“奴婢這條命就是娘娘給的，奴婢這一輩子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梅妃朝她點點頭，冰兒的聰明才智雖比不上慕箐歆，但對她的忠心不容置疑，現在她身邊真正能用的人不多，若是真能將冰兒培養出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本宮知道你的心思，本宮現在就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娘娘請說！”

“上次太子前來，似乎對你極有興趣，所以本宮想把你賜給太子做側妃，你替本宮監視著太子的一舉一動！”梅妃一邊說一邊觀察冰兒的神色。

“奴婢遵旨！”冰兒的聲音有些不太自然，目光略微有些暗淡。

“等你事成之後，本宮一定不會虧待你，定然成全你心中所想！”

冰兒聽到梅妃後面這句話，本來蒼白的臉，變的煞白，身體有些輕微的抖動，“奴婢心中所想的就是如何為娘娘盡忠！”

“算了，那件事日後再議，本宮有些乏了，你收拾收拾去太子府吧！”

看著梅妃緩緩離去的身影，冰兒身體倒在地上，她發現自己在梅妃身邊帶了十多年，卻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知道梅妃在想些什麽了，死亡的氣息在她心頭籠罩。

太和殿！

慕箐歆每次來，心都會不自覺的提到嗓子眼，如今太後和梅妃雖然沒有正面撕破臉，但太後這一舉動，無疑不是在彰顯對梅妃的挑釁。

如今梅妃已經能夠控制體內駐顏術的反噬，在力量還沒有壓制到極致的時候，慕箐歆心裏也擔憂，如果太後在這個時候對梅妃出手，自己會不會成為二人鬥爭中的犧牲品。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這次太後沒有像之前一樣禮佛，坐在椅子上，相比之前，面色衰老了不少，慕箐歆心中略微有些吃驚，這才一個月不見，顯然太後衰老的速度要比平常人快了十倍。

太後註意到慕箐歆眼中震驚的神色，卻並不在意，而是道：“你可知道哀家此次請你前來的目的？”

“還請太後明示！”慕箐歆低聲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而是想將哀家手上的勢力，全部轉贈於你，希望你能夠借助這股力量鏟除朝廷奸佞，如何？”

慕箐歆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太後竟然說要將手中的勢力交給她，這簡直太令人不可置信了，要知道那可是太後這一輩的心血，就算現在太後身體抱養，也沒有必要將這些勢力交給她手上，畢竟她與太後相識時間不長，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可值得太後信任的。

太後眉毛輕微挑動了一下，“怎麽？你不願意？”

“並不是！”慕箐歆搖搖頭，“奴婢只是在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太後既然要將這樣龐大的勢力交到奴婢手上，想必還有附加條件吧！”

“不錯，附加條件就是你輔佐八皇子登上皇位！”太後吐出這樣一句。

“什麽？八皇子？”慕箐歆眼中的不解更甚了一些，“讓八皇子登基，難道太後不擔心會有人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白兒雖然年紀小，能力卻不弱，若是能夠加以培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太後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凝重，“你能答應哀家嗎？”

“這……”慕箐歆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無論怎麽算，八皇子都不算是上上之選，如今整個東晉的內憂外患，需要的是一個德才兼備之人，就算八皇子有能力，但是他年紀小，又沒有什麽可倚仗的勢力，必然不能扭轉東晉現在這個局面，可是看太後的意思，又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其實要說合適，她倒是覺得五皇子更為合適，年少有為，且能力斐然，有戰功，加上上一世五皇子對她有恩，所以她更想扶持的是五皇子。

只是這些話她不好多說，畢竟太後的脾氣她還沒有摸清楚，萬一太後這只是對她的一個試探，哪怕她一心為東晉，太後也未必信她。

太後繼續道：“哀家知道你擔心八皇子不能勝任，可是你別忘了，八皇子背後還有梅妃，你若是能夠與梅妃一樣扶持他，等他真正登基，你們就可以以清君側的名義來對付梅妃，這樣你們的勝算也會大一些！”

“難懂你不擔心奴婢到時候會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勢，做出對八皇子不利的事情來嗎？”

“你不會！”太後咬重這三個字，給出了慕箐歆最完美的肯定。

沒有人不貪戀權勢，慕箐歆不明白太後為何會對她如此的信任，不過若是真能擁有太後手中的勢力，對她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她遲疑了許久才道：“好，奴婢答應！”

“好，如今就剩下最後一件事了，只要你完成，哀家，馬上將手中的勢力給你！”

“什麽事 ？”

“殺了皇後，你想要得到哀家手中的勢力，就必須在哀家死之前殺了皇後，咳咳……”太後提到皇後，神色變的有些激動。

“皇後一定要死嗎？她現在已經是個廢人，為何不能放她一馬？”慕箐歆試探性問道。

“她是太師府的人，太師府的兒女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尊，只有她死了，才能保住太師府百年的清譽！”太後目光暗淡下來，這個皇後是她親自挑選，無論是容貌還是能力都是佼佼者，因此她對皇後寄予了厚望，沒想到皇後如此讓她失望。

但太師府不能有廢棄的皇後，她只能這麽做。

慕箐歆知道生活在深宮大院之中，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對於那些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名譽更重要，否則當年，哪怕蘇雨瑤背後有強大的沐王府做支撐，在名譽受損的時候，也不得不采取措施，以免慕容嘉令娶他人。

她在心裏冷笑一聲，是啊，在家族名譽面前，一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麽，別說是皇後，就算是太後也未必能夠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對於太後，慕箐歆有太多的疑惑，可是現在她該問的已經問完了，不該問的，她一個字都不會多問，至於皇後，她只能說盡力，能保住皇後的性命最後，若真的保不住，也只能說皇後命不好，來生千萬不要再生在帝王家。

“太後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快了解了皇後！”

“哀家等你的好消息，但願你能在哀家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完成這一切，否則你就會一無所有，到時候梅妃掌控朝堂，東晉就再也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了！”太後緩緩道。

慕箐歆點點頭，見太後已經有了倦色，她也不好多呆，起身離開太和殿。

走到門口，她回頭朝裏面看了一眼，皇宮之中暗潮洶湧，她原本以為這會是一片凈土，原來是靜中取動，實則這才是暗潮湧起之處。

走出去太和殿沒多遠，她看到慕容白在不遠處練功，蜻蜓陪在他身側，之前蜻蜓只是通過了太後選拔暗衛的第一關，沒有任何武功底子，跟慕容白在一起短短一個月的時候，武功居然突飛猛進，大有趕超慕容白的勢頭。

慕箐歆知道能夠進入安危選拔之列的人，必然都是天縱奇才，遠非一般人能夠比擬，蜻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何況蜻蜓還不是最優秀的，她簡直不敢想象通過最後一關的人到底有多厲害，這些暗衛只是太後手中的一下部分，她簡直不敢想象太後手上的其他勢力到底有多厲害。

慕容白和蜻蜓感覺到她投射過去的目光，慕容白率先停手，神色稍微遲疑了一下，朝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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