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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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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自救

玉蟾明顯感覺到,那幹瘦婆子的行為有點異常,或者跟她先前說的那番話有關?但是,現在最難對付的那個長相慈眉善目的還在屋子裏守著,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在這時候,那慈眉善目的婆子皺了皺眉頭,神色間有些焦急的樣子,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抱著兩只小酒壇子走到了門口,說道:“允媽媽,剛才王媽媽讓我把這兩壇酒送過來。”說著,遠遠伸出手把酒壇遞了過去,卻不敢走進去的樣子。

從她們之間模糊的對話中,玉蟾知道那王媽媽就是幹瘦的婆子,那這位只有長相慈眉善目的婆子竟然姓允。

“蕓丫兒?”那慈眉善目的婆子見著那小丫鬟先是一楞,隨後便又擺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向那小丫鬟說道,“媽媽這會兒有點內急想去趟她茅廁,但是這裏離不得你,你幫我看著可好?”

那小丫鬟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只遠遠地瞧見燈下的玉蟾那那渾身是傷的模樣就被嚇得連屋子也不敢進,哪裏敢答應那婆子的話?聞言便連連搖頭。

“別怕!”那允婆子連忙哄勸道,“你若是不敢進去也沒關系,在門口守著就行了,若是她敢出來你就大聲叫嚷就是了,外頭的人都會進來。”說著,又從懷裏掏出幾個銅子兒讓那小丫鬟去買糖吃,那小丫鬟才猶豫著答應了。允婆子估計也是真急得狠了,只把門虛虛地帶上便跑了出去,只留那小丫鬟站在門外頭。

如果要逃走的話就是這個時候了。玉蟾心裏想著,但她費了很大的力氣也只不過挪動了兩尺遠而已,照這樣下去,她根本到不了門口那幾個婆子就該回來了,更別說對付門口守著的其他人了。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玉蟾心裏想著。卻忽然註意到自己身上帶著的香囊。她身的荷包、首飾等東西已經被那幾個婆子收走了,只剩下這個香囊因為有些舊了,又是她自己的針線所以沒被那幾個老婆子看中,還系在腰上。可是,這裏面卻藏了一個小小的紙包,當時她在宿州時詹雪萌為常寶準備的,結果後來沒有用上,玉蟾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藥包也一直擱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裏面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呢?玉蟾有些好奇地想道。肯定是有用的詹雪萌才會那麽鄭而重之地要她藏好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交給常寶。就算是詹雪萌善醫術,那裏面也不可能裝著傷藥之類無用的東西。那麽,應該是蒙汗藥一類的吧?玉蟾想著,撐著身子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被那允婆子隨手擱在炕桌的上酒壇邊,一手正要去揭壇子上的塞子卻又忽然頓住了。如果……這藥是致死的東西呢?她一時有些手軟。

正在這時,一串腳步聲漸漸地接近了,玉蟾心裏一橫,連忙揭開兩只酒壇上的塞子,將那一小包藥粉分別灑了進去,因為時間的原因。她也沒有來得及搖上了一搖,幸好,那藥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入水便自動地化了開來。玉蟾又匆匆將空的紙包藏進了自己的香囊裏,隨後爬回方才的地方躺下,裝作自己從來沒有動過的樣子。

她剛躺下,去準備酒菜的兩個婆子問了那小丫鬟兩句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兩個人懷中都抱著幾個紙包。裏面有香酥雞、糟骨架、醬牛肉、花生米等好幾樣下酒菜,每一樣量都很多。那矮壯的一邊把菜往炕桌上搬,一邊噴著牙花子說道:“哎喲,真是沒看出來,王家妹子你還是個有錢的,買這麽些好吃的,咱們三人怎麽吃得完?”

“平時都是幾位姐姐請客,讓我叨了不少的嘴,如今我還一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客氣什麽?”那幹瘦婆子笑著說道。

那允婆子回來之後看到這一桌子好酒好菜也不由得咂舌,說道:“這麽多好酒好菜,一會兒咱們樂過了頭醉倒了可怎麽辦?”

“怕什麽?夫人早就說過了,這丫頭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吐出實話來,那咱們還著什麽急?拖到明天再說也是一樣。”那矮妝婆子像早已忍不住了似的,反客為主地招呼其他兩人坐下吃菜。

那允婆子笑了起來,說道:“拖到明天自然也沒什麽大礙,我只是怕這丫鬟不安分,一會兒趁咱們醉倒了跑出去該如何是好?外頭雖然還有人,但那些可都不是咱們這一掛的,要是哪個在夫人面前嚼兩句舌根,也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這倒是我想得不周到了,不如,把酒菜給外頭那些人也分些,省得到時候再說咱們的壞話,至於這丫鬟……”幹瘦婆子瞥了玉蟾一眼,說道,“咱們先把她綁起來就是了。”

那兩個這才放了心,那幹瘦婆子又找了繩子一邊向玉蟾走去一邊說道:“兩位姐姐先吃著,我先把這丫頭料理好再說。”說完,便將玉蟾的手、腳重新捆了起來。

玉蟾躺在地上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心裏卻跟明鏡似的,那幹瘦的婆子打了活結,還便把繩頭悄悄地塞進了她的手中,玉蟾閉上了眼睛,手卻悄然地握進了繩頭。

幹瘦婆子弄完這一切就站了起來,又把酒菜分了一半給外頭的丫鬟、護院等人送去。回來的時候,那矮壯婆子和允婆子兩人已經橫七豎八地歪在了炕頭上,幹瘦婆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探那兩人的鼻息,摸到還有一絲熱呼氣她才松了一口氣。

而玉蟾此時已經拉開了繩頭坐了起來活動著肩膀和手腕,見幹瘦婆子仍然一副驚異的模樣,便說道:“只不過是蒙汗藥而已,那酒你也喝一口吧,不然到時候你不好交待。”

“你……”那幹瘦婆子指著她,似乎想說什麽。

“這事你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玉蟾說道,“也別再裝出這副無辜的樣子了,也不用擔心,你的事情我會跟大少爺說的,如果能幫得上的話一定會幫你一把的。”

那幹瘦婆子似乎這才想到自己還能得到這個好處,連忙收斂了目光說道:“那就多謝玉蟾姑娘了,出了這小禪院往東走有一道側門,那裏只有一個守衛,方才已經被我引到前門去了。”說著,她慢慢地坐到炕上,有些猶豫地舉起一只還剩了半杯酒的杯子飲了下去,不一會兒就開始搖搖欲墜。

玉蟾也不由得上前探了探她們的鼻息,發現只是昏睡了才松了一口氣,隨即便從那允婆子身上把衣服扒了下來穿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早已淩亂的頭發也照這婆子的模樣挽成了圓髻,插上了簪子,隨後才打開門佝僂著身子走了出去。外頭喝了酒的丫鬟、小廝們早已經橫七豎八了,只剩方才那小丫鬟戰戰兢兢地守在旁邊,見了玉蟾便如同見了親人一般:“允媽媽,他們、他們……”

“真是沒有用,這才喝了幾杯就醉成這個樣子了?”玉蟾壓低了聲音,弄沈了嗓音含糊地說道。

“您……您的聲音……”那小丫鬟還是聽出不對勁來。

“方才被嗆住了。”玉蟾說道,“我去找住持要點藥來,你先在這裏看著,別亂跑。”說著便匆匆地往外走去。

那小丫鬟覺得有異常,可是生性膽子小也不敢有別的動作,只得聽玉蟾的吩咐乖乖守在原處。而玉蟾出了小禪院的門也不敢點燈,只按幹瘦婆子所說的徑自往庵堂的側門摸去,好不容易走到那裏居然見著一個值夜的尼姑,她像方才對付小丫鬟那般搪塞過去,隨後便從那道側門出了白衣庵。

這附近除了寺廟便是庵堂,所以庵堂周圍也很少有人家居住,道路兩旁都是森森的百年老樹居多,重重的樹影遮擋了月光,周圍連一點燈光也沒有,玉蟾眼裏模模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卻也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著往前走,偶爾,遠遠傳來的蛙鳴或者殘餘的秋蟲鳴叫都能讓她嚇得心跳失了秩序。可是,即便這樣她也得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月華還在等著她,一定還在某處有燈光的地方等著她……

忽然,玉蟾的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身體的疼痛被想見月華的心情掩蓋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不痛的,整個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要挪動一分都是那麽困難。想到現在這種慘況,她不由得擡起右手向地面砸了一拳,眼淚也不可抑止地往下流淌著。

她還在堅持什麽呢?為什麽還要這麽急切地想見月華?她不是已經決定該讓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嗎?既然如此,在哪裏不都一樣?

而與此同時,旃蘭艷身邊的阿翠已經寫好了旃蘭艷所要的供詞,趁夜裏喬裝了往白衣庵走去,而月華的人也在此時悄然地跟了上去,然而,等待著他們的卻是滿禪院橫七豎八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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