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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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重逢
“你這死丫頭怎麽跑來這裏了？”玉蟾反射性地縮起脖子，抱住頭，卻聽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直震得耳朵發疼。她不用擡頭去看，就知道這是常寶的聲音。她驚訝地道：“哥？你怎麽在這裏？你的傷好了嗎？”
“早好了！應該是我問你怎麽在這裏才對！”常寶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不會往這邊跑嗎？怎麽，還沒找到你那大少爺？”
玉蟾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時，有紛雜的腳步聲傳來，玉蟾不由得慌了起來，說道，“哥，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萬一那些人來了……”不單單是她自己，常寶的身份也不簡單，他性子又沖動，若是惹出什麽事來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脫身的。
常寶將她拉了起來，說道：“有我在，你不用怕。”說完，便看向腳步聲傳來的地方。
不久前曾攔住玉蟾、阿光兩人盤問的那一批守衛一直在附近巡視，聽見聲音便匆匆地帶著人跑了過來。見了常寶和玉蟾兩人不由得一楞，接著，竟好像認識常寶一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原來是常督統，您這個時候怎麽會在這裏？這位……”
“這是我妹妹。”常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與玉蟾的關系，又看了看不遠處趴著的阿光，說道，“本來只是途經此處，看見這混帳小子竟然趁著好想欺負我妹剝去，就順手教訓了一下，沒你們什麽事，你們回去吧。”
“原來，這位姑娘要投奔的親戚就是常督統您！”那守衛諂媚地說道，“那小的在此恭喜二位兄妹相逢，這就不打擾您兄妹團聚了哈！”說完。便帶著手下人退出了巷子。
玉蟾徹底地楞住了，但還存了一絲理智沒有發問，待那些人都走了出去才問道：“哥，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認識那些人的？他為什麽叫你督統？”這些日子，她沒少聽到關於陳仕清的傳言，實在不想他跟陳仕清扯上什麽關系，如果說常寶是朝廷的人也不可能，常寶是漢藉，沒可能的入軍這營的。
常寶往四周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不解釋了。”說完，又朝躺在一旁的阿光弩了弩嘴，問道。“那人是怎麽回事？他不是你身邊的人嗎？看他剛才那樣子，他是想搶你的銀子？”
連常寶都這樣覺得，也怪不得阿光會覺得不甘心了，同為奴仆，自己的身份又哪裏高出他們了？玉蟾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路上他們跟在我身邊吃了不少苦，積了一肚子怨氣，所以，剛才看到銀子就起了異心，也不過是想回京城見自己父母家人罷了。他……沒事吧？”
“應該只是暈過去了，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麽。敢對我妹妹出手，死一百遍也不可惜。”常寶撇了撇嘴，無所謂地說道。“這麽沒用的東西你帶出來做什麽？要我說，其他這幾個人都是多餘的，你其實只需要帶上丁元一個就夠了，這些人只會拖累人罷了。對了，丁元不是你的護衛嗎？怎麽沒在你身邊？”
“丁大哥不是我的護衛。只不過是聽大少爺的吩咐護送一下罷了，他現在別的事要辦。”玉蟾也不好說丁元去查探消息了去了。只瞪了常寶一眼說道，“你怎麽會這麽巧出來救我？不會是一直跟在我身後吧？”
常寶照著她的額頭又敲了一記，說道：“我哪有這個功夫跟著你？我離開金陵以後就直接到宿州城來了——在這邊有些事要辦，今天也是恰好經過，在錢來當鋪外頭正好看見你，當時就覺得那小子眼神不對，所以就跟上來罷了。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要是沒遇見我你可怎麽辦？”說著，他也覺得有些後怕，聲音不由得嚴厲起來。
“所以我說我運氣好嘛……”玉蟾的說到一半便常寶兇惡的目光給嚇得咽了回去，改口說道，“如果你沒有及時出現的話，那我只好把銀子給他了，還是保命要緊！”
常寶神色微霽，說道：“這還差不多，你現在住在哪裏？”
玉蟾連忙報上客棧的名字。
“怎麽住到那裏去了？那一帶魚龍混雜的，指不定有些什麽人在裏面，你一個女孩子怎麽敢住在那裏？”常寶又是一頓訓斥，然後說道，“還不快回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就搬到我那裏去，我在這邊賃了一間宅子，安置你還不成問題。”
“可是……”玉蟾不由得皺起了眉，她來宿州城是要打聽月華的消息，搬去常寶的宅子裏不免要受他的管束，常寶又不像丁元那般好說話，到時候可怎麽辦？她想著拒絕的借口，神色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猶豫。
常寶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行了，你那大少爺我來幫你找還不行？用得著做出這麽一副別扭的樣子嗎？”
不管怎麽說，常寶現在看起來比她能幹得多了，有他自己幫忙也許能更快地找到月華也說不定。玉蟾笑了起來，說道：“那我聽你的。”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常寶不由得又罵開了，上前揪住阿光的後頸，拖著就往前走，玉蟾連忙撿起那包銀子跟在後頭。
丁元已經回到了客棧，見玉蟾沒在客棧裏正著急的時候便見常寶拖著阿光走了進去，而玉蟾則縮著脖子跟在她後頭。丁元連忙迎了上去，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常寶卻是邪笑著跟他打招呼：“喲，丁大哥，想不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當著玉蟾的面，丁元也少不得要給常寶幾分薄面，因而淡淡地點了個頭，便又看向玉蟾，說道：“你不是答應我留在客棧裏不亂跑麽？”
玉蟾有些心虛，低著頭說道：“我只是出去換個銀子而已，沒想到……”
“這小子窩裏反，想搶了銀子回北方去呢！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呢！”常寶見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便替她把接下來的話說了，目光帶些挑釁地看著丁元。自家的妹妹自己可以教訓，但卻不是隨便誰都能插嘴的，再說了，玉蟾現在也算是到了他的身邊，已經用不著丁元來保護了，他自然也用不著再與丁元虛以委蛇。
丁元上前撈起阿光的胳膊，手指扣在他的脈門上探了一下，見阿光只是暈過去了。便說道：“此人雖然心懷不軌，但怎麽說也是月家的人，身契在月家人手上。還是得帶回京城由月家人處罷。無論如何，讓玉蟾姑娘受驚是我丁某的失職，還望玉蟾姑娘恕罪”
玉蟾知道丁元這是生氣了，連忙說道：“丁大哥，是我不好。我……”
“丁大哥不必介意，如今玉蟾到了我的地盤上，自然是由我這個哥哥親自保護，丁大哥以後就可以放心了。”常寶又打斷了玉蟾的話，然後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去把你自己的行李收拾出來。一會兒直接搬到我那裏去就是了。丁大哥，你是不是也一同前往？”
“我是來保護玉蟾姑娘的，她在哪。我自然在哪！”丁元說道。
玉蟾見他這樣說才算放了心，然後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通知在另一間房裏的老李頭等人。她自己搬去常寶的地方，沒道理卻要把他們幾個人留在這裏，畢竟。他們這一路上也因為自己而吃了不少苦。老李頭等人聽說常寶在宿州有宅子，不用再住客棧。自然更沒有異議。只是，對於阿光的事他們都十分驚訝，老李頭還替他向玉蟾求情。玉蟾搖了搖頭，說道：“這事現在我說了不算，還得聽我哥的，只是他現在也在氣頭上，恐怕聽不進去勸。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哥也不會傷他性命，到時候給他請個大夫看年，先治好了再說，過幾天他若實在想不通就放他走吧，反正回京城估計也不能有什麽好結果了。”
老李頭嘆息著連連點頭。
玉蟾一行並沒有打算在宿州城久住，所以行李也都是原樣放好的，只是往車上一裝、再套上馬車便可以走了。不久以後，一行人便到了宿州城西的一處宅子裏。或許宿州城不像京城那般寸土寸金的原因，常寶賃下來的這座宅子竟然十分寬敞，屋子雖然不像玉蟾所見過的那些一般別致精巧，卻勝在寬敞大氣。原本以為至多不過一個小四合院的玉蟾不由得驚訝起來，說道：“哥，你這是……”想到那個“督統”的稱謂，她卻更加擔心起來。
“你哥發財了，你不高興？”常寶摸了摸她的頭，看清她擔憂的表情才說道，“擔心什麽呢？這是上一任宿州知州的宅子，他調回京城以後就把這宅子空了下來，只有一個老頭子守著，前兩個月突然說要租賃，我就賃過來了。”
也就是說，他前兩個月就在這裏了？算他這樣說玉蟾還是無法放心，光是一間宅子倒也罷了，問題是在院門口恭恭敬敬迎接他們的這些人是怎麽回事？左右兩邊各十幾人，雖然都穿著普通的黑色短打，但腰間懸著刀，個個臉上一片肅然之色是怎麽回事？常寶臉然一片自然，手卻按在她頭上微微地用力，玉蟾知道情況不對，便沒有多問。
而老李頭他們則都已經驚呆了，他們原先也見過常寶，以為他只是一個浪蕩江湖的落魄俠客罷了，沒想到竟然這樣的大宅子，還有這麽多人唯他馬首是瞻，他們都不由得對玉蟾另眼相看起來。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緋紅色衣服的女子從屋裏走了出來，一見常寶跟玉蟾親昵的樣子又氣鼓鼓地轉身走了回去。玉蟾一陣愕然，說道：“哥，這位是？”
常寶也是一臉莫明其妙，隨即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理她。”
“阿寶，你這個混蛋！”那女子似乎聽到常寶的話，又怒氣沖沖地走出來，將一個燭臺還是什麽的東西扔了過來，玉蟾反射性地抱頭躲開，常寶卻是十分熟練地伸手接過，叫過旁邊一個總管模樣的人讓他給玉蟾等人安排屋子，自己則擼起袖子沖到主屋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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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好了！應該是我問你怎麽在這裏才對！”常寶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不會往這邊跑嗎？怎麽，還沒找到你那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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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曾攔住玉蟾、阿光兩人盤問的那一批守衛一直在附近巡視，聽見聲音便匆匆地帶著人跑了過來。見了常寶和玉蟾兩人不由得一楞，接著，竟好像認識常寶一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原來是常督統，您這個時候怎麽會在這裏？這位……”
“這是我妹妹。”常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與玉蟾的關系，又看了看不遠處趴著的阿光，說道，“本來只是途經此處，看見這混帳小子竟然趁著好想欺負我妹剝去，就順手教訓了一下，沒你們什麽事，你們回去吧。”
“原來，這位姑娘要投奔的親戚就是常督統您！”那守衛諂媚地說道，“那小的在此恭喜二位兄妹相逢，這就不打擾您兄妹團聚了哈！”說完。便帶著手下人退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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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常寶都這樣覺得，也怪不得阿光會覺得不甘心了，同為奴仆，自己的身份又哪裏高出他們了？玉蟾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路上他們跟在我身邊吃了不少苦，積了一肚子怨氣，所以，剛才看到銀子就起了異心，也不過是想回京城見自己父母家人罷了。他……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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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不是我的護衛。只不過是聽大少爺的吩咐護送一下罷了，他現在別的事要辦。”玉蟾也不好說丁元去查探消息了去了。只瞪了常寶一眼說道，“你怎麽會這麽巧出來救我？不會是一直跟在我身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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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蟾不由得皺起了眉，她來宿州城是要打聽月華的消息，搬去常寶的宅子裏不免要受他的管束，常寶又不像丁元那般好說話，到時候可怎麽辦？她想著拒絕的借口，神色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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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常寶不由得又罵開了，上前揪住阿光的後頸，拖著就往前走，玉蟾連忙撿起那包銀子跟在後頭。
丁元已經回到了客棧，見玉蟾沒在客棧裏正著急的時候便見常寶拖著阿光走了進去，而玉蟾則縮著脖子跟在她後頭。丁元連忙迎了上去，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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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玉蟾的面，丁元也少不得要給常寶幾分薄面，因而淡淡地點了個頭，便又看向玉蟾，說道：“你不是答應我留在客棧裏不亂跑麽？”
玉蟾有些心虛，低著頭說道：“我只是出去換個銀子而已，沒想到……”
“這小子窩裏反，想搶了銀子回北方去呢！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呢！”常寶見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便替她把接下來的話說了，目光帶些挑釁地看著丁元。自家的妹妹自己可以教訓，但卻不是隨便誰都能插嘴的，再說了，玉蟾現在也算是到了他的身邊，已經用不著丁元來保護了，他自然也用不著再與丁元虛以委蛇。
丁元上前撈起阿光的胳膊，手指扣在他的脈門上探了一下，見阿光只是暈過去了。便說道：“此人雖然心懷不軌，但怎麽說也是月家的人，身契在月家人手上。還是得帶回京城由月家人處罷。無論如何，讓玉蟾姑娘受驚是我丁某的失職，還望玉蟾姑娘恕罪”
玉蟾知道丁元這是生氣了，連忙說道：“丁大哥，是我不好。我……”
“丁大哥不必介意，如今玉蟾到了我的地盤上，自然是由我這個哥哥親自保護，丁大哥以後就可以放心了。”常寶又打斷了玉蟾的話，然後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去把你自己的行李收拾出來。一會兒直接搬到我那裏去就是了。丁大哥，你是不是也一同前往？”
“我是來保護玉蟾姑娘的，她在哪。我自然在哪！”丁元說道。
玉蟾見他這樣說才算放了心，然後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通知在另一間房裏的老李頭等人。她自己搬去常寶的地方，沒道理卻要把他們幾個人留在這裏，畢竟。他們這一路上也因為自己而吃了不少苦。老李頭等人聽說常寶在宿州有宅子，不用再住客棧。自然更沒有異議。只是，對於阿光的事他們都十分驚訝，老李頭還替他向玉蟾求情。玉蟾搖了搖頭，說道：“這事現在我說了不算，還得聽我哥的，只是他現在也在氣頭上，恐怕聽不進去勸。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哥也不會傷他性命，到時候給他請個大夫看年，先治好了再說，過幾天他若實在想不通就放他走吧，反正回京城估計也不能有什麽好結果了。”
老李頭嘆息著連連點頭。
玉蟾一行並沒有打算在宿州城久住，所以行李也都是原樣放好的，只是往車上一裝、再套上馬車便可以走了。不久以後，一行人便到了宿州城西的一處宅子裏。或許宿州城不像京城那般寸土寸金的原因，常寶賃下來的這座宅子竟然十分寬敞，屋子雖然不像玉蟾所見過的那些一般別致精巧，卻勝在寬敞大氣。原本以為至多不過一個小四合院的玉蟾不由得驚訝起來，說道：“哥，你這是……”想到那個“督統”的稱謂，她卻更加擔心起來。
“你哥發財了，你不高興？”常寶摸了摸她的頭，看清她擔憂的表情才說道，“擔心什麽呢？這是上一任宿州知州的宅子，他調回京城以後就把這宅子空了下來，只有一個老頭子守著，前兩個月突然說要租賃，我就賃過來了。”
也就是說，他前兩個月就在這裏了？算他這樣說玉蟾還是無法放心，光是一間宅子倒也罷了，問題是在院門口恭恭敬敬迎接他們的這些人是怎麽回事？左右兩邊各十幾人，雖然都穿著普通的黑色短打，但腰間懸著刀，個個臉上一片肅然之色是怎麽回事？常寶臉然一片自然，手卻按在她頭上微微地用力，玉蟾知道情況不對，便沒有多問。
而老李頭他們則都已經驚呆了，他們原先也見過常寶，以為他只是一個浪蕩江湖的落魄俠客罷了，沒想到竟然這樣的大宅子，還有這麽多人唯他馬首是瞻，他們都不由得對玉蟾另眼相看起來。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緋紅色衣服的女子從屋裏走了出來，一見常寶跟玉蟾親昵的樣子又氣鼓鼓地轉身走了回去。玉蟾一陣愕然，說道：“哥，這位是？”
常寶也是一臉莫明其妙，隨即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理她。”
“阿寶，你這個混蛋！”那女子似乎聽到常寶的話，又怒氣沖沖地走出來，將一個燭臺還是什麽的東西扔了過來，玉蟾反射性地抱頭躲開，常寶卻是十分熟練地伸手接過，叫過旁邊一個總管模樣的人讓他給玉蟾等人安排屋子，自己則擼起袖子沖到主屋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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