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在心裏認真想象了一番孤峰說的情形。

她最在意的人，自然是七小姐了。

若七小姐要被人打死了，她可能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那可能嗎？

她會擋在七小姐面前，替她挨打。

當然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就算太子殿下並不心疼李側妃，好歹李側妃也是他的女人，別說這麽個大活人，就是養個貓兒狗兒，這麽些年，也有感情了罷。

果然太子殿下是個冷酷的人呢。

這時董太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姜寧忙上前：“董大人，裏頭的情況如何了？”

夏初更是神情緊張。

太子殿下可說了，如果李側妃有三長兩短，是要太子妃負責的。

“李側妃還活著嗎？”她問。

孤峰慢悠悠說：“夏初啊，虧得七小姐和黃鶯姐姐都誇你穩重，這也是你能問出來的話嗎？”

夏初連忙垂下頭：“奴婢多嘴。”

姜寧沒理會她，對董太醫說：“董大人您照實說。”

董太醫忙道：“回太子妃，李側妃的情況雖然危險，但眼下算是保住了性命。傷在頭上，現今還昏迷著，應該裏面是有出血的。”

果然情況嚴重。

姜寧掃了眼淩安縣主，又問：“出血這事兒，怎麽處理呢？”

這古代也沒有做手術的條件。

董太醫沈吟道：“臣會開一些藥，給李側妃服下後，就看她後續的情況了，如果血塊被慢慢吸收，就不會有什麽大礙。否則……”

“盡管說。”

“輕則喪失一部分能力，重則……就醒不過來了。”

“你是說，她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也可以這麽說吧。”董太醫莫名覺得太子妃嘴裏冒出這個詞兒特別合適這種病情，心裏不由暗暗驚訝。

怎麽他行醫這麽多年，就沒想到過這個詞呢。

醒不過來，但還活著。

不就是一株植物嗎？

姜寧的眉宇間有了幾分憂郁：“你說的輕則喪失一部分能力，難道是說，就算最好的情況，她醒來後，也會有後遺癥，比如……癱瘓之類？”

“太子妃說的對，正是如此呢。不過也可能會恢覆的比較好。”董太醫垂首，“眼下這都還說不好呢，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看李側妃的造化了。如果今晚她能醒來，情況就會好很多。”

姜寧說：“我聽說這種情況，用針灸會比較好，董太醫不試一試嗎？”

“是可以嘗試，但以李側妃的情況，還是要先蘇醒過來再說的。”

“那就有勞董大人配藥。”

藥弄來後，怎麽餵下去，也是個問題。

李側妃昏著呢，無知無覺的，只能讓宮婢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灌下去。

金蔓也聞訊趕過來，看見李圓圓的模樣，不由又驚又怕，坐在床邊嗚嗚哭泣。

姜寧走出來，瞪了眼淩安縣主：“如果李側妃醒不過來，你就完了。”

“她死了最好。”

淩安縣主滿臉無所謂。

姜寧厭惡道：“惡毒的女人。真不知你家裏怎麽養的你。你別以為仗著你家裏的地位，可以在東宮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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