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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驅逐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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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有些猶豫,想著縱然現在剪過來給夫人,不過兩日就該要雕敝了。不如等過幾日花開了,許備好清茶熱酒,誠邀夫人去許那邊觀一觀。這樣,夫人亦是看到了玉蘭,這玉蘭還能綻放的長久些許,不是更好麽。”

姜許溫聲細語的說著話。

旁邊的宮娥早一步走進了宮殿內,撩起了窗柩的錦緞簾子,將殿中火盆的火捅了捅,去了煙,蓋上雕紋鏤空銅蓋,端到了宮殿中的沈木長椅旁,又正了正椅子上的軟墊。

“可等許到了夫人宮苑,便看到夫人剪下了這月月開的骨朵。”說著,姜許頓了頓,將齊夫人攙扶到長椅上躺下,“夫人呢?是更喜歡月月開,還是玉蘭?”

說罷,姜許放開齊夫人,自己跪坐在旁邊的軟墊上。提著身前的燃著的銅盆,探了探溫度,遠了些許。

齊夫人躺在沈木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你以為呢?”

開著的窗柩外吹來清晨的風,拂過宮殿裏頭,清爽又夾雜著寒意。

“許以為,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姜許規矩的端坐在一邊,開口接道:“不過是看到了更近的月月開。看著它抽芽發綠,又看著它生長**。心裏便是歡喜的。”

說著,姜許擡頭看著旁邊躺著的閉著眼的齊夫人:“可是夫人沒見過更遠一些的廣玉蘭,熟知它比那月月開更冰清玉潔呢?”

齊夫人沒有說話,只靜靜的躺著,呼吸趨漸平穩。似乎小憩了。姜許也不急,只端端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齊夫人這才睜開了眼睛,一雙婉轉流波的狹長眸子看向姜許:“可是呂陽生做不得玉蘭。”

說及此,齊夫人勾了勾唇角,溫和的笑帶著些許嘲諷。晃眼便過,很快有恢覆了往常的模樣,又回過頭,緩緩閉上了眼。

“正如夫人許久未見過許宮中的玉蘭花一般。許在此說的冰清玉潔,你便以為它真真的冰清玉潔。可您又如何知曉,它是不是早就被回春的新燕啄了幾個洞。腐掉的花蕊說不定還當不得王子陽生。可只要你相信,就夠了。”姜許說道。

“再者,如今時機未到,便剪下了月月開,只會讓它雕敝的更快罷了。那被新燕啄了洞的玉蘭依舊能站在枝頭一直活到春日盡。”

姜許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殿內跪坐在窗柩下長案邊的小宮娥,正低著頭,一點點挑揀著殘葉,修剪著將才剪回來的月月開。一支支插進紋著貊紋的青銅瓶中。

窗柩外的清風吹得長案上將剪下來殘葉散開。那小宮娥趕緊放下剪子,去將吹散的殘葉攏好放入懷裏。

“便讓他回國罷。吾會給齊公去信函。”齊夫人說著,張開眼,看向姜許,面上的笑深了深:“你是個聰穎的孩子,可不要讓我白寫了這信。”

姜許擡頭,看著齊夫人的面上帶著盈盈的笑意,眼角流光足以說明心中的愉悅和開心,應聲道:“諾。”

說著,姜許沖著齊夫人低身行了個禮:“許不叨擾夫人了。”

宮殿外的天兒敞亮了起來,散去了初春清晨的寒意。

走出宮殿,姜許面上帶著的感激和愉悅慢慢沈了下來。她眼睛沈沈的看著前方的路,新春抽了芽的枝丫上頭站著雀鳥,跳來跳去。

姜許穿過楚宮,走到西南便呂陽生的宮苑之中。呂陽生的宮苑所在地更偏僻了些許,來來往往的宮人少了許多。

姜許站在宮苑的門外,停住了腳步。

進去通傳的侍不大會兒便出來將她請了進去。

姜許走徑直跟著侍走進了宮殿內,看著衣衫不整魚貫而出的三四個年紀稚嫩的男男女女,面上的潮紅之色還未散去,頭發還有些許淩亂。

姜許目光掃過,腦門兒一陣痛。忍不住的眼色便沈郁起來。

跟著侍一步跨進殿門的時候,姜許正巧看到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呂陽生,一陣火從心中起。

她為了他齊國儲君的位置跑上跑下的疏通關系。他倒好,關上殿門養著**玩兒,概是逍遙到了不知今夕何夕。

姜許沖著侍擺了擺手,那侍見此,有些猶豫的擡頭又看向呂陽生。

都知道這齊姬脾氣好,雖然他是齊姬挑選來的侍,但服侍的卻是脾氣大的王子陽生。

呂陽生一邊理著衣襟,一邊沖著看向自己的侍擺了擺了手。

那侍這才低著頭彎著腰向著身後的殿門退去。

姜許偏過頭,沈著的眼眸看了眼低身退出去的侍,不動聲色的回過了頭。

“齊宮那邊的信你收到了麽?”姜許說著,走到呂陽生對案坐下,冷眼看著他理著衣襟。

“收到了,不就是準備立那呂荼為太子麽。”呂陽生嗤笑著說道。

“大王子一點兒不緊張?”姜許看著呂陽生說道。

“緊張個什麽,這麽多年過了,不早就說了立那庶子為太子麽。現在到頭來都已經定了,還緊張個什麽。”呂陽生說著,系好衣襟的紐扣,擡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姜許。

“早去哪兒了。”

早不緊張,如今那呂荼立儲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緊張還有什麽用?

姜許看著面前的呂陽生,怒極反笑。那話說的似乎這本來就該是她操心的事兒。不過是各取所需,如今她幫他久了,倒是成了她本來該做的了。

她看了眼聽到呂荼立儲,如一條死魚板都不帶板一下的呂陽生,斂下眉眼,眼中輕蔑漸起。

“呂荼立為儲君,齊公為了他的安孺子能平安繼位,可是將所有王子驅逐了的。”姜許說著話,擡著眉眼,靜靜的看著呂陽生:“逐群公子,遷之東萊。”

姜許看著一瞬之間愕然看向自己的呂陽生,繼續道:“大王子該是在楚宮安逸久了,便忘了東萊是怎樣的荒蕪貧瘠罷。東萊赤地千裏,窮山惡水,大王子若是跟群公子一般,驅逐過去,以你當年在齊國欺淩眾公子的事跡,你可覺得你還能完完整整的出東萊?”

呂陽生看向姜許,眼裏帶著不可思議。

“驅逐?誰告訴你的?如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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