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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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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噶爾臧是個渣, 皇帝也是個渣啊。

不能說因為後宮的女人沒有說皇帝渣,皇帝就不渣了。皇帝的妃嬪太多了,那些妃嬪之間難免相互算計, 皇帝還冷落一些妃嬪。只是那些人多半是怪其他的女人, 而不是去怪皇帝。

古代就是如此, 男子能合法的三妻四妾, 這就導致很多女人都覺得男人就是有三妻四妾的, 那麽她們確實就不應該去怪男人。要怪就去怪女人, 她們就覺得是女人長得過分貌美, 才讓男人寵愛那個女人,還有就是那個女人喜歡折騰才讓男人折騰的。

比如烽火戲諸侯之類的,那些人都喜歡說是女人的錯。

小寧懿才不去跟這些人爭他們到底渣不渣, 反正他們又不是渣了她。這種事情還是得當事人去解決,當事人沒有表態, 其他人想其他的,那都沒有用,都是浮雲。

嘉安宮,和妃見到小寧懿回來之後,稍微松一口氣,她就想知道小寧懿有沒有闖禍。

“今兒,你說什麽了?”和妃看著小寧懿往外拿土特產,她還想著小寧懿去見端靜公主的時候說了什麽。

“三姐姐見我穿得這麽好看,羨慕我有漂亮的衣服,我就給她幾匹布, 讓她能多做幾件好看的衣服。”小寧懿掰著手指頭數, “還見了一個叔叔, 那個叔叔說:端靜公主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和妃盯著小寧懿, “確定是那個叔叔說的,不是你說的?”

“額娘,又懷疑我啊。”小寧懿無語,“我今天才見的三姐姐的,三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沒了。我哪裏知道三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就是站在那邊,他們也都當我是小孩子,都沒有多跟我說話好麽。就是那個叔叔給我一點烤羊肉,也許他是覺得我可愛吧。”

“你可愛?你是可愛。”和妃道,“怎麽就這麽巧?”

“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不只有這一件。”小寧懿道,“額娘,上晚膳了,我的肚子都跟青蛙一樣要呱呱叫了。跟你說,皇阿瑪根本就不知道方向,其他人一開始也不知道方向,他們就隨便指一下方向,到最後還是落地去問人的,你說他們是不是靠不住?”

“他們靠不住,你就靠得住?”和妃道。

“當然啊,我能飛啊,他們能嗎?”小寧懿撇撇嘴,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胖手,“額娘,你看,有沒有看出什麽來?”

“沒瘦,很好。”和妃沒有看出小寧懿的手有什麽不同的。

“今天手心出了好多汗了,差點就要臭掉。”小寧懿道,“那都是因為他們不認路,我就只能讓我的小寶貝出去掃描地面的圖片,手指頭得敲鍵盤。要是用語音,又怕那些人瞎說話,真的不想跟他們解釋耶。”

小寧懿想要是自己在那邊跟智能光腦說話,皇帝等人一定非常好奇,也許就要問她幾句。小寧懿懶得跟他們解釋,直接用工具掃描山地草原,早點得到有用的消息,那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

這些人都還沒有把蒸汽機研究出來,沒把筆記本電腦研究出來,就不要想著光腦了。

光腦,那是高科技產品,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就能輕輕松松制作出來的。

“你說,我難不難。”小寧懿嘆息,“帶著他們那麽多人,那麽多東西,我還得操心他們指的方向對不對。他們還說在天空上,看不出什麽方向來。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不認路,我的導航系統又不可能憑空生出來路線。九哥的導航系統,那是系統有提前掃視周圍的環境路線的。”

小寧懿就想著今天真的是被坑了的,要是改天,她改天才不隨意跟這些人去陌生的地方。那些人一點都不靠譜,她就不要等著他們談譜子。

“是,是,是,你很難。”和妃就想著端靜公主也很難吧,要是端靜公主不難,那個人怎麽說端靜公主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你怎麽老是卷入這樣的事情裏,之前,是你五姐姐的事情,現在是你三姐姐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我的姐姐都太苦了。”小寧懿能有什麽法子,“又不是我讓她們過得這麽苦的,她們要在我的面前那麽苦,我只能說:皇阿瑪,那是你女兒啊。”

“……”和妃服了小寧懿的話。

“額娘,放心吧,我今天超級乖的。”小寧懿嚴肅著臉,“我都沒有把那些郡王五花大綁扔到海裏餵魚,怎麽可能不乖呢?”

小寧懿真心覺得自己超級乖的,她沒有對那個郡王下狠手,也沒有說那個郡王的不是。她在那個郡王的面前都沒有多說什麽,在端靜公主的面前也沒有多說,小寧懿想自己又不是話癆,哪裏可能有那麽多話要說。

“那你做什麽了?”和妃就覺得不大對勁兒,自己的女兒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做。

“真的什麽都沒做,也沒有給那個郡王餵藥丸子,沒有讓他斷子絕孫。”小寧懿舉起手,“額娘說要乖乖的,我今天就乖乖的。我的藥丸子,那可是要不少錢的,哪裏可能白白投餵給那個郡王,就算是癢癢粉都不成。”

小寧懿沒有動手,端靜公主還生活在人家的地盤,自己要是動手,那不是害了端靜公主麽。小寧懿不至於連這一點都不知道,正是因為她明白不少事情,她才提議讓布貴人留下來,她就跟皇帝一塊兒回來。

“皇阿瑪今天很生氣。”小寧懿道,“皇阿瑪有安排,不需要我安排。”

“真的?”和妃還是有點疑惑,“你不會讓人說真話了吧?”

“沒有啊,怎麽隨隨便便讓人說真話,這也是要耗費力氣的。”小寧懿道,“那個叔叔說三姐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會說的。我發誓,我原先真的不知道。”

小寧懿想自己又不是那種走一步路就要算一下的人,她遇見穆雷,那也是因為那一只烤羊,而不是因為穆雷跟端靜公主有牽扯。

“額娘,怎麽你老是覺得我會闖禍?”小寧懿好奇。

“你闖的禍還少嗎?”和妃道。

“哪裏有,我什麽時候闖禍了,我怎麽不記得?”小寧懿真的很好奇,自己平日裏都很乖巧,都沒有闖禍,“額娘,不能當睜眼瞎,要相信自己的女兒。要是額娘不相信女兒,那麽女兒的心就會變成玻璃心,就會碎成粉末的,拼都拼不好的那種。”

“好,相信你。”和妃就是擔心女兒才問這麽多,要是她不管女兒死活,只管著自己養老,那她才不多問女兒。

哪怕女兒是仙女轉世,和妃也希望小寧懿不被卷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希望小寧懿能過上愉快的生活。

和妃今天白天看了一部動畫片,動畫片就是講仙女向往人間的生活,仙女就轉世到人間,仙女被一對老夫妻養大。老夫妻為了讓仙女有更好的生活,就搬離了原本生活的地方,帶著仙女去城裏。仙女長大之後,很多人上門求親,仙女都看不上他們,卻在外遇見曾經的竹馬,可是為了形象,仙女不認竹馬。

仙女覺得內心空虛,又回到了小時候生長的地方,仙女回想起她是仙女了,才明白該怎麽生活,可是她就要回到天上去了。

和妃看著這樣的動畫片,難免就想到小寧懿,她想小寧懿是仙女的話,小寧懿來到這個世上也是想過愉快地生活,而不是總是去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動畫片確實不錯。”和妃道。

“咦,額娘是不是也喜歡上動畫片了?”小寧懿走到和妃的身邊,“動畫片都很美好的,很童真,能讓人的內心暖暖的。”

小寧懿之所以喜歡動畫片,主要還是因為美好、單純。哪怕明知道動畫片美好的結局背後可能是一地雞毛,但是看動畫片的時候舒爽就可以。

“嗯,暖暖的。”和妃道,“洗洗手,剛用晚膳了。你的皇阿瑪一塊兒回來了吧。”

“是啊,他正在生氣,我才不要在這個時候見皇阿瑪。”小寧懿撇嘴,“我也沒有送給他一朵小烏雲,也沒有電閃雷鳴。雖然那樣比較應景,但是皇阿瑪一定開心不起來。”

親生女兒被人欺負了,當阿瑪的應該高興不起來。

小寧懿想著皇帝一定會有舉動,只不過這就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了。

“三姐姐是和親公主,我懂的,我沒亂動。”小寧懿又強調,“皇阿瑪會動。”

“是,你皇阿瑪會動。”和妃心想讓皇帝操心去吧。

禦書房裏,皇帝確實很生氣,他還叫來了幾個大臣,說的就是郡王噶爾臧的事情。噶爾臧太過分了,一個男人沒有管理好後院的那些女人,竟然還把那些女人推出來,也沒有推出某一個人,直接說是那些。

呵呵,一大片,搞連坐嗎?

皇帝豈會不知道噶爾臧後院的那些女人來自不同的地方,要是連坐,那就要得罪幾個部落。皇帝還沒有那麽愚蠢,皇帝當場沒有發火,沒有去責備那些人,就是因為法不責眾,只等著派人去調查。

“真真是胡鬧。”皇帝很生氣,“你們就按照正常的速度過去,等到那邊再看看噶爾臧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皇帝就想看看噶爾臧會不會先找出傷害端靜公主的人,若是噶爾臧能在大清朝的官員過去之前就把人揪出來,或許還能從輕處罰。若是噶爾臧還冥頑不靈,那麽就別怪他了,他覺得那一塊地區換一個郡王也沒有什麽。

“臣遵旨。”那一位大臣應聲。

皇帝以前沒有多關註和親公主的生活,加上恪靖公主表現得很厲害,都要讓他以為那些和親公主都過得不錯。誰能想到端靜公主竟然過得那麽糟糕,而皇帝之前還不知道端靜公主的那些事情。

皇帝認為端靜公主也有錯,端靜公主竟然不跟親人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兩個地方相距那麽遙遠,皇帝又不能總是派人過去,皇帝當然就不知道端靜公主過得怎麽樣。

大臣走後,皇帝就看向太子。

“太子,你說如何?”皇帝道。

“噶爾臧藐視皇權,縱容妻妾欺負端靜,該罰。”太子道,“端靜嫁過去多年,端靜從沒有來信說那些事情,可能是被噶爾臧阻攔,也可能是端靜膽子小,怕讓兩邊的關系不和。”

太子心想,反正最大的錯不是端靜,也不能一味地去說端靜公主沒有跟他們說那些事情,也不能說他們多忽略端靜公主。太子認為說是噶爾臧的錯就對了,噶爾臧算什麽,噶爾臧的阿瑪沒有了,噶爾臧根本就沒有那麽厲害,而噶爾臧還看不清楚情形。

皇帝可是平定過三藩作亂的人,還曾經禦駕親征過。

太子認為皇帝絕對不可能讓噶爾臧那麽逍遙,他看到皇帝派大臣去調查噶爾臧,他就明白皇帝是真的動怒了。若是噶爾臧真有錯,還讓那位大臣調查出什麽來,那麽噶爾臧就完蛋了。

“皇阿瑪。”太子眼珠子一轉,“八弟上折子了。他在家已經幾個月了,他府裏的沐氏已經做完月子。”

“他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出來嗎?”皇帝非常不高興,“讓他再等上十天半個月。”

皇帝現在不是很想見到八阿哥,他現在就想著端靜公主的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想著早點讓端靜公主的事情塵埃落定,省得別人都以為大清的公主好欺負。

大清的公主才沒有那麽好欺負呢,大清公主那都是寶。

皇帝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兒一個個都受到別人的欺負,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自己的女兒是公主,她們應該享受美好的生活,而不是被那些人欺辱。

“你說說朕的公主怎麽一個個就過得這麽不好?”皇帝問。

“……”太子心想這是一個大難題,這讓他怎麽回答。

“說說你的想法。”皇帝問。

“可能是因為她們之前……對,就跟溫憲一樣。”太子想到了一個理由,“之前,那些嬤嬤只管教導她們三從四德,卻沒有跟她們說應該怎麽當一個公主。她們是公主,不是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

太子哪裏知道那些公主為什麽一個個過得不好,他又不是公主,他也就是今天才知道端靜公主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覺得端靜公主也挺能忍耐的,都沒了孩子了,端靜公主依舊什麽都不說。

難道端靜公主沒有聽說溫憲公主改嫁的事情嗎?

太子心想或許端靜公主知道溫憲公主改嫁的事情,只是端靜公主還是沒有想著要說她的事情。

“以後,你可別那麽教導你的女兒,朕的孫女。”皇帝冷眼看著太子,“朕以前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管後宮的那些事情,不知道你的那些姐妹遭遇的事情。如今知道了,以後必然不能再繼續這樣。”

“前車之鑒猶在,兒臣自當謹記。”太子道。

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過得淒淒慘慘的,太子也是。

夜晚,布貴人和端靜公主睡一塊兒,布貴人想要跟端靜公主好好聊聊。

“今兒,你怎麽沒有直接跟你皇阿瑪說那些事情。”布貴人道,“沒跟你皇阿瑪說,也該跟額娘說一說。這一次,要不是那個穆雷說了你的事情,估計你皇阿瑪還什麽都不知道。”

“女兒是出來和親的,和親公主哪裏有這麽順遂的。”端靜公主無奈,“嫁過來之前,不是就叫我們凡事多忍讓一些嗎?要我們懂得女子的三從四德,要溫柔賢淑,要端莊大方。”

端靜公主想自己出嫁之前,那些嬤嬤說的話,她都牢牢記下來了。她嫁過來之後,也受過不少委屈,她不是不想跟親人說,可是那些人依舊會說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瑣事,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就影響到兩邊的關系。

於是端靜公主就只能冷,這一次,端靜公主流產了。端靜公主想自己就死心吧,就好好當一個和親公主,當到死。

誰能想到皇帝會過來看她,即便皇帝過來看她,端靜公主依舊沒有說。端靜公主沒有想到穆雷會出現,小寧懿竟然在外面遇見了穆雷,還讓穆雷知道皇帝來了。

穆雷比端靜公主小好幾歲,他們也就見過幾次面而已。端靜公主和穆雷沒有兒女私情,端靜公主是和親公主,自然不可能想著去喜歡別人,而穆雷也不可能喜歡她這個大了他好幾歲的已經嫁了人的女人。

要知道穆雷的未婚妻被噶爾臧霸占了,穆雷很討厭噶爾臧的行為,不喜歡占□□的行為。穆雷自然就不可能喜歡端靜公主,不可能愛上端靜公主,也就是那些人瞎傳的。

那些人可不管端靜公主和穆雷的年紀都多大,他們就是想毀了端靜公主的名聲。不管這些事情是真是假,三人成虎,哪怕是假的,人家還能說蒼蠅不叮無縫蛋,捕風捉影那也是有一點痕跡。

“我們這些和親公主在外面生活,又豈能都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活。”端靜公主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在別人的眼中,那都代表著大清。我們稍微出格一點,就有人提醒我們要註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端靜公主覺得這樣的生活非常壓抑,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誰讓她是皇帝的女兒,誰讓她沒有那麽得寵,誰讓她成為和親公主呢。

她有時候就想如果有下輩子,下一輩子一定不要生在帝王家,而是要生在尋常百姓家,過得自由自在一些為好。

八阿哥府,當八阿哥得知皇帝讓他再等十天半個月的時候,他就想自己最近沒有做錯什麽事情,他就是安靜地待在府裏,怎麽事情還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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