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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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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晚飯的時候, 餘衛國和黃桂香坐在飯桌上, 餘沫沫只顧著低著頭默默的吃飯,餘笙則是扒幾口飯,眼睛不時的偷偷打量著餘沫沫一眼,又立刻把頭低下, 明顯心虛。

黃桂香見狀, 擡起手來,一巴掌打到了餘笙的頭上。

餘笙頓時“嗷”的一嗓子:“媽, 你幹嘛啊!”

“你是不是欺負妹妹了!”黃桂香瞪著眼, 氣不打一處來,餘衛國嚴厲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欺負妹妹!”

餘笙心虛的吼了一聲:“誰欺負她了?誰敢欺負她啊!”

黃桂香不理他, 看向餘沫沫, 聲音軟下來問道:“沫沫呀,跟四嬸說,你哥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餘笙一記又兇又慫的眼光瞪過來:“小丫頭片子,你來說,我欺負你了嗎?”

餘沫沫搖了搖頭, 小聲說:“沒有的……哥哥他沒有欺負我。”

但她這副軟乎乎的樣子,看在黃桂香的眼裏更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一般,她瞪了餘笙一眼,警告說:“我告訴你餘笙,你要是敢再欺負妹妹,你就別在這個家了, 我和你爸把你送到外市去念書,記住了?”

餘笙:“……”

這日子真特麽是沒法過了!

他氣呼呼的扔下了筷子,走到臥室門口,又停下來,心虛的轉身看了餘沫沫一眼。

小丫頭正皺著眉頭,軟軟的向黃桂香解釋:“哥哥沒有欺負我的,四嬸你不要嚇唬哥哥呀。”

餘笙頓時氣消了不少。

誰知道黃桂香摸了摸餘沫沫的小腦瓜,笑著說:“沒事,你哥哥他臉皮厚。”

餘笙:“……”

呵呵。

“哐”的一聲巨響。

臥室的房門被很用力的甩死了。

次日清晨,朝陽初起。

出租車上的餘沫沫崩著一張小臉,心虛的不行,她就快要遲到了。

司機見她小臉煞白,難過的樣子實在惹人疼,就安慰說:“別擔心啊小姑娘,今天不堵車,咱們很快就到了。”

餘沫沫咬著下唇,考慮了下這輛正龜速行駛的出租車,皺著眉頭“嗯”了一聲。

她昨晚熬夜寫了周老師罰她寫的檢討,寫完的時候已經將近兩點,再加上她滿腦子都在想著陸染媽媽的事,不可避免的失眠了。

在她寫檢討的時候,黃桂香見她屋裏的燈亮著,還催促了好幾次。

果然,熬夜的後果就是今天沒能起得來,果然要遲到了。

十分鐘過後,出租車終於停下。

“到了,小姑娘,快下去吧。”

“謝謝師傅。”

餘沫沫付了錢,慌裏慌張的抱著書包下了出租車,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進了校園沒走幾步,碰到了查遲到的學生會的學姐,學姐看到餘沫沫這個遲到的學生,嚴肅的說:“同學,你遲到了。”

餘沫沫停下腳步,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起晚了。”

學姐手上正拿著記錄本,正在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餘沫沫頓時心虛的不行,就連學生會查遲到的學姐都已經查完要回去上課了,可見她遲到的有多晚。

“叫什麽名字?幾班的?”學姐打開了記錄本,拿起筆來開始記錄。

餘沫沫只能說:“高一五班,餘沫沫。”

學姐在本子上記錄下來,然後看著她調侃說說:“還以為高一的能自覺點,沒想到也這麽懈怠,你的名字會在周三掛在校園的宣傳榜上,如果以後不想丟人,就早點來吧,別遲到了。”

餘沫沫臉紅了下,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好的,我記住了……”

等她再反應過來,學姐已經走遠了。

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呢,想到這裏,她腳步飛快,沒一會兒已經跑到了五班教室門前。

早自習是語文老師盯班,此時語文老師不在五班,可能是因為五班和六班同是語文自習,老師在盯著六班吧。

一推開門,原本在背誦的同學們齊刷刷的擡起頭來,在全班的註目禮中,餘沫沫低著頭羞愧的走向了座位。

汪小蕓已經幫她把語文書準備了出來,餘沫沫慌亂的把書包塞到桌洞,小聲說:“謝謝。”

汪小蕓擺了擺手:“不用,話說你怎麽遲到了啊?堵車嗎?今天明明不堵車啊……”

汪小蕓自言自語。

餘沫沫搖了下頭,緩緩說:“我……起晚了。”

汪小蕓楞了下,嘆口氣:“那你完了,被學生會記名的話會被掛在宣傳欄上去的。”

餘沫沫一怔:“很嚴重嘛?”

“嚴重倒也不是特別嚴重,就是到時候肯定被那些看熱鬧的指指點點,你就出名了啊餘沫沫,班級扣零點五分,你要倒大黴了。”

“啊?那怎麽辦呀?”餘沫沫眼神閃爍,想了又想,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的說:“我以後不會再遲到了。”

汪小蕓被她這嚴肅的小模樣逗樂了,小聲說:“其實無所謂的,他們就是嚇唬咱們,也不能逼咱們退學,就是扣班級分挺煩的,到時候保溫杯又對你嘰嘰歪歪了。”

餘沫沫一想到那個特喜歡罰學生寫檢討的班主任,小臉上的表情瞬間又耷拉下來。

汪小蕓強行轉話題:“你吃早點了嗎?”

餘沫沫搖頭:“還沒……”

汪小蕓很大氣的遞過來一包純牛奶:“給你的。”

餘沫沫接過來,猶豫了下,笑著說:“謝謝。”

雖然空腹喝牛奶不好,但她還是不忍心拒絕對方的好意。

早讀過後,汪小蕓說她要出去一下,便走出了教室。

餘沫沫坐在座位上,手裏不時的拿出那張千字檢討,猶豫著什麽時候送到周老師的辦公室去。

她其實好害怕去老師辦公室,從小到大,只要一走近那裏,她就本能的緊張。

沒一會兒,汪小蕓回來了。

“奇怪,陸染今天怎麽沒來呢?”汪小蕓一坐下,就自言自語。

餘沫沫歪頭看她:“咦?陸染同學今天沒來嗎?”

“是啊。”汪小蕓點頭說:“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她很少請假的,我記得她初三的時候,就算生病發燒了也會堅持來上課的,當時她那股子勁頭可是一直被老師拿出來表揚呢。”

餘沫沫心裏默默的想著,她一定要向陸染同學學習,自己以後一定不能遲到才行!

第二節 課結束後的課間,餘沫沫終於鼓足了勇氣,拿著檢討來到了班主任周老師的辦公室。

“陸染要退學?”

辦公室的門沒關,她剛一站到門口,就聽到了班主任周為民的聲音。

“是啊,陸染父親今天讓人來學校了,說是恒逸地產法務部的律師,一切都跟他說就行了。”

“可是……陸染同學的成績,如果退學,對四中來說是個損失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班上好不容易出了個年級第一,這還沒熱乎兩天,就沒了,我跟誰說理去!”

“陸染是什麽原因想要退學?”

“不清楚啊,那律師嘴可嚴實了,問什麽都不說,不過我猜啊……”

“啊?”

“陸染她那個爸,不像是個為了女兒好的。若是正常的家長,怎麽會好端端的就給孩子來辦退學呢?陸染明明昨天還跟我發消息,說今天要請假一天呢。”

“你的意思是,陸染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兒,是陸染她爸自己的主意?”

“我看應該是——”

餘沫沫聽到他們的對話,怔了一下。

短發女老師一歪頭,冷不丁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小姑娘,小姑娘正呆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聽到他們說什麽了沒有。

她為人師表的,在辦公室裏八卦自己班的學生,被學生撞破,不免有些尷尬。

她輕咳一聲,問小姑娘:“你是幾班的?”

餘沫沫低聲說:“我是五班的,我來找周老師。”

女老師幫她喊了聲周為民:“周老師,找你的。”

“進來吧!”

周為民坐正了身子,板著臉看著餘沫沫走近。

小姑娘的校服依舊還沒有發下來,她今天穿了身淺淡色的綠裙,柔軟的長發被簡單的紮了個馬尾,又在前面的發絲上別了一個寶石藍的小卡子。

配上小丫頭一副無辜的天真小臉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了。

周為民皺了下眉頭,有些人看起來就是表裏不一。

“餘沫沫,今早遲到了?”周為民質問道。

餘沫沫心虛的低下頭:“嗯……”

周為民瞪了她一眼:“以後註意。”

餘沫沫楞了下,她原本以為周為民會訓斥她,沒想到竟然只是一句警告?

這似乎,遠沒有汪小蕓說的嚴重啊。

誰知道,周為民下一句話就說:“如果你天天遲到,不遵守紀律,我們班可留不住你了,你去和王主任說說,反正你們關系近,你想去哪個班,就去哪個班的。”

他的話說的嚴厲,語氣中的諷刺意味明顯,他挑明了他已經知道了王主任和他們家的關系,但如果餘沫沫繼續不遵守紀律,那他寧願得罪老王,也會把她趕走。

就連隔壁的女老師聞言也好奇的回頭看過來,只見被周為民訓斥的小姑娘一張好看的小臉頓時嚇得煞白,頓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知道了,周老師。”

周為民只是冷著臉,頓了三秒,才說道:“我沒喊你你倒是主動過來了,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以後註意吧,學生在學校必須要遵守紀律,成績學不好不要緊,關鍵是不要給班級拖後腿。”

餘沫沫緩緩低下頭,應了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她人一走,隔壁女老師終於忍不住開口:“老周,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太兇了啊?”

“我兇?”周為民在隔壁老師的註視下擡起頭來,被對方以這種語氣發問,周為民有些尷尬。

“我哪裏兇了?”

女老師笑著說:“人家都被你嚇的不敢說話了,那張小臉白的哦,你這還不兇啊。”

周為民犟脾氣上來,不客氣的說道:“他們這種富人家的小孩,如果不提前警醒,以後更是要無法無天,我們班上那幾個,還有你班的那幾個,不都是這樣的?王主任也真是的,非要把這幾個塞到我們班上,管的好了,他能收好處,管的不好,是咱們無能唄,不配為人師表,教育不好學生!”

女老師知道他的辛苦,只能嘆口氣說:“那小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惹事的,老周,你也別想太多了,剛才我觀察過她,看著挺乖的。”

周為民硬聲道:“乖有什麽用?她那個成績,初中就一直墊底,還指望高中能好到哪裏去?她不給我惹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餘沫沫出了門才發現手上的檢討忘了給周老師,她一定是剛才被周為民的語氣給嚇到,又因為聽了陸染的事,所以走神了。

再推門再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聽到了周為民這麽一句話。

“她那個成績,初中就一直墊底,還指望高中能好到哪裏去?”

“她不給我惹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在餘沫沫微怔的註視下,周為民的目光也有些尷尬。

“餘沫沫同學,你還有什麽事嗎?”

餘沫沫走上前,把手中的檢討遞出去,表情沒有什麽變化,語氣盡是恭敬的不卑不亢:“周老師,這是我的檢討。”

“嗯……”周為民頓時在她這眼神中心虛了,小姑娘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他在氣頭上的話了?

“你放桌上就可以了。”周為民指了指辦公桌,卡了半晌,又說道:“快上課了,你快回去吧。”

“嗯,好的,謝謝老師。”

餘沫沫鞠了個躬,小心翼翼的把檢討紙放到桌上去,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小姑娘一出辦公室的門,在眼眶中打轉的淚花就再也止不住了,開始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就像是下雨天的老房子裏,從瓦片上往下掉落的小雨滴,一串兒剛止住,就又下來一串兒。

但好在悲傷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餘沫沫很快就不哭了。

畢竟大課間雖然有足足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卻依舊時間有限,餘沫沫想著,下一堂課她不能再遲到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汪小蕓正不知道處在什麽事情的興奮中,在和旁邊的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她見餘沫沫坐下,連忙轉過身說:“沫沫,你知道嗎?咱們快舉行運動會了,一周後是月考,然後就是三天的運動會。”

餘沫沫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汪小蕓的話:“運動會嗎?”

她現在已經完全走神了,她知道,汪小蕓貌似是陸染的好朋友,所以她在想,要不要把從老師那裏聽到的話告訴汪小蕓呢?

“對啊,哎呀,運動會不是重點!”汪小蕓說:“重點是,運動會結束就是國慶假期了,有足足七天呢,你有準備好去哪裏玩了嗎?”

餘沫沫雙手撐住小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又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

“不是吧沫沫,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很多國家都可以去啊,就連咱們家隔壁樓下的賣煎餅果子的阿姨,都存夠了錢說要趁著假期帶全家去馬爾代夫呢,你真的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餘沫沫又想了下:“如果叔叔嬸嬸同意,我想,我可能要回滬市看奶奶吧。”

“好吧,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汪小蕓遺憾的說:“我還以為能和你組團出去玩呢,你知道的啊,我一個人出門都無聊死了,想買衣服都沒人幫我參考,好煩的說。”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來:“等一下,餘沫沫,你奶奶住在滬市?”

“嗯吶!滬市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餘沫沫輕輕點頭,又疑惑問:“怎麽了嘛?”

汪小蕓連忙搖頭:“沒……沒事的。”

如果她沒記錯,陸染小時候,也住在滬市的吧?

餘沫沫見她不肯說,只能說:“哦,好的吧。”

[第二更]

“啊……總算是放學了!”

“是啊。”

“每天呆在這裏簡直就是對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沒有人性啊!”

“……”

“沫沫我跟你說,我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當上教育局局長。”

“為什麽呀?”

“為了夢想!為了讓孩子們每天只上兩節課的夢想!”

“呃……兩節課嗎?”

“嗯!體育和美術!完美兩節課!”

“……”

一上午繁重的課程總算結束,餘沫沫已經收拾好了書包,裏面裝著一本英語書,她打算利用中午的時間來背幾個英語單詞。

汪小蕓問她:“沫沫,你要坐公車回家嗎?”

餘沫沫站起身,輕輕握著書包肩帶:“嗯。”

汪小蕓:“一個人?”

餘沫沫想了想:“如果哥哥在等我的話,應該是和他一起吧。”

汪小蕓一楞:“誒?你還有哥哥?也是咱們四中的嗎?”

餘沫沫點了下頭:“是的,哥哥在高二九班。”

“高二九班?我去,你哥哥真慘,竟然在那種班級,萬一被欺負怎麽辦啊……”

汪小蕓瞬間腦補了跟餘沫沫一樣軟乎乎的男孩子,被九班那些“禽獸”欺負的“嚶嚶嚶”的場景。

“被欺負?”

“是啊,九班簡直是人間地獄!”

餘沫沫有點疑惑,可哥哥那樣的男孩子……他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怎麽會被欺負呢?

汪小蕓唉聲嘆氣,欲言又止。

餘沫沫忍不住問道:“九班怎麽了啊?”

“你不知道?我跟你說,高二九班在咱們四中都很出名的,裏面有個混世魔王校霸!”

餘沫沫疑惑問:“校……霸?”

汪小蕓嚴肅的說:“對,他叫餘笙,全校學生都怕他!聽說在餘笙的字典裏,要麽是揍人,要麽是被人揍。”

餘沫沫:“……”

“他打人可厲害了我跟你說,經常帶著一大票男生和隔壁十八中的打架,所以你下次見了他們,一定要躲的遠一點,知道嗎?”

餘沫沫遲疑的點了下頭。

汪小蕓“嘖”了一聲:“唉,跟你說了也沒用,你這種乖巧的小姑娘,肯定和餘笙沒什麽交集的,就是跟你說下次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餘沫沫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在這時,門口方向忽然傳來一聲——

“餘沫沫。”

汪小蕓和餘沫沫同時擡頭。

等汪小蕓看清了站在門口的男生,瞬間:“……!我去?”

男生看起來有點兇,明顯的不耐煩。

但是當他看向餘沫沫的時候,又換了一副相當難看的笑臉。

汪小蕓看看門口站著的挺拔的男生,又看看餘沫沫,已經開始淩亂了。

餘笙強行貼好哥哥人設:“沫沫,哥哥等你一起回家。”

汪小蕓指著餘沫沫,嘴巴能吞下一個雞蛋:“他……???你哥哥?”

餘沫沫小聲的說:“嗯……”

汪小蕓頓時想要錘自己兩巴掌:“天啊……這世界真是太魔幻了,已經不適合我這種火星的小仙女生存了。”

餘笙見餘沫沫慢吞吞的在和她同桌講話,絲毫不管他這位“紆尊降貴”來等她一起放學的哥哥,板著臉向餘沫沫的方向走過來。

他來到餘沫沫跟前,語氣不善的挑眉:“磨蹭什麽呢?”

汪小蕓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校霸長什麽模樣,沒想到除了兇了一點,顏值完全是上上等!

她立刻伸出右手,笑著打招呼:“嗨,餘笙學長……哦不,哥哥你好呀!”

餘笙皺了下眉頭:“你是誰?”

“我叫汪小蕓,是餘沫沫的好同桌。”

餘笙拿出一個好哥哥的派頭,對汪小蕓點了下頭,很官方的開口:“我們家沫沫,承蒙你照顧了。”

“應該的哥哥。”汪小蕓甜甜一笑:“哥哥我今年十六歲,沒有男朋友,哥哥你呢?”

餘笙頓了頓,以為她像其他女生一樣,要對自己貼上來,難免有些得意,便松動嘴角說:“我也沒有。”

“哥哥也沒有男朋友嗎?”汪小蕓瞬間興奮起來:“我可以介紹給你啊!”

餘笙頓時:“???”

餘沫沫這特麽的到底是什麽同桌!

不過他懶得和小姑娘計較,看向餘沫沫催促說:“走吧,一起回去。”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乖乖的小姑娘竟然理都不理他,直接背著書包往教室外的方向走。

餘笙也不生氣,立刻跟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四中,餘沫沫在前面走,餘笙就在後面跟著。

等到了站牌的時候,餘笙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小姑娘,皺著眉警告:“你差不多行了啊?”

餘沫沫歪著頭看她,一張小臉十分嚴肅:“我怎麽了?”

餘笙:“……”

他知道餘沫沫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還在生他的氣,可他不都是為了她好麽?

“你這叫冷暴力。冷暴力,你知道嗎?”

“冷暴力所造成的危害有多大?”

“那會傷害哥哥的心靈,給哥哥造成一生都不可磨滅的創傷,你知不知道小丫頭?”

餘笙眼睛也不眨的開始忽悠她。

餘沫沫卻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繼續崩著一張小臉,嚴肅的問他:“那哥哥呢?哥哥為什麽昨晚故意說陸染同學的壞話呢?”

“……”

餘笙被她這認真的小模樣給嚇住了,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行了行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餘笙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大不了,以後你早戀的事我都不管了,只要……只要那個人不是陸染就行。”

“早戀?”

餘沫沫又一楞:“……陸染?”

她什麽時候早戀了?再說,這和陸染又有什麽關系啊?

餘笙點了點頭:“昂……實話告訴你,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經常有人喜歡我,不過本王英俊瀟灑,器宇不凡,怎麽可能有凡夫俗子能配的上朕的!”

餘沫沫立刻解釋:“不是的……哥哥我……”

餘笙似乎是誤會什麽了,而且從昨晚餘笙的表現來看,誤會顯然不是一般的深。

她還沒說完,公車已經來了,在等車的學生們開始陸續上車。

“你上不上車?”

身後一個女生戳了下她的胳膊,明顯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不上就把路讓開,你賭這裏誰上的去啊?好狗不擋路知不知道啊?”

餘沫沫立刻閃身,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同學,你先上吧。”

餘笙見狀,冷著臉走過來,對那女生兇道:“你罵誰是狗?再他媽給我說一遍?”

女生一見是餘笙,頓時慫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沒有……”

“這他媽旁邊這麽寬敞你不走,非要把人擠開?你有毛病?”餘笙繼續黑著一張臉,顯然這事沒完的意思。

“哥哥!”

餘沫沫一下拉住了餘笙的胳膊,同時向女生抱歉的說:“同學,沒事了,你先上車吧。”

女生神色覆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立刻頭也不回的沖上了公車。

餘笙則是像拎小雞仔子一樣的扯起餘沫沫背後的領子,把她一起拉了上去。

在路邊一輛黑色轎車上,看完了全程的汪小蕓瞬間雙手捧花狀的看著餘笙:“啊啊啊!哥哥好攻啊啊啊啊!!”

司機大叔:“……”

但看到餘沫沫和餘笙一起回家的時候,黃桂香和餘衛國看餘笙的眼神,明顯欣慰了許多。

尤其是餘衛國,那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慈愛老父親心態溢於言表。

餘笙:“……中午我不在家吃了,有點事。”

把餘沫沫送到家,他擡腳就往外走。

餘衛國黑臉喊住他:“去哪兒?”

餘笙回過頭來:“去見個朋友。”

餘衛國冷冷的:“是女朋友?”

餘笙一楞,第一反應是去看餘沫沫。

餘沫沫被他兇惡的眼神嚇的一頓,連忙搖頭小聲說道:“不是我……”

餘衛國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瞬間得意的瞇起眼來:“臭小子,兵不厭詐,是我猜的。”

餘笙:“……”

讓餘笙有些震驚的是,餘衛國對他有女朋友的態度竟然是出奇的平靜,甚至讓他以為老頭今天是不是抽風了。

餘衛國一副開明老父親姿態說道:“如果對方是好姑娘,可以帶回來讓我和你媽看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餘笙有些驚訝的問道:“爸,您不生氣嗎?”

黃桂香本來是想發火的。

誰知道餘衛國按住她的手,嘴上是對餘笙說的,其實是在勸黃桂香:“我和你媽媽不也從高中那麽過來的,雖然後來因為家裏強行按頭結婚的原因,一直鬧別扭,不過後來也是緣分天註定。”

黃桂香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當年的事,沒有再說什麽。

餘笙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她是個好姑娘,就是家裏有點窮,我怕你們覺得人家貪咱們家的錢。”

餘衛國一拍桌子,怒道:“你把你爹媽想成什麽人了!我們又不是勢利眼的人!”

餘笙連忙改口:“是是是!您不是!”

餘笙哼著小曲下了樓。

餘沫沫想,四叔真是個開明的人,四嬸也是,他們對待早戀的態度,似乎和她在網上看到的網友們說的爸媽是完全不一樣的。

誰知道她剛這麽想著,下一刻,餘衛國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餵?是老李嗎?”

“我餘衛國。”

“嗯,是我。現在餘笙下樓了,你找幾個人跟著他,看看他去見了誰,回頭再告訴我。”

餘沫沫:“……”

餘衛國打完電話,見餘沫沫正一臉覆雜的看著她,他板起了臉來,對餘沫沫警告說:“學生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學習,早戀這種事,在我們家,絕對不可以!”

餘沫沫:“……”

您剛才明明不是這麽對哥哥說的。

餘衛國看著她,嚴肅問道:“記住了沒有?”

餘沫沫拼命點了下小腦袋:“嗯,記住了!”

“果然還是咱們沫沫乖啊。”餘衛國滿意的和黃桂香對視一眼,完全像是一只老狐貍:“餘笙那臭小子,跟老子鬥,還嫩著點!”

餘沫沫忽然有一種錯覺,一種哥哥似乎,完全不是老奸巨猾叔叔對手的錯覺。

餘沫沫下午到學校的時候,班長郭凱正拿著一只筆,在統計人員名單。

“汪小蕓,蔣琴,你倆去不去?”

蔣琴立刻搖頭:“誰愛去誰去,我反正不去,我還要學習呢。”

“學習?運動會所有同學都要參加,你學什麽習?”郭凱無奈的搖頭,看向汪小蕓:“你呢?”

“人家不行了啦。”汪小蕓做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怪聲怪調的說:“班長小哥哥,人家這麽瘦弱,去參加女子立定跳遠,一定會摔倒了啦。”

郭凱瞬間打了一個哆嗦:“汪同學,請你正常一點!和我保持兩米的距離謝謝!”

“好的沒問題!”

汪小蕓一下就和郭凱拉開了兩米遠,正好撞到走進教室的餘沫沫:“哎?沫沫呀,郭凱,你讓她去不就行了。”

餘沫沫被汪小蕓推到了郭凱面前,郭凱一楞:“她?”

汪小蕓立刻點頭:“對對對,貧道掐指一算,餘沫沫乃天選之子,她去參加比賽,一定會給貴班發光發熱,多子多壽。”

郭凱無奈吐槽:“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又看向餘沫沫:“你可以嗎?餘沫沫同學?”

餘沫沫一怔:“什麽啊?”

“立定跳遠,你代表咱們班去參加運動會的立定跳遠,能不能拿到名次不重要,貴在參與。”

雖然郭凱說了贏不贏不重要,但餘沫沫依舊猶豫著:“我……”

郭凱問道:“很為難嗎?”

餘沫沫搖頭:“不是的,是我身體不太好,沒辦法做太劇烈的運動。”

“啊?這樣啊……”郭凱把剛寫到本子上的名字劃掉,又忽然靈機一動,說道:“那餘沫沫同學,舞蹈怎麽樣呢?”

餘沫沫:“……”

“啦啦隊也不錯的,更何況你長得那麽好看,跳舞一定也很好看的吧。”

不等餘沫沫拒絕,郭凱已經在“啦啦隊”那一欄裏寫上了餘沫沫的名字:“就這麽定了,餘沫沫同學,加入啦啦隊給五班加油啦!”

“我……我不行的,我……”

不等餘沫沫回答,郭凱已經走到了第一排座位旁,詢問其他同學去了。

蔣琴幸災樂禍的聲音在後面傳來:“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又沒人逼著你,偏偏有些人還喜歡在男生面前裝病裝可憐博同情,那蠢貨還偏偏吃你這一套,沒腦子!”

餘沫沫皺了下眉頭,汪小蕓忍不下去了,剛要出頭——

“蔣琴,你也上啦啦隊吧。”

郭凱的聲音傳來。

蔣琴頓時不幹了:“憑什麽!”

郭凱走過來,直接義正言辭的懟她:“你身為五班的一員,不為班級做貢獻也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那你有什麽資格還坐在五班的教室裏?”

“對啊!”

“蔣琴,為啥你特殊呢?”

“如果她不去,那我也不想去了。”

同學們立刻幫腔,他們真是受夠了蔣琴這副高人一等的姿態了。

蔣琴聽到議論聲,不情不願的把手上的書摔到桌子上,瞪著郭凱說:“郭凱,你有種!”

郭凱把她的名字也記上去,嬉皮笑臉的說:“那也是你的種。”

班上聽到郭凱這句話的男生們瞬間起哄,蔣琴的整張臉都黑了。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餘沫沫,怎麽這個蠢貨來了之後,她什麽都不順了!

餘沫沫是吧,蔣琴恨恨的想著,咱們走著瞧!

最後一節課的課前課間,餘沫沫忽然想起了什麽,問汪小蕓:“汪同學,你知道陸染同學發生了什麽事嗎?”

“啊?陸染嗎?”汪小蕓一臉茫然:“我給她打了電話,不過不在服務區,還沒收到回覆呢。”

餘沫沫一怔:“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汪小蕓:“有啊,怎麽了?”

餘沫沫小聲試探道:“那你可以把她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啊。”汪小蕓拿出手機,念了一串電話號碼給餘沫沫。

餘沫沫立刻拿小本子記下來。

汪小蕓疑惑道:“可是,你問陸染的聯系方式做什麽啊?”

餘沫沫頓時嚴肅起來:“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她。”

“什麽事?”汪小蕓好奇道。

“關系到她的學習,還有人生前途。”

汪小蕓:“……”

餘沫沫崩著小臉想,陸染那樣優秀的人,怎麽可以退學呢?

她腦袋這麽聰明,大概就是為了學習而生的吧。

汪小蕓看到餘沫沫把陸染的電話號碼緊緊的攥到手裏,那表情嚴肅的仿佛她要去拯救一個未成年失足少女。

[第三更]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醫院門前的光滑石碑上,垂下一道傾斜的陰影。

少女站在陰影裏,她忽然覺得就算是初秋的天氣,也冷的嚇人。

一陣風劃過來,吹動了少女額上的發絲,同時——

“白眼狼!”

“不孝女!”

“你別以為攀上了陸伯年你就沒事了!”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真後悔把你生出來!”

“你是我這輩子的汙點你知道嗎!”

“我早就該打死你的!”

“早就該拿煙燙死你!”

這些歇斯底裏,也一並隨著風,再一次的灌進了她的耳朵裏。

就算已經從醫院裏出來,她腦海中好像仍舊能聽到那個女人發瘋一樣的吼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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