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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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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佯裝生氣,說:“莫不是你瞧不起我這個老頭子,所以不讓我這個老頭子教你弟弟?”

傅時立馬搖頭,趕緊說:“沒有。我沒有絲毫瞧不起您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教渺渺一個人,你們已經非常辛苦了,再加阿分,你們會更加地辛苦。”

陳教授轉怒為笑,說:“不是嫌棄就好。我們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苦。平時家裏只有我們兩個老的,很是冷清,傅分過來,也能熱鬧一點兒。再者,我平常也要做一些翻譯,傅分正好過來幫忙。”

傅分聽到翻譯這個詞,嚇得趕緊擺手,說:“教授,我不懂英文的。”

他能幫什麽忙,他若是幫忙的話,只會幫幫倒忙。

陳教授這會兒是真是笑了,說:“放心,不是什麽難事。”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拒絕的話,就不知好歹了。

所以,傅時和傅分答應下來。

傅分就每天送傅渺去陳教授家裏,而傅時,則是騰出時間來發展新業務。

裝修這個先不急,他這會兒沒有什麽錢,最重要的話,沒有招到合適的工人。

水電和做木工的工人非常重要,這個可忽視不得,所以,傅時也只能慢慢地招著,等招到人再說。

建築垃圾中,除了那些廢鋼筋、廢鐵絲、廢電線和各種廢鋼配件等金屬,能重新冶煉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重覆利用。

比如廢棄的木材,磚,石,混凝土等。

廢棄的木材可以用來制造人造木材,而廢棄的磚,石,混凝土等廢料則可以經過粉碎之後,做代砂。

這一種代砂可以用於砌築砂漿、抹灰砂漿、打混凝土墊層等,還可以用於制作砌塊、鋪道磚、花格磚等建材制品。

而傅時正準備做這一種代砂。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辦一些手續,然後買一臺制砂機。

傅時開始忙碌起來。

而此時,梁小玲卻是拎著一袋荔枝上門。

“傅時。”梁小玲將自己手中的袋子給傅時,說,“這是我外公家裏種的荔枝,給我家送了一些過來。”

“我拿一些過來給你嘗嘗鮮。”

傅時:……

雖然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傅時卻是面無表情地問著:“你是?”

梁小玲拿著袋子的手一僵,整張臉都紅透了,她窘迫地站在那裏,瞪眼的眼睛看著傅時。

傅時卻是皺緊眉頭說:“對不起,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要不是顧忌到這個女人的自尊心,他早就讓人趕出去了。

梁小玲臉紅的不成樣,雖然覺得非常地尷尬,恨不得立馬就掉頭走人,但是現在她的腳步卻是移不開。

她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聲音才出來:“傅時,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前幾天剛來這裏找過你。”

傅時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而後搖頭,說:“對不起,你是?”

他的表情不似作偽,似乎他是真的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曉是做主管那麽久以來鍛煉出來的厚臉皮,但是被自己心儀的對象用這麽陌生的眼神看著,梁小玲再也忍不住了,掉頭就走人。

她媽說的對。

女人上趕著對一個男人好,那就是犯賤。女人太主動,就是犯賤,男人不會珍惜。

她媽媽原本是不讓她過來的,但是她執意要過來,卻不想,傅時竟然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一點印象也沒有!

梁小玲只覺得難堪。

到了門口那裏,她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也是要臉的。

梁小玲邊哭邊跑,發誓自己再也不來這裏,卻不想,剛一跑出門口,就撞到了一個人。

她隨手拿著的那一個袋荔枝也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梁小玲驚呆了。

這荔枝是他們這一邊有名的荔枝品種,叫桂味,核小肉厚,清香甘甜,非常美味。

這一種荔枝,是市場是賣得最貴的一種荔枝,她平時都舍不得買來吃。

這一次是舅舅拿過來,她想著傅時應該會喜歡吃荔枝,就拿了一些過來給傅時,順帶和傅時多見面,熟悉一下。

卻不料,傅時竟然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並且,出門的時候,還撞了人,還把她的荔枝給弄掉了。

這些荔枝,她都還沒有吃過!

梁小玲擡頭一看,看正是之前看到過的那一個漂亮的,開著小車的女孩。

新仇加舊恨,梁小玲立馬就發飆,沖著明巖就罵道:“你怎麽走路的?走路不長眼啊?不長的眼,幹脆連眼睛也不要了。”

明巖莫名其妙,但是她外表看著軟,實際上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也懟回道:“明明是你低著頭,從裏面沖出來的,怎麽可能是我撞你?”

“低頭走路撞到人,現在還指責我。明明是賊,就先喊捉賊,你還有理了?”

梁小玲一聽,氣的臉都紅了,怒道:“明明就是你走路不長眼睛,把我撞倒了,東西也落了一地,你還罵我。”

“你怎麽不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近距離看到這個女人,她更加感覺到絕望與自卑。

這個女人太美了,皮膚也白,身上的穿著也非一般。

她在百貨區做了那麽久,自然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穿的這一條裙子,沒有幾百塊錢拿不下來。

她一個月的工資就幾百塊錢,根本就買不起這一條裙子。

這個女人明明那麽美,那麽有錢,能找到更好的對象,卻偏偏過來這一邊跟她搶傅時。

若是這個女人沒有先出現,估計傅時也不會對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明巖不怒反笑,看向正往這一邊走過來的傅忠,說:“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的。傅忠,你剛才也看到了,是誰先撞得誰?”

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傅忠肯定看見了。

傅忠立馬就指向梁小玲,說:“明明是你先撞人的,現在,你竟然指責明小姐。”

明?

什麽鬼姓?

梁小玲鄙夷地看了一眼明巖,而後沖著傅忠就吼著:“你剛才在哪裏?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先撞得她的?”

傅忠詫異得張大嘴巴,他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那麽無恥的女人。

虧他剛才看到這個女人哭著從傅時的辦公室裏跑出來,還想著出來安慰一下這個女人,卻不想,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安慰。

“我剛才就在這裏,我兩只眼睛看到你撞人了。”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子的人,我剛才就不應該讓你進來。”

既然阿時不喜歡這個女人,那麽,他也沒有什麽顧慮了。

他算是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嘴臉了。

需要到他的時候,對他和顏悅色,不需要他的時候,對他大呼小叫。

哼。

他又不是犯賤。

梁小玲氣的臉都白了,她狠狠地瞪了兩眼這兩個人,而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袋子,快速地跑掉了。

“都是些什麽人吶。”傅忠嘟囔地說道。

明巖卻是皺著眉頭問著:“ 這個女人是誰?”

她之前過來這一邊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過女人,更加不可能遇到過年輕美麗的女人。

現在,不僅是跑出來一個女人,並且這個女人手上還拿著荔枝。

傅時那個家夥他知道,他會買水果,但是卻不會買給自己吃,而只是買給家人吃。

所以,這個女人竟然給傅時送水果,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對傅時認識很深。

明巖的心裏立馬就升起了警惕。

“一個不相關的人罷了。”傅忠應著,“明小姐,你今天過來是接諸葛教授?”

明巖點頭,說:“我過來接我外公回去吃飯。”

“嗯。”傅忠應著,“他在裏面研究新買了的制砂機,你自己進去找他吧。”

明巖點頭,而後就進去了。

只是,一進去,就看到正準備出門的傅時。

而傅時看到她,也楞了一下,而後問著:“你的手怎麽了?”

明巖沒事揉自己的手做什麽?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被一個低頭走路的,正在哭泣的女人給撞了。”明巖盯著傅時的臉,不放過傅時臉上的任意一絲表情,“她還指責我。”

傅時立馬關心地問著:“沒事吧?有撞痛嗎?”

明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點頭,說:“很痛。”

傅時下意識上前,抓起明巖的手。

入手是滿手的嫩滑。

他低頭一看,那手白皙得能折射出珍珠般的光芒,跟自己那黑得跟黑炭有得一比的手,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傅時立馬就放開。

再抓下去,他怕他會將明巖的手染臟。

“哎呀。”明巖叫了一聲。

傅時立馬就緊張地再次抓著明巖的手,臉上閃過焦急的神色,問著:“你怎麽了?還很痛嗎?我立馬送你到骨科醫院。”

那個梁小玲怎麽走路不長眼?

為了不讓梁小玲過來煩他,他今天特地裝著不認識梁小玲的樣子,讓梁小玲知難而退。

卻沒有想到,梁小玲會哭著跑出去,還撞到了明巖。

明巖趕緊搖頭,說:“不是很痛,就是有一點痛而已。”

其實就是有一點兒痛,只是她想讓傅時對她緊張一些,所以才會裝著很痛的樣子。

但是她這種情況,去骨科醫院也太誇張了。

“我看看。”傅時說著,也來不及胡思亂想,抓起明巖的手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看到胳膊處有一小塊淤青。

“這些傷到了。”傅時指著那一小塊淤青說道,“你先到辦公室裏坐著,我去給你弄點藥酒過來。”

說罷,也不等明巖反應,自己就快速地走出門。

明巖看著他這急急忙忙的樣子,心裏有些甜,甜到她根本就察覺不了自己胳膊上的痛。

她低頭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淤青,白皙的胳膊上青紫一塊,看著是有些可怕,但是事實上,卻不怎麽痛。

她的膚質就是這樣子,用重點力一碰就會留下痕跡,所以,那個女人那麽一撞,她的胳膊就有淤青。

明巖看了一會兒,而後走到傅時的辦公室裏,熟門熟路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很快,傅時就拿著一瓶藥酒進來了。

因為搬東西,容易傷到,所以,他在這裏備了一些常用藥。

之前都沒有用上,卻不想,這會兒,卻是用上了。

“我來給你擦一下。”傅時說著,“可能會有些痛,不過過了一會兒,就不怕了。”

“這種淤青,要用力擦,才能去掉。你忍著一點。”

明巖點頭。

傅時於是就將那藥酒往自己的手心倒了一些,一邊倒一邊說:“我的手剛洗過。”

明巖:……

就算沒有洗,她也不會嫌棄傅時臟好嗎?她從來沒有嫌棄過他。

她正想解釋,卻不想,傅時這會兒,卻是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而後將另一只手心上的藥酒往她的胳膊上一倒,然後就用力擦起來。

痛。

在傅時用力的那一刻,明巖痛的幾乎想要大叫,但是,最後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她不能給傅時留下一個嬌生慣養的印象。雖然她本來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

明巖咬著貝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傅時也怕明巖受折磨,加快速度幫明巖揉著那一處淤青。

等他終於將手給放下來的時候,看到明巖胳膊那一處淤青附近,全都變紅了。

傅時:……

他立馬就向明巖道歉,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麽用力。”

他該用輕一點的力的。

傅時這模樣,很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明巖很想摸一摸傅時的頭,告訴傅時沒有關系。

只是,她和傅時還沒有熟到這個份上。

明巖只得說:“沒有關系。”

“謝謝你。”明巖又補充一句。

傅時應著:“不客氣。”

“你先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再接人。”

“對了,你現在這樣子,還能開車嗎?”

明巖自然是知道傅時考了駕照的,當下就搖頭,說:“估計開不了,等會我和外公搭車回去就好了。”

“我送你們吧。”傅時說著,“我有駕照,我開你的車送你和教授回去。”

只是,傅時隨後想起來,自己上輩子雖然是個老司機,但是這輩子卻是新手上路,明巖不一定放心把車給他開,他便補充道:“還是算了,你還是打電話讓人過來把車開走吧。”

晚上把車子放在這裏,也不安全,所以,只能明巖叫人過來把車子開走。

卻不想,明巖應了下來,說:“好啊。”

傅時猛然往明巖那一邊看過去,卻見明巖笑著看著他,眼裏全是信任。

傅時忽然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心也跳得飛快,他立馬就說著:“那好。那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說罷,自己拿著藥酒就想離開。

只不過,剛一轉身走了兩步,他又折返,將手中的藥酒放到明巖的手上,說:“這藥酒給你。今天睡覺前再擦一遍,明天再擦一下,這淤青就很快就沒有了。”

明巖握緊那還殘留著傅時體溫的藥瓶,點頭,說:“好。”

傅時不敢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落荒而逃。

明巖看到他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諸葛明雪知道這一件事之後,看了一眼明巖的胳膊,並沒有說什麽。

只是,明巖卻有些心虛地縮了縮手。

傅時在前面開著車,並沒有察覺後頭的動靜。

經過半個小時,傅時終於在明巖的指路下,終於將車子開到一幢小洋樓前。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評論裏很多小天使不喜歡明巖,因為明巖對利媛的話深信不疑。

在這裏解釋一下:明巖是一個在讀大學生,涉世未深,見到一個孕婦想摔倒,很自然地扶了一下孕婦,然後聽了那孕婦說了一番話。

利媛當時做這一件事情的時候,表情非常地自然,演技了得,明巖也根本不會想到她隨手幫忙的孕婦會騙她,一個陌生人。

再者,要是明巖看到一個孕婦快摔倒而扶也不扶,那就說明她人品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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