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頓時殺豬一樣嚎叫：“娘！娘！爹爹要踢我！”

顧盼月出來一看，哭笑不得道：“阿梨，還不快下來。”

阿梨哭唧唧：“爹爹答應我了我才下來。”

顧盼月道：“有你這般求你爹的？你越跟他反著來他越不會答應你。”

阿梨就真誠地請教：“那娘是怎麽求爹爹的？”

顧盼月道：“你先下來。”

阿梨在顧盼月的勸導下終於肯從她爹的腿上下來了，由顧盼月牽著回房去。

阿梨爬進娘的懷裏，掬著娘的頭發玩，軟糯糯道：“娘，你幫我求爹爹啊，你說的他一定聽的。”

顧盼月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阿梨便道：“那娘教教我，怎麽讓爹爹答應。”

顧盼月道：“這個娘教不了。”

阿梨在她懷裏一陣亂扭：“教得了教得了，爹爹就聽你的，不管娘說什麽他就答應的。”

顧盼月抱著小團子，實在被她磨得沒法，只好無奈道：“你爹不是教過你，有求於人的時候不能給人亂設要求，你只能順著來。你要是給人設要求，那便是要挾，你覺得你爹是會受你要挾的人嗎？”

阿梨也記得爹爹是教過。

她也深刻地思考了一下自己。

於是等蘇昀回房後，阿梨沒先輕舉妄動，而是等他在書案前坐下後，阿梨才從娘的懷裏下來，蹬蹬蹬地跑過去，湊過小腦袋就在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蘇昀看她一眼。

她又跑去茶幾邊，費勁地提起茶壺到了一杯茶，感覺自己突然也有點口渴，就端起來喝了半杯，再把茶壺繼續倒滿，轉頭捧過去給蘇昀，道：“爹爹請喝茶。”

蘇昀接過來喝了兩口。

然後阿梨就動作嫻熟地爬進蘇昀懷裏，小手摟著他脖子，湊上去就要親他的嘴。

蘇昀一手就輕巧地摁住了阿梨的臉。

阿梨還撅著嘴努力想往他這裏靠近呢，道：“我親親，親爹爹的嘴，爹爹就答應我了。”

蘇昀側頭看顧盼月，顧盼月也扶額傷神的樣子。顯然不是她教的。

蘇昀沈聲問：“跟誰學的？”

阿梨還在往前拱，道：“上次娘親也是這樣親爹爹的嘴，爹爹就被哄好了。”

顧盼月想起來了，是上次阿梨摔壞了鳳冠，在外面撿珠子時，她在書房裏這樣安撫過蘇昀，沒想到被阿梨給看去了。

蘇昀道：“你覺得你跟你娘一樣嗎？”他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開。

阿梨問：“哪裏不一樣呢？”

蘇昀道：“她是我的女人。”

阿梨挺起小胸脯：“我也是你的女人！”

顧盼月糾正道：“阿梨，你是女兒。”說著便過來把阿梨抱開，不打擾蘇昀做事。

阿梨蹬了鞋，在她爹附近的軟毯上踱來踱去，道：“為什麽娘可以去看，我就不可以去？”

蘇昀道：“讓你去了對我有什麽好處？”

阿梨想了想，道：“我會很高興，我高興娘親就高興，娘親高興爹爹就高興。”她轉頭又問，“娘，我高興你高不高興？”

顧盼月被團子撲進懷裏蹭得一陣心軟，看了看蘇昀，笑道：“高興吧。”

蘇昀道：“這兩天看你表現再說。”

阿梨興高采烈，這兩天裏變得十分聽話又乖巧，蘇昀基本上說什麽就是什麽，還時不時給蘇昀端茶遞水，捶捶腰腿。

一直到殿試當天，蘇昀也沒再反對不讓她去。

阿梨起了個大早，和哥哥們一起穿戴整齊，與爹娘用過早膳，就一同出發去外殿那邊了。

蘇昀路上道：“待會兒要是不聽話，我隨時都能把你送回來。”

阿梨轉頭對哥哥們道：“聽見沒有，你們要聽話。”

蘇昀：“說的是你。”

走到半路，顧盼月便與姑嫂會合了，阿梨遠遠地就在興高采烈地叫：“我的幹爹幹娘！我的姨！”

從宮院到外殿，也頗有一段距離。

阿梨哪敢要求爹爹抱啊，生怕她爹一不高興就送她回去。

但是現在好了，幹爹幹娘來了，阿梨當即伸出小短手就要抱。

蘇昀見反正也禍害不到他頭上，就由著阿梨去了。

姜氏過來，阿梨抱著她就一陣蹭。哪個抵擋得住她這般撒嬌。

隨後姜氏便抱著她走了一路。

顧盼月道：“姜嫂嫂，你放她下來吧，讓她自己走。”

雖是個小人兒吧，可抱著走一路當然也累，顧盼月是深有體會的。

阿梨緊緊摟著姜氏脖子，道：“人家又不重。”

姜氏靦腆笑道：“是，我們阿梨不重。”

只是還沒走完這條小徑，樓千吟在側，忽對姜氏道：“把她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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