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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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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很大(修了一下)◎

言月無數次後悔, 自己剛才為什麽要伸手,為什麽要招惹許映白。

她穿著短裙,襪子早被褪去, 完全由著他肆意。

女孩細白的脖頸緊緊繃起, 唇齒被迫含住他左手手指,甚至連叫喊都叫喊不出,睫毛已經完全濡濕。

終於, 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咬在他的手指上,絲毫沒有收斂力道,許映白絲毫不在意疼痛, 眉睫未動,神情甚至都沒有半點波動。

言月哭著被抓回來。

她實在太生嫩了。

被保護得太好, 從來沒有踏入過成人世界半步。

幾個月前,她還是個才二十歲的大學生, 和秦聞渡談戀愛, 拉拉手,接個吻,接吻的時間長一點她甚至都無法接受, 衣衫都是嚴嚴實實的, 她本質是個很保守膽怯的女孩子,對男人的接近,甚至都有種天然的害怕和抗拒。

可是現在,轉眼間……她成了這種模樣。許映白依舊衣冠整潔, 不染塵埃。

“我不要了……”她含糊不清地說, 聲音帶了哭腔。

書房黯淡的光影下, 男人眉目顯得極為冷淡, 他居高臨下看向她,“言月,我們已經結婚了。”

“領了證,法律上就是合法夫妻了。”

沒有任何反悔餘地。

言月身上尚還存留著一些小女孩般的天真,似乎覺得,離婚結婚都很簡單,像是兒戲。她不知道,那天她答應和他去領證意味著什麽。

“婚禮只是一個過場。”

“你應該知道,夫妻雙方義務是什麽吧?”他說,聲音依舊是清冷的,似乎不包含任何情緒。

他和言月結婚的手段說不上多麽光彩。

用一個詞可以概括,叫做趁人之危。甚至,因為時機過好,當事人本人非但不覺得如此,反而對他懷有感激。

許映白從小被極為嚴苛的規矩約束長大,許周和希望他可以長成一個完璧君子。

表面上,他確實做到了。

實際上,他叛道離經,做事不擇手段,藐視一切權威,在商場上如此,對感情也是如此。

他記得,他和言月去領證的那天晚上。

她剛和秦聞渡分手,很傷心,哭得很厲害。

她站在他面前,眼圈紅紅的,客氣拘謹地對他說謝謝幫忙。之後,等過了這段時間,他願意的話,會去和他離婚。

她不希望公開,沒對周邊人提起過他是她的老公。

希望兩個人可以分開睡,她自己睡一間臥室。

希望他們之間什麽也不發生,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的合租客。

遲早,她會知道這是多幼稚稚嫩的想法。

書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風暴過後,她最後被許映白打橫抱起,進了臥室,扔在了床上。

是許映白的臥室。

言月很少進來。屋子設計非常簡潔,透著一股性冷淡風,黑白色調,黑色被單白色床單。

床比她的大,是雙人床的尺寸。

女孩子一身奶白的肌膚,躺在黑色床單上,分外顯眼,像是一支還帶著露水的百合。

許映白一直看著她,目不轉睛,清雋的眉目裏讀不出什麽情緒。

他居高臨下,俯瞰眾生,那顆小小的淚痣,點綴在狹長上揚的眼角下,像一手神來之筆,給這張清冷的面孔增添了說不出的欲感。

只是一念之間,他可以讓自己從極端的克制變為極端的放縱。

言月睫毛顫抖,下意識把自己微微蜷縮起來。

他沒再對她做什麽,緩緩把她擁進了自己懷裏,說,“唱歌。”

言月擡睫看他,看到他清瘦的下頜和薄紅的唇。眼下那顆淚痣看不到,他面孔便顯得分外涼薄,不沾染半點暧昧。即使這樣的姿勢,已是暧昧至極。

他說,“唱歌給我聽。”

在這種時候,簡直是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可是,只要能不繼續下去,她寧願唱歌。

言月聲音還帶著一點點鼻音,她唱了幾首,都是素雅幹凈的民謠,唱的很好聽,即使在這樣的時候,也沒有半點走調。

言月唱歌很好聽,最開始時,其實有老師想讓她走聲樂,說是她聲音條件好,天賦也有,感情表達很到位,只可惜因為言月性格內向,表演時沒有樂器在手就緊張,她自己也更喜歡樂器。所以最後還是沒走成。

許映白認真在聽,卻顯而易見不滿意。

“換一首。”他說。

言月昏頭轉向,她腦子裏能唱的歌轉眼都已經唱完了,一時想不到其他的了。

電光火石間,她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直播時,在其他直播間聽到的一首歌。當時她很少聽這種類型的歌,因為好奇聽了很久,確實好聽,不料隨後便見到主播開始和觀眾調情,就連忙退了出來。

她實在想不起什麽別的了,情急之下,竟然唱出了這首。

是一首情歌,妹妹追求自己中意的哥哥時唱的山歌,大膽又熱辣地表達著愛意,歌詞甚至有些露骨。

言月唱著唱著,又羞恥又害怕,把自己蜷縮得更加緊一點。

半晌。

“再唱一遍。”許映白說。他聲音裏還是沒什麽情緒,看向她的狹長眼眸和平時也差不多。

和那天她唱給秦聞渡的不是一首,他記得很清楚。

他喜歡聽這樣的?

言月傻眼,她有些難以想象這種事情。許映白品位很好,喜歡的基本都是典型的,他這樣出身的貴公子該喜歡的。包括婚後,許映白經常給她買各種禮物,都是品位極好價值不菲的類型。

他整個人都是冷調的,言月自然以為許映白喜歡的感情表達,一定也是委婉含蓄的。

卻沒想到,他喜歡聽這樣灼熱的情歌。

回想起那些露骨的歌詞,言月清醒了,實在唱不出口。

許映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左手手指落在了她唇邊,沒動,像是溫柔的撫摸。言月身體已經克制不住地發熱,嚇得把自己蜷縮起來,繼續小聲地唱。

她眼角和鼻尖都微微紅著,清澈的鹿眼裏裝著他,聲音甜潤。

對他表達著愛意。

男人原本正摟著她,姿勢沒變。

察覺到他身體反應時,言月臉刷的紅透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好。

許映白神情卻淡淡的,似乎完全沒把自己欲望當回事。

“繼續。”他說。

言月聲音發顫,依舊被他抱在懷裏,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點點繼續唱著那首歌。

這天,言月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第二天一大早,言月醒了過來,身上是爽舒利落的。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鐘,腦子裏閃回昨晚片段,她只希望昨天晚上都是夢。

言月起床洗漱完,換了衣服,往樓下看。

已經是上午十點,這種時候,許映白應該早已經去了公司。

可是。

女孩子頭發披散在細瘦的肩上,睡裙下,是白皙纖細的雙腿,她站在彩雲廚房門口,有些呆滯地看著他。

許映白在廚房。

男人襯衫袖口挽起,他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握刀,切菜,拿鍋也不顯得違和。

廚房飄出淡淡的香。

言月就這麽一直呆呆看著,直到許映白把早餐端上餐桌。

言月喜歡吃的雙黃荷包蛋、海鮮粥,甚至還有幾碟爽口小菜,甚至還有餐後甜點和飲品。

許映白廚藝很好,言月忍不住再度懷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他不會做的事情?

直到言月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那個齒痕,她才確信,昨晚那一場不是夢,臉上熱意瞬間攀升。

她在餐桌邊坐下,把自己縮得更緊了一些。

許映白給她遞過餐具。

今天是個難得的冬日艷陽天,晨光之下,他的眉目顯得尤為俊美,或許是因為居家的打扮,雖然依舊清清冷冷,卻削弱了一些距離感,顯出了一些人氣,便顯得很勾人。

“哥哥,你不吃嗎?”言月吃了一口煎蛋,味道非常好,忍不住怯生生問。

昨天晚上後,見到許映白,見到他那雙漂亮的手,她甚至條件反射的,有些害怕。

他說,“吃過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許映白今天會在家。

言月其實是喜歡他陪著她的,也喜歡他吻她,只要……不繼續那樣,她受不了。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還是滾燙的,裏面煮了四五種海鮮,極為鮮香。

意識到許映白一直在看著她,言月耳後微微發熱。

吃完淡奶布丁後,她粉嫩的唇邊,沾了一些奶漬。

未等言月說什麽,他抽了一張紙巾,在她唇邊輕輕擦過。

手指是微涼的,清爽、潔凈的,沒了夜晚的暧昧和潮濕。

用的左手。

言月才意識到,和她親密時,許映白大部分時間,用的竟然都是左手。昨晚也一樣,她留下咬痕,也是在他的左手。

可是,他在外時,日常生活和握筆,都是和常人無異的右手。

他給她擦幹凈唇,低眸在她側臉親了一下。

唇微微的涼,有淡淡的清冽薄荷味。

“昨晚的歌。”他音質還是清冷的,只是那雙狹長漂亮的眼一直看著她,“很好聽,我很喜歡。”

他發現自己不能免俗,喜歡聽她說愛他。

這種時候,反應尤其大。

發現這點時,他心情卻是愉悅的,一點也不抗拒。

言月臉一下紅了,握著勺子的手都僵住了。

許映白陪著她吃完了早飯。

他今天心情似乎尤為不錯。其實很多時候,許映白都可以算是耐心細致的,簡直像個溫和的愛人。

和昨晚床上那個冰冷強勢、略帶粗暴的男人,宛如不似一人。

言月垂著眼,手指撚著自己書包帶子,“我今天要去學校覆習。”

“今晚有會,回不來。”許映白說,“明天要去河州出差兩天。”

也就是說,他會有兩天不在家。

言月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含糊說了聲好,逃也似的跑去了學校。

她背著電腦去了圖書館,準備撰寫一篇期末論文。可是,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她臉又紅了,克制不住閉了閉眼。

其實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歌詞還沒有寫出來。

期末考試近在眼前,她還剩兩篇論文要寫,一篇是關於樂理知識的,一篇是關於英美文學的,都要求5000字以上。

直播那邊平臺最近想和她改合同,因為見她人氣高漲,改完之後,每個月會有一筆保底收入,不過需要固定直播時間,言月正在考慮。

弦虹娛樂也和她約了好幾次見面,對她寫的譜子很感興趣,甚至說,如果言月自己創作歌詞有困難,可以給她安排合作的作詞人。

還有很多雜七八的事情。

言月打開電腦,開始寫起了歌詞。

言月以前的音樂風格,其實都是有些寂寞寥落的,並不受主流市場歡迎,澤淵也勸過她,要她改變一下風格。

她很喜歡音樂,也有自己的堅持,她喜歡有自己風格的音樂,而不是盲目追求潮流,在這個世界上,現在這樣的人實在是也太少。

可是,假設沒許映白,沒她的家庭背景做支持,那麽她遲早,也不可能再那麽堅持自己的清高,這個世界仿佛本來就如此。

要堅持自己的熱愛,未嘗也不是一種任性。

寫了幾句歌詞後,她發現自己腦子裏,總會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首情歌……以及許映白。

實在是寫不下去。

言月索性打開了網站,搜索起了參考資料,準備先寫樂理論文。

寫了半個下午,把論文大致框架搭建了出來。

言月準備退出網站時,盯著搜索界面,腦子卻忽然冒出了許映白的名字。

鬼使神差一般。

她鍵入了他的名字,點了搜索。

……竟然真的搜出來了許映白以前發表過的論文,都是外文期刊。

Y.B.Xu

大部分都是第一作者。年份稍早的幾篇,都是弦理論相關的英文論文,純理論的論證,引用量都很高。

言月看不懂內容。

只能發表時間和期刊名字,讓她驚訝的是,有小部分論文,甚至是在他轉專業念碩後,她又想起那天許映白看著那張講演海報時的樣子。

她發現自己,完完全全不懂許映白。

走出圖書館,走在禮大校園。

雨過後,空氣極為新鮮,言月深深呼吸了幾口。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光虹禮堂外,今天法學院似乎在裏面有活動,是一場模擬法庭辯論賽。

走出來兩個背書包的女生。

言月聽到她們在聊天,似乎是在聊活動。

“今天辯論好激烈,不愧是決賽。”

“對啊對啊,來的點評嘉賓也好帥,而且看起來好年輕。”

“哎,你不知道他?ST資本的許二公子,據說這公司還只是他家裏給他試手的,後面做起來的,他家事重心在京州那邊,他已經是他家裏欽定的繼承人了吧。”

“知道,不過我今天才看了他履歷,好漂亮啊,不過本科不是法學哎,是理論物理,這算是理跨文?”

“不是啦,他本碩都在國外,海本沒有法學啦,念的不是llm,是jd。”

兩個女孩子越走越遠。

天空飄起了蒙蒙細雨,言月有些茫然,她想離開,但是腿卻不聽使喚,帶著她走進了禮堂。

言月走進了光虹禮堂的時候,正巧見到許映白在臺上。

他特別適合正裝,標準的寬肩窄腰長腿。

言月背著雙肩書包,站在禮堂最後,隔著茫茫人海,看向臺上的他。

身側兩個女孩還在談論他,談論他的履歷,他的出身和成就。

她並不打算去找許映白。這裏對於她來說,或許才是最好最合適的地點。

他說英語和中文都很好聽,應該是在點評剛才的英文辯論,選手都站在一旁,很認真聽著。

許映白氣質遠比他們成熟,雖然實際年齡可能並沒有差太多,只是因為閱歷和心性的原因,造就了這樣的差別。

言月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還是一直認真在聽。

聚光燈下的他,如玉的眉眼間,帶著點淡淡的漠然,很冷,說話卻顯得專註。

“謝謝許先生的點評。”主持人拿過話筒,“相當精彩的點評,鞭辟入裏,對大家很有啟發。”

他淡淡頷首,目光跨過人海,竟然落在了她身上。

言月一驚。

許映白看到了她?

旁邊女孩子議麗嘉論起來,“他是不是在看這邊啊?!”

“草,真的好帥啊,這臉這腿這氣質。”

言月恍然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她見到許映白的樣子。

“你說,這種男人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不知道。”

“可能不喜歡女人吧,沒聽過他有什麽緋聞。”

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在和她在一張床上,把她弄得死去活來。

言月臉微微一熱,有些恍然。

她見他下了臺,在臺側,一個男學生找了過來,似乎是想要一張簽名,被他婉拒了。

她想起來了,許映白其實並不喜歡寫字,即使他字寫得很漂亮很完美,和他其他地方一模一樣,找不出任何能挑刺的點。

高中時,他的作業經常被傳閱,除去考試試卷,大部分時間,他步驟都是簡寫,簽名都只有一個許。

言月口袋裏手機忽然一振。

她走遠了一些,在角落打開手機。

來自許映白的信息,簡簡單單兩個字。

【過來。】

下臺後,他收起手機,再度被幾人簇擁在正中,有一個舉著攝像頭的記者。他習慣了居人之上,被簇擁的場合,盡管自己並不喜歡,也可以做到游刃有餘。

許映白在人群中永遠是能一眼看到的,他天生性子如此,出身和教育更是養出了這種矜貴克制的氣質。主持人在誇獎他,高嶺白雪、謙謙君子。許映白神情沒半分波瀾。

他站在人群之中,像是隔得很遠,又像是近在咫尺。

直到他擡眸看到她。

滿天星鬥之中,他只看到一個她。

離開光虹禮堂。

言月低著眼,走在許映白身邊。

傍晚的禮大校園靜悄悄的,拂柳低垂,不時有著騎車的學生疾馳而過。

許映白馬上要離開櫟城短期出差,他沒和她說起今天來禮大的行程。

卻在禮大恰好遇上了,他把這點時間留給了她。

其實大部分時候,許映白是個安靜寡淡的人,話很少,大部分是言月在說。

冬季傍晚十分安靜,遠處凝著一點若隱若現的雪光。

言月很少有這種時候,和他並肩走在校園。有時候,甚至會讓她有種錯覺,覺得和他像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情侶,從認識開始,一步一步,逐漸開始熱戀。

言月喃喃,“我覺得,我好像完全不了解你。”

“你想怎麽了解?”許映白語氣沒什麽變化。

她沒有小時的記憶,即使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卻也也沒什麽實際感覺。她不了解那時候的許映白,之後中學,他們沒什麽交流,許映白高中畢業就出國了,回國後,她見他的第二面,就結婚了。

除去在床上,她其實完全不了解他。

許映白出國後,言月見到許家那幢空了的庭院時,偶爾心裏會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言月是習慣了孤獨的孩子,從小朋友很少。秦聞渡經常不耐煩陪她,她便一個人待著,甚至看螞蟻搬家、蜻蜓低飛,都可以看很久很久,也不覺得很寂寞。

可是,見到他家空了的庭院,卻會覺得有些難過。

這些事情,對許映白都無從提起。

言月說,“以前高三的時候,我上過很久的補習班。”

“考上禮大廢了很大力氣。”言月看向眼前美麗的校園。雖然知道,對許映白來說,這些都是不可能遇到過的煩惱,可能會覺得她很傻。

許映白沒這麽說。他握住了她的手,言月冰冷的手被捂住,握在他的大手裏。

“高三寒假時候,我經常見到你家晚上會亮燈。”言月眸子被路燈映照得剔透,“哥哥,那時候是誰住在你家呀?”

寒假沖刺的時候,經常可以見到許映白家書房亮起的燈光。每晚總是比她屋子的燈,要遲約莫半小時熄滅,言月學習累了的時候,經常擡眼看看對面燈光,雖然不知道對面到底是誰,可是這種時候,直到有人陪伴,總歸能得到一些力量。

她最怕的就是孤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她高三的時候,許映白已經出國不在國內了。

周圍人都說,許映白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回國,即使回國了,也不會再回櫟城。

“沒別人住。”許映白說得很平靜,“我回國實習了。”

言月驚呆了。

難道那個時候,見到的許家書房的燈光,真的是他本人?

許映白沒有說是,卻也沒否認。

昏暗的路燈下,他垂眸看向她,纖長的睫被照得根根分明,冷寂美麗的一張臉,她看得有些呆,心跳加速。這種時候,她經常能想到以前的許映白,也是她最心旌動搖的時刻。

言月挪開視線,小聲說,“我那時候以為你再也不會回櫟城了。會繼續研究物理,以後當一個科學家。”

一直以來,許映白離她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他像是一只即將展翅待飛的雪隼,一旦起飛,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她在開始前,便徹底掐斷了那份幽微黯淡、若有若無的少女情懷,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甚至刻意遠離。

許映白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直視前方,聲音淡淡的,“我擁有的,沒有那麽多。”

許映白這輩子學會的第一課,就是克制。

小時候,他但凡對一件事物表現出了多的興趣,便很快會被人拿走。

許周和希望培養的,是一個克制,輕拿輕放,對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的繼承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子清淡如水、涼薄如冰。

許映白表面上做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燃著一團暴烈的火,只是一直被強行壓制著。一旦克制不住了,就會露出本性。再多的教育也改變不了。

許映白知道,自己回國是為了什麽,知道自己內心最本質的理由。也記得,他看到那份請柬時的心情。

倘若沒有發生那場意外。言月和秦聞渡可以訂婚成功嗎?言月和秦聞渡之後能順利生活在一起嗎?

他的手段會有些變化,但是最後,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他看不起許明川,可是,自己又比許明川要好多少呢?

他不但要把言月困在自己身邊。

還要讓她愛他,心裏眼裏都只有他一個,看不到別的任何男人。

作者有話說:

回答一下,現在還沒最後一步,月月受不了,許映白也不是簡單粗暴的性格,他喜歡完完全全的掌控和占有。進展都是隨著感情線走的啦。

掉落三十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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