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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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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每個人都是戲子。

古宅院落,樹葉因風拂過啪啪作響。樹下,古代器具與現代機器混合擺放著,倒不覺得違和,大概是現代機器所記錄的,將要展示的,是一幅精美的畫卷。

“四十四場開拍啦開拍啦!演員就位!”

段小海在攝像監視器前坐好,等著演員們就位。他戴著貝雷帽,穿著導演的小背心,內裏是白襯衣,下身是黑色牛仔褲。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更有範兒,他還給自己貼了胡子,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鏡頭裏,謝陽緩緩走進。

她梳著垂鬟分肖髻,頭上是簡單的發簪裝飾,身著一身及地的紅色長裙。謝陽今天的妝是偏妖嬈的,但這樣的妝配上謝陽的臉,妖艷說不上,驚艷倒是真的。

段小海看得有些發怔,突地身邊有聲音冒出,讓他瞬間回歸導演狀態。

“段導,甄大腕還沒到。”

是柳繁星的聲音。

他看過去,柳繁星的長發披散著,上身是寬松的長袖衫,下身是黑色緊身褲,看起來即休閑又時尚。

段小海微微皺眉,但又發不起脾氣,看了眼已經在場的張可可,問:“張助理,怎麽回事?”

張助理是甄大腕的助理,很多事情都是她負責銜接的。

她梳著兩根麻花辮,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穿著格子襯衣加背帶褲,給人的感覺就老實巴交的。

“我這就去叫甄姐。”張可可說著,就跑去不遠處甄大腕的休息間叫人。

演員的休息間就是影視城宮廷古宅的一間,雖然是共用的,但是甄大腕卻喜歡私自占用。這不,就是因為她要午休,所以沒有人去休息間休息。

張可可剛到休息間門口,透過木雕窗戶看到裏邊,額上青筋跳了跳,覺得不對勁了。

甄大腕沒有躺在躺椅上,反而是在地上,而且整個人是面朝著地板的。

“甄姐?”張可可在門口試探地喊。

喊了幾聲後沒有反應,才打開門去查看。

然後“啊”地一聲,響徹整個拍攝基地。

聽見張可可大喊,段小海、柳繁星和謝陽急忙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上的人已經被張可可翻轉了過來,她還穿著戲服,是四十四場的女主裝束。除開裝束,甄大腕露出的所有皮膚,都被塗上了黏稠的泥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跟穿了衣服的泥人似的。

張可可蹲在地上,啞著嗓子說:“沒氣了……甄姐死了……”

“死了?”段小海走上前去談了談對方的鼻息,果不其然,地上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發生什麽事了嗎?”董淳一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董淳一穿著月白色錦服,頭發半束半散,眉目如畫,很是好看。

果然很應人設,是個真絕色。

段小海指了指地上的人,說:“死了。”

董淳一蹙眉,還沒開口,就有人的聲音竄出,不鹹不淡的。

“死得好。”

是聞聲而來的陳雷。

他立在門邊,睨著地上的人,嘴角扯了扯。

陳雷的頭發全部束起,穿的是藍色華服,雖比不上董淳一好看,但也是英姿颯爽。

段小海聽得陳雷這麽一句,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對方,緩而挺直了背,開口走流程:“你們導演我不僅長得好看,而且無所不能。在當導演之前,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偵探。所以,這次就由我帶領大家找出殺害甄大腕的兇手吧。”

“段導,你為什麽要給‘偵探’加個‘名不見經傳’的前綴?”謝陽好笑地問。

段小海攤攤手,說:“反正你們肯定不知道,我還不如自己說我沒有名氣。”

“666。”張可可給段小海打call。

段小海帶著五位嫌疑人回到院中,看著已經放好的一排凳子,直徑坐了最右邊的一個。等所有人都坐下,他才拿出偵探本開口:“甄大腕,《華越傳》女主,屍體於下午兩點發現於休息室內。她穿著演出服裝,身上皮膚被塗抹了濕泥土,死因暫不明確。第一目擊人是張助理,下面就由張助理率先自我介紹並梳理時間線吧。”

張可可清咳兩聲,開口:“我是張助理,甄大腕的助理。對於甄大腕的要求,我幾乎都是百依百順的。今天上午的戲在十二點拍完後,她讓我給她去買咖啡。因為路上有點堵,所以來回花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點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柳編劇在偷聽甄大腕在和陳霸道談話,我沒多說,一直在外邊等著。在柳編劇和陳霸道都離開後,我才進了休息間,時間是一點過十分。當時甄大腕的心情似乎並不好,看見我來一直罵罵咧咧,並把我辛苦買回來的咖啡扔在了地上。我沒還嘴,她罵完之後說要休息,我就離開了,一直在影視城亂逛。再後來,就剛剛來找她,看到的那一幕了。”

“你中午離開是什麽時候?”段小海問。

張可可說:“一點二十。”

段小海點頭,轉而讓陳雷接著說。

陳雷摸了摸自己的發束,緩而開口:“我是陳霸道,《華越傳》的男配。十二點結束拍攝後,我就去吃飯了。吃到十二點半吧,我休息了一會兒。五十的時候,我去了休息間,看到了獨占休息間的甄大腕。因為一些事和她爭論了幾句,在一點十分的時候我悻悻離開,回了自己的保姆車上待著,但我並沒有看到柳編劇。”

“柳編劇好像是在一點過五分的時候就離開了。”張可可說。

柳繁星“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十二點上午的戲拍完,我和導演一起吃的盒飯。一邊聊劇本一邊吃飯,吃完已經是十二點四十了。我看甄大腕的飯沒人領,就好心給她送了過去,順便和她討論了一下劇情。但是甄大腕很不配合,所以我們聊得並不愉快,我只待了七八分鐘就離開了。走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過來的陳大款,所以就聽了下墻角。一點過五分我離開回編導棚,就再也沒來過休息間了。”

柳繁星說著自己的時間線,說完後帶了帶自己的介紹。

“我是《華越傳》的原著加編劇,我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很高,希望拍出的電視劇能有很好的熒幕呈現效果。”

她看向段小海,不悅地說。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可是……段導,為什麽你要中途換角色呢?”

段小海眼珠子亂轉,不作回答。

謝陽看了段小海一眼,緩而垂眸想著什麽。

見段小海不準備說什麽,董淳一下一個發言。

“我是董絕色,《華越傳》的男主。在演藝圈摸爬滾打十幾年,才有了今天的位置。雖然對段導中途換角色有所猜測,但有些事不便說透,我也只能給予一些忠告。”

說著,他看向段小海,送了四個字。

“好自為之。”

“那我也送段導一句話。”陳雷也跟著說:“路況艱險,謹慎開車。”

段小海捂臉:“好好的梳理時間怎麽變成我的批.鬥大會了?請給我留一點偵探的尊嚴。”

段小海的話逗得眾人都笑出了聲,張可可還說了句“活該”。

董淳一看了眼謝陽,對方臉上掛了笑容,他這才繼續自己的闡述。

“十二點我和謝媳婦一起吃飯,吃完之後她離開,我就回面包車午休去了。”

段小海點頭做筆記,半天沒聽到董淳一繼續,他擡頭,見後者坦然看著他,嘴角抽了抽:“說完了?”

董淳一點頭。

段小海的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陳雷發現了董淳一話中的端倪:“不是說好的叫謝陽‘謝氣包’嗎?你怎麽叫‘媳婦’啊?”

董淳一看向陳雷,輕輕地回了句:“是嗎。”

陳雷努努嘴,去看謝陽,後者的臉已經紅成猴子屁股了。

他咂舌,看看董淳一,又看看謝陽,一臉老司機過來人的模樣。

段小海沒管這插曲,問董淳一:“你和謝氣包吃到什麽時候?”

“十二點半。”董淳一回。

“吃完之後你有見過甄大腕嗎?”段小海問。

“沒有。”

董淳一把話說死了,要是被發現撒謊可就翻不了身了。

段小海摸摸下巴,最後看向謝陽。

謝陽會意,開始自己的闡述。

“我是謝氣包,《華越傳》的女配。今天和董絕色吃過飯後,我有去找過甄大腕。在休息室和她聊了十分鐘吧,我就離開了。”

“你們聊得怎麽樣?”柳繁星問。

謝陽搖頭:“並不好,但我也沒指望能改變甄大腕什麽。”

“離開之後你去了哪裏?”

“化妝棚,一直待到兩點。那裏沒人又安靜,適合我背劇本。”

所有嫌疑人都敘述完畢,段小海稍作整理,開口:“照你們說的,中午時間,除了董絕色所有人都見過甄大腕,並且都有產生一些沖突。張助理是最後離開的,那就說明在一點二十之後,一定有人隱瞞了什麽。”

說著,段小海站起,看著眾人拍了拍手,繼續。

“那個分組這樣……我、張助理、柳編劇三位現代人一組,董絕色、陳霸道、謝氣包三位類古代人一組。”

劃分好搜證小組,段小海看著五位嫌疑人眨巴著眼,故作深沈說了一句。

“兇手是如何作案的,又是如何瞞天過海的,希望接下來的搜證,能幫我們找到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陳雷:不是說好叫謝氣包嗎?你怎麽叫媳婦啊?

董淳一:她是你們的謝氣包,但是我的謝媳婦。

陳雷:

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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