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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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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節

,孩兒,原來她已經有了孩兒,那是宇文家的血脈,代表著珍貴無比的榮耀,可是,他卻來不及來到這個世間享受原本屬於他的榮耀。

銀牙崩碎,骨骼錚錚,站在宇文思聿身邊的童湘兒只覺得突如其來的一股寒氣從腳心直竄心頭,就聽到表哥粗嘎撕啞的聲音道:“時隔十一年,姑姑,我需要你的幫助。”

童夫人大驚,使了個眼色讓童湘兒去守著門口,“聿兒,你,萬不可意氣行事?”

思聿慘然一笑,“姑姑,晴如走了,孩子沒了,似這般算不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若不是要留著一口氣給她們報仇,姑姑,我活著還為了什麽?”

“可你沒有證據,一切只是你的猜測,你並不能肯定一定是他做的。且如今比不得當年,他是君,你是臣,天下大勢所趨,你已失去先機,貿然行事只恐招來殺身之禍。”童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我能肯定,我能肯定一定是他做下的。”思聿眼神飄忽,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個午後,小小的他從那時還是皇子的宇文思澈手裏接過一幅畫卷,當時,誰也沒料到那一幅畫卷上的人會以這樣的姿態將他的愛人提前帶到他面前,也就是那個午後,註定了三人這一生的癡纏。

童夫人驚訝的聽著思聿回憶多年前的那一個下午,原來,宿命已在那個時候定下,三哥和長孫雲妍的後代,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延續他們的孽緣。

“可,證據呢,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證據,你無法取信於人,總不能拿著這一幅畫卷處處跟人解釋吧?”

“證據?沒有證據就給他制造幾個!這麽些年我為宇文思澈賣命,手裏若是沒他幾個證據如何敢貿然將南軍軍符交出?!”

童夫人眼神覆雜的望著這個自己疼愛了近二十年的孩子,除了不是自己所生,他與少淵湘兒有什麽差別?甚至他更在少淵之前撩動自己柔軟的母性,自己比他的生身母妃了解他更多,這是個表面冷漠實則內心火熱的孩子,冷漠不是他的本性,冷漠只是他受到了太多的冷遇之後學會的偽裝;火熱才是他的實質,許他一個笑臉他便還你一生尊重,予他一個關懷他便還你一生相隨。

一如當年,他何嘗不知萬人之上的榮光,可是,在母妃去世、自己離宮之後的那幾年裏,是太後給了他母親的關懷,是思澈給了他兄長的庇護,不管這關懷與庇護多麽的微不足道,甚至帶著陰暗的目的,可那終究是他寂寞的年少之光裏唯一的亮色,為了這一片亮色,他可以放棄那片萬丈榮光。

可是,晴如,那是他一生摯愛,還有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血,他們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傾註他所有的火熱情感。童夫人知道自己勸不了,也阻不了,不管有沒有她的幫助,這一仗他勢必要打,差別只在勝算的大小而已。

034 遠赴異鄉 天隔一方誕下麟兒

夜已深,黑黢黢的院子裏樹影幢幢,周圍一片寂靜,屋裏一個才留了頭的小丫頭坐在床邊,頭一點一點的打盹,越低越下,眼看就要撞到床柱上,小丫頭陡然醒來,抹了一把口水習慣性的要幫睡在床上的人捱捱被子,眼神一瞟卻發現一直沈睡的人已經醒來,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正盯著她瞧,小丫頭一驚,哇啦哇拉的比劃著什麽,見床上的人皺著眉沒什麽反應,小丫頭敲敲自己的腦袋,嘴裏叫嚷著飛快的往外面沖。

再次醒來,我渾身無力,連試著坐起來的勁都沒有,只能轉動著眼珠看著著周圍陌生的房間和迥異的布置,耳邊還有不認識的人哇啦哇啦的講著聽不懂的話,若不是隨後玲兒風風火火的跑進房來,後面仍是那個丫頭用力的比劃,我差點以為自己再次穿越了。

玲兒撲到床邊,未開口眼眶已紅了一片,握著我的手又哭又笑,好一會才收了眼淚,不好意思的道:“小姐,你可算醒了。”

我無語,想要說什麽喉嚨裏卻發不出聲音,只得沒好氣的瞪的她一眼,玲兒赧然,“哦,是了。”拍拍腦袋起身去倒水,和了一粒藥丸在水裏頭,然後托著我的頭服侍我喝下,“二爺說了,小姐這兩日就該醒了,服下這藥,就可如從前一樣的活動了。”

我就著玲兒的手喝下藥水,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方感覺身上的力氣回來了些,動動唇,我問出心裏的疑惑,“玲兒,這是哪裏?方才那個丫頭是誰?”低啞的聲音讓我一楞,玲兒大驚,好在多說了幾句話後,聲音慢慢的好些,才叫她放下要去請二爺的念頭。

玲兒斂斂眉,低聲道:“這裏是南越世子的別院。”

“什麽?”

我慢慢的消化著玲兒帶來的消息,原來那一日被人以掌砍暈後,我與玲兒即被景逸與南越世子麥子恩兩人裏應外合的帶出了皇宮,後來皇宮大火,景逸深知我繼續留在京城肯定有危險,就將我倆送出京城,藏在京郊一戶莊戶人家。再後來皇室詔告天下臨王妃在火災中去世,殯禮從臨王府發出,景逸恐再生事端,就與麥子恩合計,千裏迢迢的將我送到南越。

“幸好那日在我進宮前,二爺提前交給我兩粒藥丸,吩咐我萬一遇到緊急情況就將藥丸捏碎給小姐服下,不然還說不準咱們現在在哪兒呢?”回想到那天的情形,玲兒拍著胸脯仍是一臉後怕。

“我睡了多久?”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我曾聽思聿講過天昊周邊的幾個國家,南越地處天昊西南,離天都幾千裏遠,快馬趕路也得要二十幾天,這般無聲無息的就到了南越,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玲兒有點心虛,別開臉道:“再有十天就四個月,這會子已進了臘月。”

“什麽?”見我瞪著她,玲兒忙忙的解釋道:“我也是攔過的,可二爺說這藥不會傷著小姐的身子,且一路舟車勞頓,小姐醒著怕是更傷神……”

玲兒越說越心虛,聲音越說越低,我撫著額,已經是這樣了,追究她也無益,所幸,我擡手將手放在小腹上,肚子已經很大了,圓圓的像塞了一個球在裏面,似在感覺到我的手在摸他,小家夥在裏面動了動,那感覺直讓我心悸,已進了臘月呵,算算時間,小家夥在我肚子裏已待了七個多月了,這是我的孩子,我和思聿的孩子。

我心裏一片溫暖,本也沒有要追究玲兒的意思,就放了這話,轉問道:“王爺呢,他什麽時候來接我們?”

此話一出,玲兒更是心虛不已,眼神閃爍,囁囁的不知道如何答我,正在這裏,景逸與麥子恩兩人一前一後的進門,麥子恩的身後還跟著胡俠歌。景逸回身看了麥子恩一眼,麥子恩眼神一黯,垂首頓住腳步,眼神卻直往那簾子後的身影瞧。

景逸掀了簾子進來,想自己一身的寒氣怕浸著屋內的人,就先往窗下的箱籠罩著的火盆處暖暖身上的衣裳和手腳,一面道:“妹妹醒了,感覺怎麽樣,身子可有什麽不妥?”

我搖頭,“二哥,王爺什麽時候來接我?”

景逸抖抖衣裳,回身走到床邊伸手替我把脈,約摸著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籲了一口氣,道:“還好,大人孩子都正常。”擡眼見我仍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瞧,無奈,道:“你先好好休息,身子要快點補回來,孩子雖然發育正常,但到底是這些日子營養不能十分跟上,偏瘦小了些。”

我不動,固執的看著景逸,要他給我一個答案,景逸無法,只得簡要的將我離開後京城的人事講了一遍,末了又道:“不是我狠心,若是臨王爺知道你在南越,肯定馬不停蹄的往這裏趕,可是,你的危機並沒有解除,有個皇上礙在那裏,你又有著身孕,王爺投鼠忌器,情形只會比從前更糟。為了你,為了你腹中的孩子著想,暫時的遠離是最明智的決定。”

我閉著眼睛靠在床頭哭泣不已,心臟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扯著,一抽一抽的疼痛——他受傷了,被火燒傷的,是大面積的灼傷。便是以現代的醫術仍舊不能讓他的痛減少,何況是沒有任何消炎止痛良方的古代,又是那麽熱的天,傷口萬一感染了怎麽辦?景逸說不告訴他我還活著的消息是為了麻痹皇帝,可是,他怎麽沒有想過若是思聿真以為我死了,他會怎樣的痛不欲生?他怎麽熬得身心劇創的痛楚?

“有一樣你可以放心,王爺臉上的燒傷我已處理過,給他置了新皮,雖然不能像從前一樣,但大抵不會留下太大的傷疤。身上的傷我走時也留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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