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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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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2 章節

事情讓臨王知道。”

劉仁應下,嘴唇動了動,正欲說話時,睿郡王擺了擺手,道:“你不必多言,這件事怕是咱們不說,臨王早晚也得知道,如今咱們讓他提前準備,也不過是賣個順水人情而已。”

劉仁道:“順水人情也是人情,王爺既然是想搭上臨王這根線,這些事大可直接告訴臨王,況且原本臨王對王爺也不是沒有一點兄弟情份的。”

睿郡王閉了眼,半晌才道:“如今的情勢,怕是風雨欲來,可最終的結果現在誰也猜不到。既然如此,現在就擺明風向對於咱們來說風險無疑太大。睿郡王府比不得景王府慶王府,不單是多了一個郡字,只要太後還在,京城裏的事咱們就逃不開,火中取栗,雖然聽來危險,但未必不能一試,況且,隱在暗處更有意想不到的助力,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那一日臨王必得買我一個面子,只要他一句話,我們就能結束這般尷尬的處境了。”

劉仁默然,左手拳頭松了又緊,卡在喉嚨口的話卻不知如何問出口。

睿郡王輕哼一聲,道:“有什麽話就說,這般卻是為何?”

劉仁一斂眉,握緊了拳頭,道:“屬下有一事不明,但請王爺恕罪。若說外發之事,當日景王也是再三的擔保,有他和他身後的陳家,便是得不了那富庶的地方,容身之處總差不了,王爺為何舍近求遠,況且,如今的臨王連狼符都沒有了,他能給得了王爺所期望的嗎?”

睿郡王聞言沒有說話,只將眼神投到窗外,窗外卻是無邊的夜色,連一絲光亮也無。

“景王確是一片赤誠,我與他年歲相近,又一樣的失怙失恃,他自然是待我親近些的,只是,他與我又實在不同。”

“陳家這些年借著兩代景王的勢,經營很是不錯,天昊十七道,半數都有陳家的營生,便是渭北道,莫看是慶王的封地,陳家的滲透亦是無所不在。”

劉仁不解,問道:“陳家這些年的發展確實不錯,難道咱們劉家就比不過他了?王爺何需妄自菲薄?”

睿郡王嘆了一口氣道:“劉家是不錯,但劉家的勢我卻不能借,至少,劉家不能如陳家一般明目張膽的站在我身後,劉家只能是皇上的臣子,不是任何人的劉家,否則將遭大禍。”

劉仁也不是傻的,睿郡王話的意思已這麽清楚,背上噤的一寒,這麽說,當日姑母與皇後的百般交好,怕真的是走錯了一步?

“若真如王爺所分析,那景王與臨王又有何不同?臨王不過一個封地也無的空銜王爺,沒了手裏的狼符,他又怎能給得了王爺所期望的?”

睿郡王覆看向窗外,道:“這裏面的事,我一時半會也理不得十分清楚,我只告訴你一樣,隴西的童府必定不簡單。那個童夫人,若說真是皇後的表妹,我是一個字都不信。”

劉仁道:“可是,姑母當年也是遣人細查了的,一切並無問題。”

睿郡王道:“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若真是如太後所說的那樣,童夫人只是她一個姨表妹,因家中遭禍,滿門裏餘了只她一個,不得已投奔親人,可是,高家那麽大的家族,為何她偏偏就投了太後?高家的人眾口一詞的肯定她確實是高夫人的妹妹的獨女,可為何沒有一個人說得出高夫人這個唯一的妹子嫁了何人,又是因何而遭了禍?”

“且,按照母親所說,這個童夫人當年可是與先皇親的,比跟太後比親得太多,要不是母親真的察覺到有異,以母親的性子,她一介孤女,又沒有什麽特別的才能,如何能入得了母親的眼?”

劉仁騷騷頭,道:“即便是童夫人有異,那跟王爺想借勢臨王又有何幹系?”

013 五符臨君 二符失蹤事涉大位

睿郡王嘆了一口氣,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自嘲道:“漫說你不懂,其實,我也並無十分把握這一步棋是否真的走對了。”

一邊輕輕的叩著桌面,一邊思索道:“太祖發下的根,咱們這些個堂兄弟自不必多說,單說老三房。先帝共育七子,除了沒長成的老四和老七,還有當今,一共是四王,其中兩藩王兩郡王。雖說康郡王和簡郡王向上一步是遲早的事,但開府即封王,燕王與臨王卻是實實在在走在他們前面的。燕王自不必說,他與當今一母所生,手裏的京城防衛,那是自先皇起就拳拳在握的;臨王,憑的又是什麽?”

“若論長序,沒道理前面的三爺尚是郡王,五爺卻直接封了臨王;若論外家實力,康郡王的外家江南道趙家,那是天昊朝首屈一指的首富,滿天昊朝誰不知道趙家的絲綢棉帛,誰沒有穿過趙家的衣裳?相比起來,臨王的外家兩湖江家,雖說是書香滿門,桃李天下,但是,提領問鼎時,財力軍力才是真正的實力,江家不過幾個拿筆的書生,能做什麽數?”

“先皇駕崩時,一紙遺詔定天下,四位王爺各得其位,先皇的意思咱們先不去揣度,也揣度不了,只是,有一樣卻是我死活想不通的。”

睿郡王袖手自腰間摸出一塊扇形的金箔,對著燭火凝神許久,似從前的許多次一樣,想要從中看出什麽端倪來,卻仍是無果,遂將金箔重新放回腰間收好,道:

“天下八方軍馬,連同京畿,共是九枚兵符,孫將軍手裏的鹿符,常將軍手裏的豹符,燕王手裏的鷹符,臨王裏的狼符,再有當今手裏三枚,共是七符,可是,沒有人說得出剩下兩符在哪,這事,你覺得怪不怪?”

劉仁駭然:“主子,您,您是說當今手裏……可,可,不是五符臨君嗎?”

睿郡王默立在地,沒有多做解釋,反是半諷道:

“孫將軍手裏的鹿符已經歸了當今,自是不必多說,燕王手裏握著的鷹符,不過是寄放在燕王手裏而已,跟在當今手裏無二樣,再加上他手裏的三符,可不就是五符臨君了?更何況,現在臨王手裏的狼符也歸了他,他可是六符臨君了。”

劉仁不敢深想,事涉皇家機密,今日王爺跟自己說的事太過聳人聽聞,不是他一個長史應該去探究的,可是,王爺今天突然說起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

“世人皆道是我無為,氣得母親病倒不治,便是劉家也如此以為,對我多有微辭。真正知道真相的,唯有臨王而已,可他……”

笑意鋪在睿郡王臉上,可是,卻到不了他的眼底,甚至讓他眼角寒意更甚,站在睿郡王身邊的劉仁不用去看,也能知道那一片寒意之下的肅冷與蒼涼。

“父王病後少有清醒,唯有的一次,他將我叫到內書房,告訴我這個驚天秘密,天昊九符,二符不知所蹤,而父王,也成了那時初登大寶的當今的懷疑對象,加之我身後的劉家,父王耳提面命,再三交待,待他身去之後,要我一定辭了宮中的差事,在生死大關面前,榮華如浮雲。”

“或者我還可以跟你說得更明白一些,”睿郡王的臉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在慘白的燭火映照下,明暗浮動,一雙陰鷙的眼睛,在他一向溫和的臉上猶為嚇人。

“當今初立的時候,手裏只三符,加上燕王的,不過四符。臨王雖只一符,可,當時孫將軍與他過從甚密,加之孫府小姐的青睞,鹿符他是垂手可得的。常將軍雖一向不參與皇子之爭,但,你可別忘了,當年五爺第一次出征,跟的就是常將軍的隊伍,他在行伍兩三年,若是沒有常將軍的關照,你以為他光憑一個皇子的身份,能夠將那些一向只忠於皇帝的鐵膽軍人收心?”

睿郡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陰鷙的眼睛充滿血絲:“所以,你可明白了?那不知所終的兩枚兵符,是可改變天下的!”

劉仁大退兩步,駭然擡首,嘴唇顫抖著,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似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去低吼出這些辛秘,此刻的睿郡王全身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頹然的擺擺手,道:“這些話出我口,入你耳,再往外漏出一個字去,都是滿門操斬的死罪,你去吧,跟你爹透個意思,劉家鐵料外的生意,漸漸的往西蜀轉移,真有那一天,最不濟還能保大家一條活路。”

劉仁退到門口,轉身前,遲疑的問了一句,“為何是西蜀?”

睿郡王閉上眼,輕吐了一句:“夏太傅已起折請封臨王,藩屬西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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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陳正就帶著錦子等在外書房,王府規矩多,外男不入內宅,便是如景琛等,也不得進江梅園,頂多只能在王爺的書房或是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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