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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墨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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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墨戒(十)

更新時間:2013-12-2 19:20:00 本章字數:7496

又是半年後。

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這日,莊雪衣回到了雪府,今天乃是她十七歲的生辰。

轉眼,她來到這裏竟然已有兩年。

坐在偌大的馬車上,她心神不寧的晃悠,距離趙府事件過後,她曾回天冥山斷崖處查看,發現已無柳梨桑存在過的蹤跡。

她猜想,必然是因為朝廷已經還了柳府清白,她帶著母親的屍首應該是回了苗骨族,至於那些侍衛的屍首,必然是埋葬了,或者自己交給了那些可憐遇害者的家人,並且也履行了當初交予出柳府龐大財富的承諾,全部給了郁涼夏。

而那天過後,郁凝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人影都不見一個,郁錦寒派出了無數禦林軍、捕快去查找三公主的下落,無一人找到一絲線索。

莊雪衣修長瑩潤的手指輕觸眉間,心中微微嘆息。

就在一月之前,凜府舉兵造反,想要推到‘郁’姓,重改國號,原本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可惜,最後在郁涼夏風淡雲清的計謀以及毒針威嚴之下,所有人全部繳械投降。

誰願意看太子殿下的三寸銀針?

見到銀針者,通常都下了地獄!

與此同時,凜凜芯與凜慕紗亦是憑空消失了,除了身中輕微心蠱術的水株奄奄一息的在凜府暗樓裏被發現,最後因謀害太子妃一事,被判死刑,直到最後也不知是什麽原因,說出了凜凜芯讓她偷盜天冥花子母花的事情,並且供出了凜凜芯一直在研究一種極其可怕的蠱毒術。

當時莊雪衣便猜測,她或許是想起比她先走一步的那位小婢女了吧,那比她天真善良的女孩兒。

而凜府,一日之間,全府覆沒。

在這日,天冥國國號改為‘蓮’,從此,百姓亦把天冥國稱之為蓮國或者涼國。

雖然郁錦寒依舊在位,郁涼夏僅僅是太子,但所有的朝政幾乎全部由郁涼夏一人處理,並且處理的井井有條,除內憂,防外患,剿貪官、納賢臣!

處事之圓滑,能力之強悍,讓原本不服郁涼夏的老朝臣眨眼間便俯首稱臣,直呼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國內外無人不知,原本的天冥國上位了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神醫!

“太子妃,雪府就要到了。”馬車平穩的在大道上行駛,車夫忽然恭敬道。

“嗯。”莊雪衣輕聲應了一聲。

白希的手撩起車簾,優雅的從馬車中出了來,頓時,天地之間一陣失色,她的美麗,足以讓所有人失神。

底下的人趕緊送來小矮凳,恭敬的扶著莊雪衣下馬車。

擡眼,她心中泛起一絲懷舊的空虛感,記憶裏的雪府是繁榮昌盛的,是錦衣玉食的,而如今,一切已面目全非了。

雪府老夫人因隱瞞墨令被盜之事,本是要處以極刑的,郁錦寒念在雪府先祖之面上,饒了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雪府老夫人發配到了邊疆。

雪薇本該隨著凜風的罪孽而去,涼妃善良,念在她被雪老夫人利用,嫁給了自己不願嫁之人,平時又安分守己,便打發她去了浮山廟宇,從此削發為尼,為國祈禱。

“參見太子妃。”雪府裏的丫鬟齊齊出來,恭敬的福身拜禮,態度恭恭敬敬,挑不出任何瑕疵。

“免禮。”莊雪衣隨意的擺了擺手。

走了幾步,忽然轉頭,對著身後的幾個丫鬟道,“面生的很,新來的?”

其中一人出列,畢恭畢敬道,“奴婢們剛被淚不止大人調來打理雪府。”

莊雪衣聽言,微微一楞,心中頓時感動不已,想必是郁涼夏覺得這裏是她生活最久的地方,回來後必然思家情切,所以才讓淚不止派人過來打理,好讓她有空過來轉悠轉悠。

“你們四個分別叫什麽名字?”

“奴婢們無名。”

莊雪衣垂簾,掩去眼中微弱的情緒,淡淡道,“以後你們就叫風花雪月,名字的順序按你們的年齡大小來排。”

“謝太子妃賜名。”四人齊聲道。

莊雪衣點頭,擡步,便往裏邊走去。

大堂內有些雜亂,桌子椅子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房門更是顯得破爛不堪,小院內的花草枯萎的厲害,野草不知不覺中瘋狂的長了出來。

“你們四個盡快將這裏收拾整潔。所有的縵簾統一使用白色,案子就用檀木,小院中種上幾棵不耐死的花草。噢,對了,走廊上的扶欄得要翻新一翻。”莊雪衣站在大堂門口,打量著原本的布局,“把那邊的亭子拆了,蓋成書房,那邊的雜物間拆了,改成亭子,那邊的石橋不要了……還有……”她要顛覆雪府的一切,這塊地的地理位置不錯,可惜的是,給了雪老夫人那個人渣,簡直就是浪費!

“太子妃,還有其它吩咐的麽?”剛剛被賜名的雪出來低首恭敬道。

“暫時沒有了。方才本王妃說的,可都記住了?”

“雪記得。”

“半月後本王妃過來驗收結果。”記性不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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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哇嗚嗚……爹爹……你沒事吧,別嚇娃娃呀……”凈水娃娃拍打著翅膀,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哭的不成樣子。

郁涼夏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倒在床榻邊上,額上冒著薄薄的一層冷汗。

“你娘親去了雪府?”郁涼夏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艱難的出聲道。

“哇嗚哇……哇哇嗚……”凈水娃娃用稚嫩的小肥手,一點點的擦去郁涼夏額頭的冷汗,頻頻點頭。

“別告訴她。”

“可是……爹爹……會疼死的……”凈水娃娃擤了擤鼻子,哭的眼淚鼻涕直流。

白色的衣袍被冷汗浸濕,一張絕美的臉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幽眸緊閉,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修長如玉的手指更是白的令人發沭,細細看去,竟然是透明色的。

凈水娃娃急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爹爹……爹爹……不要睡,不要睡啊……”

凈水娃娃溫暖的小手在他的臉上不停的撫摸著,拍打著,但他心臟上的抽疼近乎讓他徹底的暈死過去。

柔軟的心坎上,仿佛鑲嵌著一塊小石子,咯的他的心肺硬生生的疼,漸漸的,出的氣比進的氣還要多。

凈水娃娃慌了神,撲騰著小翅膀在殿內橫沖直撞。

找娘親?

不行,爹爹絕對不會願意讓娘親看到他此時這個樣子,就算娘親來了,也無濟於事,反而多了一個人幹著急。

找涼妃?

沒用。

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回九冥幽谷?

那幾個老頭的上萬年的智慧與他相同,他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找他們也無用。

突然之間,郁涼夏不動了,靜靜的躺在床榻上,表情淡然,容顏依舊,美的蠱惑人心。

只是那張象牙床前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小小的、雪白的身影。

凈水娃娃小臉立馬皺著跟個肉包子似得,感覺不到來人身上的危險,便沒有出招,只是靜靜的望著那個身影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一只小銀狐從那雪白的鬥篷中跳了出來,目光狡黠、靈動,看起來極具靈性。

凈水娃娃咽了咽口水,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水靈靈的大眼睛直挺挺的盯著那只小小的銀狐,面色不停的轉換,沒錯了,這是九尾銀狐,上古神獸之一。

奇怪,自從幾百萬年前,天地分裂開來之後,所有的上古神獸滅絕的滅絕,消失的消失,而這九尾銀狐也消失在天地之間很久了,如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俗世?

如果天地所傳授給他的知識是沒錯的話,這九尾銀狐應當是九天之上的創世上仙的神寵才對,如今為何會出現在一個小娃娃手裏?

“凈水娃娃?”白凈的不染纖塵的鬥篷內發出了細小的、微弱的,稚嫩的聲音。

“呃……你看的見我?”他明明有施了隱身術。

雪白的兜帽拿下,露出了一張面容,一瞬間,驚得凈水娃娃說不出話來。

“自然看的見你呀。”聲音宛如天籟,拂過心間,宛如凈化心靈的白水晶。

那雙眼睛清澈的宛如世界上最美的寶石,水靈靈的,仿佛容納的進整個蒼穹宇宙,又仿佛什麽都容不下。

小小的鼻子秀氣高蜓,眉目如山水墨畫,嫣紅的嘴角微微上揚,稱得肌膚白希透亮,看起來單純無暇,卻又給人一種神秘而清遠的夢幻感。

一身雪白,冷的仿佛本身就是一片潔白的雪花幻化而成的一般,更重要的一點是,身上的某種氣質,竟然與自己的爹爹、娘親極為神似!

“你是誰?”凈水娃娃皺著眉頭問道,他居然算不出他的過去未來。

“照顧好你的爹爹還有娘親。”他指了指床畔上的郁涼夏,淡然的眉目突然劃過一絲難掩的哀傷與痛苦,“一次又一次的五百年,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這樣一副飽經滄桑而看透紅塵的目光,不像是一個三歲嬰孩該有的神情,凈水娃娃一時之間沒了應對的主意。

只見那小銀狐可愛的身子一抖,頓時,九條尾巴突然顯現出來,神秘娃娃從自己的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小銀狐的爪子上割開一道小口,滴出一滴血,餵給了郁涼夏。

“墨戒的詛咒深入了他的身子。”神秘娃娃對著凈水娃娃道,“寶音的一滴神獸之血可以暫時壓下墨戒的戾氣,卻不是長久之際。”

“如果讓血戒與墨戒合二為一呢?”凈水娃娃試探著問。

神秘娃娃稚氣的面容一斂,凝重道,“血戒若是與墨戒合二為一,人、神、魔、三界便會互通,到時候便會,日月無光、天地顛倒、河水倒流,異象重生,一切將會恢覆成世界最初的混沌之態。”

“但是血戒現在就在娘親的身上。”凈水娃娃一聽,便急了,雖然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小娃娃是誰,但是他卻莫名其妙的願意相信他。

“墨戒與血戒必須重新封印,而且必須得分開封印,分的越遠越好。”

“那墨戒的具體位置你知道在哪裏麽?”凈水娃娃皺著眉頭,氣氛濃重的令人感到窒息。

墨戒與血戒一直以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而且關於墨戒血戒的傳說亦是一對,如今卻要將它們分開封印……這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鑲嵌在你爹爹的心臟上。”神秘娃娃眉間露出倦怠之色,“他之所以身子常年冰冷、或者每到冬初春末的時候害體寒之癥,原因就在於墨戒的戾氣太重,讓他的命數不斷的受到創傷所導致的。”

“可是爹爹的身上確實有冰魂蠱毒啊。”凈水娃娃有些被繞暈了。

神秘娃娃面上閃過一絲憂慮,“冰魂蠱毒的毒造不成他身體上的什麽傷害,區區蠱毒他自有辦法解決。但是墨戒之戾氣,可不是醫術好就可以用藥材化去的。”

“如此說來,爹爹一直找不準治療冰魂蠱毒的原因是因為墨戒?實際上冰魂蠱毒的毒是早就解了,留下的體寒原因是墨戒的原因?”

“是的。”神秘娃娃篤定。

“有什麽辦法從爹爹的心上取出墨戒?”凈水娃娃眼中帶著一絲恐慌,極其不願意聽到什麽悲慘的消息。

“沒有。”神秘娃娃搖頭,“如果強制取出,便要將他的胸膛用刀剖開,從他的心臟上剜出墨戒。當然,如此一來,他就要死了。”

“這方法,沒有跟有,沒有區別。”凈水娃娃一股氣憋在小小的胸膛上,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看著自己爹爹的額頭上又開始冒出了薄薄的汗漬,心都快糾成一團了。

“九天之上,有一神器叫做‘凝心’,目前由北鬥七星君把守,如果可以得到它,分解出你爹爹心臟上的墨戒,便不再困難。”

“小娃娃,你這是在開哥哥我玩笑麽?”凈水娃娃巴掌大的小身子飛到那神秘娃娃的面前,小臉一陣糾結,“爹爹與娘親再怎麽不普通,都是凡人一枚,怎麽上天去?”

“找到那仁前輩,一切好商量不是?”神秘娃娃天真可愛的眨眨眼,凈水娃娃鄙夷,你這三歲小娃娃裝天真,裝的比他還專業!

“那老不死我怎麽找?一下子出現在萬荊山,一下子出現在黃泉、一下子出現在碧落,一下子出現在幽海,神龍不見首尾的,這不是為難凈水娃娃我麽?”

“總之,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凝心’,不然的話,他撐不住多久的。”走上前去,輕輕的摸了摸郁涼夏的眉毛,鼻尖聞到了郁涼夏身上淡淡的蓮香,嚇得猛然退後了兩步。

小銀狐突然鉆進神秘娃娃的懷抱中,用尾巴安慰性的撓了撓神秘娃娃的手心,神秘娃娃甜甜一笑,“沒事呢!”

戴上雪白的兜帽,小小的身子往外走,耳邊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過之後,神秘娃娃便消失在了凈水娃娃的視野之內。

他是看到出來的,最後神秘娃娃對自己爹爹的依依不舍之情。

那種眼神就像是被父母拋棄了的無助孩童,令人不由自主的泛起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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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雪衣從門口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沖到檀木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咕咕的自顧自喝了起來。

凈水娃娃嚇了一跳,還以為莊雪衣聽到了自己與那神秘娃娃的對話,一霎那,嚇出了一身冷汗。

莊雪衣斜眼,微微皺眉,“小東西,你那一副幸好幸好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嗯!?”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問道。

“娘親……”凈水娃娃飛過來,坐在莊雪衣的肩膀上,小小的胳膊抱住她的脖子,撒嬌道,“還以為娘親今兒個住雪府不回來了呢!唔……娃娃好想你……”

莊雪衣纖手抓起凈水娃娃的衣領,提了起來,“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凈水娃娃欲哭無淚,“娘親……”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癟一癟紅艷艷的小嘴兒,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賣萌也沒用。”莊雪衣不雅的翻個白眼,“涼涼呢?睡下了?”

說著,提起裙擺,就要往裏間走去,凈水娃娃心中思慮再三,現在爹爹不停的發著冷汗,聰明如娘親,到時候定然是一見便會猜忌。

阻止她進去。

必須要!

“娘親,爹爹正在沐浴。”言外之意,現在不能進去。

莊雪衣停下步伐,莫名其妙的掃了一眼凈水娃娃,看的他將頭越垂越低。

“怎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呃……

凈水娃娃呆楞。

莊雪衣卻是撇了撇唇,徑直走了進去,難不成郁涼夏還以為她今日要留住雪府,現在聯合凈水娃娃給她來一個金屋藏嬌不成?

紅色的紗簾飄飛,在最裏間的象牙床上,郁涼夏靜靜的躺在床畔,眉心微蹙,清媚的面容上,時而痛苦時而釋然,看的莊雪衣揪心不已。

走上前去,纖手撫上那張冰冷的有些過分的面頰,心中微微嘆息,她該怎麽辦呢?

他不說,或者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但是她卻察覺到了,他睡眠的時間在慢慢的增長,而且越睡越死,毫無防備。

若是以前,她如此近距離的靠近他,他早該被驚醒了。

凈水娃娃不敢打擾這短暫的寧靜,小小身子一抖,隱了身形去,他得想想辦法,到底怎麽樣才能找到那仁那老家夥的準確方位。

莊雪衣目光有些呆滯,脫下腳上的鞋子,輕輕的躺在了他的旁邊,手指勾起他的一縷墨黑的長發,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放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他的頭發又黑又亮,而且極其順滑,尤其是懶懶的束起一縷發絲往後勾勒時,更加顯得他慵懶高貴無比。

莊雪衣在他的身邊玩弄了他的頭發整整兩個時辰,郁涼夏才幽幽轉醒。

一睜眼,看見莊雪衣竟然在自己的身邊之時,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難不成他最近發病發的越來越頻繁的事情,雪衣她都知道了?

迷茫的掀起眼皮,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惱怒,削薄的紅唇微微抿起,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眸中帶著一絲醉眼朦朧之感,蠱惑的勾人。

他本就生的清媚,絕美的雌雄難辨,如今又是這樣一副似嗔似怒的表情,更是將睡美人的境界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那股與身俱來的聖潔蓮香,此刻便像情蠱一般的撩人心弦。

莊雪衣咽了咽口水,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了他。

“雪衣?”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方才的疼痛讓他差點理智全無。

“是不是太累了?”莊雪衣輕聲問道,“要不然咱們私奔吧。”郁錦寒倒是精怪的很,涼涼一上位,就怕他就不要太子之位似得,將所有的政務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看的她心疼不已。

郁涼夏想了想,從背後輕輕抱住莊雪衣,低聲笑道,“私奔呀。”

“不行麽?”莊雪衣黛眉微挑。

“唔……要不……咱們先把那個親給結了吧……”郁涼夏的下巴緊靠莊雪衣的肩膀之上,微涼的唇角輕觸了一番莊雪衣耳垂,驚得莊雪衣立馬紅了臉頰。

“呃……這個時候好麽?”莊雪衣覺得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燒的不行了。

“有什麽不好的?”郁涼夏埋在她的頸窩之間,繼續低笑。

“最近事情不是多的很麽?你又經常忙到不知不覺就睡過去。”莊雪衣轉頭,撒嬌般的嘟嘴。

“哎呀,還怕本殿下餵不飽你麽?”郁涼夏笑的揶揄,從淡笑漸漸轉為了竊笑。

“涼涼……”莊雪衣溫柔的喚了一聲,接著忽然一陣大吼,“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郁涼夏捂住那雙不停亂動的小手,淺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莊雪衣怒,“哼!我要逃婚!”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吃定她的模樣,忍不住的就想拿鞋拍向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

“唔……逃到哪裏去本殿下才能找不到呢?雪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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