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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囂張,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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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囂張,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二) (1)

更新時間:2013-9-27 2:01:28 本章字數:18083

薄荷神情冷淡,心裏有些慌亂,“小主子,還是不要去吧。”太後是怎麽樣的人,她很清楚,能爬上那個位置的女人,有多少的紅顏骨鋪路才有她今時的上位。

沒有了雙目的莊雪衣,又怎麽能讓她放心?

薄荷比她更加清楚不能與皇家做對的重要性,可是現在薄荷卻阻止她聽命於皇家之人的旨意,所以莊雪衣不明所以,“公然違抗太後懿旨?”

“是。”薄荷回的言簡意賅。

“不行。”莊雪衣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薄荷的好意。

“小主子,你這一去,危險甚大。”

“你是認為沒了殿下擁護的雪衣是塑不起的爛泥麽?”

薄荷搖頭,“可是如今小主子看不見任何東西,太後娘娘若是想要做些什麽,該如何避難?”

莊雪衣紅唇微勾,“忘了我剛剛說的話了?若她真想動我,她必然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許是感覺到了來自於薄荷周身深深的陰沈與擔憂,莊雪衣拍了拍薄荷的肩,“為了殿下,我定平安回來。”她知道郁涼夏定是在臨走之前,警告過薄荷誓要保她安全。16934314

“小主子,奴婢會在暗處保護您。只要您大喊救命,奴婢定不顧一切沖進去,哪怕是劫殺太後。”薄荷說這話的聲音極輕,除了莊雪衣,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聽到。

傳旨太監看著莊雪衣與自己的丫鬟窸窸窣窣、念念碎碎了許久不見跪拜接旨,臉色更是難看,聲音也越發提高了許多,“跪拜,接旨。”

“公公,我來接旨吧。”周芷言自發請命,對著傳旨太監畢恭畢敬的像是在膜拜著一尊大佛。

“你?什麽身份?”看著周芷言態度極好,行為更是好到沒話說,被莊雪衣氣到的臉色微微緩和,“若是側妃,倒也可以。”

“公公說笑了,太子府別說是側妃了,連個正式的妾房恐怕都未有。殿下的身子狀況……想必公公是知曉的吧。”說著,起身走到傳旨太監身邊,對著那太監握了握手,然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薄荷見此,眼中的不屑更甚,她靠近莊雪衣的耳畔,報告道,“周芷言塞了一塊上好的翡翠給了那太監。”

莊雪衣對著薄荷揮了揮手,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真是無聊至極的把戲,好歹我也是太子妃。”

說著,薄荷扶著莊雪衣走向那太監,兩人故意的繞到周芷言的前邊去,擋了周芷言所有的視線,然後發出一陣輕笑,“薄荷,本宮這太子妃還沒被太子殿下休了呢,這些僅僅是小妾……哦,不對,連小妾都不算的人既然爬到了本宮的頭上,你說,本宮是不是該給她們一個教訓?或者……懲罰?”

薄荷配合的回道,“該當掌嘴巴。”

“放肆,太子妃還不快快接太後懿旨。要是遲了,小心你的腦袋。”

周芷言的一張臉被莊雪衣說的三兩句話激的青白交錯,有怒不敢發,有氣不敢撒,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還是要顧忌自己的臉面,只得當作什麽事也不曾發生,閉嘴沈默。

傳旨太監拿了周芷言的好處,多多少少自然幫著周芷言說好話,在皇宮裏,攤上一個喜歡送物舍的主子,奴才的月俸可以多上好幾倍。

“你若再向本宮頂一次嘴,信不信本宮一個激動,剪了你的舌頭炒青椒?”莊雪衣紅唇勾起的弧度優美,月白色的錦緞下,那雙已然失明的眼睛溢滿了冷意。

“太子妃,老奴代表的可是當今的太後娘娘,還請您放尊重些。”

莊雪衣嗤笑一聲,“都知道自己是奴才了,那便是最好的了。”撫了撫衣袖,“奴才便該有奴才的樣子,比起身份,本宮乃是主,你則是仆。你既是太後娘娘的代表,如此說來,這太後娘娘倒是和一個老太監的地位相差無幾了。”

傳旨太監氣的額頭青筋暴露,面色陰沈的嚇人,她家小主子別的本事薄荷不清楚,但是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莊雪衣幹的可拿手了。

瞧瞧,三言兩語就把太後與太監掛上鉤了,還安上了一個對等號——太後等於太監!

“都死跪在這裏做些什麽?既然喜歡跪的話,那便一直跪著吧。”莊雪衣能敏感的覺察到周身所有人所做的姿勢,就像雙目未失明一般,至於為什麽會這樣,莊雪衣自己也不甚清楚。

薄荷像是懂得莊雪衣的意思一般,一把搶過傳旨太監手中的懿旨,然後自顧自的念了起來,“太子妃雪衣,端莊賢淑、清秀可人,哀家念今日天氣甚好,特邀太子妃一聚禦花園談心……”

“大膽……”

傳旨太監的話未吼完,那張不男不女的臉上便多了兩個巴掌印,“區區一個奴才,敢在本宮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大膽,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既然以下犯上!”

莊雪衣滿臉笑意,但周身飄忽著的冷冷寒意卻極為慎人,有種透心涼的心驚。

傳旨太監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但看得出,那雙小豆眼內溢滿了殺意,那雙擺著蘭花指的手微微顫抖著,薄荷緊緊皺眉,因為別人沒有發現,但身為暗衛的她卻發現了,傳旨太監手心的暗器,似乎是一根銀針。

若是對方是郁涼夏,恐怕這天冥國不會有幾個人可以擋得住郁涼夏的銀針暗襲,但是這小小的一個太監,她收拾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再說了,就算沒有薄荷,莊雪衣也不是一個軟柿子,這一次的不幸遇害讓她看透了這個世界需要的不僅僅是機警和智商、有很多時候,強勢才是王道!

攪得雞犬不寧又如何,她上頭有太子殿下、還有涼妃、就算皇上也是站在她這邊的,她怕什麽?

“太子妃,既您已接了懿旨,請啟程吧。”傳旨太監身後站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鬟,五官雖不精致,但也看得養眼,“王公公不是故意頂撞於太子妃,只是奴才們急於回去覆命,才冒然頂撞了太子妃。若是奴才們未能請到太子妃,回去後,定是要受罰的。”

莊雪衣聽言,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你們受不受懲罰自是於本宮無關,但是……本宮今日便不為難你們,與你們前去一趟禦花園便是。”

薄荷微微皺眉,不再說什麽,小手悄無聲息間一個反轉,打落了傳旨太監手上的那枚針,而她那秀氣的眉目間飄著淡淡的憂心……

若是殿下還在這裏,定能護小主子周全,只是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小主子,奴婢到清涼殿去找涼妃娘娘,你且去禦花園的這一路上,耳聽八方,千萬顧忌自己的安全。”

薄荷想了想,涼妃在小主子失明的這一個月裏,常常來太子府與小主子聊到一塊兒,想來,若是有涼妃的出面,就算會和太後有口角紛爭,但起碼能保護小主子不受傷害。

莊雪衣點點頭,能把涼妃找來再好不過,省的她忽然一個激動,真的失手毀了太後,那可就不好玩了。

現在她真心覺得,身邊有個像薄荷這麽懂主子心的丫鬟真是主子的好命啊。

更何況,薄荷還是暗衛,手腳利索麻利,還有一身武力,郁涼夏在培養暗衛這方面或者說招攬心腹這方面,找來的人當真是人中龍鳳。

而這個薄荷,實在是太稱她的心了。

清風陣陣,草木飄香……

這是莊雪衣第二次在這個世界坐馬車,第一次是一個月前與郁涼夏進宮,那次的心情跌宕起伏、更是興奮無比,而這次,她不在有任何情緒。

坐在顛簸的馬車內,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心裏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一點什麽東西,用手將車簾撩到一半,又將手放了下來,她差點忘記了,自己已經失明,又怎麽能看的到外邊的風景呢。

而馬車外邊時不時傳來傳旨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快點快點,要是遲了,小心你們的皮!”一直叫嚷著讓莊雪衣心煩不已。

晨曦已經褪去,迎來了艷陽高照。

馬車在一陣馬鳴中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太子妃,已經到了。”這個聲音莊雪衣記得,是那個為傳旨太監說好話的那個丫鬟。

莊雪衣淡淡應到,“嗯。”

她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車門,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你叫什麽名字?”

那丫鬟倒是機警的很,口齒清晰答道,“小舞。”

莊雪衣點了點頭,任憑著小舞的帶領,往著一個方向走去,“你是太後娘娘的貼身丫鬟?”

小舞答,“奴婢本是打理涼妃娘娘膳食的丫鬟,後被太後娘娘看中,現在為太後娘娘管理膳食。”

莊雪衣微微挑眉,“你的手藝定然不錯,太後娘娘都到貴妃那裏搶人了。”

小舞聽言,沈默不語。

莊雪衣也不再詢問,有些事情不該答,這個丫鬟倒是聰明的緊。

紅衣飄飄、莊雪衣所過之處,皆是一道道犀利的視線,有人讚嘆天女下凡、有人哀嘆於太子妃的雙目失明。

一月前的太子妃事件,宮中誰人不知?

想想看,整個太醫院都說死了的人,郁涼夏僅憑一個月將死人救活了,整個天冥國,誰敢說自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此時,整個天冥國醫藥界早已一團亂麻,郁涼夏將莊雪衣救活的藥方一時之間成了炙手可熱的東西,誰都想知道郁涼夏究竟用了怎麽樣的藥方救活了太子妃,但誰也無法盜取郁涼夏究竟是如何使用那些藥材將太子妃救活的方法。

起死回生的藥方……這個世界,還沒有人研究出來……

但一個月前郁涼夏高調的露了一手,突然之間顛覆了所有人對這個病怏怏太子的看法,而朝中一些關註郁涼夏動向的官員,已經開始了蠢蠢欲動。

一個令人尋味的傳言風靡了整個天冥國——太子殿下乃天賜之君,擁有生殺大權。

不然的話,又怎麽能讓已死的太子妃覆活呢?

“站住!你給本公主站住!”郁凝歆手握火蛇鞭,火氣沖天的朝著莊雪衣撞過來。

莊雪衣皺了皺眉,好心的推開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小舞,微微一個側身,躲過了那道淩厲的鞭子,“三公主真是好心情,如此的艷陽天還跑出來鍛煉身體。”

“妖女!你害的本公主的二皇兄為你勞心勞肺,該死!”

郁凝歆在一個月前被自己的皇家老師帶出去郊游,因而錯過了那場宴會,今日一回來,便在宮中奴才的口中聽聞此事,當場便氣的大發雷霆,自己的涼夏哥哥身體那麽不好,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徹夜不睡,這算個什麽事!

“妖女?”莊雪衣頗為疑惑的一陣反問,接著一陣呵呵嬌笑,“權當你美讚本宮了。”

她的手如同水蛇一般靈巧的一伸再一縮,紅唇微微勾起,那條火蛇鞭便被莊雪衣緊握在手,“用這火蛇鞭應付本宮,你還不夠格。”說著,莊雪衣又是一個反手,火紅的鞭子如同離弦的箭,啪的一聲,飛向了遠方。

郁凝歆難以置信的看著莊雪衣利索的身手與滿是傲氣的面容,“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躲得過本公主的攻擊,你不是看不見了嗎?”

莊雪衣拍了拍手,對郁凝歆的話仿若未聞,“論輩分,你還得換本宮一聲嫂嫂。”

“你……簡直不要臉!你不要臉。”郁凝歆一張俏臉青紅交錯,小手粉拳緊握,嘴唇緊抿。

莊雪衣不急不躁,“本宮乃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何來的不要臉之說?”她想了想,又失笑的加了一句,“三公主,有些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你……懂麽?”

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她真沒有諷刺郁凝歆愛戀自己哥哥的意思,真的真的,但是揭對方的傷疤,她還是覺得是件極其有意思的事情。

“本公主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郁凝歆一聲嬌喝,小手抓起,如同一雙鋒利的鷹爪,朝著莊雪衣抓了過來。

莊雪衣微微吃驚,沒想到郁凝歆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她訝異的發現,沒有了火蛇鞭輔助的郁凝歆也不是什麽軟柿子,看樣子,這個所謂的三公主本身的武功底子還不錯。

起碼在近身攻擊這一方面,靈活度極其敏捷。

莊雪衣心思定了定,耳邊聽著郁凝歆每一個動作的聲響,以及對方準確的攻擊位置,白希的嬌手一個反轉,嬌小的身子一個前傾,迅速的擋住了郁凝歆的攻擊,而正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鼓掌聲……

莊雪衣與郁凝歆動作同時一頓,皆看向鼓掌聲的方向,郁凝歆驚呼了一聲,“大皇兄!”

莊雪衣漂亮的黛眉輕輕攏起,郁摩基?

“太子妃真是好心情,在這官道上居然和舍妹比起了武力,皇弟究竟是如何教你的?”

郁摩基這話帶著滿滿的不屑,間接諷刺了郁涼夏訓妻無方,也諷刺了堂堂天冥國的太子妃居然與小公主鬥起了氣,影響皇家市容。

“太子殿下好的很。”莊雪衣聰明的不多言,這郁摩基此刻如此囂張,又擋了她的路,今日這受氣之仇,她遲早要讓這些人還回來。

再說,一時嘴上的贏利,並沒有多大的意思。

“哦?好的很?”郁摩基深邃的眸子意味不明的閃了閃,當看到擋住莊雪衣眼睛的那條月白色錦緞時,眼中暗芒一閃而過。

難道太子妃眼睛未失明?不然的話,他不認為莊雪衣在看不見郁凝歆的情況下,還有反擊之力。

“大皇子、三公主,太後娘娘有請太子妃到禦花園做客。”

被莊雪衣推出去的小舞看了看面前的情況,卻不忘自己還有任務在身,雖感激莊雪衣的救命之情,但在皇宮,多餘的同情心只會讓自己早日登入閻王殿的大門。

郁摩基聽言,掃了一眼小舞,在看向站在莊雪衣身邊的傳旨太監時,嘴角勾起了邪肆的弧度,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傳旨太監臉上那明顯的紅彤彤巴掌印。

太子妃居然打了太後身邊的傳旨太監?

有意思。

真有意思。

“本皇子打擾誰也不能打擾了皇祖母招待兒媳的時間。”說著,悄無聲息的出現,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去。

郁凝歆則是一陣陰裏陰氣的怪笑,“你居然打了王公公!哈哈,皇祖母不會放過你的。”王公公可是太後的心腹,而且還是太後的面前紅人。

在郁凝歆看來,此刻的莊雪衣早已一只腳踩進了棺材裏,她甚至都看到了莊雪衣已死,自己的涼夏哥哥愛上自己,帶著自己私奔的畫面了。

“呵,一個奴才而已。”莊雪衣狂妄的語氣讓郁凝歆止住了笑意,更讓傳旨太監周身的殺意劇增。

她身為堂堂太子妃,難道還沒有教訓一個奴才的權利?

更何況,這個王公公還是太後的傳旨太監,充其量,還是一個太監!

再說了,早在她還是一縷幽魂的時候,她就看不爽這個太後了,若是太後真想對她怎麽樣,她只能對不起那個皇上了,太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能說明她是死有餘辜!

“你少得意,不要以為有涼妃娘娘撐腰,又有涼夏哥哥助陣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莊雪衣撇了撇唇,拜托這個公主殿下,請您老搞清狀況,說起無法無天,有誰比的過你三公主?

愛上自己的哥哥不算,脾氣還臭的可以,見帥哥就撞,遇美女就打,這都是些什麽愛好!

不過呢,她確實認為自己有囂張的資本,郁錦寒深愛涼妃又溺愛郁涼夏,如今自己身為太子妃,又與涼妃感情甚好,擁有這樣的靠山,誰都有囂張的資本!

“本宮閑心的很,不如罷了太後的約,與三公主談心去?”

莊雪衣這話不說還好,一出口,跟在她身邊的幾個奴才丫鬟個個臉色風雲變幻,見過藐視皇家威嚴的,沒見過如此不把皇家威嚴當作一回事的。

還有一些人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太子殿下會承認這位姑娘是他的太子妃了,這兩個人在某些時候,這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相似。

簡直就是契合!

比如,藐視一切,目空一切,只要不是自己認定的事情,一切都是放屁!

“不用了,我可不想陪著你去看那老太婆的臉色。”郁凝歆語落,陰沈著臉轉身就走,她身後的小丫鬟急匆匆的撿起那條跌落在地的火蛇鞭然後腳步不穩的跑上前去追自己的主子。

莊雪衣耳垂動了動,黛眉微挑,和她比囂張,這個公主還是嫩了點。

踏過滿地的花瓣,鼻尖聞著點點的幽香,傳旨太監早已先她一步,提早到了太後身邊,而攙扶著她走到禦花園的,如今只剩下了小舞這一個。

“這空氣中,飄著甜甜的果香,不知是何果子?”

小舞看了看周圍,回報道,“太子妃,這不是果子,這是禦花園的櫻果花。”

“櫻果花?”她輕輕一笑,“這名字取得有意思。”櫻果花,因果花,前世因今生果。

“這花本無名,花小,卻長得艷麗,並非珍惜植株,外邊的山頭處處都是這花。只因這花香,味奇特,才將它移植到了禦花園。”

莊雪衣微點頭,“這花本無名?那後來這櫻果花三字,是誰送上的?”

小舞扶著莊雪衣走了幾步,答道,“是太子殿下。”頓了一下,又道,“太子殿下道,這花雖小,卻極美,如櫻花、如果香。只是殿下又曾與書院的老先生道,這花紅艷的如血,仿佛是癡男怨女留下的血淚。如泣如訴、癡心難留。”

莊雪衣忽然站住了步伐,深深的吸了一口幽香,既是郁涼夏喜歡的事物,她自要好好記住這獨特的香味。

想起郁涼夏,她的心微微一陣抽痛,已有半天過去,不知她的殿下如今到了什麽地方?是否吃了午餐,是否依舊安好?

是否,他也想她了……

這該死的奇葩男,在短短的一個月,既偷走了她的心……

莊雪衣微微嘆息一聲,“快到了麽?”

“報太子妃,已經到了。還有幾小步。”

“你可告訴我,太後身邊都有著一些誰?”

許久,莊雪衣不見小舞回話,她又道,“當作剛剛本宮救了你的回報,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小舞想了想,答道,“祁連醫師,涼妃娘娘。太後身後還站著皇家最精銳的護衛。”

莊雪衣先是一楞,皇家最精銳的護衛?

太後把她當什麽了?談談心都帶上自家的親衛隊了?

一雙小手緊緊握起,又漸漸松下,清風一吹,揚起她的火紅羅裙,再伴隨著點點花瓣,看起來遺世而獨立。

此時的莊雪衣已不是彼時的莊雪衣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在身為靈魂體的時候,那位奇怪老人的話她一直都銘記在心——沒有血戒壓制她本身的力量,若是她需要武力或者法術的時候,只要心隨意轉便可使用。

而在剛剛與郁凝歆的交手中,她已經實驗過了,只要她集中註意力,這具身子本身確實會帶著她躲過危險。

可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那枚戒指對於她而言,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她遇危險時,血戒會助她躲避災難,可又為什麽它的存在會壓制這具身子本身的力量?

“太子妃娘娘,小舞送到這兒,你順著路直走就可到前方太後的小亭子內。”小舞語落,卻沒見莊雪衣有任何答應,在看向莊雪衣眼睛前蒙著的布,又忍不住的督促了一聲,“只要直走,定不會撞上什麽東西。”

莊雪衣腳步微微一頓,點了點頭。193o6。

六分亭子

穿過這方禦花園中的花林,踩過刻著各種奇異圖畫的水上石橋,便聽到了太後與涼妃像是悠閑談話又像是互相諷刺的聲音。

亭子的柱子上,隱隱約約看的出有兩句詩——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雲。

再走的近些,亭子內還有琵琶彈奏的聲音,樂曲委婉動聽、悠悠長長。

“哦呀呀……”涼妃一陣捂嘴嬌笑,漂亮的眼睛笑起來就像一彎清月,“我家的小雪衣來了。”

涼妃看了看莊雪衣身後並沒有攙扶著的丫鬟,心一沈,大約也猜得出太後定是故意刁難莊雪衣了。

從薄荷急忙忙跑向清涼殿請她過來助她的小主子脫困的時候她便猜測到了七八分。

“太後娘娘,太子妃眼睛不方便,怎沒個丫鬟守在身邊?”

太後一身牡丹紅的衣袍華貴逼人,她擡眼,看向莊雪衣,“她自己身邊不是有個叫薄荷的奴婢伺候著?哀家讓王公公帶領,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她還送了王公公幾個嘴巴,還把王公公的手給打破了。”

涼妃聽言,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卻冷笑,讓一個太監去攙扶太子妃?

開玩笑!

“太後娘娘的想法真有意思。”涼妃拉著莊雪衣走到一方空位坐下,嗤笑道,“看樣子,太後娘娘與太監的交往甚是密切,不知……是何關系?”

莊雪衣聽著涼妃氣勢逼人的話語,紅唇一勾,插言道,“許是兄弟姐妹。”

毒!

都是兄弟姐妹!

這不是諷刺太後與太監的關系就是自家親兄妹?

那她自己算什麽?太監太後?太後太監?

菩薩可見,她們罵的只有太後一人,與她的孩子兒孫可沒有任何關系。

“大膽,既敢辱罵太後娘娘!”祁連的聲音濃厚而剛毅,而這個聲音卻是莊雪衣最厭惡的聲音。

“辱罵?”莊雪衣反問,她沒說傳旨太監是她情人都已經甚是給面子了,還辱罵!

“太子妃的修養不過如此,連尊敬長輩的道理都還未學懂。”

莊雪衣笑了,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笑的眼睛上的月白錦緞一抖一抖,“尊敬長輩?對對對,太後娘娘可是老長輩了。”

說著,又笑的更大聲了。

邪肆、睥睨、囂張,這便是此時的莊雪衣。

涼妃瞇了瞇眼,挑了挑秀氣的眉,她家的小雪衣有變化啊,初次見面時唯唯諾諾的樣子與今日派若兩人。

這個兒媳,她家涼夏兒拐的值!她實在喜歡的緊。荷些情麽心。

“太子妃,你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裏?”太後臉色微微破裂。

莊雪衣紅唇勾起,表情淡然的正好,“太後娘娘這話說的可冤枉到我了,你看看我眼上的這條錦緞。”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

太後對於莊雪衣自稱‘我’表示不滿,一張臉陰森森的可怕,“讓哀家看什麽?看你瞎了的眼睛?”

一直處於高位的她,從來沒有受過這些窩囊氣,就算是和涼妃互相諷刺,涼妃也會顧忌到郁錦寒的關系,偶爾也會給太後面子,可是莊雪衣不怕得罪太後,尤其是現在她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大不了她逃離皇宮,永生不踏進這裏一步。

“太後娘娘總算是想起我瞎了眼的這個事實,既然瞎了眼,請問太後娘娘,我怎麽把你放在眼裏?”

囂張!

極度囂張!

涼妃嘴角勾的彎彎,眼中是滿滿的笑意,她若無其事的拿起桌上的一顆葡萄,自顧自的去了皮,往莊雪衣的嘴裏送。

說累了,要休息休息!

“唔……真甜。”

莊雪衣感覺到涼妃對自己的呵護,心裏升起了一番甜滋滋的感覺,對於太後那張色彩斑斕的臉,她是完全看不見的,就算她看得見,估計她也懶得知道太後究竟有些什麽心情。

“這葡萄可是我們天冥國的特產。”涼妃笑米米的解釋道。

“葡萄好吃,涼妃娘娘親手餵得更好吃。”莊雪衣有些撒嬌道。

涼妃聽言,嗔怪道,“應該叫母妃才對,你可是太子妃。”她摸了摸莊雪衣的小手,保證道,“涼兒一定會治愈你眼睛的,到時候,母妃給你們舉行一場震撼全國的婚禮。”

“不許成親。”太後突然插言,聲音尖銳的突兀。

涼妃涼涼的睨了一眼太後,“我的孩兒成親,需要您的同意麽?”她又蹙了蹙自己漂亮的黛眉,“貌似是需要太後恩準的。”

莊雪衣則是抿了抿唇,突然拔高了聲音道,“太後娘娘,您不會有戀孫癖吧?或者愛上了自己的孫子?”最後的那個‘吧’與‘子’字,用著一種強烈感嘆的形式說出,聽起來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莊雪衣語落,太後與涼妃雙雙臉色變了又變,涼妃一副受不了打擊的頹廢表情舉頭望天,頗有一番受不了劇烈刺激的模樣,誰來跟她解釋解釋,太後對郁涼夏的反常原因是否被莊雪衣陰錯陽差的給說中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必須好好保護她家涼兒才行,萬一被這老不死的占了便宜,她這做母親的,心裏也會頗不平衡的。

想想看,三歲過後,她家孩兒就再也不給她占便宜了,就連用洗澡這樣的借口都不能碰到她家孩兒的身,怨念啊怨念……

想想看,身為母親的她,想看看自己孩兒究竟發育的如何了,還找不到理由。

而別的孩子,母親都照顧到七八歲,又想想她,怨念更深了……

“胡說,哀家怎麽會愛上自己的孫子!”太後的那張臉,簡直就像是剛喝下了一碗香氣撲鼻的糞便湯一般。

莊雪衣與涼妃同時抿唇,臉色極為凝重,這太後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頗有一番欲蓋彌彰的意味。

氣氛……

詭異的有點恐怖……

有點陰沈……

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刺客,抓刺客!”

無數的士兵猛地朝著這一方亭子湧來,將亭子包圍的水洩不通,祁連早已起身,將太後護在自己的身後,而太後身後的那群所謂的最精銳的護衛,更是將太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包圍著。

涼妃眉頭皺起,緊緊的抿著紅唇,小手拉過莊雪衣,將莊雪衣好好的護在自己身後,莫名的,她有著一股子心慌的感覺。

只是不知那種不安感從何而來。

“你們這群怪東西要是抓的住我,老子還要不要活了!”男子的聲音清爽而幹凈,充滿著陽光的活力,說著,還帶著濃濃的笑意。

“刺客,抓刺客。”

“保護太後,保護娘娘。”

底下的人一團亂麻,而在亭子上飛來飛去的男子似乎玩的不亦樂乎,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興味看著底下被他攪得亂七八糟的皇家隊伍,得意的直挑眉。

“太後?那是什麽東西?很珍貴?有本大爺家的珍珠珍貴?可值錢?”

莊雪衣聽著男子那樣的高聲話語,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太後?

值錢?

他是個白癡還是腦殘?

既然不知道太後存在的意義?

嗯……雖然對於她而言,這太後的存在確實形同虛設,她是誰?

她莊雪衣是任由人欺負的麽?

“放肆!大膽狂徒,你可知道,汙蔑皇家國戚得承擔多大的罪名!”祁連邁著步伐,走出了亭子,然後遠遠的望著此刻坐在亭子上頭的男子。

男子睨了一眼那個對著自己大吼是狂徒的人,然後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掃描了一番祁連的模樣之後,大刺刺的冒出一句,“皇宮的男人長得真不是人模人樣,真醜!”

莊雪衣呆在涼妃身後直點頭,這位仁兄說的好呀說的妙,這個皇宮,還真沒幾個人模人樣的正常人。

祁連聽言,惱羞成怒,一把拔出一旁護衛的長劍,腳步一拍,輕而易舉的躍上了庭頂,與那男子面對面。

鐘離樹齡挑眉,眼中帶著滿滿的不屑,還有一臉嫌棄的表情,他伸出手掌,無奈的搖了搖手,“本大爺對醜男不敢興趣。”頓了一下,問道,“能換個漂亮的和本大爺過招麽?”

看著祁連火冒三丈的臉,鐘離樹齡又不自覺的加上了一句,“你這麽醜,萬一本大爺碰到你,被傳染的也變醜了怎麽辦?餵!你負責不?”想了想,又湊上了一句,“算了,你別負責了,本大爺對斷袖不敢興趣。”

噗……

莊雪衣老正經的咳了咳,真的,她不想笑的,只是……

這人實在是太有笑點了。

其實,那祁連長得真心不醜,只不過……

和她心中的殿下比起來……確實……

醜爆了……

莊雪衣起身,不顧涼妃的拉扯,往庭外摸索著過去,涼妃沒轍,只得陪著莊雪衣一起到庭外看好戲。

其實莊雪衣覺得,這人應當是覺得好玩,才闖進皇宮的,攪得一番雞犬不寧自會離開,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到來自這外來客人身上的殺意。

忽的,祁連突然出劍,長劍一閃,劍鋒閃閃,鐘離樹齡一個翻身,從庭頂躍了下來。

他一身墨綠色的長袍裹身,棱角分明的臉孔十分帥氣,劍眉粗而濃密,朗目燦若星辰,他微微一個側身,躲過長劍的攻擊,眼睛悠閑的忽閃忽閃瞄著周圍的人群。

與身俱來的率性中,帶著些許霸氣,帶著些許尊貴,識眼的人一看就能察覺的出來,此人,非富即貴,絕非一般人。

莊雪衣正想著些什麽事,腦子中忽然閃現一抹綠,快的抓不到任何的影子,她腿一軟,腦子中畫面又是一閃,她看見了一抹帶著粉蓮的衣袍。

“怎麽了?”涼妃使勁的扶著此刻全身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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