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人真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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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稱之為自毀程序。”江亦道, “因為那是整個程序的起點，也是終點，你可以認為它和占據你身體的智能是同一個存在, 也可以認為它們是兩個存在。”
尤喃喃聽得暈乎乎的，好在江亦也願意給她解釋。
等解釋完了, 她才大概知道這個程序意味著什麽。
“所以，只要有這個程序在，就能重新覆刻出一個智能，也能夠毀滅已經創造出來的智能？”尤喃喃遲疑著問道。
江亦點頭。
尤喃喃更加不解了：“那既然這樣, 為什麽才發現我和她互換了的時候, 你們不直接……”
她比劃了一下：“毀了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尤喃喃又恍然道：“也對哦，我差點忘了, 這個程序是閆淩青的, 他花了九位數從你手裏買的呢。”
以為是因為這個的時候尤喃喃也沒有覺得失望或者生氣, 她回想了一下那時候的情況, 九位數誒, 就算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只要毀了這道程序就行, 她大概也沒有辦法跟閆淩青開這個口的。
“不是因為這個。”江亦卻搖了頭，他道：“喃喃,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那時候我跟你舅媽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占據了你的身體。”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以就算知道只要啟動這個程序的自毀機制，那個程序也會跟著毀滅, 可他們還是不敢冒險，萬一尤喃喃也跟著出事了怎麽辦？
“那現在知道了嗎？”尤喃喃追問。
江亦搖頭，可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它說因為你們是共生的。”
他口中的“它”指代的是誰，尤喃喃可再清楚不過了。
可她怎麽就跟一個智能共生了呢？
這一刻尤喃喃感覺自己的大腦都開始宕機了，以至於她沒辦法理解“共生”這個詞匯, 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
江亦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這一次尤喃喃都忘記躲開了，她就這麽維持著被江亦摸偏了頭的姿勢，呆呆的看著他，像是死機了。
“喃喃，只要一天沒有弄清楚它所說的共生是真是假，我們都是被動的。”江亦道，“哪怕握著它的死穴，我們也沒辦法控制住它，只能慶幸它現在對你並沒有惡意，另外……它的目的也是我們好奇的。”
“我知道。”尤喃喃重新找回了思緒，她伸手把腦袋擺正，道：“她想要替我爸報仇？她現在是想對付尤家？所以我爸的死跟尤家有關系。”
也有可能這些都是那個智能弄出來的□□，說不定對方想要對付的其實是他們。
“那你送給我的那個小熊裏面有什麽？”尤喃喃問道，“小圩跟我說的，你把我的小熊拿走了。”
江亦站起來，走向門口，見尤喃喃還在吊椅那裏坐著，回身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幹什麽呀？”尤喃喃一邊問著，一邊站起來跟上去，跟著他離開陽臺回到辦公室裏，沒走兩步江亦就停了下來，緊接著朝著不遠處一個身形瘦瘦的少年喊了一聲：“小南，過來一下。”
“好的。”叫小南的少年應著聲轉過來，露出一張和尤喃喃一樣的臉。
同樣的一張顯示屏。
“他……”尤喃喃楞住，當機器人久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眼前這個“小南”有什麽不一樣。
小南也跟她一樣，身上穿著少年氣很足的衣服，雖然腳底下也是兩個輪子，連外形都是閆氏機器人的統一外形，但他就是跟閆氏機器人不一樣。
比閆氏機器人更加的靈活智能，可又不像尤喃喃這樣的活潑。
更像是那個此刻正占據著她身體的智能。
即便沒有口水尤喃喃這會兒也做出咽了一下口水的動作，她側身看向江亦，舉起手指比了一個“耶”：“兩個？”
有一個在她的身體裏，還有一個在江亦他們這裏，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這樣的智能。
江亦點頭。
而小南也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雙手置於腹前，朝尤喃喃微微俯身，露出一個笑臉：“你好呀~上次真的很抱歉，我判斷失誤，再加上當時數據庫還沒有完全蘇醒，所以把你當成了它……”
“它？”尤喃喃歪了歪腦袋，回憶起了上次在這裏被一個機器人抓住還發出了警報的事情，於是試探著問道：“你對它……有攻擊性？你們是什麽關系？”
“當年老師認為機器人也應該有不同的性格，這樣才更加趨向於人類，但性格和情感一樣覆雜，沒那麽容易完全實現，所以我和老師商量過後暫時只決定了兩種性格。”江亦解釋。
“哦。”尤喃喃恍然，心想著人也不一定只有一種性格，性格也是多變的。
但是在應用到機器人上面時，他們也只能暫時把每一種性格都區分開，去嘗試著每一個機器人做出不一樣的性格。
“這也只是我和老師的設想，還沒有付諸實踐就出了意外，老師去世了，他那邊的數據被完全銷毀，只有我手裏還剩下這些。”江亦道。
他賣給閆淩青的是母程序，也可以稱之為“母巢”，而兩個智能算是子程序，它們從“母巢”出生，也會在這裏被毀滅，或者沈睡長眠和蘇醒。
江亦從一開始就跟尤喃喃說過，他賣給閆淩青的是起點也是終點，只要掌握著這個程序，未來就可以創造出無數個小南。
“小南是我通過這個母程序創造出來的，而另外那個是老師創造出來的，老師去世之後一段時間裏，我就也沒有再去碰和那個項目有關的一切事情。”江亦又有點想要抽煙的沖動了，但他看著尤喃喃，就忍下了這個沖動，走回到自己桌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尤喃喃在他辦公桌旁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那為什麽你又把小南放到送給我的小熊裏面了呢？”
“因為那段時間你太愛哭了。”江亦笑道。
尤喃喃捂臉。
這一點她真的沒法否認。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那段時間真的很愛哭，可林圩比她還小，舅媽每天都要出攤，根本沒有精力帶她，大部分時間只能把她和林圩放在家裏，拜托鄰居幫忙註意一下。
“其實也不能怪我。”尤喃喃努力替自己辯解，“我那時候總愛做噩夢來著，所以才會那麽喜歡哭的。”
“嗯，不怪你。”江亦點頭，“正好那時候已經有人察覺了我和老師之間的關系，我擔心他們查到你那裏去，所以把小南放進了你的生日禮物裏面，讓它陪著你……”
也是從那之後，他也和張雪琴斷了聯系，不再像之前一樣經常去看尤喃喃。
就連小南，他也並沒有激活它所有的功能，只是讓它比普通玩具小熊強一點而已，在電池電量耗完之後，它就也陷入了沈睡當中，直到前不久江亦把它重新拿了回來。
等江亦說完這些，尤喃喃沈默了很久，她放下給賀栩帶的禮物後離開，走的時候心情也很覆雜。
她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以至於這段時間裏閆淩青都覺得身邊安靜了很多。
但他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並沒有多問，依舊像往常那樣做著該做的事情，直到這天尤喃喃終於緩過來了，她把自己這些天消化信息時瘋狂刷完的一大摞試卷放在閆淩青面前，道：“我把最近這半個月的學習任務都刷完了，接下來可以先把小電車學了嗎？”
本來學小電車的計劃是好早就定向的，結果一直到現在她連摸都沒有再摸一下小電車。
“可以。”閆淩青翻了翻她的試卷。
每一張試卷她都已經自己用紅筆批改過的，錯題也抄到了錯題集上面，試卷上面還有時間的記號。
他大概的翻了翻，就知道她就算是心裏裝著很多事情，但也不是在敷衍的做這些，相同的題型她錯了一次就不會再錯第二次，不知道是寫到興起了還是怎麽的，有些題型旁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還有她自己用相同知識點換了個思路出的題。
尤喃喃看見他視線一直停在上面，也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這些之後解釋了一句：“當時太無聊了，走了一下神。”
因為走神之前腦子裏正好卡在這個知識點上面，她就順著這個知識點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閆淩青應了一聲，把試卷還給了她，看了看時間，道：“晚上回去教你。”
“那中午呢？”尤喃喃問道，“我知道中午你要休息，可不可以把小電車拿到公司這邊來？我今天晚上回去跟著你學一點，然後明天中午就能自己練習了？”
公司裏有一個室內體育場，可以打排球打羽毛球之類的，挺大的，偶爾會有人在那裏活動，但大部分上班的時間那裏幾乎沒人，尤喃喃就想著等大家上班的時候她就去那裏騎小電車。
“可以。”閆淩青點頭。
尤喃喃高興的歡呼了一聲，離開之前想起來一個事情，又趴在辦公桌上朝閆淩青道：“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那天晚上你不是把你那個全皮膚的游戲賬號給我玩了嗎？然後我上你賬號的時候發現海姐姐給你發了個好友申請。”
“我沒有處理，留給你自己處理。”尤喃喃嘻嘻笑了笑。
轉身要走，卻被閆淩青突然拉住。
“幹什麽？”尤喃喃轉頭看他，舉手發誓：“我真的什麽也沒幹，就看見她發來的好友申請，然後就放著沒管了。”
閆淩青抓著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裏還握著簽字筆，他道：“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尤喃喃好奇的看著他。
閆淩青：“尤家想跟閆氏合作。”
尤喃喃楞住，緊接著一臉不可思議問道：“我沒聽錯吧？他們還想跟你合作？那她還在那個采訪視頻上面那樣說？說那些話害得你們被網友罵，你知不知道，你都快被網友罵成周扒皮了。”
就這樣了，對方竟然還有臉來找閆淩青合作？
尤喃喃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只要利益夠大，仇人都能變成朋友。”閆淩青道，“更何況，閆氏跟尤家之前也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尤喃喃：“所以你已經答應了嗎？”
“還在考慮中。”閆淩青道。
“哦。”尤喃喃轉身往沙發那邊走，拿著手機躺在沙發上。
她胡亂點了點，最後還是打開了游戲，但是並沒有急著進入登入界面，她又翻身坐起來，朝閆淩青問道：“你是不是在等尤家拿出你想要的條件？你想要什麽？”
她想來想去，其實也想不到尤家能拿出什麽東西來讓閆淩青滿意。
但閆淩青既然沒有一口回絕，反倒是在考慮，那就說明他確實是有想要的東西。
閆淩青垂首看著自己面前的文件，過了一會兒他道：“沒有。”
尤喃喃猜了個空：“那你……”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閆淩青道，“尤家著急閆氏不著急。”
兩家之間的合作對於閆淩青來說可有可無，但對於尤氏來說，當然是越早合作越好，閆氏沒人能輕易動得了，所以能夠獨吞了閆氏機器人這塊大餅，可尤氏就不一樣了。
本來就是在走下坡路，想要獨自吃下這塊餅可就難了。
尤喃喃又重新躺了回去，什麽合作不合作的，其實跟她也沒有什麽關系，但她心裏就是有點不得勁兒，她已經把閆淩青當成是自己人了，一想到自己人要跟尤家那邊合作，她就不高興。
可她沒有說出來，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進了游戲裏面發洩。
林策進來的時候看見她躺在那裏，提醒了一句：“這樣躺著玩手機不好。”
“沒關系，反正機器人又不會近視。”尤喃喃嘟噥著，點掉對面水晶最後一下，等回到結算頁面的時候，一個組隊申請彈了出來，她一進去，房間裏加上她就有了四個人。
還是老熟人。
鄭子易依舊開著麥，問她：“阿yo，你那個朋友呢？拉他一起玩嗎？我們就正好五排。”
“他不玩。”尤喃喃一口回絕。
海姐姐的聲音在頻道裏響起：“那怎麽辦？咱們少了一個人，直接發召集嗎？還是我問問我的朋友？”
“我還有一個朋友。”尤喃喃坐了起來，下了沙發就往外面溜，她也開了麥，道：“等等啊，我現在去問他玩不玩。”
她溜進了電梯裏，很快就跑去了賀栩他們所在的樓層，進辦公室的時候她暫時把麥給關了，然後呼喊著：“小南！小南呢？”
“我在。”小南神出鬼沒一樣，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笑瞇瞇的樣子。
尤喃喃朝看過來的江亦道：“江叔叔，我把小南借走一下哈~”
“做什麽？”江亦探頭詢問。
尤喃喃笑得意味深長：“玩游戲。”
她把小南帶回了閆淩青那裏，找閆淩青借了他的那個游戲賬號，把自己的賬號給了小南，然後自己登了閆淩青那個游戲賬號。
“會玩游戲嗎？”尤喃喃問道。
小南的顯示屏上迅速浮現很多代碼，道：“正在搜尋攻略中……”
“停停停！”尤喃喃連忙打止，她哥倆好的拍了拍小南的肩膀，道：“不會玩好啊，就要不會玩，知道嗎？”
小南歪了歪頭，問道：“為什麽？打游戲不就是為了贏嗎？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這樣才能選擇出更適合的方案。”
“就算我說理由，你能聽得懂嗎？”尤喃喃表示懷疑，“你知道什麽是渣男嗎？”
小南點頭：“當然知道。”
他看著尤喃喃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讀著什麽，道：“雖然我沒有人類那樣豐富的情感，但我知道渣男代表著什麽，在人類世界裏這是不好的存在，江先生給我的一個指令是保護好喃喃，所以，杜絕不好的存在出現在你身邊本身就是我需要做的事情。”
像是為了給自己這番話做一個總結，他朝尤喃喃又說了一句：“喃喃，我會保護你。”
不知道是江亦還是賀栩給他重新設定了聲音，小南的聲音並不像尤喃喃的聲音那樣傾向於系統音，雖然還是帶著一點電子音的感覺，可乍一聽反倒讓人耳朵一癢，能歸納在好聽的聲音一類裏。
尤喃喃成功歪了話題：“你的聲音這麽好聽，怎麽弄的？”
上次她為了茶回去意外覺醒了另外一道聲音，但是這之後她再想用那種聲音說話的時候又想不起來是怎麽操作的了，本來還想找江亦問問，可事情一多她就給忘了。
現在又重新想起來了。
“這樣就行了……”小南突然抓住尤喃喃的手。
尤喃喃下意識的想要把手往回縮，但聽見小南低低說了一句：“喃喃，別動，請信任我。”
她一想到小南是江叔叔創造出來的，反正不會害她，於是乖乖的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緊接著她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小南那邊跑了過來。
“啊這……”她詫異之下一開口，頓時發現自己聲音變了，每個字的聲音都不一樣，就好像是她的身體裏突然之間住了好多好多人。
尤喃喃驚的連忙捂住嘴，瞪著小南，伸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自己。
“這是能夠改變聲音的指令。”小南解釋，“喃喃，你只要學會控制它，就能生成自己想要的聲音，比如這樣，這樣、這樣……”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這樣”，每一個的聲音都不一樣，尤喃喃甚至可以分辨出來其中是江亦、賀栩、還有閆淩青的聲音。
她扭頭看向閆淩青那邊，發現閆淩青和林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看著這邊了。
“閆淩青，你剛剛聽見了嗎？小南能夠模仿出你的聲音誒！”一瞬間的震驚過後尤喃喃興奮起來了，她主動拉著小南的手，讓他教自己怎麽樣可以做到他這個程度，“我也想學閆淩青的聲音！”
她好早以前就覺得大佬的聲音特別好聽！
有了小南的指引，再加上或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她很快就掌握了這門技能。
尤喃喃輕咳了一聲，看著閆淩青張嘴想要說什麽，可聲音到了嘴邊她又停了下來，站起身的時候把手機遞給小南，朝他叮囑：“小南，我出去一下，你幫我選一下英雄，我告訴你，這個……這個就是渣男，這兩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演他們，讓他們輸！但是不要演的太明顯了，知道嗎？”
“好的。”小南點頭應下。
尤喃喃放心的往辦公室外面跑。
“閆總，她想去幹什麽？”林策忍不住問道。
閆淩青看著坐在沙發裏的小南，頓了一下才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門口那邊，沈聲道：“繼續。”
“是，閆總。”林策俯身，繼續剛剛沒有匯報完的工作。
本來他在向閆淩青匯報工作，但是在小南突然伸手去拉小南的時候，閆淩青就看向了那邊，他也暫時停下了聲音，跟著一起看著那邊。
尤喃喃跑出了辦公室，她特意放輕了動作，背著手，悄悄的遛到了劉秘書她們那邊。
劉秘書正在和同事商量事情，自家老板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你們中午打算吃什麽？”
“閆總。”劉秘書等人對自家老板的聲音那是再熟悉不過的，雖然老板今天的語調有一點點奇怪，語氣也和往常很不一樣，但他們還是低著頭，不敢多看，回答著問題：“我們打算和往常一樣去公司食堂解決午飯，不出意外是去吃意面，閆總，是需要幫你訂餐嗎？”
“嗯。”尤喃喃努力模仿閆淩青的語氣，她覺得好玩極了，尤其是這些人都不擡頭看一眼，她就能繼續演下去。
“我今天中午要吃脆皮炸雞、榴蓮披薩、冰可樂，還有……”
或許太過於錯愕，劉秘書終於忍不住擡頭看了過來，一眼看見正掰著手指在那裏數要吃什麽的尤喃喃，脫口而出：“阿yo，怎麽是你？”
“啊？”尤喃喃發現露餡了，連忙擋住嘴，輕咳了一聲，道：“我是來幫閆淩青點餐的！”
她又用回了自己的聲音，理直氣壯：“對，我就是來幫他點餐的，他正和林策在裏面說事呢，就讓我出來幫忙傳個話。”
“可是閆總平常……”不吃這些啊，劉秘書小聲。
尤喃喃毫不心虛：“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我再進去問問嘿嘿……”
說完轉身溜之大吉。
留下劉秘書等人面面相覷，又有點驚疑不定，明明她們最開始聽見的就是閆總的聲音啊，怎麽一擡頭就變成了阿yo？難道又是公司要測試的新產品？
變聲器？
這變聲器有點厲害！
尤喃喃一溜回閆淩青辦公室就跟林策來了個面對面。
“你去幹什麽了？”林策壓低聲音好奇問道。
尤喃喃無辜臉：“什麽幹什麽了？我就是出去散了散步，你快去忙吧。”
她揮揮手，飛快的跑回到沙發那邊，把手機從小南手裏拿了回來。
剛好已經選完了英雄，倒計時結束之後就進入游戲了，尤喃喃看了看小南給自己選的英雄，一個中單，小南自己選的是打野，鄭子易這次倒是選了個上單。
她重新打開麥，但並沒有急著說話。
在聽見鄭子易詢問：“阿yo，你怎麽不拿中單了？”
“我拿的是中單。”尤喃喃道，“我今天和他換了個賬號玩，剛剛有點事所以沒開麥，沒關系吧？”
“沒事沒事。”鄭子易道，“看來你們關系是真的很好啊。”
“男女朋友嗎？”海姐姐問了一句。
尤喃喃還記著她發了閆淩青這個賬號好友申請的事情呢，本來想說不是，想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是啊。”
剛應完聲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尤喃喃擡頭，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閆淩青的目光。
他也沒說話，甚至於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只是這麽定定的看過來，可尤喃喃就是被他看得心裏一虛，連忙關了麥，朝他解釋：“我騙他們的！我就是演戲呢，再說了，小南是機器人啊，我不早戀，更不可能和機器人早戀！”
“如果喃喃想要談戀愛，我可以嘗試扮演男朋友這個角色。”小南插嘴。
尤喃喃一驚：“還有這樣的服務？想讓你扮演什麽都行嗎？霸道王爺？冷酷總裁？高冷學長？”
她興致勃勃，陡然聽見閆淩青問了一句：“你想體驗？”
“不不不！”尤喃喃滿口否認，“我開玩笑呢哈哈哈……”
小南：“你想要的我都可以。”
“不用了。”尤喃喃清清嗓子，視線瞥著閆淩青那邊，嘴上義正言辭拒絕小南：“小南，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我現在不想談戀愛，就算想談戀愛……”
“什麽時候想談戀愛了隨時可以找我。”小南道。
尤喃喃：“……謝謝你啊。”
你可真體貼。
她朝閆淩青那邊偷偷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閆淩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有意想要問什麽，但游戲裏鄭子易的聲音又把她的註意力給拉開了。
算了，先解決眼前這些事情。
說起來，從林策那裏知道鄭子易就是趙易這件事情的時候，尤喃喃一點也不意外，她就覺得奇怪啊，鄭子易如果跟趙易只是普通朋友，好端端的幹嘛用趙易的照片當頭像？
看趙易那魚塘，性取向明顯就是女孩子，難不成是鄭子易暗戀趙易？
直到林策突然跟她說趙易在隨母親改嫁之前姓鄭，叫鄭子易。
這一下就解釋得通了。
要不是鄭子易突然拉她進隊伍，她都快要忘記這個事情了，現在既然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游戲開始不到六分鐘，尤喃喃就嘆了好幾口氣。
果不其然，鄭子易問她：“阿yo，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對啊。”尤喃喃點頭，“最近好多煩心的事情，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就是心情不太好，本來想著自己上游戲發洩一下的……”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只管和我說，我願意做垃圾桶。”鄭子易道，“要是你不願意說也沒有關系，那就借著游戲好好發洩一下吧，玩到你覺得開心了就好。”
“真的嗎？”尤喃喃又用回了之前偶然間用過的那道嬌軟的聲音，“鄭子易，這可是你說的哦，玩到我覺得開心了才行，不然不準走。”
“當然是真的了，我不會騙你的。”鄭子易滿口應著。
尤喃喃玩味的笑了一下，朝小南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嘴上說著：“鄭子易，你真好。”
“我不太擅長哄女孩子開心，而且你也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能讓你開心，只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了。”鄭子易頓了一下，語氣有幾分局促，道：“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想要讓你開心，阿yo，你男朋友一直沒有說話，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他就是不喜歡說話，悶葫蘆，不用管他。”尤喃喃滿不在乎道，“反正就是個陪我們組五排的工具人。”
“這樣啊，他不會生氣就好。”鄭子易道。
山海大兄弟兩個一直沒有出聲說話，倒是尤喃喃和鄭子易一直不停的說著，鄭子易一直在哄著她，明明自己玩的是上單，還要操心著野區的事情。
“這個藍給阿yo吧，阿yo，快來拿藍……”
“好。”尤喃喃歡喜的跑過去，拿下藍，朝鄭子易道：“鄭子易，你人真好。”
只字不提“工具人”小南，鄭子易對此樂見其成，也是半點不提。
然而一轉身，尤喃喃就帶著自家的藍爸爸送死去了，送給了對面中單，買一送一。
“又死了！真煩。”尤喃喃輕哼一聲，朝鄭子易道：“對不起啊，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這樣的，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阿yo，你隨便玩，贏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鄭子易道。
尤喃喃：“鄭子易，你真好。”
這一天的王者峽谷裏充斥著尤喃喃那幾句話。
“鄭子易，你真好。”
“哎呀，我又死了，你們不會怪我吧？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藍給我吧，我想要藍，有了藍我心情好像就好點了……哎呀，我又死了！”
“……”
演歸演，但尤喃喃也沒有演的太明顯，她不會主動去搶什麽位置，通常有什麽位置就拿什麽位置，拿中單的時候就總是有意無意死在去支援的路上，還帶著藍爸爸或者紅爸爸一起死的。
“對面怎麽這樣啊？竟然在這個草裏蹲我！我本來是想要去幫你們的！”
拿到發育路的時候，總是一不小心就殺上了頭，死在了敵方塔底下。
“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殺上了頭，殺心太重了……對不起，你們不會怪我吧？”
拿到打野的時候就更簡單了，她本來就不太擅長打野，就別提什麽節奏不節奏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沈默寡言的“工具人”小南幫忙。
當十連跪的那一刻，鄭子易的微信彈出消息。
“老板，再這麽輸下去得加錢啊。”
三人小組裏，一個備註“山”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緊接著名字叫“海”的也跟了一條：“對啊，之前只說好一起五排，按照劇本演戲，雖然劇本沒有派上用場，但這也不能怪我們，老板，現在我們掉段掉成這樣，真的得加錢了。”
鄭子易：“你們要加多少？”
山：“掉一顆星三十塊錢，這也是我們平常代打的價格，現在掉下去的星我們後面肯定還要再打上來的，所以價格一樣。”
等談好了價格，重新回到了游戲裏，鄭子易朝尤喃喃問道：“阿yo，你心情好點了嗎？”
“好了一點點吧。”尤喃喃道，又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煩了？沒關系的，那你們自己先玩吧，我們自己組隊去玩……”
“沒有。”鄭子易連忙道，“怎麽會呢？說好了要玩到你開心為止的，我怎麽可能會煩呢？”
“那你的朋友……”尤喃喃欲言又止。
好久沒有開麥的山大兄弟重新開了麥，語氣無比熱情：“我們當然也不介意了，繼續玩吧，都是朋友，反正只要朋友開心就好了，輸贏不重要的。”
“嗯嗯，大家都是朋友。”尤喃喃高興的應著。
雖然尤喃喃玩的還挺開心的，但是也沒有真的一直這麽玩下去，主要是要下班了，而且游戲機制在那裏，要是真的一直這麽跪下去，要是給她來個封號可就完了。
尤喃喃還是心疼閆淩青這個花錢買來的賬號。
在她說不玩了的那一刻，她仿佛聽見了兩道不一樣的嘆息，一道透著松了口氣的感覺，另外一道滿是遺憾可惜。
尤喃喃來不及多想，她退出了游戲，朝小南道：“你回去吧，下次我再找你玩。”
“好的。”小南站起來，從閆淩青辦公室離開。
尤喃喃朝閆淩青道：“掉了不少星，回去我再給你打回來。”
“不用。”閆淩青伸手掐了掐眉心，他站起身，朝尤喃喃道：“要去和尤家人吃飯，你去不去？”
“去啊！”尤喃喃立刻站了起來，“是談合作的事情嗎？我能一起去聽嗎？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雖然有問題她也很想去聽一聽。
閆淩青頷首。
尤喃喃立刻跟了上去，坐電梯下去的時候，閆淩青突然問道：“你不希望我和尤家合作？”
“也不是不希望吧。”尤喃喃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因而在回答的時候也不用多思考，她也沒有瞞著自己那點小心思，坦白說了出來：“就是有點不高興而已，不過呢，這就是我單方面的小學生想法，你不用在意的。”
她側身看著閆淩青：“雖然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會因為我就改變主意什麽的，但我還是要說，不用因為我的感受就去改變想法，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就算是跟尤家合作也沒有關系的，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閆淩青挑眉，似笑非笑看著她。
尤喃喃目光晃了晃，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就……就算不是朋友，那至少我可是你花了九位數買回來的，是吧？你也說過的，我是你的呀！那咱們就一邊的！”
她理直氣壯，才不管閆淩青當初花了九位數買回來的到底是什麽。
反正這話本來也是閆淩青自己說的。
閆淩青輕笑了一聲，伸手摁了摁她的腦袋，應聲道：“是，你是我的。”
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電梯壁上，看著尤喃喃倒映在上面的身影，眸色暗了暗。
等尤喃喃跟著閆淩青到了吃飯的地方時，尤老夫人已經到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那個占據了她身體的智能“小人”，還有尤大小姐。
尤老夫人的視線在尤喃喃身上頓了一下，笑道：“閆總，我們談話的就坐這裏，讓小輩們去另外一邊坐著吧，這樣她們也自在。”
閆淩青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側身朝尤喃喃看了一眼。
“好呀。”尤喃喃應下，她正好也想找“小人”說說話呢。
於是尤喃喃三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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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喃喃聽得暈乎乎的，好在江亦也願意給她解釋。
等解釋完了, 她才大概知道這個程序意味著什麽。
“所以，只要有這個程序在，就能重新覆刻出一個智能，也能夠毀滅已經創造出來的智能？”尤喃喃遲疑著問道。
江亦點頭。
尤喃喃更加不解了：“那既然這樣, 為什麽才發現我和她互換了的時候, 你們不直接……”
她比劃了一下：“毀了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尤喃喃又恍然道：“也對哦，我差點忘了, 這個程序是閆淩青的, 他花了九位數從你手裏買的呢。”
以為是因為這個的時候尤喃喃也沒有覺得失望或者生氣, 她回想了一下那時候的情況, 九位數誒, 就算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只要毀了這道程序就行, 她大概也沒有辦法跟閆淩青開這個口的。
“不是因為這個。”江亦卻搖了頭，他道：“喃喃,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那時候我跟你舅媽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占據了你的身體。”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以就算知道只要啟動這個程序的自毀機制，那個程序也會跟著毀滅, 可他們還是不敢冒險，萬一尤喃喃也跟著出事了怎麽辦？
“那現在知道了嗎？”尤喃喃追問。
江亦搖頭，可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它說因為你們是共生的。”
他口中的“它”指代的是誰，尤喃喃可再清楚不過了。
可她怎麽就跟一個智能共生了呢？
這一刻尤喃喃感覺自己的大腦都開始宕機了，以至於她沒辦法理解“共生”這個詞匯, 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
江亦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這一次尤喃喃都忘記躲開了，她就這麽維持著被江亦摸偏了頭的姿勢，呆呆的看著他，像是死機了。
“喃喃，只要一天沒有弄清楚它所說的共生是真是假，我們都是被動的。”江亦道，“哪怕握著它的死穴，我們也沒辦法控制住它，只能慶幸它現在對你並沒有惡意，另外……它的目的也是我們好奇的。”
“我知道。”尤喃喃重新找回了思緒，她伸手把腦袋擺正，道：“她想要替我爸報仇？她現在是想對付尤家？所以我爸的死跟尤家有關系。”
也有可能這些都是那個智能弄出來的□□，說不定對方想要對付的其實是他們。
“那你送給我的那個小熊裏面有什麽？”尤喃喃問道，“小圩跟我說的，你把我的小熊拿走了。”
江亦站起來，走向門口，見尤喃喃還在吊椅那裏坐著，回身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幹什麽呀？”尤喃喃一邊問著，一邊站起來跟上去，跟著他離開陽臺回到辦公室裏，沒走兩步江亦就停了下來，緊接著朝著不遠處一個身形瘦瘦的少年喊了一聲：“小南，過來一下。”
“好的。”叫小南的少年應著聲轉過來，露出一張和尤喃喃一樣的臉。
同樣的一張顯示屏。
“他……”尤喃喃楞住，當機器人久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眼前這個“小南”有什麽不一樣。
小南也跟她一樣，身上穿著少年氣很足的衣服，雖然腳底下也是兩個輪子，連外形都是閆氏機器人的統一外形，但他就是跟閆氏機器人不一樣。
比閆氏機器人更加的靈活智能，可又不像尤喃喃這樣的活潑。
更像是那個此刻正占據著她身體的智能。
即便沒有口水尤喃喃這會兒也做出咽了一下口水的動作，她側身看向江亦，舉起手指比了一個“耶”：“兩個？”
有一個在她的身體裏，還有一個在江亦他們這裏，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這樣的智能。
江亦點頭。
而小南也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雙手置於腹前，朝尤喃喃微微俯身，露出一個笑臉：“你好呀~上次真的很抱歉，我判斷失誤，再加上當時數據庫還沒有完全蘇醒，所以把你當成了它……”
“它？”尤喃喃歪了歪腦袋，回憶起了上次在這裏被一個機器人抓住還發出了警報的事情，於是試探著問道：“你對它……有攻擊性？你們是什麽關系？”
“當年老師認為機器人也應該有不同的性格，這樣才更加趨向於人類，但性格和情感一樣覆雜，沒那麽容易完全實現，所以我和老師商量過後暫時只決定了兩種性格。”江亦解釋。
“哦。”尤喃喃恍然，心想著人也不一定只有一種性格，性格也是多變的。
但是在應用到機器人上面時，他們也只能暫時把每一種性格都區分開，去嘗試著每一個機器人做出不一樣的性格。
“這也只是我和老師的設想，還沒有付諸實踐就出了意外，老師去世了，他那邊的數據被完全銷毀，只有我手裏還剩下這些。”江亦道。
他賣給閆淩青的是母程序，也可以稱之為“母巢”，而兩個智能算是子程序，它們從“母巢”出生，也會在這裏被毀滅，或者沈睡長眠和蘇醒。
江亦從一開始就跟尤喃喃說過，他賣給閆淩青的是起點也是終點，只要掌握著這個程序，未來就可以創造出無數個小南。
“小南是我通過這個母程序創造出來的，而另外那個是老師創造出來的，老師去世之後一段時間裏，我就也沒有再去碰和那個項目有關的一切事情。”江亦又有點想要抽煙的沖動了，但他看著尤喃喃，就忍下了這個沖動，走回到自己桌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尤喃喃在他辦公桌旁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那為什麽你又把小南放到送給我的小熊裏面了呢？”
“因為那段時間你太愛哭了。”江亦笑道。
尤喃喃捂臉。
這一點她真的沒法否認。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那段時間真的很愛哭，可林圩比她還小，舅媽每天都要出攤，根本沒有精力帶她，大部分時間只能把她和林圩放在家裏，拜托鄰居幫忙註意一下。
“其實也不能怪我。”尤喃喃努力替自己辯解，“我那時候總愛做噩夢來著，所以才會那麽喜歡哭的。”
“嗯，不怪你。”江亦點頭，“正好那時候已經有人察覺了我和老師之間的關系，我擔心他們查到你那裏去，所以把小南放進了你的生日禮物裏面，讓它陪著你……”
也是從那之後，他也和張雪琴斷了聯系，不再像之前一樣經常去看尤喃喃。
就連小南，他也並沒有激活它所有的功能，只是讓它比普通玩具小熊強一點而已，在電池電量耗完之後，它就也陷入了沈睡當中，直到前不久江亦把它重新拿了回來。
等江亦說完這些，尤喃喃沈默了很久，她放下給賀栩帶的禮物後離開，走的時候心情也很覆雜。
她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以至於這段時間裏閆淩青都覺得身邊安靜了很多。
但他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並沒有多問，依舊像往常那樣做著該做的事情，直到這天尤喃喃終於緩過來了，她把自己這些天消化信息時瘋狂刷完的一大摞試卷放在閆淩青面前，道：“我把最近這半個月的學習任務都刷完了，接下來可以先把小電車學了嗎？”
本來學小電車的計劃是好早就定向的，結果一直到現在她連摸都沒有再摸一下小電車。
“可以。”閆淩青翻了翻她的試卷。
每一張試卷她都已經自己用紅筆批改過的，錯題也抄到了錯題集上面，試卷上面還有時間的記號。
他大概的翻了翻，就知道她就算是心裏裝著很多事情，但也不是在敷衍的做這些，相同的題型她錯了一次就不會再錯第二次，不知道是寫到興起了還是怎麽的，有些題型旁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還有她自己用相同知識點換了個思路出的題。
尤喃喃看見他視線一直停在上面，也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這些之後解釋了一句：“當時太無聊了，走了一下神。”
因為走神之前腦子裏正好卡在這個知識點上面，她就順著這個知識點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閆淩青應了一聲，把試卷還給了她，看了看時間，道：“晚上回去教你。”
“那中午呢？”尤喃喃問道，“我知道中午你要休息，可不可以把小電車拿到公司這邊來？我今天晚上回去跟著你學一點，然後明天中午就能自己練習了？”
公司裏有一個室內體育場，可以打排球打羽毛球之類的，挺大的，偶爾會有人在那裏活動，但大部分上班的時間那裏幾乎沒人，尤喃喃就想著等大家上班的時候她就去那裏騎小電車。
“可以。”閆淩青點頭。
尤喃喃高興的歡呼了一聲，離開之前想起來一個事情，又趴在辦公桌上朝閆淩青道：“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那天晚上你不是把你那個全皮膚的游戲賬號給我玩了嗎？然後我上你賬號的時候發現海姐姐給你發了個好友申請。”
“我沒有處理，留給你自己處理。”尤喃喃嘻嘻笑了笑。
轉身要走，卻被閆淩青突然拉住。
“幹什麽？”尤喃喃轉頭看他，舉手發誓：“我真的什麽也沒幹，就看見她發來的好友申請，然後就放著沒管了。”
閆淩青抓著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裏還握著簽字筆，他道：“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尤喃喃好奇的看著他。
閆淩青：“尤家想跟閆氏合作。”
尤喃喃楞住，緊接著一臉不可思議問道：“我沒聽錯吧？他們還想跟你合作？那她還在那個采訪視頻上面那樣說？說那些話害得你們被網友罵，你知不知道，你都快被網友罵成周扒皮了。”
就這樣了，對方竟然還有臉來找閆淩青合作？
尤喃喃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只要利益夠大，仇人都能變成朋友。”閆淩青道，“更何況，閆氏跟尤家之前也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尤喃喃：“所以你已經答應了嗎？”
“還在考慮中。”閆淩青道。
“哦。”尤喃喃轉身往沙發那邊走，拿著手機躺在沙發上。
她胡亂點了點，最後還是打開了游戲，但是並沒有急著進入登入界面，她又翻身坐起來，朝閆淩青問道：“你是不是在等尤家拿出你想要的條件？你想要什麽？”
她想來想去，其實也想不到尤家能拿出什麽東西來讓閆淩青滿意。
但閆淩青既然沒有一口回絕，反倒是在考慮，那就說明他確實是有想要的東西。
閆淩青垂首看著自己面前的文件，過了一會兒他道：“沒有。”
尤喃喃猜了個空：“那你……”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閆淩青道，“尤家著急閆氏不著急。”
兩家之間的合作對於閆淩青來說可有可無，但對於尤氏來說，當然是越早合作越好，閆氏沒人能輕易動得了，所以能夠獨吞了閆氏機器人這塊大餅，可尤氏就不一樣了。
本來就是在走下坡路，想要獨自吃下這塊餅可就難了。
尤喃喃又重新躺了回去，什麽合作不合作的，其實跟她也沒有什麽關系，但她心裏就是有點不得勁兒，她已經把閆淩青當成是自己人了，一想到自己人要跟尤家那邊合作，她就不高興。
可她沒有說出來，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進了游戲裏面發洩。
林策進來的時候看見她躺在那裏，提醒了一句：“這樣躺著玩手機不好。”
“沒關系，反正機器人又不會近視。”尤喃喃嘟噥著，點掉對面水晶最後一下，等回到結算頁面的時候，一個組隊申請彈了出來，她一進去，房間裏加上她就有了四個人。
還是老熟人。
鄭子易依舊開著麥，問她：“阿yo，你那個朋友呢？拉他一起玩嗎？我們就正好五排。”
“他不玩。”尤喃喃一口回絕。
海姐姐的聲音在頻道裏響起：“那怎麽辦？咱們少了一個人，直接發召集嗎？還是我問問我的朋友？”
“我還有一個朋友。”尤喃喃坐了起來，下了沙發就往外面溜，她也開了麥，道：“等等啊，我現在去問他玩不玩。”
她溜進了電梯裏，很快就跑去了賀栩他們所在的樓層，進辦公室的時候她暫時把麥給關了，然後呼喊著：“小南！小南呢？”
“我在。”小南神出鬼沒一樣，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笑瞇瞇的樣子。
尤喃喃朝看過來的江亦道：“江叔叔，我把小南借走一下哈~”
“做什麽？”江亦探頭詢問。
尤喃喃笑得意味深長：“玩游戲。”
她把小南帶回了閆淩青那裏，找閆淩青借了他的那個游戲賬號，把自己的賬號給了小南，然後自己登了閆淩青那個游戲賬號。
“會玩游戲嗎？”尤喃喃問道。
小南的顯示屏上迅速浮現很多代碼，道：“正在搜尋攻略中……”
“停停停！”尤喃喃連忙打止，她哥倆好的拍了拍小南的肩膀，道：“不會玩好啊，就要不會玩，知道嗎？”
小南歪了歪頭，問道：“為什麽？打游戲不就是為了贏嗎？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這樣才能選擇出更適合的方案。”
“就算我說理由，你能聽得懂嗎？”尤喃喃表示懷疑，“你知道什麽是渣男嗎？”
小南點頭：“當然知道。”
他看著尤喃喃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讀著什麽，道：“雖然我沒有人類那樣豐富的情感，但我知道渣男代表著什麽，在人類世界裏這是不好的存在，江先生給我的一個指令是保護好喃喃，所以，杜絕不好的存在出現在你身邊本身就是我需要做的事情。”
像是為了給自己這番話做一個總結，他朝尤喃喃又說了一句：“喃喃，我會保護你。”
不知道是江亦還是賀栩給他重新設定了聲音，小南的聲音並不像尤喃喃的聲音那樣傾向於系統音，雖然還是帶著一點電子音的感覺，可乍一聽反倒讓人耳朵一癢，能歸納在好聽的聲音一類裏。
尤喃喃成功歪了話題：“你的聲音這麽好聽，怎麽弄的？”
上次她為了茶回去意外覺醒了另外一道聲音，但是這之後她再想用那種聲音說話的時候又想不起來是怎麽操作的了，本來還想找江亦問問，可事情一多她就給忘了。
現在又重新想起來了。
“這樣就行了……”小南突然抓住尤喃喃的手。
尤喃喃下意識的想要把手往回縮，但聽見小南低低說了一句：“喃喃，別動，請信任我。”
她一想到小南是江叔叔創造出來的，反正不會害她，於是乖乖的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緊接著她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小南那邊跑了過來。
“啊這……”她詫異之下一開口，頓時發現自己聲音變了，每個字的聲音都不一樣，就好像是她的身體裏突然之間住了好多好多人。
尤喃喃驚的連忙捂住嘴，瞪著小南，伸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自己。
“這是能夠改變聲音的指令。”小南解釋，“喃喃，你只要學會控制它，就能生成自己想要的聲音，比如這樣，這樣、這樣……”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這樣”，每一個的聲音都不一樣，尤喃喃甚至可以分辨出來其中是江亦、賀栩、還有閆淩青的聲音。
她扭頭看向閆淩青那邊，發現閆淩青和林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看著這邊了。
“閆淩青，你剛剛聽見了嗎？小南能夠模仿出你的聲音誒！”一瞬間的震驚過後尤喃喃興奮起來了，她主動拉著小南的手，讓他教自己怎麽樣可以做到他這個程度，“我也想學閆淩青的聲音！”
她好早以前就覺得大佬的聲音特別好聽！
有了小南的指引，再加上或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她很快就掌握了這門技能。
尤喃喃輕咳了一聲，看著閆淩青張嘴想要說什麽，可聲音到了嘴邊她又停了下來，站起身的時候把手機遞給小南，朝他叮囑：“小南，我出去一下，你幫我選一下英雄，我告訴你，這個……這個就是渣男，這兩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演他們，讓他們輸！但是不要演的太明顯了，知道嗎？”
“好的。”小南點頭應下。
尤喃喃放心的往辦公室外面跑。
“閆總，她想去幹什麽？”林策忍不住問道。
閆淩青看著坐在沙發裏的小南，頓了一下才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門口那邊，沈聲道：“繼續。”
“是，閆總。”林策俯身，繼續剛剛沒有匯報完的工作。
本來他在向閆淩青匯報工作，但是在小南突然伸手去拉小南的時候，閆淩青就看向了那邊，他也暫時停下了聲音，跟著一起看著那邊。
尤喃喃跑出了辦公室，她特意放輕了動作，背著手，悄悄的遛到了劉秘書她們那邊。
劉秘書正在和同事商量事情，自家老板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你們中午打算吃什麽？”
“閆總。”劉秘書等人對自家老板的聲音那是再熟悉不過的，雖然老板今天的語調有一點點奇怪，語氣也和往常很不一樣，但他們還是低著頭，不敢多看，回答著問題：“我們打算和往常一樣去公司食堂解決午飯，不出意外是去吃意面，閆總，是需要幫你訂餐嗎？”
“嗯。”尤喃喃努力模仿閆淩青的語氣，她覺得好玩極了，尤其是這些人都不擡頭看一眼，她就能繼續演下去。
“我今天中午要吃脆皮炸雞、榴蓮披薩、冰可樂，還有……”
或許太過於錯愕，劉秘書終於忍不住擡頭看了過來，一眼看見正掰著手指在那裏數要吃什麽的尤喃喃，脫口而出：“阿yo，怎麽是你？”
“啊？”尤喃喃發現露餡了，連忙擋住嘴，輕咳了一聲，道：“我是來幫閆淩青點餐的！”
她又用回了自己的聲音，理直氣壯：“對，我就是來幫他點餐的，他正和林策在裏面說事呢，就讓我出來幫忙傳個話。”
“可是閆總平常……”不吃這些啊，劉秘書小聲。
尤喃喃毫不心虛：“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我再進去問問嘿嘿……”
說完轉身溜之大吉。
留下劉秘書等人面面相覷，又有點驚疑不定，明明她們最開始聽見的就是閆總的聲音啊，怎麽一擡頭就變成了阿yo？難道又是公司要測試的新產品？
變聲器？
這變聲器有點厲害！
尤喃喃一溜回閆淩青辦公室就跟林策來了個面對面。
“你去幹什麽了？”林策壓低聲音好奇問道。
尤喃喃無辜臉：“什麽幹什麽了？我就是出去散了散步，你快去忙吧。”
她揮揮手，飛快的跑回到沙發那邊，把手機從小南手裏拿了回來。
剛好已經選完了英雄，倒計時結束之後就進入游戲了，尤喃喃看了看小南給自己選的英雄，一個中單，小南自己選的是打野，鄭子易這次倒是選了個上單。
她重新打開麥，但並沒有急著說話。
在聽見鄭子易詢問：“阿yo，你怎麽不拿中單了？”
“我拿的是中單。”尤喃喃道，“我今天和他換了個賬號玩，剛剛有點事所以沒開麥，沒關系吧？”
“沒事沒事。”鄭子易道，“看來你們關系是真的很好啊。”
“男女朋友嗎？”海姐姐問了一句。
尤喃喃還記著她發了閆淩青這個賬號好友申請的事情呢，本來想說不是，想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是啊。”
剛應完聲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尤喃喃擡頭，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閆淩青的目光。
他也沒說話，甚至於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只是這麽定定的看過來，可尤喃喃就是被他看得心裏一虛，連忙關了麥，朝他解釋：“我騙他們的！我就是演戲呢，再說了，小南是機器人啊，我不早戀，更不可能和機器人早戀！”
“如果喃喃想要談戀愛，我可以嘗試扮演男朋友這個角色。”小南插嘴。
尤喃喃一驚：“還有這樣的服務？想讓你扮演什麽都行嗎？霸道王爺？冷酷總裁？高冷學長？”
她興致勃勃，陡然聽見閆淩青問了一句：“你想體驗？”
“不不不！”尤喃喃滿口否認，“我開玩笑呢哈哈哈……”
小南：“你想要的我都可以。”
“不用了。”尤喃喃清清嗓子，視線瞥著閆淩青那邊，嘴上義正言辭拒絕小南：“小南，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我現在不想談戀愛，就算想談戀愛……”
“什麽時候想談戀愛了隨時可以找我。”小南道。
尤喃喃：“……謝謝你啊。”
你可真體貼。
她朝閆淩青那邊偷偷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閆淩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有意想要問什麽，但游戲裏鄭子易的聲音又把她的註意力給拉開了。
算了，先解決眼前這些事情。
說起來，從林策那裏知道鄭子易就是趙易這件事情的時候，尤喃喃一點也不意外，她就覺得奇怪啊，鄭子易如果跟趙易只是普通朋友，好端端的幹嘛用趙易的照片當頭像？
看趙易那魚塘，性取向明顯就是女孩子，難不成是鄭子易暗戀趙易？
直到林策突然跟她說趙易在隨母親改嫁之前姓鄭，叫鄭子易。
這一下就解釋得通了。
要不是鄭子易突然拉她進隊伍，她都快要忘記這個事情了，現在既然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游戲開始不到六分鐘，尤喃喃就嘆了好幾口氣。
果不其然，鄭子易問她：“阿yo，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對啊。”尤喃喃點頭，“最近好多煩心的事情，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就是心情不太好，本來想著自己上游戲發洩一下的……”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只管和我說，我願意做垃圾桶。”鄭子易道，“要是你不願意說也沒有關系，那就借著游戲好好發洩一下吧，玩到你覺得開心了就好。”
“真的嗎？”尤喃喃又用回了之前偶然間用過的那道嬌軟的聲音，“鄭子易，這可是你說的哦，玩到我覺得開心了才行，不然不準走。”
“當然是真的了，我不會騙你的。”鄭子易滿口應著。
尤喃喃玩味的笑了一下，朝小南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嘴上說著：“鄭子易，你真好。”
“我不太擅長哄女孩子開心，而且你也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能讓你開心，只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了。”鄭子易頓了一下，語氣有幾分局促，道：“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想要讓你開心，阿yo，你男朋友一直沒有說話，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他就是不喜歡說話，悶葫蘆，不用管他。”尤喃喃滿不在乎道，“反正就是個陪我們組五排的工具人。”
“這樣啊，他不會生氣就好。”鄭子易道。
山海大兄弟兩個一直沒有出聲說話，倒是尤喃喃和鄭子易一直不停的說著，鄭子易一直在哄著她，明明自己玩的是上單，還要操心著野區的事情。
“這個藍給阿yo吧，阿yo，快來拿藍……”
“好。”尤喃喃歡喜的跑過去，拿下藍，朝鄭子易道：“鄭子易，你人真好。”
只字不提“工具人”小南，鄭子易對此樂見其成，也是半點不提。
然而一轉身，尤喃喃就帶著自家的藍爸爸送死去了，送給了對面中單，買一送一。
“又死了！真煩。”尤喃喃輕哼一聲，朝鄭子易道：“對不起啊，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這樣的，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阿yo，你隨便玩，贏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鄭子易道。
尤喃喃：“鄭子易，你真好。”
這一天的王者峽谷裏充斥著尤喃喃那幾句話。
“鄭子易，你真好。”
“哎呀，我又死了，你們不會怪我吧？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藍給我吧，我想要藍，有了藍我心情好像就好點了……哎呀，我又死了！”
“……”
演歸演，但尤喃喃也沒有演的太明顯，她不會主動去搶什麽位置，通常有什麽位置就拿什麽位置，拿中單的時候就總是有意無意死在去支援的路上，還帶著藍爸爸或者紅爸爸一起死的。
“對面怎麽這樣啊？竟然在這個草裏蹲我！我本來是想要去幫你們的！”
拿到發育路的時候，總是一不小心就殺上了頭，死在了敵方塔底下。
“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殺上了頭，殺心太重了……對不起，你們不會怪我吧？”
拿到打野的時候就更簡單了，她本來就不太擅長打野，就別提什麽節奏不節奏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沈默寡言的“工具人”小南幫忙。
當十連跪的那一刻，鄭子易的微信彈出消息。
“老板，再這麽輸下去得加錢啊。”
三人小組裏，一個備註“山”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緊接著名字叫“海”的也跟了一條：“對啊，之前只說好一起五排，按照劇本演戲，雖然劇本沒有派上用場，但這也不能怪我們，老板，現在我們掉段掉成這樣，真的得加錢了。”
鄭子易：“你們要加多少？”
山：“掉一顆星三十塊錢，這也是我們平常代打的價格，現在掉下去的星我們後面肯定還要再打上來的，所以價格一樣。”
等談好了價格，重新回到了游戲裏，鄭子易朝尤喃喃問道：“阿yo，你心情好點了嗎？”
“好了一點點吧。”尤喃喃道，又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煩了？沒關系的，那你們自己先玩吧，我們自己組隊去玩……”
“沒有。”鄭子易連忙道，“怎麽會呢？說好了要玩到你開心為止的，我怎麽可能會煩呢？”
“那你的朋友……”尤喃喃欲言又止。
好久沒有開麥的山大兄弟重新開了麥，語氣無比熱情：“我們當然也不介意了，繼續玩吧，都是朋友，反正只要朋友開心就好了，輸贏不重要的。”
“嗯嗯，大家都是朋友。”尤喃喃高興的應著。
雖然尤喃喃玩的還挺開心的，但是也沒有真的一直這麽玩下去，主要是要下班了，而且游戲機制在那裏，要是真的一直這麽跪下去，要是給她來個封號可就完了。
尤喃喃還是心疼閆淩青這個花錢買來的賬號。
在她說不玩了的那一刻，她仿佛聽見了兩道不一樣的嘆息，一道透著松了口氣的感覺，另外一道滿是遺憾可惜。
尤喃喃來不及多想，她退出了游戲，朝小南道：“你回去吧，下次我再找你玩。”
“好的。”小南站起來，從閆淩青辦公室離開。
尤喃喃朝閆淩青道：“掉了不少星，回去我再給你打回來。”
“不用。”閆淩青伸手掐了掐眉心，他站起身，朝尤喃喃道：“要去和尤家人吃飯，你去不去？”
“去啊！”尤喃喃立刻站了起來，“是談合作的事情嗎？我能一起去聽嗎？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雖然有問題她也很想去聽一聽。
閆淩青頷首。
尤喃喃立刻跟了上去，坐電梯下去的時候，閆淩青突然問道：“你不希望我和尤家合作？”
“也不是不希望吧。”尤喃喃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因而在回答的時候也不用多思考，她也沒有瞞著自己那點小心思，坦白說了出來：“就是有點不高興而已，不過呢，這就是我單方面的小學生想法，你不用在意的。”
她側身看著閆淩青：“雖然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會因為我就改變主意什麽的，但我還是要說，不用因為我的感受就去改變想法，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就算是跟尤家合作也沒有關系的，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閆淩青挑眉，似笑非笑看著她。
尤喃喃目光晃了晃，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就……就算不是朋友，那至少我可是你花了九位數買回來的，是吧？你也說過的，我是你的呀！那咱們就一邊的！”
她理直氣壯，才不管閆淩青當初花了九位數買回來的到底是什麽。
反正這話本來也是閆淩青自己說的。
閆淩青輕笑了一聲，伸手摁了摁她的腦袋，應聲道：“是，你是我的。”
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電梯壁上，看著尤喃喃倒映在上面的身影，眸色暗了暗。
等尤喃喃跟著閆淩青到了吃飯的地方時，尤老夫人已經到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那個占據了她身體的智能“小人”，還有尤大小姐。
尤老夫人的視線在尤喃喃身上頓了一下，笑道：“閆總，我們談話的就坐這裏，讓小輩們去另外一邊坐著吧，這樣她們也自在。”
閆淩青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側身朝尤喃喃看了一眼。
“好呀。”尤喃喃應下，她正好也想找“小人”說說話呢。
於是尤喃喃三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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