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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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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10)

中,哪裏有真情?江心言搖頭,若真是有,那就可笑了。

楚炳問見江心言不說話,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搖頭,不禁問道:“丫頭你幹嘛呢?”

江心言擡頭回道:“沒事,楚大人,聖上讓我來找你商議封號一事。”

“就知道你是為事情而來。”楚炳問伸出手指在空中點了點,江心言吐了吐舌頭,也不反駁。

入選的秀女總共有八人,其他五位的封號,江心言與楚炳問的意見較為統一,很快就擬定了下來。

就剩下楊若凝,盧嫣容,以及皇後的妹妹若幽蓮。

這三位是讓人頭疼的主。

“要說若幽蓮,選秀之時便是最出眾的,這封號定是不能低的。”楚炳問指著若幽蓮的花名冊說道。

江心言讚同的點了點頭,難帶裏卻是糾結萬分,要按楚炳問這麽說的話,若幽蓮的封號必定會高於楊若凝。偏偏楊太清老狐貍要自己給她女兒一個嬪妃的封號,難道得讓若幽蓮直接坐上貴妃的位置?

“等等,;老狐貍怎麽知道我會負責封號一事!”江心言突然輕聲低呼出來,想起了楊太清威脅自己的事情,反射弧太長了。

“丫頭在說什麽?”江心言咋呼的神情驚著細細思考的楚炳問。

“若幽蓮樣貌絕美,氣質又如同白蓮一般,靜嬪倒是不錯。”楚炳問提議。

江心言想都沒想就擺了擺手:“不行哪,”暗道,要是若幽蓮封為靜嬪,那楊若凝豈不是淪為婕妤了?楊太清定是不滿意的啊。眨巴了下眼睛繼續道,“靜嬪有些低了。若大人是朝廷的重臣,其姐姐又是納蘭的國母,不如封為蓮妃,住長門宮。再說,論相貌,體態,氣質又都是佼佼者。楚大人你看如何?”

江心言說完,忐忑的盯著楚炳問問道。

楚炳問沒有立即回話,捋著胡須想了半天,好似吊足了江心言的胃口,才緩緩的點了點頭:“倒是可以。”

“YES!”江心言興奮的比劃了個勝利的手勢,“那關於楊若凝和盧嫣容的封號,我已經想好了,您看看可行不。楊若凝封為凝嬪,住延禧宮,盧嫣容封為婕妤,住永和宮。您看呢?”

江心言一口氣說完,卻久久沒等到楚炳問的回應,誰知一擡頭就對上了楚炳問緊緊盯著自己瞧的眼睛。

☆、105 同是穿越者

面對一眨不眨的眼睛,江心言不知自己哪裏說錯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不安的詢問:“楚大人,我說的不對嗎?”

楚炳問這才清醒過來,搖頭:“沒,很好,就這麽去辦吧。”

“按我的說的辦嗎?”提議毫無質疑的被接受,江心言心中樂開了花。

楚炳問點頭,隨後又往前湊了湊,好似不確定的問道:“你剛才說的是‘YES’嗎?這是什麽意思?”

江心言點頭:“當然知道啦,官方的意思是‘好的,是的’,不過在我家鄉,都快成口頭語了。”

江心言越說,楚炳問越激動,猛地脫口而出:“天王蓋地虎!”

江心言習慣性的接道:“小雞燉蘑菇。”

楚炳問“咦”了一聲:“不應該是寶塔鎮河妖嗎?”

江心言不屑的“切”道:“寶塔鎮河妖,早就過時了好吧,現在都是小雞燉蘑菇!”

停頓了一下,突然又指著楚炳問跳起來:“等等,您,您剛才說什麽了?”

楚炳問盯著江心言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重覆的一遍:“天王蓋地虎。”

“天哪!”江心言使勁的捂住嘴,楚炳問居然會說這一句穿越者暗語,難道也是穿越者嗎?還從未聽說過有老穿越者啊!

“您,您難道,難道……”江心言一直念著“難道”二字,不敢繼續說下去。

哪知楚炳問竟然笑著站起來:“不錯,我是穿越來的。”

得到楚炳問的親口證實,江心言越發的激動了,天哪,居然讓她在納蘭國碰到了另一個穿越者!

“居然,也有老人家玩穿越?”江心言不可置信的感嘆道。

哪知腦袋上一痛,竟是楚炳問敲了她一腦瓜子:“胡扯,我已經來這裏二十年了!”

“啊?”自從知道楚炳問是穿越者,江心言的嘴巴就沒能合攏過,“二十年啊?”

楚炳問點頭:“簡單的說,我是魂穿了,穿在了一個有老婆孩子的死人身上了。你呢,你是哪一種穿越?”

看楚炳問打量著自己,江心言偏了偏腦袋:“咱是真身穿,不是說,一般真身穿只要找到回去的地方,還可以穿回去嘛。”

楚炳問讚同的點頭:“按理說是這樣,但是……”

見楚炳問只說一半話,在那裏猛摸下巴,江心言急躁的問道:“但是什麽?您倒是說清楚哇。”

楚老頭覷了她一眼:“急什麽,你找到你穿越過來的地方了嗎?”

江心言搖頭:“羅一不在,還不知道自己落在哪裏的。”

“羅一?聖清王府上的羅侍衛嗎?”楚老頭捋著胡須問道。

江心言嘆了口氣,點頭:“可是他隨著聖清王去北平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遇上他。”

“莫急莫急,總能遇上的,你得相信穿越女的光環是無處不在的!”楚老頭安慰道,“我是回不去,但我一直在找回去的辦法,說不定,我可以幫助你回到現代去。”

“真的?”楚老頭的話無疑是一針興奮劑,打得江心言開心的跳了起來。

見其不是哄自己的樣子,又問道:“你為什麽不能回去?”

本噙著笑容的楚炳問突然神色黯然,默默的坐回了位上,說道:“我與你不同,魂穿到了太上皇所在年代,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是有妻有兒的,也有過一段溫馨的時光。我本是研究天文學的教授,後來被朝廷奸臣逼迫利用,使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後來奸臣被斬,我便一直留在宮裏當官,就是想利用手中的權利可以尋找到我失散的妻兒。”

“那找到了嗎?”江心言沒想到楚炳問來到納蘭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還沒有,唉,估摸著是不在人世了。”楚炳問微微搖頭,滿目的悲傷。

江心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靜靜的聽著楚炳問回憶道:“我兒子天資聰慧,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學了不少的詩詞歌賦。我每日有空的時候,便教他寫數字,教他加減乘除,他口訣總是背的不熟練,我便為他做了一個口訣表。只怪我當時年少氣盛,處處顯露才能,入了奸臣的眼,害的妻兒被迫離家逃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楚炳問說了不少,以至於江心言都快要落淚了。

屋子的氣氛正悲傷著,進來一個欽天監的小官,這才打破了壓抑的氛圍,江心言也借勢退了出去。

楚炳問哀傷的話語一直縈繞在江心言的心上,她突然想,自己會不會在這裏遇上愛的人,然後為了他,放棄回去的想法?電視劇裏,小說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遇上的話,我真的會像他一樣的選擇嗎?”她捫心自問,可是沒有答案,她自己的內心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封號一事已經辦好了,接下來只要交給聖上自行定奪便可。按說,她完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該是開心的,只是從欽天監回來時的那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裏,讓她開心不起來。

“我還真是個很糾結的人啊。”

“江姐姐,你在糾結什麽?”小不點玫瑰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江心言笑著摟過她:“江姐姐糾結很多事情。”

“說給rose聽聽吧,rose可以幫姐姐分擔的。”玫瑰小大人似的模樣,惹得江心言會心一笑。

“好,反正沒人,就讓rose替我分擔些。”想了想,江心言緩緩道,“我呀,之前給皇後娘娘算了一命,皇後娘娘會懷龍種,可是呢,只怕……”

江心言不敢繼續說了。

“怕他會死嗎?”小孩子沒有那麽多的顧忌,開口問道。

江心言抿著唇點點頭,又道:“今天呢,我又遇到一個在尋找兒子的老爺爺。”

“就像rose在找爺爺一樣嗎?那他找到兒子了嗎?”

“是呀,老爺爺找了十幾年了,可是孩子有找到他的兒子。因為這個,老爺爺不想回去了。”江心言就像在講故事一樣。

“老爺爺不想回家嗎?rose也不想回家,我想找到爺爺。”

江心言點了點玫瑰的鼻尖:“江姐姐會幫著玫瑰一起找爺爺的。”

------題外話------

嘿嘿,心言有伴了,老鄉遇老鄉啊。

☆、106 宮裏的門道

哪知玫瑰頭一低:“可是乘法口訣表被王爺帶走了,我找不到爺爺了。”

“呃?”江心言疑惑的看著她,猛然大悟,可不是嗎,玫瑰送給她的乘法口訣表一直在蘭十四身上的啊,她倒是把這事忘記了!居然被他帶到北平去了嗎?

“倒是姐姐大意了,弄丟了玫瑰的乘法口訣表。乘法,口訣表?”好熟悉,江心言偏著腦袋想,今天好像也聽到誰說過一樣。

骨碌了眼珠子想了會兒,突然臉色一變,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玫瑰,嘴唇囁嚅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沒有一種巧合,拿著爸爸給的乘法口訣表尋找爺爺的玫瑰,與四下尋找兒子的楚炳問其實是爺孫關系?

這個念頭在江心言的腦際裏劃過,楚大人說過,他曾經給他兒子做了一個乘法口訣表,玫瑰說他爸爸曾把爺爺做的乘法口訣表送給了她。

這個時代的人是不可能會乘法口訣表的,如果納蘭沒有第三個穿越者的話,那楚炳問無疑是玫瑰一直在尋找的爺爺。而楚炳問只知道兒子下落不明,卻不知自己早已有了孫女!

“天哪,好神奇的感覺!”

玫瑰仰著頭奇怪的看著江心言不停的變化著表情,心裏有些擔憂:江姐姐出去一趟變瘋了。

雖然心裏面覺得自己的猜測就是事實,江心言也沒有肆意妄為的跑去找楚炳問,再者,太陽也快落山了,楚大人應該回去了。

一大一小兩人在屋子裏一直玩到過了晚膳時間,都不見有人送飯菜過來。

“江姐姐,rose去廚房看看吧,江姐姐一定餓了。”玫瑰盯著外頭一小會兒,轉頭說道。

江心言笑著搖頭:“姐姐陪你一起去吧,玫瑰一定很餓了。”

心裏卻在苦笑,這雲藥現在愈發的大膽了,只是打狗還得看主人的,若是此時動了雲藥,豈不是給自己招惹禍端嘛。

正牽著玫瑰站起來,從外間拐進來一人,正是端著飯菜的雲藥。

只見她走進來將飯菜擺放在桌上,不看江心言,只看桌上的菜,說道:“這幾日廚房嬤嬤家中有事,做飯晚了,時間不夠,也就不能做什麽葷菜,姑娘就好生將就些吧。”

江心言點頭:“沒關系的。”

一旁的玫瑰,人小個子矮,微微一擡頭就瞧見雲藥泛著油光的嘴唇,小眉毛不禁夾了夾。

雲藥話說完,菜也擺完了,收了上菜的盤子,連一個禮都沒有,轉身走了出去。

待雲藥走後,江心言拉過玫瑰,遞給她一雙筷子:“我們吃飯吧,玫瑰一定很餓了。”

玫瑰接過筷子,坐在江心言身旁,見江姐姐不停的給自己碗裏夾著菜,玫瑰瞧了一眼滿是素菜的桌子,撅著嘴道:“姐姐,我要去找皇上告狀。”

江心言夾菜的手停了下來:“找皇上告狀?”

玫瑰使勁點頭,指著外室,夾著眉毛道:“剛才雲藥進來的時候,姐姐沒瞧見,我可是瞧見了,她偷吃肉,嘴巴都沒有擦幹凈!還對姐姐說廚房的嬤嬤沒時間弄葷菜!我要去告訴皇上,雲藥她們欺負姐姐!”

“噗嗤!”江心言一聽,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玫瑰生氣的模樣可真是可愛,更何況是為了替她打抱不平而生氣的模樣更加可愛。

摸著玫瑰的頭發,江心言伸出食指在嘴唇邊示意了一下,輕聲道:“不要這麽大聲音說話,這些事情,姐姐也知道,但是現在不能去找皇上,你還小,不懂這裏的彎彎道道。”

江心言的提示已經晚了一步,雲藥拿著托盤並沒有直接離開。她悄悄的躲在外間偷聽著裏頭的動靜,康妃娘娘最近不知為何對江心言特別的上心,又吩咐自己處處苛刻她,江心言的任何舉動都得向她稟報。

此時,小玫瑰的一番憤慨的話讓雲藥聽了個正著,伸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果真是一抹油漬沒有擦幹凈,心道自己今日被一個小奶娃這般說,真是惱羞了人。咬著牙輕輕地一跺腳,雲藥怨恨的盯著內間的隔幕一眼,走出了溪棠苑。

剛剛走了沒多遠,一個丫鬟迎面走了過來:“雲藥康妃娘娘傳喚。”

雲藥眼神一暗,自己不是剛剛去稟報過情況了嗎?

娘娘傳喚,她也不能肆意的詢問何事,只得點點頭,轉了個方向,往康妃的宮裏去了。

“奴婢雲藥叩見康妃娘娘。”雲藥忐忑的跪下。

“嗯。”頭頂上傳來康妃懶懶的答聲,卻也不叫她起來。

“江心言的一舉一動,你可是都稟報給本宮了?”康妃突然問道。

雲藥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是已經都稟報了嗎?娘娘這話問的是什麽意思?

但她一個做奴婢的,怎麽敢這麽問,只得乖乖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知曉的,看到的,聽得到,俱已稟報給了娘娘。”

“啪!”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一個陶瓷茶杯帶著熱茶就砸在了她的膝蓋上,雲藥身板一抖,眼眶通紅的咬著唇不敢出聲。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怒了康妃娘娘,她是真的沒有什麽隱瞞的。

“今日未時你去了何處?”康妃一生氣,短短幾個字的一句話都說的直喘氣。

雲藥一噎,腦中轉了轉,未時,今日未時她,她好像趁著采辦的嬤嬤出門,一起出宮見了她母親。難道,康妃娘娘發現她出宮了嗎?

“為何不說話了?難不成出去與哪個侍衛鬼混去了?”康妃在榻上換了換姿勢,這才說了幾句話,臉上已是有些泛紅。

雲藥一聽康妃的話,嚇得連連磕頭:“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奴婢……”

“冤枉?本宮讓你看好江心言,你倒好,竟敢擅自離職,連皇上未時去了棠溪苑都不知道!”康妃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侍立一旁的酥兒急忙上前替她重新斟了一杯茶,又替她輕輕拍著後背。

康妃此時看著雲藥的眼睛裏滿是戾氣,她那個氣啊,虧得她在宮裏多安排了幾個眼線,不然,聖上今日吻了江心言這事,她豈不是一輩子被瞞著了?

☆、107 康妃出手

“該死的狐貍精!果真是想勾引聖上,哼哼,這就莫怪本宮了!”瞇著眼睛自語了一句,她又轉眼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雲藥說道:“按理說,本宮應該殺了你,但本宮心善,便再給你一次機會,起來說話吧。”

雲藥哆嗦著嘴唇道:“謝娘娘不殺之恩。”

膝蓋處疼得緊,雲藥也只能忍著痛站起來踉蹌到一邊。

“聽著,將這包藥粉放到江心言的茶中,必須得看著她喝下去,若是她不曾喝下去,那麽就輪到你喝它了,聽到了嗎?”

康妃說完掖著嘴角咳嗽兩聲,掛在唇邊的一抹戾笑,讓屋子裏的宮女們不寒而栗。

別的宮女不知道,酥兒是康妃的貼身侍女,自然是知道的,別瞧康妃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這暗地用人,以及對付人的手段卻是厲害的。

至於康妃給雲藥的那包藥粉,雲藥戰戰兢兢的揣著藥粉回了棠溪苑,她猜不透康妃給的是致命毒藥,還是傷人元氣的藥粉。

康妃要對江心言下狠手了。

江心言睡覺前,林公公突然來了棠溪苑,只說聖上對封號一事挺滿意,已經吩咐下去辦了。

這麽晚了,聖上居然讓林公公來回報了此事,江心言顯得有些吃驚。

點頭,又問道:“聖上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林公公回道:“聖上今日歇在中宮,姑娘可是有事?”

江心言擺手:“無事無事,林公公辛苦了。”

“那灑家先退下了。”

內屋裏安靜的很,玫瑰早已睡下,江心言透著窗戶聽著窗外的蟲聲,困意也漸漸爬了眼睛。

意外的,今夜的夢裏,竟然出現了納蘭羲,還是如當初逃亡時一樣,還是那時候的蘭十四,只是瞧不清樣子,可是又好像看了個清楚。

江心言在床上翻了個身,今日不需要早朝,她要再賴一會兒床,然後去辦一件“大事”!

玫瑰奇怪的看著江姐姐一會兒替自己紮個漂亮的發髻,一會兒又選了一身漂亮的衣裳讓自己換上。

“江姐姐,您在幹嘛呢?”玫瑰終於忍不住問到江心言。

江心言瞇著眼睛笑道:“我要帶玫瑰去見一位姐姐認識的爺爺。”

“哦!”玫瑰了然的點頭,原來是要帶自己去見客。

“好了,你在屋子等著姐姐,姐姐去請那位爺爺哦。”

江心言原本是想帶著玫瑰去欽天監找楚炳問的,又一想貌似太高調了一些,聽林公公說,今日秀女們要進宮了。

思來想去,還是她去將楚大人請到棠溪苑來吧。

囑咐好了玫瑰,便往欽天監去了。

玫瑰一人乖乖的坐在屋子裏,小孩子耐心總是有限的。坐了一會兒,便起身玩耍了起來。

江心言平日裏見她一人無聊,差人做了一個小繡球,這也是玫瑰最喜歡的玩具了,正在內屋拍的起勁,手上一個使勁,小球蹦起來撞到了桌角,往床底上彈了過去。

“我的球!”玫瑰喊了一句,想都不想就提起裙子鉆進了床底。

剛鉆到床底上,摸到繡球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有人推門進來了!

玫瑰以為是江心言回來了,正想喊“江姐姐”之時,卻聽見了雲藥的聲音:“江姑娘,江姑娘。”

聲音不大,帶著試探的意味。

玫瑰聽出了雲藥的聲音,嚇得緊抿小嘴,趴在床底一動不動。

玫瑰聽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雲藥一步一步往裏面走過來的聲音,讓她很不安。

沒過多久,玫瑰就看見一雙宮女們穿著著的青色繡花鞋站在了自己面前。

竟然有陶瓷碰撞的聲音,玫瑰覺得很奇怪,摒著呼吸往床外緩緩撐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不看不知道,一看驚得她都忘記躲回床底了。

只見站在桌子面前的雲藥,正在往一個茶壺裏倒著一包白色的粉末,輕輕搖晃了兩下,和桌子上原有的茶壺調換了一下。

雲藥要害江姐姐!這是玫瑰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再說雲藥將裝有藥粉的茶壺擺好之後,匆匆的要離開,哪知往後退了幾步,居然踩上了一個東西。

“啊!疼!”一回頭,居然是一只手,雲藥心裏一沈,低下身子順著手臂一拉,竟是玫瑰那丫頭片子!

“你怎麽在床底下?”雲藥陰著一張臉問道。

玫瑰不回答她,只是指著她喊道:“你是壞人,你想害江姐姐!”

“你都看見了?”雲藥一聽,拉著玫瑰的手一緊,面上露出緊張的神情。

“我要告訴江姐姐,你是個壞宮女!”

“啪!”

“啊!”

玫瑰話音剛落,就遭到了雲藥狠狠的一摑掌:“死丫頭,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句,我要了你的命!”

這一巴掌,讓一個小孩子承受,著實的疼,哪知玫瑰也是個倔強的孩子,眼裏噙著淚花,昂著頭顱道:“我一定要告訴江姐姐!”

“死丫頭!”雲藥一發狠,伸手就要掐上玫瑰的脖頸。

“玫瑰,我回來了!”忽的園子裏傳來江心言的聲音,雲藥伸出的手一抖,一把將玫瑰再次推倒在床底:“要是敢說出去,休怪我現在殺了你的江姐姐!”說著,端著茶壺躲在了外間的屏風後面。

“玫瑰,玫瑰,你在哪裏?”江心言一進內屋發現玫瑰並沒有在桌邊坐著,不禁在屋子裏喊道。

玫瑰被雲藥推得生疼,又聽見江姐姐在外面喊自己,只得擦了擦眼淚,從床底爬了出來:“江姐姐,我在這裏呢。”

江心言低頭,只見玫瑰一身灰塵的從床底爬了出來,忙上前扶起:“你怎麽爬到床底上去了?”

玫瑰揚了揚手中的繡球:“球滾到床底上了,我進去撿球的。”

江心言一邊替她撣著裙子上的灰塵,一邊嗔道:“撿球也不能往床底下爬,你看看你這一身的塵土。”

玫瑰嘻嘻一笑,眼角還是忍不住掛上了一顆淚珠。

待江心言替玫瑰重新打扮了一番,楚炳問也應邀過來了。

雲藥將楚大人引進了內屋,江心言請其坐了上座,又吩咐雲藥斟了茶。

楚炳問與江心言兩人交流甚歡,無暇顧及其他,只有一旁靜坐的玫瑰一直瞪著眼睛看著雲藥提起桌上的茶壺,緩緩的往兩人的茶杯裏倒著熱茶。

又擡眼看了看雲藥,正對上雲藥遞過來的警告的眼神,讓玫瑰顫抖了一下,雲藥滿意的放下茶壺,站到了一邊。

108 深宮後院

“雲藥先退下吧。”江心言沖她擺了擺手,這宮女,她必須得防著。

雲藥依言退了下去,心裏卻是著急了起來,康妃娘娘可是要自己看著江心言把茶喝下去,這會兒被她趕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楚大人,您昨日說起關於您兒子的事情,我想問問,您兒子叫什麽?”江心言問的很直接。

楚炳問答道:“原先這個身體姓王,後來出了事,我就用回了自己的姓,我兒子的名字叫王昌。”

“王昌!”坐在兩人旁邊的玫瑰突然喊了起來。

江心言轉身問她:“難道玫瑰認識?”

玫瑰點頭:“我爹爹叫王昌。”

江心言在心裏打了個響指,看來她的推測很正確啊!楚炳問卻楞住了,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爹爹也叫王昌?他是哪裏人啊?”

江心言攔住玫瑰前說道:“楚大人,我替你介紹一下。她叫rose,是我之前在路上救下的一個孩子,她是出來找爺爺的。”

“rose?R,O,S,E的rose?”楚炳問瞇了下眼睛問道。

江心言點頭,如她所料的,楚炳問立即瞪大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玫瑰。

“她出來尋找爺爺的時候,帶著一個乘法口訣表,說是她爸爸送給她的。”江心言繼續在一旁加火。

玫瑰也附和著點頭:“嗯,爹爹說,這是爺爺刻給他的。”

這下子楚炳問已經激動的胡須都跟著顫抖起來:“乘,乘法口訣表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江心言攤手:“玫瑰把它當禮物送給了我,可是被聖清王帶走了。”

楚炳問不可置信的看著玫瑰,喃喃的問道:“難道,難道,她,你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孫女?”

江心言聳肩:“如果,納蘭,沒有第三個喜歡看星星的穿越者,沒有第二個會英文和乘法的王昌的話,她肯定就是你的孫女!”

玫瑰也拖著長音問道:“江姐姐,他真的是我爺爺?”

江心言沖她點了點頭。

就在江心言期待的很煽情的認親環節到來之時,雲藥突然從外間冒了進來。

“姑娘,茶涼了,該換了。”

一見雲藥進來,玫瑰就覺得寒氣逼人,身子往江心言的懷裏躲去,江心言不曾註意,只是點了點頭。

替兩人換上新茶,往旁邊退的雲藥心裏舒了口氣,這一會兒她必須看著江心言把茶喝下去。

好似老天都在幫她,江心言端起桌上的茶杯說道:“楚大人請用茶。”

楚炳問笑著接過茶杯就要飲,坐在旁邊的玫瑰早已嚇得嘴唇哆嗦,眼見著楚爺爺和江姐姐就要喝下杯中的茶,她腦中突然生起一計,快速的伸手拿過桌上的茶壺,作勢就要往嘴裏倒,快口說道:“好渴呀。”

哪知手頭一滑,茶壺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熱茶也濺在了玫瑰的身上。

“啊!好燙,好燙啊!”玫瑰被燙的叫了起來。

“玫瑰!”江心言嚇得連忙把茶杯放下,一把抱起她離開了桌子。

侍立在一旁的雲藥見此情形,牙根恨得直癢癢,怨毒的眼神一直盯著玫瑰。

無意間擡頭,玫瑰正好對上雲藥可怕的眼神,嚇得一下子噤了聲,咬著嘴唇好一會兒,突然對楚炳問說道:“你真的是我爺爺嗎?”

楚炳問點頭:“是,我是你爺爺。”

“那你可以把那杯茶端給我喝嗎,我很渴。”指著桌上江心言的茶杯,玫瑰問道。

楚炳問和江心言聞言皆是一笑,這孩子被水燙到了還不忘著要喝茶,遂端過茶杯遞給她:“當然可以。”

玫瑰盯著楚炳問手中的茶杯,接過的手都不住的抖動著,又擡頭看了眼雲藥,突然一仰脖子,將一杯茶喝了下去。

站在不遠處的雲藥立即被嚇得捂住了嘴,這七八歲的孩童居然有膽量喝下了有藥粉的茶!

雙腿發軟,雲藥知道事情會因此敗露,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落荒而逃。

康妃給雲藥的藥粉藥性很強,就在江心言替玫瑰脫下外套,躺在被子裏時,玫瑰猛地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團,雙手捂著眼睛不停的翻滾。

楚炳問與江心言被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都提了起來,好不容易抓住玫瑰的雙手,卻赫然發現,殷紅的鮮血從玫瑰的手縫裏流了出來。

“這是,血,血!快喊醫生,醫生!”江心言被流出的鮮血刺紅了雙眼,渾身癱軟在床邊上。

太醫過來的時候,床單上,枕頭上沾滿了鮮血,玫瑰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眼睛在哪裏,滿目都是血。

“玫瑰撐著,醫生來了,撐著啊。”江心言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陪著流淚。

“江大人先去外間等著吧。”太醫說道。

江心言哪裏肯,哭央著要在這裏陪著玫瑰,還是聞聲而來的納蘭承澤才將她拉到了外間。

“怎麽回事?”等江心言平息了下心情,納蘭承澤問道。

江心言邊抽泣邊搖頭,只是說玫瑰被燙了流血了。

還是楚炳問在一旁認真的回答了聖上的話。

納蘭承澤聽完,眼眸動了動,環視了一遍屋子裏,忽然起身進了內屋。

只見地上的茶壺碎片還未打掃,桌子上還擺著楚炳問未喝的那杯茶。

伸手端起茶杯嗅了嗅,納蘭承澤轉身來到外間,問道:“玫瑰喝的可是同這杯一樣的茶?”

楚炳問點頭:“回聖上的話,正是。”

納蘭承澤將茶杯交給林公公,囑咐道:“送去太醫院,讓人查查這茶。”

又回頭問道:“這茶是誰沏上來的。”

江心言無力的搖頭:“棠溪苑的茶一向是我和玫瑰自己燒的。”

“自己燒的?”納蘭承澤側著頭想了想,眼含深意的轉身看向了內室。

“不可能是玫瑰,她還是孩子,再說,今日這茶是我與她一起燒的。”

江心言曉得納蘭承澤的意思,但她不希望玫瑰被懷疑,她了解玫瑰,她就是老天賜予自己的一朵開在偏殿裏的玫瑰。

納蘭承澤不再發問,眾人都靜了下,唯有楚炳問不停的在外屋找著什麽。

“楚大人在找什麽?”納蘭承澤問道。

楚炳問奇怪的偏著腦袋:“回聖上的話,老臣在找剛剛倒茶的哪位宮女。”

“哪個宮女?”

楚炳問的話很好的提醒了江心言,她也認真的找了一遍,果真是不見雲藥的身影。

“雲藥,是雲藥在內屋替我斟茶的。”

雲藥的逃跑反倒成了她犯事的嫌疑,納蘭承澤立即吩咐林公公全皇宮內捉拿雲藥。

“一定要抓活的過來!”納蘭承澤豎著眉毛道。

雲藥跑出棠溪苑後,康妃的宮裏她是萬萬去不得,去了只有一死。她只能躲,但是皇宮雖大,卻處處有侍衛,要是聖上下旨抓她,就是藏在地下,也是會被聖上挖地三尺扒上來的。

不管被誰抓到,她都只有死路一條,那她不如自己給自己選個好一點的死法。這是雲藥思量許久的想法,其實她怕死,可現在怕死也得死,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望著手上刺眼的尖刀,雙手抖得如篩子。

雲藥最終也沒有自殺的了,她的怕死和猶豫不決讓她在自殺前就被侍衛找到了。

不等毒茶的結果出來,雲藥就自己招供了。她也沒有那個膽量說出康妃娘娘,她得替自己的母親弟弟著想。只說是自己苛刻偷吃江心言的飯菜被玫瑰看見了,又羞辱了她一頓,她才萌生了要殺玫瑰的念頭。

但是這個理由說服不了眾人,納蘭承澤看著趴在地上不動彈的雲藥,冷笑道:“這茶壺可是你調換的?”

雲藥僵硬的點了點脖頸。

“你覺得你說的理由有幾層的可信度?你不僅替江姑娘斟上了毒茶,也給楚大人斟上了毒茶,你真的只是想殺玫瑰嗎?”

雲藥早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認的主意,只是一個勁的承認自己只是想殺玫瑰。

納蘭承澤嘴角的冷意更深了:“那朕問你,你下的是什麽毒?”

這個問題讓雲藥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了,康妃當初就沒有告訴她這是什麽毒藥。

果真,這背後定是有幕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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