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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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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4)

了咽口水,擺了擺手。

也罷,眼不見為凈,聞不見香為靜。

哪知話音還未落,偏殿外突然響起了太監的傳報:“聖上駕到!”

江心言神經一跳,聖上怎麽又來了。忙讓旁邊的宮女扶著她接聖上大駕去。

“民女叩見聖上。”

“起來吧,哎呀,還未進江姑娘的偏殿,便聞見陣陣香氣啊。”納蘭承澤一進門就看見滿桌的佳肴,腳步輕盈的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江姑娘這是準備用午膳?正好朕還未用過,江姑娘不介意朕在此處蹭個飯吧?”

聖上今天有些不正常,江心言在心裏評價道,面上則是回道:“民女求之不得。”

納蘭承澤笑著點頭,一旁的林公公急忙對手旁的宮女說道:“還不快去為聖上準備碗筷。”

☆、80 不安穩的午膳時間

納蘭承澤在江心言的殿裏用膳,興致高昂,江心言腹中早已飽食,又不能說出來只得坐一旁緩緩的咀嚼著作陪。

神吶,出現個人幫幫我吧!一邊嚼著筷子上的菜,江心言低著頭一邊祈禱。

“康妃娘娘駕到!”突然,殿外響起通傳聲,正苦惱的不已的江心言心中一跳,完了,救星沒到,麻煩來了。

江心言心中嘆氣,急忙起身行禮。納蘭承澤則眉眼一挑,停了手中的筷子,斜眼望向殿門外。

納蘭承澤的妃子不多,應該說,重要的除了皇後若幽蘭便是這位康妃,哪一年進的宮納蘭承澤已經沒有印象,對於他來說,無非是後宮裏多了一張嘴。

康妃還未進來,江心言已經穩穩當當的跪在了地上,納蘭承澤拿眼望她,心下有些別扭,便是他自己也不曾讓江心言在地上跪這麽久。

康妃扭著花枝招展的剛進了偏殿,沒入眼簾的是,當今聖上從桌邊起身,徑直的拉起地上跪著的江心言,又聽他說道:“傻不傻啊,人還沒進來呢,你就跪著。”

江心言聞言一噎,跨步進來的康妃也是一滯,隨即眉頭就陰晦了下來,捏著絲絹的素手緊了緊。她今日這個時間過來,正是因為聽探子來報,聖上來了江心言的住處。

想她嫁進太子府已有三年,除了新婚那晚聖上留宿在了她的房內,從此再無緣見過聖上,原本想借著今日來“巧遇”聖上,誰想她剛剛踏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這定是江心言這只狐貍精的招數,瞎了眼的狐貍精居然也不安生,還想勾引聖上。

“康妃見著朕也不行禮,這是在仗著自己的身份目中無人嗎?”康妃那廂正心裏牙咬得緊,耳邊突然就傳來了納蘭承澤的話音,心中一跳,自覺失禮,急忙行禮道:“臣妾見過聖上。”

“嗯,起來吧。”納蘭承澤板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謝聖上。”康妃低著頭緩緩站了起來,暗中舒了口氣,期盼聖上不要因她方才的失神而責備與她。

謝天謝地,聖上並沒有再說什麽。但事實上,納蘭承澤根本是懶得看康妃一眼。

待聖上和康妃二人結束對話,江心言施施然的朝著康妃行禮,身子還沒有弓下去,便被納蘭承澤一把拉住了:“方才向江姑娘請教的問題還沒有說完,江姑娘這邊請坐,朕還等著答案呢。”

“呃?啊?”江心言被他說的一頭霧水,腦袋裏轉了一圈才有所反應,趕緊謝恩坐了下來。

只留的在他們身後的康妃一臉的尷尬,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納蘭承澤帶著江心言再次落了座,似乎又想起了站在身後的康妃,遂轉身問道:“康妃今日來江姑娘處所為何事?”

見聖上突然和自己說了話,經久見不到聖上的康妃顯得有些激動,笑容都不知道該如何擺了,極盡溫柔的回道:“回聖上,臣妾在宮中無事,想起江姑娘這些日子正治療眼疾,怕偏殿裏的小宮女們照應不周,所以特地熬了點明目的湯給江姑娘送過來。”

“民女多謝康妃的關懷。”江心言趕忙的謝禮,身側的納蘭承澤斜了她一眼,又正了眼色看向康妃,面上沒有表情的說道:“康妃一片美意,值得誇獎。只是江姑娘既然住在中宮,那一切吃穿瑣事便是皇後負責,難道說皇後公報私囊,苛刻了江姑娘的飲食不成?”

納蘭承澤問話聲音並不多響亮,卻字字如耳光一般打在康妃的臉上。經納蘭承澤這麽一叱喝,她顯得有些慌亂。

“聖上冤枉啊,臣妾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康妃慌忙回道,就差跪地求饒了。

納蘭承澤眼皮都懶得擡起說道:“朕知道康妃此舉是無意為之,知道康妃一片好意,東西放下就先回宮裏去吧,朕與江姑娘在討論事情。”

這話論誰都聽的出來是啥意思。

康妃的臉瞬間微紅,聖上竟然當著這麽多太監宮女的面這般的說她,這讓她顏面無光,掃了她的威信。

一時間不知進退。

“康妃難不成還有事情?”見康妃遲遲不行禮退出偏殿,納蘭承澤不得不又問道,只是言語裏冷了不少,大有要生氣的意味。

幾乎是冰點的語氣硬是把康妃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安靜的大廳裏似乎還回蕩著聖上的問話,她往前跨了一步,身子一躬,莞爾道:“是臣妾唐突了,那臣妾下次再來探望江姑娘。”

江心言猛聽得康妃言道下次再來,女人的直覺讓她微微一抖,康妃這句話明著是對聖上說的,暗裏的矛頭卻是指著她,這“下次”滿滿都是威脅之意。

康妃說完這話,便在納蘭承澤的點頭中帶著眾人飄然離開,唯留的江心言坐在桌旁,面色不大好。

“江姑娘哪裏不舒服?面色不大好。”納蘭承澤擁有一雙比狐貍還敏銳的眼睛。

江心言苦笑,女人的心思聖上你哪裏懂喲。

“回聖上的話,民女無事。”

“無事就好,若是哪裏不舒服,特別是眼睛,一定要及時告訴朕。你們伺候江姑娘的也要謹記,若是江姑娘有一點的不適,必須第一時間稟報朕,記住沒有?”納蘭承澤突然面上嚴肅的掃視著偏殿內的幾名宮女說道。

小宮女們嚇得齊齊的跪地連連應著磕頭。

聖上訓話,江心言也不能說什麽,待納蘭承澤講完,江心言有意的轉移話題,問道:“不知道聖上剛才問了民女什麽問題,還請聖上再說一遍,民女好作答。”

江心言所說的問題,納蘭承澤與她都是心知肚明的,方才納蘭承澤只顧著用膳了,根本就沒有問她問題。

但此時江心言假裝不知的把它又問出來,納蘭承澤就不得不搪塞個問題出來。

他想了想,問道:“江姑娘子平術精湛,朕想請教,不知朕的命中可有貴人?”

“哪一種貴人?”江心言問道。

納蘭承澤說道:“自然是幫朕穩固江山的貴人。”

低眉,江心言面色凝神,心中排算,桌底下掐著手指,過了一會兒道:“聖上的命中看,倒是有貴人,只是……”

納蘭承澤見她面露難色,屏退了偏殿中的眾人,說道:“但說無妨。”

☆、81 摸不著狐貍的計謀

“謝聖上,只是聖上命中的貴人,亦友亦敵。”大廳裏只剩下了她與聖上兩人,江心言才緩緩的將話吐出來。

江心言的話讓納蘭承澤動了動心思,眼眸動了動問道:“怎麽個亦友亦敵?”

“全看聖上的念想,一念之差,便是友敵只差。”

江心言的這句話讓納蘭承澤有片刻的楞住,他緊緊的盯著江心言看了一陣,眉頭鎖了又舒來回好幾次,確認江心言一切如常後,才眨了眨眼睛,起身撣了撣龍袍:“朕吃飽了,多謝江姑娘為朕準備的一桌美食。”

江心言汗顏,這一桌子菜是納蘭羲為她準備,聖上臉皮也太厚了吧,好意思說這是為聖上準備的,她江心言又不是聖上的後宮妃子。

不過內心想的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得陪笑的回:“只要聖上喜歡就好。”

納蘭承澤的確歡喜了,不僅吃到了美食,而且將心中的問題也解決了,於是背著手大搖大擺的出了偏殿。

納蘭承澤回到了勤政殿便決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不去追查楊太清口中的關於太上皇的密詔。

不管江心言的話是命中算來的,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的,他都想放手一搏。

一連幾日納蘭承澤那邊毫無動靜,楊太清又坐不住了。

“你確定聖上那日派人去仁和樓了?”楊太清坐在大廳裏問道府中的暗衛。

暗衛低眉回道:“屬下親眼所見。”

“嗯,”楊太清點點頭,又擺手道,“去吧。”

楊太清眉頭緊鎖,按理說聽見那麽重要的信息,納蘭承澤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可為何遲遲的不對納蘭羲動手調查?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

“神算娘子!”突然,他恍然大悟的拍了額頭,是了,聽說那日納蘭羲特地重新做了一份仁和樓的食物送進了後宮,神算娘子還邀請了聖上在偏殿內一起用的餐。

“定是納蘭羲利用神算娘子搞了鬼,哼,好個反應機敏的納蘭羲。”楊太清低聲冷哼。

縱是如此,他楊太清是誰呀,這點狀況若是應付不來,他還在混到現在的地位?只是腦中一轉,他便有了對策。

“來人,備車!”楊太清朝門外一聲吩咐,隨即回了後院換朝服去了。

他要進宮覲見。

楊太清的突然進宮,讓納蘭承澤大吃一驚,萬分的詫異。

“不知楊太師匆忙求見,所為何事?”納蘭承澤一手拿著奏章,微微嘟著唇問道。

“回聖上,老臣是為南溪暴亂一事而來的。”楊太清起身回道。

納蘭承澤展眉:“哦?難不成楊太師對此有什麽好的建議?”

楊太清回道:“正是。”

納蘭承澤再上首見其一副認真的模樣,心中倒是對楊太清進攻求見的目的有所懷疑。若是關於南溪暴亂一事,大可留到明日早朝再稟,何必現在匆匆的趕來。

依他看來,楊太清的心思定然不是在南溪暴亂一事上,倒要看看楊太清在他面前想耍什麽把戲。

納蘭承澤側了側身子,聽下面楊太清對南溪暴亂娓娓而談,不時的和應幾句。雖說納蘭承澤質疑楊太清的目的,但是在南溪暴亂一事上,楊太清果然提了幾個不錯的建議。

納蘭承澤一一的接收了,待楊太清講完,肯定的點點頭,讚道:“不愧是楊太師,這麽幾點建議不僅能治理南溪此時的暴亂,便是對後來的南溪治安,乃至全納蘭的治安都能有大大的提高,楊太師辛苦了。”

楊太清躬身道:“聖上謬讚了,這都是老臣份內之事,只要能替聖上分憂解難,便是老臣之大幸也。”

語氣誠懇,話也講的很圓,倒真是官場上混過來的。

南溪暴亂的問題解決了,納蘭承澤的目光緊緊的鎖著楊太清,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楊太師可有其他事情要奏?”

納蘭承澤認為,楊太清辛辛苦苦的往宮裏跑,南溪暴亂一事定然是個幌子,接下來才是楊太清真正的目的,他得豎耳聽仔細了。

讓納蘭承澤大跌眼鏡的是,楊太清低身回道:“老臣並無其他奏本。”

納蘭承澤楞住了,楊太清一改平日的狐貍樣,今日果真只是來獻計策的?這說不通啊。

他不得不在一次正眼看向楊太清,見他恭敬的站在下首。楊太清突然的轉變讓納蘭承澤很不適應,於是他強笑著揮了揮手:“既是如此,辛苦楊太師了。林公公,送送楊太師。”

楊太清謝恩退了出去。納蘭承澤一直盯著楊太清的背影緩緩的凝起眉頭,他還是不相信楊狐貍只是單純的進宮獻計,楊太清到底有什麽目的?

問題沒有想通,反而越想越亂,納蘭承澤撓了撓額頭:“罷了罷了,狐貍的尾巴不露,想破腦袋也是枉然。”

遂甩甩腦袋,丟棄了想不通的問題,繼續批閱永遠都批閱不完的奏折。

因著納蘭的皇宮之內是不允許騎馬坐轎的,林公公只能陪著楊太清步行走到宮門。

林公公正值壯年,又是自幼在皇宮內當太監,雖說當今的聖上脾性奇怪,非選宮裏較為偏遠的勤政殿做書房,但這對於林公公來說,莫說是從勤政殿走到宮門口,便是走半個皇宮,他也是不帶喘粗氣的。

但是楊太清不行,他已是年過半百,在家又是主子慣了,哪裏受得了這般遠的路程,這也是他極少單獨進宮面聖的原因。但是皇宮內的這段路,一天受一次也就夠了。

所以,當林公公攙扶著楊太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楊太師已經是累彎著腰氣喘籲籲的喘氣了,腳步都有些走不穩了。

林公公忙自責道:“哎喲,楊太師,都怪灑家走的太快了,您無事吧?”

楊太清瞥了一眼宮外,見自己府上的下人擡著轎子往這邊走了過來,吃力的晃著大袖子搖頭:“不礙事不礙事。”

說罷,轎子剛好到跟前,在下人的攙扶下進了轎子走了。

林公公一直目送著楊太師的轎子遠去,這才低頭看地上,就在剛才楊太清搖著他的大袖口的時候,一張明黃的紙張從他的袖口掉落,林公公眼尖,擡腳悄悄蓋住了。

彎身拾起,紙的背面隱隱透著黑色,林公公了然,竟是一封信,忙塞進袖中,匆匆的往勤政殿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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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狐貍出招

“聖上,聖上。”林公公剛剛跨進勤政殿的門口便喊了起來。

納蘭承澤不悅的皺眉:“何事大呼小叫。”

林公公走到書桌前,跪地將袖口撿到的信件呈於頭頂,低頭道:“聖上,奴才方才送楊太師之時,撿到了太師不小心掉出來的信件。奴才想喊住楊太師,可惜轎子走的快,楊太師沒有聽見,奴才不知如何處理,只得送來交予聖上。”

“哦?呈上來朕瞧瞧。”一聽林公公的回話,納蘭承澤頓時眼前一亮,滿臉上都寫著“我就知道”的神情,方才的煩悶一掃而光。就說楊狐貍不可能如此有心的來提建議,果不然,竟是用在林公公這一道上。

林公公爬起來將信件呈給了納蘭承澤,未等林公公退回去,納蘭承澤就迫不及待的側身打開了信件。

楊太清“掉落”的這封信,納蘭承澤一開始是抱著看楊太清耍把戲的心態起頭的。哪知道才看了兩三行,納蘭承澤的臉色突變,劍眉緊鎖,一雙本含戲謔的眼神變得大為驚訝與難以置信。甚至看到最後,捏著信件的手都顫抖了起來,許久都不說話。

站在書桌下首的林公公見聖上一直不說話,便悄悄的擡起了頭向書桌上投去視線。善於察言觀色的他一眼就瞧出了聖上的不尋常。

他輕輕的往前跨了一步,試探的喚道:“聖上。”

上首的納蘭承澤竟沒有反應。

林公公不得不提高音量,喊道:“聖上您怎麽了?”

一臉震驚的納蘭承澤這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捏著信件的手一揮,吩咐道:“快宣聖清王進宮!”

納蘭承澤如此驚慌和嚴肅的神情,林公公打聖上登基以來,第一次見到,絲毫不敢怠慢的下去派人去聖清王府,還不忘囑咐屬下,一定要讓聖清王馬不停蹄的趕到宮裏。

自己則守候在勤政殿外,專等聖清王的到來。

聖清王府裏,納蘭羲正坐與院子裏喝茶,一邊問道身旁的羅一:“昨日送佳肴過去,江姑娘有沒有說什麽?”

羅一回道:“聽回稟的人說,江姑娘只說了一句‘替我謝謝你家王爺’,便沒有其他話了。”

納蘭羲一聽,抿了一口茶,看著面前不遠處的一抹翠綠,輕笑道:“進宮了幾日,脾性倒是變了不少,硬是讓一個愛絮絮叨叨的人變得不說話,這後宮可真是奇了。”

羅一不語,知道王爺這是在譏笑後宮的險惡。

“對了,離福祿大師進宮還有幾日?”納蘭羲突然想起江心言的眼睛就快要換藥了。

羅一算了算,回道:“還有三日。”

“時間過得真快,都已經過了七日了。”納蘭羲修長的手指在石桌上敲擊一番,忽又嘆氣道:“什麽時候才能又見面呢?”

羅一筆直的站立一旁,拿眼角看向納蘭羲,王爺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莫說人江姑娘,便是他自己的性情也是有了大的變化,只是自己不自知罷了。

院子裏突然安靜了,主仆二人都不說話,一人品著清茶,盯著面前的翠綠發呆,一個盯著王爺落寞的身影心中嘆息。

“王爺,宮裏派人來了。”忽的,從後側跑來一名家奴,氣喘喘的報道。

納蘭羲放下茶杯轉身,回道:“喊他進來。”

進來的是常常來通傳的小太監,小太監走到納蘭羲身旁,將林公公囑咐的話說了一遍,納蘭羲點頭道:“本王換身衣服就來。”

小太監應了,站在一旁等候,果真沒過多久,納蘭羲便身穿深青色常服出來了。

一路趕到皇宮,待小太監帶著納蘭羲出現在勤政殿不遠處時,守候已久的林公公急忙躬身迎接。

遣退了通傳的小太監,林公公拉著納蘭羲低聲道:“王爺,聖上的面色不太好,需得小心。”

“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林公公這般謹慎的模樣,納蘭羲大為疑惑。

林公公壓低聲音回道:“不久前,太師楊太清進宮求見,小的送他出宮時,他不慎遺落一封信件,小的不敢妄動,便交給了聖上。哪知聖上拆開信件剛看兩行,那面色就有了大變化,直喊著要王爺您進宮。”

林公公說的有些玄乎,納蘭羲心中百轉千回,又擡眼望了望面前的勤政殿,當下點了點頭:“多謝林公公提點,本王定會察聖顏行事。”

“哎哎,王爺小心為上。”

納蘭羲別了林公公往勤政殿走去,身形剛剛出現在勤政殿內,便聽見了納蘭承澤的聲音:“皇叔來了?”

“臣納蘭羲叩見聖上。”納蘭羲大步走至書桌旁,行禮道。

納蘭承澤忙擡手讓其起身:“皇叔快起請坐,”有朝著殿外提高的聲音,“林公公,守在殿外,不得讓其他人打擾!”

“是,聖上。”林公公在殿外應了,納蘭承澤這才望向了下首的納蘭羲。

“不知聖上這麽急的召見臣,有何急事?”納蘭羲提問道。

納蘭承澤拾起書桌上楊太清的那封信件,在空中抖了抖,瞪著眼睛說道:“皇叔看過這個便知道了。”

林公公不在,納蘭承澤便親自拿著信件走下龍椅,將信件遞到納蘭羲的面前。

納蘭羲一頭霧水的看了聖上一眼,疑惑的接過信件看了起來。

納蘭羲看信之時,納蘭承澤就站在一旁看他的表情。果然,當納蘭羲看完,那眉頭皺的不比納蘭承澤淺。

只見他一臉的不可思議的擡手,抖著手中的信件說道:“這,這,聖上,這信件何處得來的?”

納蘭承澤咬牙道:“楊太清老賊留下來。”

隨後又問道:“皇叔看此信,可是真的?”

納蘭羲翻覆看了看手中的信件,點頭道:“明黃的信紙一般人使用不得的,至於這字跡,還需比對後再下結論。”

哪知納蘭承澤大手一揮:“不用,字跡是真的。”

伸手拿過納蘭羲手中的信件,納蘭承澤突然面露痛苦之色,艱難的走回龍椅,頹廢的坐下,聲音都帶著痛苦:“皇叔,這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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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結案

納蘭承澤看著信件,又看向不說話的納蘭羲,嘆息著問道:“皇叔,你告訴朕,為什麽先皇要這麽做?你們到底有什麽仇,先皇如此的想要對你斬草除根?”

納蘭羲被聖上提問,知道自己不能再沈默,想了想,回道:“先皇為了對付臣,派楊太清勾結南江主部落一事,臣也十分震驚。可是聖上,當下不是問原因的時候,您現在該想的,是如何平息了寧呂的案件。”

納蘭羲的話提醒了上首還沈靜在痛苦的納蘭承澤,他猛地坐正身姿,緊眉問道:“皇叔什麽意思?”

“回聖上,先皇與南江主部落一事,是萬萬不能洩露出去的,關於臣被誣陷謀反一案,目前看來,只能到寧呂這裏停止了。楊太清的意思很明顯,他有證據,有先皇與南江主部落勾結的證據。他再提醒聖上,若是聖上執意追查下去,等他鋃鐺入獄,他便將這些證據公之於眾。”納蘭羲神情嚴肅的解釋給納蘭承澤聽。

納蘭承澤聽言,心中也是一凜,本就緊著眉頭愈加的深鎖了起來。

“楊太清若是為了自保,將此事散播出去,只怕對皇家,對整個納蘭一族都是毀滅性的打擊。”納蘭羲見納蘭承澤不言語,又說道。

聞言,納蘭承澤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難不成誰還敢造反不成!”

納蘭羲微微搖頭:“即便是眾大臣不敢,百姓們若是情緒激昂,想必反覆一個朝代還是有可能的。聖上可不能小瞧百姓的力量,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納蘭羲說的結果很嚴重,納蘭承澤心中不甘:“這結局有皇叔說的這般嚴重?”

“這必然是納蘭國的醜事,臣想的自然是最壞的結局,但是勾結鄰國,賣國家城池,臣想,這定然是會受人指責的。”

納蘭羲的話說的不錯,納蘭承澤又低頭看著信件,先皇為了能鏟除聖清王,不惜出賣國土,與鄰國達成協議。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必定會產生國憤。

“皇叔的意思,便是拿寧呂二人當楊太清的替死鬼?”納蘭承澤說到楊太清之時,眼睛瞇了瞇,一腔怒火中生。

納蘭羲點頭:“也能如此。”

“啪!”納蘭承澤猛拍桌子,“這樣子不是太便宜那只狐貍了!”

納蘭承澤憤怒,他納蘭羲心中也是憤怒的,眼見著就能揪出楊太清這個老賊,沒想到他居然留有這一手,將先皇都拖了出來。

“他手中握著證據,聖上只能妥協。”末了,納蘭羲嘆氣說道。

納蘭承澤坐在龍椅上看著信件也嘆氣。一時間,勤政殿裏安靜了,誰都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楊太師今日去了宮裏?”本在府上的盧忠賢聽得探子報來的消息,匆忙往楊太清的府上趕,一進客廳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楊太清心情很好的躺在內間的榻上,幾個丫鬟正給他按摩各處。

“嗯,去見了聖上。”楊太清享受著女子的柔軟手感,瞇著眼睛回道。

盧忠賢一聽,面上大驚:“楊太師這時候進宮所為何事?難道不怕聖上猜疑?”

楊太清冷哼:“猜疑?老夫是給他送建議去了。”

“嗯?”盧忠賢更加糊塗了,“不知楊太師口中的建議是何意思?”

楊太清不答,擡手揮了揮,遣退了身邊的丫鬟婢女,坐直了身子:“老夫是為了南溪暴亂一事進攻求見的。”

盧忠賢眼睛一眨,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看著楊太清。

“哼哼,當然,也是為了給聖上送信而去的。若是能進都督府,告訴烏天寅,他的苦日子要到頭了,讓他得了自由之後莫要再莽亂行事。”

撣了撣衣擺,楊太清突然說道。

“烏都督的禁足要被解除了?”盧忠賢詫異。

楊太清捋著山羊胡:“當然。”

“聖上為何會解禁?難道因為太師送去的那封信?”

楊太清笑答:“你可知我送的是何信?可是當初老夫為了後路特意留下的。現在看來我當初的做法是極其正確的!”

盧忠賢定定的看著楊太清不再發問了,楊太師說到這裏,他大概能猜出楊太師送給聖上的是哪一種信了。

“屬下還是想問問,太師出這一招,難道不怕激怒聖上和納蘭羲,反被牽連?”

楊太清走的這一招是個險棋,盧忠賢擔心楊太師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哼!”楊太清一聽,重重的哼了一聲,“新朝初建,社稷不安,國家動蕩,你我根基又深,量納蘭小兒不敢再此關頭輕舉妄動。”

得了楊太清的準話,盧忠賢放心的點了點頭,急忙起身告辭,欲想辦法往都督府上。

“盧太傅莫要急著去都督府,烏天寅那人頭腦一熱,便是極其的不靠譜,等過兩天再去不遲,省的自亂了手腳。”

楊太清一眼就看穿了盧忠賢的心思,及時的提醒道。

盧忠賢聽罷,心中一盤算,低眉應了。

關於聖清王被誣陷一案,納蘭承澤處理的非常的速度,在第二日的早朝上便提了出來。

當他說出,策劃聖清王謀反一案的幕後操作者便是刑部大牢裏的寧有陽和呂都事之時,堂下眾多大臣的神色多樣,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唯有站在首位的納蘭羲,與太師楊太清,太傅盧忠賢筆直的站在朝堂上。

楊太清攏袖站著,在納蘭承澤公布這樣一個結果的時候,擡眼瞧了旈簾後的納蘭承澤,嘴角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遂又低下頭,偏著腦袋瞄向自己身側後面詫異的大臣們。

納蘭承澤沒有給大臣們太多交流的時間,不多時就提出,將犯人寧有陽,呂都事滿門抄斬,所有家產全部充國庫!

這個案件是當今聖上登基以來,最為重視的事情,現在案件已破,堂下大臣皆聽出了納蘭承澤語氣裏對寧呂二人的憤怒,齊齊的下跪,直呼“吾皇英明。”

跪在地上的楊太清與盧忠賢偷偷相視一望,兩人笑得奸詐不已。

待快到退朝起身之時,納蘭承澤好似剛剛想起來一般,又突然對堂下說道:“對了,將烏天寅烏都督解禁吧,案件已結,懲罰便也不需要了。退朝吧。”

☆、84 滿門抄斬

納蘭承澤退了朝堂,多年的官場嗅覺,讓堂中的大臣們卻都駐了步。

眾大臣紛紛向聖清王祝賀,聖清王一邊回謝,一邊拿眼角餘光看楊太清。

只見楊太清原本無笑容的臉龐突然就堆滿了笑,往納蘭羲這邊走來。

“呵呵,恭喜聖清王沈冤得雪,想必日後定能平步青雲。”楊太清笑的一臉狐貍模樣。

眾大臣見楊太師近前,紛紛退卻一旁,納蘭羲面朝著楊太清,也回以狐貍的笑:“多謝楊太師的吉言。”

一說一答,其他無話,朝中大臣見此情形。皆是不明而喻,都結伴的往殿外走去。

盧忠賢也上前喊了一聲“楊太師。”

楊太清回首,又轉過來對納蘭羲說道:“老臣先行告退了。”

納蘭羲噙著笑:“楊太師請。”

納蘭羲目送著楊太清和盧忠賢遠去的背影,笑臉立即冷了下來。一股濁氣從鼻中噴出,心道,楊太清啊楊太清,你不僅是只狡猾的狐貍,還是只狡詐的兔子!

聖清王的案子算是有了個結果,官場上打諢的眾人,總能從微妙的氣氛裏看出一點端倪。那刑部的寧有陽和呂家老爺子早就已經被刑部拿下來,若是兩人便是幕後的主謀,哪裏還用等到今日結案?

雖然這裏面的彎彎道道他們不知道,但這事必定是遇到了什麽大阻礙,不然聖清王本人怎麽會這般平靜的就接受了這樣的審判?

但是,任他們怎麽去猜測,這件案子已經是定了,聖上已經說了,刑期就定在明日午時三刻。

“什麽!滿門抄斬!”正坐在窗戶下沐浴陽光的江心言,猛聽得殿裏的宮女說今日宮中的大事時,當她聽到刑部大牢裏的寧有陽和呂都事要在明日午時三刻滿門抄斬只時,驚訝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一旁講話的宮女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回道:“回,回姑娘的話,是滿門抄斬。”

“那就是說案子結了?誣陷和追殺聖清王的就是寧有陽和呂家?”

宮女點頭:“回姑娘話,結了。”

江心言的反應很是激烈,這讓伺候在旁的宮女們有些不知所以,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霧水。

江心言突然的這般緊張,是因為聽到寧有陽要被滿門抄斬,她第一反應便是想起了寧有陽的女兒,寧清茗。

若是滿門抄斬的話,豈不是連寧清茗也要被砍頭?

一想到這個,江心言就覺得心痛,寧有陽有罪有錯,斬了他那是罪有應得。可是寧家的其他人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甚至還是靠俠女心腸的寧清茗,聖清王才得以拿到證據。這樣的一位好姑娘,怎麽可以因為父親的牽連而被處以死刑。

“這樣不公平。不公平!”從剛才一直悲傷著一張臉龐的江心言突然憤慨起來,唬的身旁的宮女們一個激靈,互相望了望,心有靈犀一般的輕著腳步往外走去。

江心言悶在內間想了許久,放在腿上的手是蜷了又松,松了又蜷,良久才猛地站起來,猛點著腦袋自語道:“不行,我要盡力留下寧清茗一條性命!”

江心言是行動派,說到就要執行,況且,既然想救寧清茗,那就要抓緊去,從現在到明日的午時三刻,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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