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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神算娘子,掐指定江山

作者:龍生奕少

小龍新文,男主腹黑女主高智,後有些小虐,原因只為一對一的完美結局,

命運的齒輪從一口枯井開始。

她本是21世紀的一名失意盲女,

卻意外穿越於千年前的納蘭王國,、

成為朝廷的禦用蔔師,萬民眼中的“神算娘子”。

納蘭羲 納蘭國萬民敬仰的聖清王,

也是她前世溫柔妖孽般的嵐生小叔。

卻起兵征討自己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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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井穿越

靜謐的森林裏,白雪皚皚的林間路上,疾馳著一輛黑楠木打造的馬車。

痛,江心言稍有意識,一陣強烈的痛感鋪面的襲來。

骨架子好似被碾過一般,咯咯的作響,頭痛欲裂,眼睛好似被拳頭擊中過,內有火在燒一般灼熱難受。

全身疼痛萬分,連臀部都動彈不得,身上又似有千斤壓著,直壓得胸口有些悶疼,難以呼吸。

江心言咬著牙翻了翻身,後脊都冒出一層薄汗,額上更是冷汗津津,不由得輕輕痛苦的呻吟一聲。

“姑娘醒了?”忽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夾雜著一股寒風朝著江心言吹了過來。

江心言身子一抖,噤若寒蟬般不敢動彈,開聲喝問,“誰?”

羅一就見其驚恐的模樣,自覺唐突了,急忙放下掀起的車簾子。

江心言警惕著將身體緊貼著車壁,擰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姑娘莫慌,在下羅一,見姑娘獨身一人倒在林間路上的雪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便將姑娘救了起來,唐突之處還請姑娘包涵。”

羅一隔著馬車簾子解釋道。

江心言感受著眼睛灼燒般的疼痛,努力的睜著眼睛,腦海中一片迷茫,“啊!我的眼睛好痛,這裏是哪裏?”

羅一在馬車外一聽江心言痛呼的聲音,忙提醒的開口:“姑娘不可碰眼睛,姑娘的眼睛受了傷剛敷了藥。”

馬車內,江心言正擡手摸上眼睛,一層厚厚的紗布裹在了她的臉上。

“你到底是誰,我這是在哪裏?!”江心言放下手,眉頭擰的更緊了。

“難道姑娘記不得自己是如何走進樹林的?”羅一吃驚的問道。

聞言,江心言微瞇眼睛,仔細的回憶起來。

江心言原是村子裏大人們心中神童,同齡孩子們羨慕的對象,因著她三歲會識字讀書,四歲會拉二胡,會唱戲,所以五歲的小心言直接跨進了小學的大門,之後又連跳了兩級,十五歲就是準大一生。

三年前,就在江心言以為她的人生會一直這樣順風順水下去,誰又能知曉厄運就在那年冬天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頭上,她失明了,遺傳性視神經萎縮(Leber氏病),不得不提前終止她的學業。

禍不單行,半年後的夏天,嵐生走了,那個被江心言認定一輩子的人突然走了。

十八歲的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便拜了她媽媽的師兄為師,跟著他後面開始學算命學唱書評,學作為盲人的生存本領。

三年後的初夏,她學成歸來,在爸爸江覆生的攙扶下,再次踏進了夢裏徘徊了千遍的院子。

她趴倒在院子裏雜草叢生的墳頭痛哭,千萬遍傾訴著對嵐生的思念,又在爸爸的攙扶下,坐在枯井上為嵐生唱奏了嵐生生前最愛的戲劇《花為媒》。

“枯井!”正在努力回憶的江心言猛地腦海中一閃,不禁擡手捂上了嘴唇。

江心言記得,爸爸江覆生一邊替她收拾著二胡,一邊讓她坐在枯井別亂動,就是在一瞬間,猛然覺得身後的井底湧上來一股寒氣,她正覺奇怪,還未等其反應過來,隨著寒風的漸起,又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往上湧來。就好像突然有人從其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心言還未來得及喊一聲爸爸,尖叫一聲,身子往後一倒,只覺得天地一旋轉,墜入到枯井之中。

心言感覺自己在不停的旋轉,又似乎看見自己的周圍變成了一片刺眼的光芒刺得她腦袋嗡嗡直響,承受不住,徹底暈在這似有似無的光芒之中。

“掉井底暈了?”江心言不停的在腦海中捕捉著有利的信息,手在周圍不停的摸索。

“我好似記起來了,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爸爸呢?他當時和我在一起的啊?”江心言急切的問道。

馬車外的羅一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姑娘口中的爸爸是何意?在下在雪地救起姑娘之時,並沒有見到有其他人哪。”

江心言一聽其話,心中猛地一沈,厲聲駁道,“你胡說,蘇州現在明明是初夏,哪裏會有大雪!你到底是什麽人,騙我想幹什麽?”

羅一被江心言突然厲聲責問,腦袋稍有遲鈍,又聽得馬車內傳來響動,只得勒馬停車,轉身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江心言正吃力的咬牙爬起,欲從榻上下來,羅一伸手扶又不是,不扶又不是,只得問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麽?”

“這是哪裏?你想把我帶到哪裏去?”江心言赤著腳搖搖晃晃的站在馬車內,不停的追問。

“這裏乃是納蘭國境內。”羅一答道。

“納蘭國?蘇州何時有叫這名的地方?”江心言自問。

羅一見她自言自語,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姑娘莫不是傷到腦袋了?”

“我要下車!”江心言雙手緊捏,許是身體太過疼痛,又或許是心中充滿了恐懼。

“這……”羅一有些為難,救下這位姑娘,為了不讓其感覺到顛簸,這一路上,馬車已經減速不少,耽誤了不少時間。

“讓她下去。”一個突兀的男音突然在車廂裏響了起來。

突起的男音卻如同一顆石子,激起了江心言心中層層的波浪,腦袋嗡嗡直響,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三年前的院子裏,這三年的夢境裏,江心言滿心滿耳都是這個熟悉的聲音。

她心裏噗噗的狂跳起來,竟不由自主的擡起手臂,喃喃開口:“嵐生,嵐生!”

羅一一臉為難的看著坐在軟榻上,毫無表情的男人,“爺……”

被稱作“爺”的男人,頭也沒擡,盯著手中的卷冊冷聲道:“扔下去。”

羅一無奈,爺的性子他是了解的,這位姑娘顯然觸到了自家爺的脾氣。羅一自作主張的收拾了一些名貴藥打成了包袱,對著江心言施禮道:“姑娘,得罪了。”

江心言呆立在雪地,腦袋空空如也,任由羅一拉著,將她和包袱一起丟在了路邊。

一陣陣刺骨的冷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到江心言的全身,這才將她的魂兒拉了回來。她止不住的顫抖,“嵐生,那聲音,和嵐生一模一樣。”

一股寒風狠狠的打在江心言的面頰上,驚得她渾身一激靈,才發覺自己赤著的腳冰涼的快要麻木了,她急忙循著馬車飛馳的聲音奔去,“等等,不要走!等一下!”

羅一聽著馬車後微弱的呼喊聲,心有不忍,馬車行駛的速度有些減慢。

“速度再快些,莫耽誤了事。”車簾裏忽的傳來自家爺的聲音,羅一心中嘆了口氣,一抽馬鞭,疾馳而去。

江心言只在雪地裏踉蹌了幾步,便重心不穩的倒在雪地上,只覺得寒氣沁骨,一陣惡心湧上來,腦袋異常的沈重,沒掙紮幾下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一雙幹枯的手正覆在江心言的額頭,她有些不舒服的輕輕動了動腦袋。

“姑娘可是醒了?謝天謝地,可算是醒來了,可嚇壞老婆子了!”頭頂突然傳來舒氣聲以及一陣蒼老的說話聲。

江心言感覺自己的呼吸極其熾熱,微弱著聲音問道:“你是誰,我在哪裏?”

“姑娘,這是我劉老婆子的家,今日去樹林裏砍柴,見姑娘暈倒在樹林外的管道上,便將姑娘帶了回來。”劉婆說話之際,不忘擠毛巾不停的給江心言擦拭額頭。

江心言睜著空洞無光的眼眸,無力的問道:“這裏是不是納蘭國?”

“正是納蘭國,瞧姑娘這說話都難,還是莫再動言,好好歇息吧,劉婆在這陪著姑娘呢。”劉婆見江心言面色極其的慘白,說話都如懸絲一般,忙輕著聲音阻止道。

江心言微微點頭,閉上眼睛那刻,心中訕笑,難不成真是穿越了嗎?

------題外話------

新文,希望親們多多支持…。

☆、2 初露才能

屋外,雪虐風饕,侵骨的冽風呼嘯著卷著厚重的大片雪花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屋門。

江心言坐在屋內的長板凳上,聽著屋外呼嘯著穿過屋子的風聲,漫不經心的輕敲著吱呀響的木桌。

她沒有想到雪地裏的一凍,會讓自己在床上一躺便是一個星期,此時的她已經不再質疑自己穿越的事實了。

江心言養病的這段時間,倒是結識了兩位嬸子。

一位是住在老婆婆家隔壁的樟子嬸,只要是家中無什麽事便和海嬸一起來老婆婆家陪我,另一位海嬸又是樟子嬸的鄰居,有些膽小,說話輕聲輕語的。

從兩位嬸子口中,江心言倒是多少了解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納蘭國。

納蘭國,東邊臨海,南邊臨江,河流較多,山丘倒是極少的,也算是平原地區,周圍臨近的國家有兩個,一個是在納蘭國西邊的小承國,國土不大。一個是坐落在納蘭國北境的南江主部落。

劉婆所住的袁家村,是個人口不多的小村莊,據劉婆講,村子離納蘭國的蘭都並不算遠,頂多兩日馬車便能到達。

至於其他更多的信息,她是沒有得到的,用樟子嬸的話講:“嬸子一個鄉下人,只曉得咱這袁家村地有幾畝,田有幾分,活了這麽大,最多就去去縣城賣賣糧食,賣賣菜,連個蘭都都不曾去過哩。”

“唉。”江心言搖頭嘆氣,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

劉婆的屋子比較破舊,一陣大風呼嘯而來,外面寒風肆虐,屋裏小風盤旋,江心言穿著樟子嬸找來的兩件舊棉襖,依舊凍得她直跺腳。

“吱呀——”簡陋的屋門突然打開了,江心言屏氣豎耳聽腳步聲,這幾天下來,她已經熟悉了劉婆的腳步聲。

聽出了劉婆的腳步聲,江心言忙站起來,摸索著往門口去:“婆婆,今天這麽大的雪,您一早的去哪裏了?”

劉婆微微喘息著,一雙冰冷蒼老的手搭在了江心言的手背,冷的她心裏一哆嗦。

“前些日子砍得柴都被雪化濕了,無法生火,姑娘你身子剛好,可不能再受寒壞了身子骨,今日無事,便出去尋些幹柴回來。”劉婆輕輕的跺了跺腳,輕描淡寫的回道。

“婆婆你趕緊坐下歇一會兒,緩和緩和身體。”說著,江心言心疼的拉過劉婆坐下,抱著劉婆冰冷皸裂的手來回搓著呵氣。

“手冷點倒不礙事,姑娘餓了吧?老婆子給你做飯去,吃上點人就暖和了。”劉婆笑得很溫和,抽出手大力搓了兩下,往門外走去。

江心言又坐回了桌旁,未過幾分鐘,老舊的木門夾雜著寒氣響了起來,江心言豎耳,警惕的擡起頭。

“心言姑娘今日感覺可好?”一道清亮的女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樟子嬸您來啦,多謝嬸子掛念,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一聽這聲音,江心言忙笑著起身,面帶微笑的“看”著來人。

“坐著坐著,這都認識這麽些日子了,還跟嬸子客氣個啥。嬸子家呀,我那大兒子今兒個從縣城帶回來些稀罕玩意兒,說是吃了強身健體,你看嬸子我這身體,哪裏還需要這個補啊,琢磨著姑娘大病初愈,倒真是需要補一補,便給姑娘送來一點。”

江心言沒有多加推辭,樟子嬸是個爽快的人,說話直,性情又淳樸,她若是推辭,倒顯得自己做作。

樟子嬸只和江心言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道:“姑娘,今日嬸子不能陪姑娘聊天解悶了,眼瞧著這初春都快過去了,我那大兒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裏飄著呢,趁今日我大兒子在家,想著帶他去算算姻緣。”

隨著樟子嬸站起身來,江心言扶著桌角問道:“您聽聽這屋外大雪肆虐的,今日出去可是遭罪的呢,若是嬸子不介意,心言倒是能替您大兒子算算這姻緣。”

正欲轉身的樟子嬸聞言,眼前一亮,驚奇的看著面前的姑娘,聲調高了些分貝,“姑娘還會算命?”

摩挲著桌角抿嘴淡淡的笑,江心言語氣極輕:“活下去的本領罷了。”

樟子嬸眉眼處都是笑,忙攙著江心言坐了下來,道:“我那大兒子,今年已二十有三了,就沒見他和哪家的姑娘親近些。要說咱們袁家村也算是個大村子,未出嫁的姑娘也是不少,媒婆也是說了不少的閨女,可就是沒他看得上眼的,眼瞅著姑娘們一個個都嫁人了,臭小子不急,嬸子我急啊!”

樟子嬸好似抓住一個可以分享自己苦惱的知己一般,倒豆似的將自己的憂愁急急的傾吐出來,江心言不打斷她,只是安靜的聽著,正聽著,樟子嬸突然閉了嘴,緊接著“啪”的朝著自己嘴打去,“瞧嬸子這嘴,這些事怎能和姑娘講呢,姑娘可莫要計較嬸子。”

“嬸子說哪裏話,心言知道嬸子的著急,您把您大兒子的八字報給我吧,我來替他瞧瞧。”瞧樟子嬸一驚一乍的模樣,江心言心中覺得好笑,好狠的規矩,要是讓樟子嬸看到現代教科書上的兩性知識,不知道她的下巴會不會驚的掉下來?

這個想法讓她心情有些好轉,得了樟子嬸大兒子的八字後,她便坐下,掐指細細推敲。

樟子嬸起先是坐著緊盯著江心言的手瞧著,見其許久不說話,又不安的站了起來,眼睛不眨的看著姑娘,只要姑娘面上的表情稍有變動,她的心都隨之顫幾顫。

樟子嬸這回是真急了,哪家的男子到了二十三歲還未談婚論嫁的,眼瞅著這鄰裏鄉親的都抱上了孫子,自家的這大小子連個動靜都沒有,能不讓她心急如焚嘛!

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的搓起雙手,對面的江心言這時雙眉忽然緊緊的皺了起來,讓樟子嬸心裏一咯噔,想問問可是有問題,又怕打擾了姑娘,只好幹幹的等在一旁。

良久,江心言放下手,笑道:“嬸子,您放寬心回家等著吧,最遲初秋,您心心盼的媳婦可就來了。”

聞言,樟子嬸眼眉一挑,聲音抑制不住的興奮:“姑娘沒有哄嬸子?”

“字字真話,沒有哄嬸子的意思。不過……”就在樟子嬸開心不已之時,其話鋒一轉,眉頭微皺。

“不過啥?心言姑娘,你好好說話,嬸子可受不了你這咋呼的。”見姑娘眉頭一緊,樟子嬸是嚇得一屁股坐了下來,聲音都抖了幾分。

“也不是什麽大事,從八字看,他這幾日恐有牢獄之災,您兒子在縣城做活嗎?”

“是是是,就是在縣城幫人做活呢,今日掌櫃的善心,讓他回家看看。”樟子嬸連連點頭。

江心言想了想,道:“這三日,您讓他暫且莫回縣城去,也莫四處亂走,呆在家裏便是。”

“這是為何?”樟子嬸不解的問道,兒子歡歡喜喜回的家,怎麽會突然有牢獄之災。

“嬸子莫問,若是信心言,您回去照做便可。”

樟子嬸狐疑的瞄了兩眼一臉正經的江心言,這古代的人,對鬼神之說是極信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說有些懷疑姑娘的本事,但她還真不敢拿兒子的性命來質疑的,當下謝了江心言,匆匆趕回家了。

回到家中的樟子嬸,添油加醋的將江心言算的卦說了一遍,硬是讓一家老小都在家裏呆了三日,連個門檻也不讓父子仨跨。

直到三日後,也沒聽到有什麽大事發生,樟子叔爺仨個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樟子嬸,樟子叔和其大小子怪她神神叨叨,誤了自己的活計,小兒子怪娘誤了自己幾天的學業,這時候她心裏有些埋怨江心言了,也埋怨自己,怎麽就信了這小姑娘的話了。

她自認理虧,默默的替大兒子收拾去縣城的行李,院子裏突然傳來村裏大嘴周妹子哭哭啼啼的話音,“樟子嬸在嗎?”

樟子嬸一聽,丟了手上的衣服,轉身出去了,正撞上周妹子站在院子裏不停的抹著眼淚,便問道:“周妹子這是咋了?哭甚?”

“樟子嬸,求您借我些銀子吧,我家那口子今日進縣城,被官兵抓進大牢了,說是清王謀反,正在找其黨羽,進城的漢子幾乎都被抓了。我那口子怎麽可能是清王的黨羽啊!我去喊冤,可官老爺不聽,非得讓我拿銀子去贖人,嬸子,您幫幫我吧。”

聽著周妹子哭哭啼啼的話,樟子嬸是渾身一抖,姑娘這命真算準了!

☆、3 遇險

樟子嬸小跑的闖進劉婆家時,江心言正在吃午飯。

未等她和劉婆開口,樟子嬸激動的一把握著江心言的手,連聲道:“姑娘,你算的真準,可真是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對面的劉婆一臉的迷茫,對著樟子嬸責備道:“多大個人了,怎地還這麽咋咋呼呼的呢!莫要驚著姑娘!”

被劉婆這麽一批評,樟子嬸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忙丟了江心言的手,將周妹子來找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通,又對著江心言謝了幾謝,這才趕回去給家裏爺仨做午飯。

劉婆端著碗,不禁多看了兩眼埋頭喝粥的江心言,道:“想不到姑娘還會算命測字。”

江心言聞言,擡頭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般回道:“失了雙眼,總得學點本事糊口傍身。”

劉婆聽她這麽說,也不再多問什麽,只專心的喝著碗裏的稀粥。

屋子裏霎時間安靜的起來,江心言低頭,牙在碗沿上咬了幾下,躊躇了會兒,開口問道:“婆婆,可還記得將我帶回來的地方?”

“並不是很遠,所以記得的。”劉婆擡眼應道。

江心言一聽,心中頓覺明朗,繼續道:“那吃過飯,婆婆您帶我去那個地方一下吧?”

劉婆疑惑的看著姑娘,心有不解的開口:“姑娘,要去樹林做什麽?難不成落下什麽東西在樹林裏?”

江心言點頭,“嗯,是的。”

“姑娘身子剛好,這雪落天的,老婆子替姑娘去找找吧。”劉婆微微擰了下眉頭,不放心的說道。

江心言急忙擺手,“我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而且,那,那個東西,它很難形容,但是我能摸得出來,您帶我一起去才行。”

見姑娘一副慌張的模樣,劉婆有些楞楞的動了動腦袋,“好的。”

江心言一邊喝著米粥,心中暗暗呼氣,她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可她不是魂穿,電視裏不都是那麽演的嗎?穿越者總能找到穿回去的方法,她要試試,總有一半的希望。

草草的吃過飯,江心言迫不及待的纏著劉婆帶她去發現自己的樹林。

劉婆拗不過,喚了隔壁的樟子叔套了牛車,帶著姑娘往樹林裏去了。

懷著一點點期頤,不多時,牛車便停了下來。

“婆婆,到了嗎?”車子一頓,江心言急忙問道。

劉婆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才點頭答道:“姑娘,就是這裏了?需要找什麽?老婆子替你尋來。”

說著,就要下車,被江心言伸手拉住,“不在這裏,再往前去一些。”

江心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羅一的馬車裏睡了多久,走了有多遠,“婆婆,這條路是不是能一直直走下去?”

劉婆點頭,“這本是條官道,只因此處偏僻,常出事,便重新開了條官道,這裏也就被棄了,不過,有些急著趕路的人還是會選擇這條捷徑。”

江心言聽後,腦中一邊思考著,一邊緩緩點頭,要是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當初那個羅一救自己的地方。

正當江心言思慮著滿腹的問題,本來在路上穩穩行走的老牛,突然蹄聲雜亂,又止住步子不願意前行。

“這牛怎的了?咋停下了?”牛車突然一停,險些將車上的劉婆和江心言踉蹌下牛車,劉婆穩了穩身子,忙問樟子叔。

樟子叔仔細查看了一番,也納悶的搔搔腦袋:“不曉得啊,也沒有出問題啊?”說著,拿著鞭子朝著老牛的屁股上狠抽了幾下,老牛依然原地踏著步子,不願前行。

正當三人不解之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雜亂的馬蹄聲,一匹馬兒嘶鳴著朝著這邊奔來,馬上還坐著一名拿刀的黑衣人。

就在那黑衣人發現了牛車,舉起刀朝著他們來時,只聽“嗖”一聲,一陣刺眼的光芒閃來,端坐在馬上的黑衣人還未哼一聲,已是被劍刺穿胸口,滾落下馬。

白皚皚的雪地上霎時被染成了大片的紅色,樟子叔和劉婆俱是一凜,就連老牛也是一個亂步,轉身就朝著原路奔跑。

江心言眼睛看不見,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應又比劉婆他們晚了一步,牛車轉身狂奔的時候,她沒來得及扶住車邊,一個骨碌,從奔跑的牛車上掉了下去。

“啊!”江心言腦中一陣翻騰,在雪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顧不得身體傳來的痛感,她掙紮著要爬起來,毫無方向的大喊:“婆婆!婆婆!你在哪裏?”

“姑娘,姑娘,樟子快停車,姑娘翻下車了!”劉婆不住的拍著牛車,焦急的看著在雪地裏掙紮的江心言。

樟子叔緊擰著眉,往身後望去,剛才倒地的黑衣人此時雙腳竟然還在掙紮,那不知何處射來的一劍,保不準並沒能要了黑衣人的命,此時回去救心言姑娘,他們三人的性命定會全完了。

思慮再三,樟子叔一咬牙,暗中一抽老牛的屁股,說道:“不行哪,老牛受了驚嚇,停不下來了!”

老牛本就驚恐的奔跑著,加之樟子叔猛地鞭子一抽,它更是狂奔起來,將江心言和其痛苦害怕的哭喊聲,遠遠的甩下了。

劉婆看著雪地上伸著手臂的江心言,老淚縱橫,不住的拍著牛車,口中喃喃道:“姑娘,姑娘啊!……”

江心言聽著漸漸消失的牛車聲,以及依稀好似打鬥的聲音,腦袋嚇的“嗡嗡”直響,她不清楚這眨眼的片刻發生了什麽事情,下意識的,她腦海裏閃過逃跑的念頭,驚慌失措的爬起,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就在她四下慌亂之時,自己的一只腿突然被箍住,驚得她大叫了起來,下意識的閉著眼睛擡腳掙紮要拔出腿,一番混亂之中,不偏不倚的踢在了那黑衣人的頭部,箍在她腿間的手立即松了開來。

顧不得其他,江心言連吞了好幾口唾沫,壓制住心中的恐慌,擡起顫抖的雙手,摸索著轉身往自己身後走去,她要先離開這裏,或許能遇到走官道的人。

☆、4 半路遇刺客

廢棄的官道上白雪皚皚,雪面上毫無一絲被行駛過的痕跡,如同靜謐的森林一樣。

“駕!”忽的,蜿蜒的官道深處傳來鞭聲,一輛黑楠木的馬車漸行漸近,一個鬼魅般的影子不知何時落在了馬車的頂端。

車夫好似沒有發現一般,趕車的速度不減,倒是馬車內卻突然有人說話,“何事?”

“啟稟爺,南溪吳老的大兒子吳啟不知為何被抓了。”

“何時的事?”

“昨日傍晚,另,屬下發現一潛入吳府的黑衣人,一路跟蹤,對方也許有所察覺,四處繞圈,屬下便擊殺了他。”

“黑衣人?”那馬車裏的聲音頓了片刻,不多時又對著車夫道:“速度轉回南溪!”

坐於外面的隨從快速調轉馬車往回跑時,棲在馬車頂部的人影竟已毫無聲息的消失了。

馬車快速的返回在樹林裏的道路上,馬蹄濺起一陣陣的雪花,忽的,“叮!”一聲,一樣閃著寒光的東西直插進馬車的車身上,車內之人眼神銳利的盯著射進來的那一枚金屬飛鏢。

趕車的隨處也聽見了車廂裏的動靜,猶豫著要不要停車時,車內傳來自家爺平穩的聲音:“繼續趕路。”

隨從應了,一甩馬韁,馬車跑的更為速度。

也不知是周圍太過安靜,亦或是人的心理感應,馬車外的隨從瞇著眼睛不住的掃視四周,一股危險的氣息漸漸包裹著他們。

忽的,他猛地按住腰間的劍,喊道:“爺!小心!”

話音未落,“嗖嗖——”幾下,十幾個黑衣蒙面的殺手從兩側飛了出來,正在疾馳的馬兒一聲嘶鳴,“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上,腹部涓涓流血之處插著一根長箭,連帶著其他一匹馬兒也側身倒地。

就在馬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從馬車內縱身飛出,只見一抹寒光在空中優美的旋轉,眨眼間,一抹玄色身影便落在了馬車前不遠之處,手中的劍鋒上,一滴殷紅的鮮血無聲的滴落的雪地上渲染開來,好似一朵冬季裏的臘梅花。

只聽“咚”一聲,在其身後的一名殺手,脖子間猛地噴出一股溫熱的血,瞪著眼睛不甘的倒在了雪地上,沒了聲息。

寒風凜冽,發絲飄動,著玄色錦衣的男子一手執劍,背對著眾黑衣人,陰沈著嗓音厲聲開口:“你們是誰派來的刺客?”

一名袖口繡著金絲邊的蒙面男子開了口,“自然是要你性命之人!”

說罷,冷劍一提,喝道:“乖乖的讓我提了你的項上人頭覆命,我還能給你個好死相,不然,可別怪在下手狠。”

對面的男子“哈哈”一笑,眼中射出點點寒光,嗤笑道:“那就來試試!”

音未落,身後的蒙面男人已是提劍縱身刺來。

面對眼前十幾個殺手,主仆二人毫不放在眼裏,誰都沒有料到半路竟然會埋伏了殺手。他需要速戰速決,這些殺手,以及南溪吳老的事情,他聞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出乎兩人的意料,隨著倒下的殺手越多,從兩邊樹林裏沖出了的殺手也就越多,主仆二人心中一沈,敵人這是有備而來,定要在此了結了自己才肯罷休。

隨從心中擔憂,一邊奮力殺敵,一邊喊道:“爺,看此情形,不可硬拼,屬下替爺殺出條路來,爺得先走。”

望著越來越多的殺手,著錦衣的“爺”狐貍眼眸閃爍著陰狠,悶哼一聲,提劍“唰”一下,砍落一名舉劍刺來的殺手的腦袋。

溫熱的血液噴灑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血腥味刺激著他的大腦,一股嗜血的狂熱感在心底游走,迅速的染紅了他的眼睛,他雙手執劍,不停的砍殺自己周圍的殺手,為自己開出一條血路。

突然,刀劍相碰聲中,傳來一道不一樣的聲音,“嗖”一聲,一支從暗處射出來的箭頭如破竹般的速度深深的沒入玄色的錦衣中。

“爺小心!”隨從正趁機砍斷馬車上另一匹馬的韁繩,猛聽得“嗖嗖”的箭聲,顧不得馬匹,一個轉身就往自家爺身邊飛去,卻是低估了箭的速度。

“噗!”一口鮮血頓時傾口而出。

趕至其身旁的隨從立即捂住沒入衣服內的箭,一手執劍不停的砍殺欺身而上的黑衣人,錦衣男子雖受了劍傷,依舊掩蓋不住他周身高貴的氣息,一雙厲眼在撤出弓箭的方向來回搜索,除了白皚皚的樹林,毫無痕跡。

只是凝神了一小會兒,忽的一陣陣頭暈目眩,他心中一驚,這箭上有毒!

一身白衣,隱在雪地裏的弓箭手嘴角噙笑,看錦衣男子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箭上的毒性定是發作了,勢在必得的冷笑一番,其緩緩的舉起弓箭,撐開第二箭,再次瞄準已受毒傷的男人。

“啊!救命!”

就在弓箭手全神貫註之後,一個尖銳的女音從身後傳來,使得專註的他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猛回頭,便見一人影正骨碌碌的從上坡滾落下來!

就是這一聲高亢的救命聲,將錦衣男子的目光引了過去,並且發現了隱在雪地裏的弓箭手,趁其回頭查看之際,錦衣男子使勁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提起手中不斷滴血的寶劍,雙眼微瞇,用盡全身力氣,將劍朝著弓箭手擲去。

出於殺手的直覺,弓箭手立即感覺到有危險逼近,快速回轉身子,弓箭才拉起,“刺!”錦衣男子擲出的劍不偏不倚的穿透他的胸口,弓箭手只來得及悶哼一聲,躺倒在地。

他是死都不瞑目啊,眼見著這個任務就要圓滿完成,誰又能料到半路殺出個女人來,不僅誤了任務,還連帶著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惜一直在往下翻滾的江心言她看不見,也沒空註意此時的情況,她在古代間接的殺了一個人!

一直護在錦衣男子身邊的隨從不知何時牽著一匹馬在另一端邊廝殺邊喊道:“爺快上馬,屬下斷後。”

錦衣男子毫不猶豫的飛身;腳尖掠過幾名殺手的腦袋,安穩的落在馬背上,一夾馬肚子,在隨從的護助下,沖出了殺手的包圍。

江心言抱著腦袋,一直滾落到了官道上,幸好冬日裏雪大,身上並未有傷,只是頭暈目眩好不難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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