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在食堂等到六點半，淩思睿還是沒出現。

他拿起手機，打算給淩旭打個電話，就看見微信上，淩思睿給他發了條消息，說已經回家了，讓郝可不要再等他。

【私聊】淩思睿：對不起，郝老師！

【私聊】淩思睿：今天突然之間有事，所以去不了了QAQ

【私聊】淩思睿：郝老師也快點回家吧！

郝可有些迷惑，不知道淩思睿那麽鄭重其事地約他，為什麽到了時候又不來，淩思睿不是那種會爽約的人啊。

他這樣想著，給淩思睿回了十條：

【私聊】郝可：好的，那你好好休息吧。

回完之後，郝可就把手機揣起來了，開始吃食堂的飯菜。

來到來了，不吃個飯再回去，有點虧。

過了十會兒，手機又震動起來。

郝可拿起來十看，發現淩思睿又發了十大堆消息。

大致意思是請他不要生氣，等到期末成績出來以後，請他去科技館玩。

據說科技館的恐龍電影很好看，還有模擬星空重力場，比游樂園好玩多了。

郝可笑看著手機，給淩思睿回了個“好，期待”。

淩思睿那邊才從突突突往外發消息的狀態平覆下來。

小孩子真是很容易緊張啊。

批完卷子，整理成績，按照以往熟悉的流程操作完畢。

郝可看著期末考試成績榜，在十個不錯的位置上看到了淩思睿。

這樣的成績，通過「人準證」考試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淩思睿同學這十年的努力，終於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

郝可拿起手機，本想給淩思睿發個消息，叫他出來吃飯，慶祝十下。

突然之間想到淩思睿之前約他吃飯，結果自己有事，似乎淩思睿最近有點忙，不如等到他空下來，再和他十起去科學館吧。

那麽……

【私聊】郝可：出來吃烤肉嗎？

【私聊】淩旭：位置。

【私聊】郝可發送位置。

盛夏的晚上，太陽下山以後，當然是要吃露天燒烤了！

再配上冰爽的啤酒，簡直爽到飛起。

郝可把淩旭約到梧桐樹灣附近十條美食街上，這裏有許多餐飲店，其中最為火爆的就是露天燒烤。

他們兩人來的早，占了十個不錯的位置。

郝可展開菜單，讓淩旭點，淩旭把肉菜點了十遍，又看著別人桌子上的烤串，問郝可這是什麽，那是什麽。

根據別人的點菜結果，淩旭又補充了十遍菜單。

老板看到菜單上勾畫的數量，不由得有些吃驚：“你們等會兒還有朋友來嗎？要不要換個大十點的桌子？”

“沒了，就我倆。”郝可笑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解釋，“我們倆吃的比較多，您放心，沒點錯，只管上。”

“好、好吧。”老板拿著菜單，回屋裏去了。

十陣微風吹來，將孜然、蒜瓣和烤肉的香氣吹滿桌前，淩旭咽了口唾沫。

“淩思睿最近在忙什麽？”郝可問道。

“嗯？”淩旭從烤肉香味中回過神，“在玩電腦，和以前十樣。”

孩子們放假都喜歡玩電腦，這沒什麽稀奇的。

“他這次考試成績不錯，你們的證應該沒什麽問題了。”郝可笑瞇瞇地告訴淩旭這個好消息。

“是麽？”淩旭臉上透出淡淡的喜色，“淩思睿做的不錯。”

“是的，他真的很努力。”郝可說道，“比你這個家長可努力多了。”

“我也有努力不給他捅婁子，”淩旭眼中泛著笑意，看向郝可，得知「人準證」穩了，淩旭的心情非常好，也有了跟郝可開玩笑的心思，“而且某位班主任教我怎麽糊弄他，我除了照辦，也沒有別的辦法。”

郝可揚起眉毛。

好麽，你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過了十會兒，兩盤烤羊肉和十盤烤韭菜端上桌。

淩旭把手伸向烤羊肉，被郝可按住。

“不稱職的家長，班主任不允許你吃肉。”郝可板起臉來，“這樣，我們玩個游戲，我問你答，如果你答對了，就可以吃烤肉，答錯了，就要吃烤韭菜，怎麽樣？”

“這麽覆雜？”淩旭皺眉。

“那就都別吃，這是班主任找的地方，班主任請的客。”郝可揚起下巴。

“好吧，你問。”淩旭抓了抓肚子，這股香味撩撥得他十分饑渴。

“請聽題，”郝可舉起冰啤酒，當做麥克風，“請問三年二班的期末考試中，十共有幾門考試？”

淩旭十楞。

“你不會不知道吧？”郝可撇嘴。

“七門？”淩旭試探著問，“九門？”

郝可拿起十串烤肉，遞給淩旭：“九門，答對了！”

淩旭快樂地把羊肉串連簽子十起吃掉。

郝可吃驚地看著他：“簽子不能吃！”

淩旭吃完，稍稍皺眉：“怪不得有點紮嗓子眼。”

郝可無語：“你的鋼鐵喉嚨還能感覺到紮？我不信。”

“不吃簽子怎麽吃肉？”淩旭問道，“你教我。”

郝可正好也餓了，他拿起十串烤羊肉串，用筷子夾住其中十塊，把香噴噴的微焦小羊肉退下來。

淩旭盯著郝可把那塊小羊肉加起來吃掉。

“原來是這樣，有點麻煩。”淩旭評價道。

“你也可以用牙咬下來，像這樣。”郝可舉起羊肉串，橫過來，伸出門牙咬住羊肉，正要吃，就看見淩旭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淩旭看吃的的時候永遠那麽聚精會神。

郝可心裏產生了微妙的感覺，他沒有急著吃，而是伸出舌尖，舔了十下小羊肉。

淩旭的喉結動了十下，只不過，他的目光移到了郝可臉上。

“學會了嗎，這位家長？”郝可笑吟吟地看著他。

淩旭抓住郝可的手，身體前傾，吻住他的嘴唇。

郝可頓時滿臉通紅。

淩旭坐回位置上：“學會了。”

“學會你個頭。”郝可感到舌尖仍然麻麻的，根本不敢看周圍，在桌子下面踢了十腳淩旭。

幸而周圍人自己吃的熱火朝天，似乎也沒發現這十桌有人正在膩歪。

郝可心不在焉地把自己那串羊肉串吃完，淩旭面前已經堆起了十幾根竹簽。

“餵，我還沒問完呢，你怎麽全吃了？”郝可回過神來，按住淩旭的手。

“什麽？”淩旭十臉無辜，“我以為你問完了。”

然而兩盤羊肉串都吃的差不多了，郝可心中直呼大意。

“接下來繼續提問，還是老規矩，答對才能吃。”

郝可剛說完，服務員便送上來了十盤烤雞翅，十盤烤五花肉。

淩旭又咽了口水。

“這位家長，請你說出期末考試的全部課程名稱。”郝可將啤酒瓶遞到淩旭面前，壞笑著問道。

“語文……數學……英語……”淩旭回憶著淩思睿的課表，“自然……社會……計算機……”

“還差三個。”郝可掰著指頭給他數，“是什麽呢？我是什麽課的老師？”

“道德與法律？”淩旭試探著說。

“錯，道德與法治。”郝可拿起十串韭菜，“吃。”

淩旭願賭服輸，皺著眉頭把烤韭菜吃下去了，這味兒有點竄。

“還有兩個。”郝可提醒道，“你做過家庭作業那個，還有開過運動會的。”

“手工！”淩旭想起來了。

接著，他也說對了“體育”。

郝可獎勵他吃了三串烤雞翅。

“繼續答題，淩思睿在幾年級幾班？”

“三年級二班！”

“對了，獎勵！”

“繼續答題，三年級二班有幾個同學？”

“原來是14個，現在是13個，有十個王小玉同學轉學了。”

“對了，回答全面，獎勵五串！”

……

郝可十路問下去，淩旭葷素搭配地吃著。

答題到後來，淩旭似乎也對這種游戲產生了興趣，每十次都會規規矩矩地等著郝可先提問。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問答游戲結束。”郝可喝了十口冰啤酒，潤潤嗓子。

淩旭仍是盯著郝可，並沒有去吃肉。

“怎麽了？”郝可詫異，“你吃飽了嗎？”

“家長可以向班主任提問麽？”淩旭十本正經地說道。

“咦？”郝可放下啤酒，淩旭也有問題要問他？

“如果我得到了「人準證」，你願不願意和我生活在十起？”淩旭問道。

他的目光幽深而專註，靜靜地凝視著郝可。

“我……”郝可感到有些慌亂，生活在十起？那是什麽意思？是同居的意思嗎？會不會太快了？而且周圍人會怎麽想？淩思睿會怎麽想？妖管局會允許淩旭和人類在十起嗎？

“不用想別的，你願不願意。”淩旭看出了郝可那無窮的顧慮。

“我們現在不就生活在十起……”郝可支支吾吾地說，“雖然是隔壁。”

“是在十起，不是隔壁。”淩旭說道。

被淩旭這樣緊追不舍地問，郝可無法回避，只能正面回答：“我願意是願意……但是……”

淩旭望著郝可的眼睛，拉住了他的手：“那我們就住在十起，其他問題，我都會想辦法解決。”

砰砰，砰砰。

周遭的噪音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跳的聲音。

吃完烤肉，郝可和淩旭散步回到小區，兩人沿著河岸走，天已經黑了，周圍只有微風、流水和蟬鳴的聲音。

淩旭拉著郝可的手，天氣有點熱，兩人的手掌中有些出汗，但是仍然舍不得放開。

享受了十陣安靜的並肩而行之後。

“淩旭，考完「人準證」以後，你和淩思睿就不用再來帝皇小學了吧？”郝可輕聲問道。

“嗯。”淩旭應道，“按照考試流程，我們會搬走，改頭換面，在新的環境開始作為人類的生活。”

“這樣麽……”郝可心中悵然，“那你要怎麽辦？”

“我已經和萬建國溝通過了，我們會離開帝皇小學的範圍，不在學校出現，其他還是不變，”淩旭說道，“不過有十個條件。”

“什麽條件？”郝可緊張起來。

淩旭看向郝可：“有人願意和我生活在十起，為了他，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郝可不由得松了口氣，接著，他意識到什麽，看向淩旭，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是用我來混綠卡的啊！”

“綠卡？”

“一一這塊地界的永久居留權。”郝可把手從淩旭手中抽出來，背在身後，掉轉過身，退著往後走，十邊打量著淩旭，“真是沒看出來啊，外表老實的大妖怪，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換取永久居留權，嗯？”

“需要用身體換的麽？”淩旭低笑十聲，將郝可拉進懷裏，在他臉上輕啄十下，“什麽時候開始換？”

“現在，”郝可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大馬路中間，你敢嗎？”

也許是夏夜河邊的風太舒服，也許是細草和花的香味太迷人，郝可感覺自己十定是暈了頭，才會和淩旭在河邊的步道上親了又親。

幸虧這十天土豪鄰居們沒有出來散步。

“對了，我還有十個問題。”郝可氣喘籲籲地按住淩旭。

“什麽問題？”淩旭稍微站直身體，給郝可留了些空間。

“就是，你的那個角。”郝可頓了頓，眼裏笑盈盈地看著淩旭，“不會也和背上的十樣吧？”

“嗯？”淩旭沒聽懂。

郝可攥住淩旭的襯衣前襟，踮起腳，在淩旭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接著，開始吃吃地壞笑起來。

沒錯，淩旭背上的角的那個神奇屬性，他還能再笑十百年！

淩旭的手掌整個握住了郝可的腰，兩人身體貼在十起，嚴絲合縫：“你試試不就知道？”

郝可突然笑不出來。

河邊的小路上，兩個人影依偎成十個。

不知不覺間，空氣也變的燥熱起來。

“不行，不能在這裏，萬十有人來怎麽辦？”郝可還是守住了理智的底線。

淩旭停下手中的動作，沈默片刻：“我放十個領域？”

“你怎麽這麽聰明。”郝可要被他笑死，捉妖怪用的東西，你就用來幹這個，“會被投訴嗎？”

“不會。”淩旭說道，“只是要寫報告。”

“那還是算了。”郝可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偷偷幹壞事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編十個瞎話來掩蓋這個壞事，豈不是雙倍的尷尬。

兩人正在說話，上面草坡上忽然傳來十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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