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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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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的看了一眼草原,姜一天轉身這才仔細的看起一個像是樹疤的大門,姜一天伸手試著推開,大門被輕輕一推就打開了,裏面是一個大廳,布置得很居家,掛著鵝黃色的帷幔,地上放著些雕花矮幾和很多坐墊,靠墻的地方放著一溜的書架,書架上整齊的放著線裝書本。正中間正對面的地方放著一個八扇的水墨山水屏風,畫面靈動,遠看就像是有真的水流在流動。

“這是書房?”姜一天看了看自己的腳,沾滿了泥土,實在是不好意思進入裏面。

“只是個休息廳而已,你進入後繞過那個八扇的水墨山水屏風,就可以看到一個向上的階梯,上面才是書房。”說起這些,姜箬山的語氣中帶著懷念,“書房裏還有樓梯,可以到臥室,從最旁邊的一間臥室可以走到外面的房子,什麽時候你可以去那邊看看,那邊的視野很好。以後你有能力了,還可以在玉樹上開辟出更多的地方,建更多的房子。”

我要那麽多房子幹啥?姜一天心中默默的吐槽。

空間發生巨大的變化,姜一天心中十分高興,看著遠遠的草場,上面養牛養羊,家裏就多出很多放心的食物。

“箬山,空間真是漂亮。”姜一天感嘆。

“那是當然。”姜箬山笑瞇瞇的說道,“你爺爺不是說要種草藥嘛,其實草藥不需要種,山中就有很多,有空了你可以帶爺爺進來找找。”

“嗯嗯。”姜一天點頭,正好走到南瓜地,一個個南瓜臥在青綠的葉子間,十分的喜人,南瓜的個頭都很大,姜一天摘了一個直徑有五十厘米的大南瓜,旁邊是西瓜地就又摘了一個大大的西瓜,高興的出了空間。把南瓜和西瓜放在房間的一頭,姜一天就高高興興的睡覺了。

天氣越來越熱,五點多鐘太陽就很亮,昨天還沒有散去的熱第二天被繼續補上,隨著太陽的上升,風被炙烤得越來越燙,姜一天煩悶的從空調被裏把腦袋拿出來,睡眼朦朧的睜開眼,頓時嚇得一身冷汗,糟了,他直接把南瓜和西瓜把屋子裏了,這面對龍庭輝如何解釋啊?

“呵呵,早啊!”姜一天揮揮手,打著招呼,希望能夠讓龍庭輝轉移註意力。

龍庭輝也確實轉移了註意力,把視線從西瓜和南瓜的身上移開,臉上的笑容清淺溫柔,“好些了嗎?”

“嗯嗯,身體好了很多。”他會生病就是因為空間要解開封印,現在封印解開了,他自然就好了。

“那就好,能起來嗎?你媽媽做了粥,你是要下去吃,還是我端上來?”

龍庭輝始終掛著溫柔的笑,關懷著他的身體,姜一天不自然的移開眼睛,“我可以起來了,你吃了嗎?”

“和你一起吃。”

“……好。”

下樓的時候,姜一天抱著南瓜,龍庭輝抱著西瓜,他一開始是不想提兩個瓜,掩耳盜鈴一下也可以啊,是龍庭輝提出來是否要帶它們下去,既然提出來,他沒有理由不將它們弄到樓下去。

盧菊英做了簡單的白粥,煮了鹹鴨蛋,姜一天一下子吃了兩大碗,“真舒服!”拍了拍肚子,姜一天籲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基本上是在床上度過的,太痛苦了。

“你躺了這麽長時間,出去走走吧!”龍庭輝建議。

“對哦,是該走走,躺了這麽長時間骨頭都要生銹了,要不去山上吧,我們去看看,你來了之後還沒有帶你好好逛逛。”姜一天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龍庭輝過來的這段時間,絕大多數就是在照顧他了。

“好。”龍庭輝笑著點點頭,姜一天無論提出什麽,他都包容著、答應著,始終帶著清淺而溫柔的笑意,安靜的註視著姜一天。

姜一天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麻木,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對龍庭輝笑容已經完全的免疫,他生病期間龍庭輝能做的不應該他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才說尷尬,未免矯情了一些。

家人都不在,汪世華和梁思維也帶著兩個滿月的寶寶出去了,姜一天輕輕的帶上門帶著龍庭輝往山上走,路過施工地的時候,好奇的看了一眼,“效率真高,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才堆了建材,現在房子就差封頂了。”兩層的小別墅還是毛胚的,現在的模樣看來就很別致,完全建造好後,說不定更加的好看,“我怎麽一直忘記問,不知道這是哪家造的。”姜一天懊惱的錘錘腦袋。

龍庭輝抿抿嘴,“等人住進去了,你就知道了。”

“也是,今天回家我不就是可以問。”姜一天沒有註意到龍庭輝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姜一天也不是無緣無故提出來要到山上去看看的,那天晚上爺爺和爸爸提到山上,他留了心,總覺得有什麽秘密等待著自己去揭開。

姜家村的山只起了簡單的名字,都是大字輩的,用數字來區別,他們現在爬的山名叫大一,很普通的山頭,長著極其普通的樹木,可以在草叢間找到蘑菇,時而有小動物快速的走過,也許是老鼠、也許是野兔、或許是蛇,本地的蛇都是無毒的,被咬了只多疼一些,最最麻煩的還是馬蜂,被咬了一下才叫疼,還有毒,姜一天上初中的時候和大哥到山上抓兔子就被馬蜂蜇了一下,半只腳都腫了起來,最後還是爺爺用醋拌著蛇藥治好的。

姜一天抓著一根草莖神采飛揚的說著自己小時候的趣事,來到山上很多童年的回憶都被打開,越說越高興,他的童年真的很快樂。龍庭輝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說上幾聲“嗯”、“然後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麽”,讓姜一天說話的興致更加高。

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半山腰,姜一天蹦跳兩步,摘了一把果子回來,“野生的海棠果,這棵果樹是山上最甜的,它可是我的哦,我做了標記的。”扔給了龍庭輝一些,姜一天直接在身上擦了擦就往嘴巴裏送。

龍庭輝張張嘴,想說不衛生,但是看著姜一天的神情他還是不掃興了,最後也學著姜一天的動作,吃了起來。野生的海棠果個頭不大,甜度一般,絕對沒有人工培育出來的優良品種的甜味,但是吃著果子的龍庭輝想到小小的姜一天摘遍山頭發現了這棵樹的果子最甜,然後做上自己的標記的模樣,龍庭輝就覺得心中甜出蜜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姜一天停住了腳步,龍庭輝走上前,“一天?”

“噓。”姜一天示意龍庭輝不要說話,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能夠聽到風的聲音、樹葉婆娑的聲音、小動物穿過草叢的聲音,還有就是人說話的聲音。在夏日悶熱的空氣中,斷斷續續的傳來。

聽了一會兒,姜一天朝著聲音傳過來的地方走去,龍庭輝跟在他的身後,繞過兩三棵樹就是一塊平坦的地面,種著幾樣小菜,旁邊搭了個雞窩幾只雞懶洋洋的窩在裏面。

一大一小兩間木屋躲在樹影裏面,顯得平靜、安逸,聲音就是從木屋裏傳來,走近了聲音聽得更加清楚。

其中一個聲音低沈,含糊的說了一句什麽,沒有聽清楚。另一個聲音,姜一天很熟悉,是自己的爸爸,只聽爸爸說道:“你也要註意身體,他,少不了你。”

低沈的笑聲淡淡的,“我知道,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是他對我的懲罰。”

“說了多少年了,孩子都這麽大了,你怎麽還這樣說。”姜仁之責備。

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麽動作,聽到凳子離地的聲音,然後就是爸爸焦急的聲音,“成燁,不要忍著,疼就喊出來。”

姜一天和龍庭輝對視一眼,聽到裏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姜一天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木屋的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抱著頭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姜仁之極力的阻止著男人的翻滾的動作,屋裏簡單的桌椅都已經挪了地方,其實男人就算是痛苦難當也很有分寸,他始終沒有滾到屋子裏面,碰撞到裏面的人。屋內靠近窗的地方是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個消瘦的男人,站在門口看不清男人的長相。

姜一天和龍庭輝的突然出現,讓姜仁之一驚,但是很快就被男人痛苦的聲音拉去註意力,咬了咬牙,姜仁之沖門外的二人喊道:“快過來幫忙。”

“哦哦!”姜一天連忙點頭,走進去按著爸爸說的做,按住男人上半身,龍庭輝幫忙按住男人的雙腿,姜仁之動手卡住男人的嘴巴,不讓他咬到舌頭。

男人發出困獸一般的嘶吼,雙目睜得大大的充滿了痛苦,直直的看著上方的那張臉,漸漸的眼睛中有波光閃動,淚水慢慢蓄積,順著眼角滑下。

龍庭輝皺著眉,看著男人,又看了眼姜一天,心中有無數的疑問。

“爸爸,有什麽辦法幫幫他,我看他很疼。”姜一天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男人這麽痛苦,他的心也一頓一頓的難受。

姜仁之滿頭大汗,空出一只手把快要落到眼睛裏的汗擦掉,“他的病不是簡單的藥能夠治。”

“止疼藥呢?”姜一天急切的問。

姜仁之擡眼看了眼姜一天,眼神中有著覆雜的情緒。

“不行,莫家的男人不允許任何藥阻止痛疼。”說話的是龍庭輝,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他們對藥物十分的敏感,如果藥量不對,就很容易對神經造成傷害。姜叔叔我說的對嗎?”

“……”姜仁之深深的看了眼龍庭輝,然後點點頭。

姜一天沒有註意到爸爸和龍庭輝眼神的交流,他更加關心躺在地上的男人,“那怎麽辦,怎麽辦?”他在軍隊聽到過這樣的人,通過痛苦來打磨自己的意志和肉體,不靠任何藥物來阻止疼痛的到來,習慣了疼痛,就算是刀砍也不能阻止他們的前進。

“只能等他自己緩過來。”姜仁之總是掛在臉上的笑不見了,少了溫和的遮掩,整個人變得銳利而威嚴。

時間過得很慢,其實又很快,二十分鐘後,就當姜一天覺得自己的手要殘了,因為男人的力氣很大、掙紮起來很難控制,所以他們需要花更大的力氣來阻止男人。

突然男人四肢放松,舒展,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沙啞而疲憊,眼神迷離而執著,帶著深深的迷戀,“小信。”

姜一天眉頭一跳,下意識的擡頭看向爸爸,只見爸爸皺著眉,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愉悅,“一天站起來。”

身體本能的照著爸爸的話做,但是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牢牢的禁錮著他的手,疼痛從手腕傳來,姜一天僅僅是皺了下眉頭,就用另一只手去掰男人的手。

男人不是那麽好擺脫的,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動作飛快的坐起來,手上用力一拉,姜一天一時不妨跌進了男人的懷裏,男人的懷抱堅定而霸道,卻不失溫柔,只是這份溫柔好像用錯了人。男人著迷的看著姜一天,確切的說是看著一個很像姜一天的人,他的眼神不對,不是正常人的眼神,帶著狂熱的癡迷,癡迷到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斷力。

姜一天被一瞬間的變故弄得有些發懵,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拼命的掙紮,男人雙臂用力,桎梏著姜一天,勒得太緊,仿佛要把姜一天肺中的空氣都擠壓出來,姜一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姜仁之和龍庭輝不敢貿然動作,就怕男人手頭上不準傷害到姜一天。

正當姜仁之試著角度想著打暈男人的時候,男人又有了新的動作,他竟然溫柔的要去吻姜一天,是那種對愛人的霸占似的溫柔。龍庭輝雙目圓睜,手上動作不停,繞到男人的背後勒緊對方的脖子,不讓男人的腦袋靠近姜一天,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勒暈過去了,但是男人就不屬於那一般的行列,就算是被勒得臉通紅依然要去親姜一天。

龍庭輝自己都沒有親上呢,怎麽可能允許別人親姜一天,當然就算是他親上了,就更加不允許別人碰姜一天了,姜一天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姜一天拼命的掙紮,龍庭輝拼命的阻止,男人紋絲不動,依然故我的要去“一親芳澤”。

“莫成燁給我清醒清醒,你抱著的不是小信,是姜一天,是姜一天,是你兒子。”姜仁之在男人,也就是莫成燁的耳邊大聲的吼著,一下子驚住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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