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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番外:你是前世未知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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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你是前世未知的心跳

為了安撫梵音情緒,南殊仙君允諾道:“不回就不回,這事本君還是能做得了主的。你一介小仙本就在天界無天職,隨便胡謅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

南殊仙君還真是隨意啊,這話要傳到天帝耳中怕是沒他好果子吃。他也就只敢在神帝面前說說,量著神帝也不會真拿此話當回事。況他給梵音承諾,還不是身後有大靠山。梵音若真想走,也必要是神帝放行方可,誰讓她現在是琉璃宮中人。他是有辦法讓她遁世,但這還要問一問她的心。

“君上可是當真?”梵音滿心期待著回過頭來,卻在下一刻跌入黑暗中。

某人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看得南殊仙君毛骨悚然,怯怯說道:“自是不可當真,不可當真,呵呵。”這話梵音怕是聽不到了,不過他本就是對著那人說的。他私自將梵音拐帶出來的罪恐是不輕,但這不也證實了某人口是心非。如果他當真一點不在意她,又怎會來找她呢?於他來說她不過是琉璃宮中一個可有可無的仙侍,即便沒有她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又何必幾次三番為了個不重要的人違背自己,那日他藏起那枚青杏以為無人看到,然而青杏背後的含義他可懂?梵音病重時他親自照顧她,他若不允誰又能逼得了,況他又何嘗為過任何一人?他平素挑食的厲害,尤是厭惡甜膩,梵音又為何明知在他討厭的情況下日日做了杏仁酥拿去,除非是她不知。而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就真的毫無意義嗎?這世間最難的不是騙別人,而是自己罷。他要如何勸服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三生石上已然沒了他的姻緣,又要如何才能將她的名字刻上去?

南殊仙君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瓣慢慢露出一絲苦澀笑意來。傻瓜,你從來都不懂自己有多好。

晨光夕照,透亮瑩潤的菏澤直入梵音頰鬢。她緩緩醒轉,頭疼的緊,到是一夜無夢。只不知身在何處。她依稀記得同南殊仙君下了凡界,凡界的繁華盛景擾得她眼暈,她想她是喜歡凡界的。那裏有許多的煙火氣息,有肆無忌憚的歡笑哭鬧,還有平凡日覆一日的尋常,都是她未曾體會過的。如果能在凡界一直生活下去也未嘗不好,她並非心血來潮,也並非是對天界的心灰意冷。而是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喜歡一個人不去打擾就是對他最好的尊重,默默祝禱著,遠遠觀看著,就是她往後餘年要做的事。她不願打擾他想要的寧靜,更不願去破壞他與芙蕖之間的感情。

她拍了拍疼痛的腦袋,依稀記得好像要求南殊仙君讓她留在凡界的事,說起來此事是觸犯天規的。她一個已飛升小仙又怎能私自說回到凡界就回到凡界,豈非太拿天宮不當回事,這要是都效仿,六界次序都會亂了套。糟了,她怎麽什麽都胡亂說,這種悖逆話要是被南殊仙君當真就慘了,且他帶她入凡界本就有此意。雖是為她好,可她卻不能連累了他。

梵音忙著穿戴好想要去找南殊仙君,卻在門口處撞到一人。她也是酒喝糊塗了,楞是沒看出來自己是回到了秋荷殿,直到頭頂傳來疼痛,她退離開一步,扭曲的五官差點沒抽搐。這白日光景的,難道是她宿醉未醒?否則怎會在這裏見到那個人……

那個人許是也被梵音撞的不輕,但他素來極會隱忍,表情絲毫未變。到是他手中拿著的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梵音的目光。

她恍然驚覺自己怎的又回來了?就算回來也不該在此地見到帝君啊。她揉了揉酸脹的眼,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可不就是做錯事了麽,竟妄想著出得琉璃宮去,當真是來去自如,隨心所欲啊。

梵音怔怔退離開幾步,退到了安全範圍內,恭敬行禮。雖然她現在腦子還混沌著,可即便再混沌也萬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絲可疑來。她只是不知他是何時出關的,為何出了關後會想來秋荷殿看她,他不該在一十三天找天帝商討婚事,忙著操辦麽,怎還會有閑情雅致逛過來。

“帝……帝君,這是……”

他將手中的鼬花瓷碟遞給她道:“明日起你來液池宮當值。”

梵音緩緩擡起頭,從斑駁日光中看向他,似是未能將他的話聽清,那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悠遠而來的清音,一遍遍充斥著她的耳畔。而她在轟然之下,什麽都看不清也看不到了,她的眼中只剩下了他,也只能是他。他怕是沒說吧,是她產生幻覺了?

“怎麽還楞著,是不想去?”他故意逗弄她。

梵音怔了怔,這才伸手接過那張鼬花瓷碟。如果她沒記錯,這張瓷碟中曾在她下凡前裝過杏仁酥。她的眸底隱隱閃動了下水花,原來,原來他不是一無所知的。至少這張空瓷碟不就是他回饋給她最好的解釋麽!她揚了揚唇,欣然笑道:“想去。”那一笑,百花綻開。

梵音就這麽糊裏糊塗去液池宮當了值,其實她也不知帝君為何要欽點她,只是好像她下了趟凡界後一切都悄然有了些改變,她忘了那日喝醉後說的種種,她只知道不管如何變化,不管旁人怎麽腹誹她,只要能去到液池宮中當差,於她就是最好的事。是以近來她心情都非一般的好。

每每扶桑見了她都要調侃上幾句,說她這是走了什麽好運。言詞間或許唯有她自己能聽出的隱隱嫉妒,梵音那麽粗心自然不會仔細去聽。她反而還會為此覺著愧對扶桑,畢竟在二十四天宮中能幫她的唯有她,若非得她多番照顧,她怕是早就病死,更不能因禍得福,走到那人身邊去。這一切並非全然因為扶桑,然她卻是不可或缺。按理說就算是得到賞識也該是她,怎麽都輪不到梵音頭上,難怪她會心有愧疚。

扶桑鄙視道:“你呀,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行了,帝君看上你自然有你的可取之處,說不定是你當差當得好呢?也說不定是因為你天天去送杏仁酥,帝君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讓你去液池宮,阻了你那難登大雅的手藝也說不定,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她還做出副頗為嫌棄的表情來。要知道只要梵音一去到膳房,必會引起軒然大波。掌管膳房的仙侍見了她就頭疼,就差沒供奉著這位姑奶奶了,只要她不去就是天下太平,偏她渾然不覺,私以為自己極有造詣。

梵音也不惱,心知她這是玩笑話,捏了捏她鼻子道:“就只有你才會這麽損我,我才不會和你計較,我會用事實來證明自己,我也是有實力的。”她自信滿滿訴說著。

“行行行,你那是實力,我信,我一定信。”扶桑推著她往前走,這都輪到她當值了,偏她還一副不徐不緩的樣子,仔細被靈犀仙子瞧見,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傷疤疼不疼的她是不知,她只知道她去液池宮中當值是件令多少女仙羨慕嫉妒恨的事,就連她在無意中碰到從液池宮中出來的芙蕖仙子都將她喚住欲言又止。梵音伏低了身,靜候著芙蕖仙子的話,她看不清芙蕖仙子此刻臉上的表情,自也猜不到她心中百轉千回的想法,終是化成了一聲嘆息。她看了梵音良久,待梵音方要退下時才堪堪與身旁的女侍道:“交代靈犀仙子的話可要記好了,婚禮一切歸簡,我與帝君都不喜嘈雜,只需儀式到位即可。”她切切交代著,像是全然沒看到梵音在場,也或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她。

女侍為難道:“仙上與君上的身份太過尊貴,怎可化簡,這若四海八荒的傳出去,前來觀禮的人必會說君上藐視萬物,連著仙上都不將他們放在眼中,這可是對仙上不利啊。”

“無妨。君上不是一直都藐視萬物麽,身為他的帝後我本就有這樣的資格,再者即便是四海八荒的都來了,也說不出什麽錯處來。這是我與他的婚禮,還輪不到他人來指摘。”兩人邊說著相攜走遠。

梵音慢慢站起身,目註著他們走遠的方向遲遲都不知該做些什麽。輕風將枝頭的杏花吹散在她肩頭,月白粉嫩的杏花一簇簇開得耀眼,卻也刺眼的很。其實她不是不知這個消息,或者說從她回到琉璃宮後就從扶桑那聽說了,想來這等大事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住,再者眼下琉璃宮已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這場曠世婚禮誰不想看上一看,只是他們當作雲淡風輕罷了。如今從芙蕖口中說出,她才恍然醒悟,原來竟是她一味的不想去想,不想承認這件事的真實性,沈浸在欺騙自己的謊言中。

他們是真的,要成婚了呵。

她以為心已經疼到麻木了,然而為何還能有感覺?那種疼是間歇性的,像是被人用細密的針在紮,隨著呼吸加重,疼入胸肺,好似每呼吸一下就會痛。她輕輕捂住胸口,只覺難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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