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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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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浮出水面

這些又怎被鳳景行容得下,他心中憤恨之餘又要表現出兄友弟恭的樣子。這些他都可以忍,唯獨讓他擔心害怕的是他好不容易得到這些,挨了一刀才換來這掌權的機會怎能輕易就被人奪去。而想奪去這些的人還極有可能置他於死地。若是被他查出什麽來,那他與軒轅澈之間的一切都將被捅出去,也必將會把從前的往事再次翻出來,到時他反咬寧浩的那一口極有可能就是扳倒他最有利的證據,而他才是那個真正的通敵叛國者。必不為西鳳所容,屆時後果將不堪設想,即使他是賢王也難逃被西鳳帝下旨賜死的命運。不行,鳳景行越想越害怕,他要反擊,他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先做點什麽。他去找了阿月,向她表明他的意思,相信阿月能明白他的意思。可那個葉裴又該怎麽辦呢?他可是西鳳帝的人,既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也無法用利益去誘惑他,反而會弄巧成拙,讓事情變得更加無法收拾。而且他為了自己的清白肯定會拼命將事情理清。

這件事讓鳳景行走入了僵局,情急之下他只能想到讓軒轅澈來救場,無論怎樣他們之間都不可能撇清關系,軒轅澈既是救他也是為自救,若是將他們的關系曝光出來,那於軒轅澈必沒有好處,而他覬覦著西鳳這件事若被西鳳帝知曉後,兩國之間就休想再這麽維持下去,戰爭是必然逃不了的。軒轅澈不害怕打仗,可現在諸國環伺,且君主皆是強勢之輩,無論打破哪一個僵局都能成為他人口中的美食,在此之前誰都不可能輕易觸碰,將自己陷入被動中。

軒轅澈那麽精明之人定然明白其中利害關系,他不會放任鳳景行不管,他們彼此間互惠互利,鳳景行一旦被拉下來對他沒什麽好處,且他想吞並西鳳的野心也不可能實現,若是他能助鳳景行登上皇位,相反的鳳景行願將西鳳成為他的附屬國。這就是為何軒轅澈會忽然間答應的原因,他不止是要幫著顏九對付玄月宮,還要利用她一起對付西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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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正是西鳳上元節時,鳳都城中一派熱鬧。不僅是為慶祝這節日,還是為已許久都不曾熱鬧過的相府歡喜慶賀。這幾日西鳳帝已將禦林軍撤去,相府門口也掛起了紅色的綢緞,沿著圍墻一字排開的則是間隔掛著的紅色燈籠,府門上貼起了對稱的喜字,就連庭院中的花樹上都被綢緞所披,風一吹,白色的梨花就在一片赤紅中盛開,雕零滿地,像是下了場香雪海,美得醉人。

相府的門敞開著,每日都能見到進出的匠人府衛在敲敲打打,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府中翻修一新,以好迎接新的主人。本來也是,這幾年來相府厄運連連,自從那位寧夫人死後相府似乎就沈浸在一片落敗中,先是禁止喜慶活動,搞得每年都冷冷清清,後來就連那位蘭夫人也沒能逃過慘死的命運,相府就被冠上了不詳的名稱,眾人但凡在府外走過時皆要嘆上口氣。相爺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會攤上那麽倒黴的兩個女人,不止是自己死了還要連累相爺名聲受損。但可惜是一回事,還是有不少女子並不介意厄運會降生,他們相信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想來可不就是幸運麽,他們若能被相爺看中嫁入相府,還怕什麽厄運呢,此生便是無憾了。

而曾經受過司夜離幫助受惠之人對於相府能迎接新主人自是歡喜的很,紛紛從別處趕來祝福。是以這幾日相府都格外的熱鬧,幾位暗衛連同著司夜離都接待了好幾撥客人。

這日玉雪向司夜離請辭道:“主子,奴婢頂了那麽久的如夫人也該是時候卸下了,從前主子讓奴婢頂著名頭打理府中的事物就是怕會被他人掌權後弄得府中烏煙瘴氣,可如今終於等來了沈小姐,奴婢這個名義上的如夫人實在不好意思再做下去。”玉雪懇請道。

她掌管著相府內務那麽多年來一直都做得很好,府中事物也在她的操持下井井有條,如今她說要卸任,事實是如此,但司夜離卻並非是這麽想的,他也是這麽做的。他將玉雪扶起身道:“再等等吧,我知道這些年辛苦你了,但娩兒對府中事物不熟,貿然讓她接手這些事必會手忙腳亂,還需你在身旁扶持著她。”他眸色沈黯,眸底是讓人不容拒絕的堅持。

玉雪既然推辭不了,只好接受道:“那好吧,但聽主子吩咐。玉雪在這裏恭祝主子與新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她言笑晏晏的討個好彩頭。

司夜離點點頭,揮退了她。

待到退出夏玉閣的玉雪碰到流錦等人,看著他們滿懷欣喜的準備著鋪設院子,她內心裏也是松了口氣的歡喜。只是這份歡喜後她卻是有些黯然,佛說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一世的相守,而他們又是轉動了幾次經筒才能在歷經了那麽多的人事後最終喜結良緣,成為彼此相伴此生的夫妻。多少年了,一生堅守著一個承諾,青梅竹馬,從兩小無猜到後來的變故,寧願放棄一切都要追隨著一人的執著,終究還是感動了天地。她眼眸中有霧氣繚繞,從前所做的一切只為了今天能與之相守,那麽再苦再難都是值得的。她只是有些感慨,說起來先前那兩位女子也是命苦,特別是寧朝夕,她終究是無辜的,被卷入這場紛爭中,就像是無意中落入棋局的繁葉,終被當成棋子隕落,無論怎麽辯解,相府對她都是有虧欠的。她活著時他們沒能對她好些,如今她走了玉雪到是時不時的就會想念起她來,比之蘭晴語來她的性子算是很好了,是個不難相處的人。若非彼此都有防備接觸的太少,或許他們也能坐下來喝喝茶賞賞風景,拋開了不能說的成見,她必也會是相府的好主子。可惜她死的太早了,可若是她不死依著她的性子現在又該怎麽面對沈小姐呢,這位可是自小就與相爺訂過親的,註定是要嫁入相府之人。也可能是她多心了,沈小姐從前與寧夫人交好,誰知就不能和平相處了,若是他們能相處融洽不也解決了相爺的難題麽。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了,她搖了搖頭,幫著流錦他們而去了。他們幾人為了能讓相府煥然一新可是連著好幾個晚上都一直在忙,對於這位主子的期待之情旁人是無法理解的。說起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看看他們對待他人的態度就能看出幾人有多麽的排外了,在他們眼中也就只有一位女主子。

芷瀾遠遠就見到相府上下歡欣雀躍的氣氛了,她雙手微微捏緊,好在衣袖寬大並無人能看出。不就是娶個醫女麽,有什麽好開心成這樣的,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心機深重,先前裝得和他們很好的樣子,借故一直往相府跑,原來背地裏竟是有陰謀的。若非她有意的勾引,如今又怎可能嫁入相府。從前她覺著司夜離深情,這些年念著寧朝夕,就連是她都被感動了,可如今想來他不過是在贖罪,為了能早日同晚晚在一起。芷瀾心中有忿恨,更多的是對晚晚這麽做的厭惡,沒想到司夜離眼光這麽差,竟會被個醫女給迷惑住,那為何就不能是別人。是啊,為何偏偏是她近水樓臺先得月,若說起來他們才是相處最多的,他每每宿在春暖閣時都是她在伺候著,雖說伺候也不過是打些洗漱的水,陪著聊上幾句,可不就是在相處著麽,抱著共同的回憶才會引起共鳴。然而共鳴沒有,等來的卻是晴天霹靂。

芷瀾心中氣憤,趁著旁人不註意,敲開了夏玉閣的房門,對司夜離哭訴道:“難道相爺已經忘了我們家小姐了麽,這些年來娶了又娶,是要將小姐置於何處?若是不記得了,又為何還要假裝情深,放了她放了自己便是,小姐是不會糾纏著不放的,奴婢說這些只是太過生氣了,相爺可以責罰奴婢,但該說的話奴婢還是要說,還是要為小姐打抱不平的。”

“她又怎會對我糾纏著不放……”他輕聲的嘆息,說的太輕,以至於芷瀾壓根沒聽到,剛想要擡起頭來聽仔細些,就聽他苦笑道:“有些事你不懂,往後自會明白的。”

不懂?她又怎會不懂,正是因為懂才會說,若是現在還不說只怕就晚了。芷瀾更加氣憤道:“相爺說奴婢不懂,那相爺解釋給奴婢聽,相爺要奴婢明白什麽,明白相府中遲早都會有新的女主子嗎?還是要奴婢明白從前這位晚醫女同小姐交好,卻暗中背著她一直在勾引相爺呢?還是說你是現在才喜歡的她想要娶她為妻,還是你有苦衷……”芷瀾的話咄咄逼人,越發沒有一個奴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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