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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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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浮出水面

被點名的荀子墨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玩笑道:“公子,現在愫愫對我多有防備,雖說她已原諒了我,可卻是到底對我不再信任,就算有什麽她也是不會對我說的。況且那人就算真是玄月宮的餘黨又說明了什麽,你是不會再對他們下手的,那就只能任著他們在鳳都重新起勢,為所欲為。”說起來他到是在除夕夜那日在闕仙樓中見到過一長相美若天仙的女子,那位女子看起來同杜麗娘感情甚篤,連他都要忍不住嫉妒起來,不知此事要不要對他說。

就算他真的不能對他們做什麽,可至少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玄月宮的人再走從前的老路。沒了那些領導者,剩下的那些只不過是在以卵擊石,他們以為覆仇是那麽容易的事麽。這事必然是杜麗娘在暗中計劃,她這是非要自取滅亡,難道前車之鑒還不夠對她警醒,非要辜負朝夕的一番心意嗎?他都讓荀子墨在渝州盯著他們了,可哪裏想到他竟還把人給暗中放了回來,當真是被迷了心智,分不清厲害關系了。

司夜離剛要對荀子墨說上幾句就見他心不在焉的想著事,他這種表情通常是說明了他有事瞞著他,相處多年這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子墨,你是有什麽事沒說?”他問道。這下連葉裴也起了好奇心看向荀子墨。

“到也並非是什麽重要的事,只是公子不知還記不記得除夕夜那日愫愫帶走的那位天姿仙容的女子?”見司夜離記得他又說道:“那位女子如此這般相貌從前卻是未曾在愫愫身邊看到過,也未曾聽她說過。看來是玄月宮上下對她保護嚴密的很,可後來我去打聽時他們對我都多有防備,俱都不肯提起,還是我在一位新來了沒兩年的小丫鬟身邊探聽到的,說是那位姑娘身份應當不低,闕仙樓中對她都恭敬的很,到是從前不曾在其他人口中聽聞過,弄得她也有些緊張,深怕未能伺候好這位主子被愫愫罵,好在她鮮少出現在闕仙樓中,據說也不住在此,每次來都是從後院進,很是神秘低調。”這麽個身份神秘的人就很是令人好奇了,而且他們早在第一時間看到那位女子時就又去徹查了玄月宮的檔案,幾位重要的元老和宮花級別以上者皆已伏誅,不可能還會有漏了的。除非是不記在冊的,可玄月宮人數眾多,光是堂主樓主就有好幾個,皆是對玄月宮有著貢獻之人,為了能論功行賞,每人均登記在冊,還會有誰是寧浩故意要藏起來的?按理說他連朝夕這個唯一的女兒都未能保住,幾乎是被鳳景行與他打的措手不及,尤其是鳳景行掌握了玄月宮不少的秘密,他不可能打探不出這麽重要的事。那這位女子……他為何只要想到她,心中總會堵塞的厲害。

“她會不會就是潛藏在祭司院中,用祭司的身份來為自己做掩飾的那個阿月?”說起來他們之間仿佛有著無數的聯系,都是在差不多時間令人註意到他們的存在,而阿月所做之事到像是為玄月宮覆仇而來,否則她的目的和手段為何要同時用在兩個人身上?

那一刻像是有什麽劃過司夜離的心頭,他眼神慢慢沈寂下來,道:“你可有打探過他們是否同一個人?”

荀子墨搖搖頭道:“打探了沒探聽出來。”

葉裴也像是察覺出來什麽似的道:“你是說……你想說她會不會是寧朝夕?”當這個許久未曾提起過的名字劃過心頭,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可能,不會是她的,當年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公子親手將她埋葬的,如果她沒死,那具屍體又是誰?”荀子墨分析道。可當他越分析卻越覺得事情的不對,寧朝夕這個名字是沒什麽,可是望月卻是多少人忌憚的對象,她既能在當年的脈脈黃沙中逃過一次,這次為何就不能再耍詭計逃走,難道會乖乖等死嗎?不,這不是望月公子的作風。

重新燃起的希望似乎正在告訴他們,當年那場大火中死去的並非是寧朝夕,為何他們會這麽想,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潛意識中都不想她死吧。可這畢竟只是他們的猜測,即使再像那也僅僅是懷疑,當年杜麗娘曾那麽傷心憎恨,以至於到現在提起司夜離的名字來還對他恨之入骨,這種情緒是無法控制的,他不相信她是在演戲。而且當日是司夜離親自將寧朝夕從刑場上調換過來的,中了迷藥的她一直到入了映月閣都還在昏迷當中,怎麽可能布置好一切逃走呢?就算她事先計劃周密的布置好,那相府又豈是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其中有多少布陣如迷宮般能將人困住,就算她能破解,也不可能在毫無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從相府走出。在這之前她為了杜麗娘主動暴露自己,被關入刑部這段過程不會出現什麽紕漏,後來直到她被問斬就一直在刑部大牢中,蕭莧是不會讓她有機會走出的,刑部防守之嚴密,豈是她能在其中布防的。那麽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是能讓她找到機會出逃的。

如果這些都不可能,那就又將先前的推測給推翻了。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她同阿月有什麽聯系,此次杜麗娘他們回來是否就為覆仇而來?這些疑問就像是團找不到頭緒的毛線將他給困擾,讓他一會置身在雲端,一會又跌入地獄中。

他細細想來那個女子的容貌與朝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他並非是個看重外表之人,從前朝夕被毀容時他沒有嫌棄,如今更不會對一個容顏傾國的女子產生有什麽好感。他只是每每想到她都會心疼不已,如果,他寧願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她是回來覆仇的,只要她還能再活著,他做什麽都能甘願。

他望著祠堂中那塊被紅布遮蓋的無字牌位,良久都不知該做些什麽。往常他都會折上一支梨枝換下不新鮮的,陪她喝上一杯酒,可如今他只想將自己灌醉。他已許久都沒陪著她醉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靜靜靠在那塊無字牌位上,將其抱在懷中,眸底卻越發的清澈。無論這件事是如何,他都一定要弄清。

阿月。他慢慢琢磨著這兩個字,有一個念頭在腦中勾勒起。

————

是夜,走過好幾次密道的晚晚趁著當值,在西鳳帝熟睡後又悄悄潛進密道中。她只能順著密道走到祭司院的假山後,再往裏就都是祭司的住所,她不敢再往深了走,怕又像上次般差點撞上什麽人。她有些奇怪,為何密道不通向別處,偏偏通向這裏,祭司院中所住都是男人,造了條密道通往這裏好像也沒任何意義,這就令人奇怪了。她所要找的人到底是否藏在祭司院中,這個疑問連她自己都很懷疑,況且在沒有任何可疑之人的情況下這要怎麽查?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沒放棄,然而就像是個原地打轉的陀螺,總有讓人疲憊的一天。毫無進展的事總是讓人心生厭倦,就連她都不抱什麽期望了,那個消息或許並不可靠,所說之人許是想給他個寄托,可面對空無希望的事實,她不得不去勸他接受。已經再無可能了,事情查到這裏大家都盡了力,也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只是他曾說過的話她怕是達不成了。晚晚將自己緩緩靠在假山後,心中沒有比這一刻更加的沮喪。她一直以來都堅信自己能完成這個任務,能等到那一天,可是為何她什麽都做不了,她覺得自己好無能。

————

翌日,華延宮中迎來了久未見面的司相。西鳳帝已許久都不上早朝,由鳳景行代替著,若非是有事,司夜離該去稟報給他,怎麽要求面聖呢?莫非是他查到了刺殺案的兇手?

西鳳帝披了件外衣,由徐暮攙扶著從延清宮移步過來。他氣色晦暗,間有咳嗽,據說是入了冬後持續都在病榻上,沒好過。這時晚晚進來送湯藥,看到司夜離跪在地上,心中有些疑惑他這是有何事如此嚴重需要特地過來,看得人心裏發慌。

她將湯藥擱置在案上正想要離開,卻聽司夜離輕聲喚道:“且慢,此事與晚醫女有關。”他既這麽說那晚晚自是不好離開,恭敬退立於一側聽著。

“皇上,臣有一事啟奏,臣思慮良久,當還是想同皇上說明。”在經得西鳳帝同意後方道:“臣想娶晚醫女為妻。”

他這話乍然說出像是平地起雷般轟然將人震得懵了。他剛剛說什麽了?西鳳帝緩了緩才重新將他的話聽清,等回味過來才明白他說了什麽。他單手撐著桌案,身子微微往前傾,似是不可置信般的看著他,又看向晚晚。

晚晚也是才剛明白過來,歡喜激動之餘忙的跪下。她也在看西鳳帝,她面上雖沒說什麽,可她的表情卻出賣不了任何人,她神情中的欣喜是掩蓋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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