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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為她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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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為她鋪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像是到了路的盡頭,她看到阻擋在眼前的有一扇門,門後是什麽,會是她所想要找的嗎,還是其實什麽都沒有,這些都是未知,然而她既然來了就勢必要去看一下。她也沒想到自己找到的會是與預想中的不同,難道這些年來他們都想錯了,也找錯了?她始終都不信堅持了那麽久的信念到今日會是個空,這讓他要如何堅持下去?晚晚緩了口氣,擡起手輕輕觸碰上門後的按鈕,隨著按鈕的啟動,門向兩邊開啟。映入她視野的則是刺眼的光源,無論是什麽她都做好了準備,然而當她看到映入眼簾中的景色時不由得怔了怔,這裏不就是在華延宮的書房中麽?她怎麽走到了這裏?難道說西鳳帝特意造了條密道為的就是通往書房?不可能,他那麽大費周章的做這件事絕不可能是為了來書房那麽簡單,一定還有什麽是她所不曾想到不曾找過的地方。她不信這會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侍衛們都守候在殿外,這裏燈火通明,微風從窗欞中送入,吹動著帷幔。晚晚來到玉案前,那裏堆積著不少奏折,兩側都是高聳入頂的木架,架上擺放著書籍與批閱過的奏折,有些上面都用小簡垂掛著標明,哪年哪月發生了何事。這些重大事項都被封存在了華延宮,餘下就是些擺設了,這裏比寢殿要簡單的多。晚晚看到了那副與寢殿中相同的棋盤,只是不同的是這裏偶爾也會同大臣一起下,那更不可能藏有什麽秘密,否則早就被人給發現了。她正這麽想著,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按照先前的法子試一次。

正在這時殿中忽然有人驚問道:“什麽人?”

聲音如此熟悉,正是從延清宮而來的徐暮。他在外殿打瞌睡,忽然想到早先西鳳帝吩咐他要將奏折拿來延清宮中批閱,他一拍腦門果然是老了,早將此事給忘的精光,好在西鳳帝也沒想起,心想著等帝王歇息夠了要是問起來自己不好交代,就索性冒著雨來華延宮取了奏折,反正寢宮那邊也不用他來伺候,走那麽一會並不礙事。可是當他走到華延宮,這才走入殿就看到了個身影一晃而過,情急之下才有這一問。畢竟是帝王書房,這種宮中重地怎可能有人出入而不知的,這麽晚了會有誰在,偷偷摸摸地定是有問題。

“是我。”晚晚手下一驚,忙縮了回來,轉過頭去看徐暮。這時聽到徐暮問聲的禁軍也趕了進來,訓練有素的侍衛手中持劍對著晚晚,在見到人後也是不由得驚訝,怎麽會是她?

“原來是晚醫女啊,你怎麽來了這裏?”徐暮見就她獨自一人,且臉上也明顯是有著驚慌,揮了揮手將禁軍都遣退,疑惑地問她。

晚晚此時手心中捏著汗,緩了緩神色像是嚇到般,鎮靜了一會才說道:“皇上臨睡前說是想看奏折,奴婢見公公未將奏折拿來就先伺候著皇上睡了,又見公公也是困意深厚不忍打擾,這才前來想替公公將此事給悄悄辦了。”她這番話說的漂亮,也幸虧是之前聽到了西鳳帝在差遣徐暮,將這個謊給圓下去。其實西鳳帝臨睡前壓根也沒說過此話,可她先說在前面,徐暮必然覺著是自己將事情沒辦好,絕不會傻到再去問西鳳帝,只期望著能將此事給辦了感謝她還來不及,那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宮中的人都是人精,徐暮能在西鳳帝身邊伺候那麽多年,自然是眼縫厲害之人。忙的轉了話鋒道:“瞧我這腦子,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還要勞煩晚醫女來給我善後,當真是大恩不言謝了,還請晚醫女幫我在皇上面前圓了這個事,我自當感激不盡。”徐暮說著就要拱手給她作揖。

晚晚哪裏敢當,兩人客氣了一會,一前一後出了華延宮,臨出宮門前,她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宮殿,那裏飛檐入畫,端得是一派威嚴。

臨著下了幾日的雨,氣溫驟降。待到日子晴暖起來,西鳳已步入了冬日。阿月在祭司院中也已待了幾日,漸漸適應了這裏的日子。通常他們各司其職,都會在忙碌著自己的事,除非是有什麽慶典之類的才會提早準備起來。然而現在離除歲也有些時日,就不需湊在一起,這方面主管祭司院的大祭司到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個子不高,身材也不夠魁梧,卻深得祭司們的喜愛。阿月對這位大祭司也頗有好感,免了她不少麻煩去應對。阿月在這裏是推術師的身份,因從前此人甚為低調,在祭司院中幾乎並無存在感,就連西鳳帝對這位推術師也沒什麽印象。看來這位為帝王分憂解難的推術師沒起到自己的作用,相反占星師、演算師到是還有些小有名氣,也會被大臣看中私下請教問題,收受些人情好處。所謂推術師就是替帝王推演權謀之術,通俗的講會幫帝王獻謀獻策,可顯然這個權職在西鳳並不受器重。阿月到要感謝這位推術師,使得她在祭司院中並不被人起疑,反而相處的很好。不過既然她領了推術師這個職責,又怎能辜負蘇映寒的一片苦心呢。

“放肆,給本宮掌嘴。”遠處綿延的宮墻底下圍聚了一小撮人,正在墻檐下說著什麽。也不知是誰的聲音太大,喝斥聲遠遠就傳開去。然後就聽到清脆的掌摑聲,正一下一下非常有規律的響徹在空曠的宮墻下。

阿月老遠就被這清脆的聲響給吸引,這裏是去往勤政殿的必經之路,文武百官每日都會去勤政殿上早朝,而後宮之人想要去就必先在這蜿蜒的宮墻下走過。阿月正想著尋個機會去找鳳景行,沒想到會在這裏先遇見一人。其實她對這位故人的印象並不深刻,若非是在她失憶的那段日子裏這位小爺對她不怎麽著,她可能連印象都沒了。既然他正在教訓宮人,那她還是先回避的好,省得被殃及到。

“做事不好還敢頂嘴,就這麽點事你都不會,除了會陪本宮玩,你還能做什麽。你就跟條狗沒什麽區別,只會搖首乞憐,看了就讓本宮煩。”鳳翳說著哼了哼聲,似是還不解氣,繼續讓人給那位小太監掌嘴。小太監的嘴巴已經紅腫,整個像是火燒似的兩團紅雲,眼看著再打下去就要變成豬頭,那位責打他的太監也是下了狠手,雖然他的手也是疼痛無比,可主子都發話了他哪敢不從,再說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平日裏得寵時拽得跟什麽似的,都要人巴結著,現在得罪了主子那是活該,總算是讓人心裏痛快了。

“你平日不是挺能說的麽,怎麽不說了,快給本宮說話,否則本宮就讓人弄死你。”鳳翳還在囂張的說著。指了身側的太監就要上去動手,撕扯著小太監的衣襟,似是要將他的衣服給扒了當眾給他難堪。

小太監哪敢還手,一張嘴紅腫到沒法張嘴說話,只要一動就疼痛無比。他縱淚涕流,哀求著嗚嗚哭著,不敢聲音太大,只能邊哀求著邊用手去捂自己的衣襟。

跟隨著鳳翳的有五六人,除去動手的還有三名宮女,只敢在旁邊看著,眼見著那幾人似是來了興致,其中還有一位新晉得十一皇子歡心的太監,見皇子本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也就大膽的想要去博皇子的開心,對那個小太監下手極狠。身上被掐出了好多淤痕不說,還要在大庭廣眾下羞辱他,扒了他的衣服。這般的逗樂以他人的苦痛為代價,令人很是不恥。可那些人並非這麽想,嬉笑著譏罵著說好,與市井的紈絝沒什麽差別,哪裏還有幾分身為皇子的自覺和禮數。

按理來說鳳翳也快要十歲了,是個懂事的年歲,怎的這般玩鬧戲耍,還在這條路上,這若是等會下朝那豈非就讓百官看了笑話?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看起來到像是被人寵壞了的樣子。不過依著皇家子嗣被寵壞也實屬正常,如今鳳翳可是風頭大盛,是整個西鳳不二的皇位人選,相比起能討得西鳳帝歡心的蕙平來說更能成為王儲,光是身份上蕙平就沒法比。而在這個偌大的西鳳皇宮中,能與鳳翳相爭的皇位候選人也早就被踢出了局,在他尚未懂事時就一片光明。或許正是明白了這點,鳳翳才能如此目無法紀的隨著自己的心意來,在這裏除了西鳳帝會管他,還能有誰管得住他?這個得天獨厚的皇子什麽都不需要做就能享受戰果,他的前路一派平坦,那麽他還能做什麽,只需要吃喝玩樂就夠了,開心時整個皇宮都有了顏色,難過時處死幾個人就能解氣,在他面前眾生只有俯首的份,這種生活怕是太多人夢寐以求的。

阿月搖了搖頭,像他這種人命生得太好是會被人嫉妒的,偏偏他還不自知。要是他生在尋常人家早該被抓入玄月宮的魔鬼訓練營中去歷練一下,那才知道什麽叫人生,而非他這般任性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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