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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覆仇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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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覆仇奪位

聽到荀子墨的話阿月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這事放在從前無論何時他回頭來說她都會樂觀其成,她也確信荀子墨不可能真的心裏沒一點杜麗娘,只不過他荒唐了那麽多年想必早已習慣了從前杜麗娘追著他跑的日子,如今人家好不容易放下了他卻悔悟了,真不知是好還是壞,想來也有些諷刺。但他現在是司夜離的人,不知杜麗娘會做何選擇,不過如果她真的肯原諒他,阿月想無論荀子墨是誰的人她都會替麗娘開心的。

“說完了嗎?”杜麗娘冷笑著放下茶盞問道。荀子墨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滿心歡喜的還以為她要說什麽感動的話,卻不曾想她不過冷冷地看向他道:“說完了就滾吧,愛找誰成婚就找誰成婚,老娘不在意,你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麽深情,不過是看我現在不在意你了你覺著心中難受,自尊心受傷是嗎?”杜麗娘頗為嫌棄的將他往外趕,當她這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她還不至於低賤到需要卑微著乞求他來愛的程度,如果說當年的林愫是這樣的人,那麽她杜麗娘今生絕不可能再做回林愫。所以不是他們之間錯過了什麽,而是他們情緣淺薄,無福錯愛彼此。

“愫愫。”荀子墨悲滄間拉住她的手腕,神色鄭重而悲痛道:“究竟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我知道害你爹娘慘死是我此生都無法贖清的罪,可他們已經回不來了,大錯已經鑄成,我也做不到讓他們死而覆生。這是我們都無能為力的事,但我知道他們肯定希望我能照顧你,他們是願意將你托付給我的。”

他還敢再提起他們?杜麗娘看著他的眼眸中第一次有種陌生感,她認識了這個人有二十幾年,幾乎是從出生起他們就朝夕相伴,但為何她竟好似從未認識過他?不,應當說從前的荀子墨是她想象中的,她把他想象成了個完美的對象,才會將那些不合適都當成了灰燼般從眼中抹去,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實的他,然而她直到今日才看清。

她甩開他的手,冷冷笑道:“你覺得他們還會想要將我托付給你?”她冷聲逼問著他,她笑的越發大聲卻也越發倉皇,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傻還是笑自己的不值。她大笑著逼近他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從我當年親手斬殺仇敵的那刻起我就發過誓此生絕不再原諒你。你以為我為何還會留著你的命?那是因為你爹娘跪求我,我自小就將他們當成自己的爹娘來孝敬,所以我不像你那麽卑劣,傷害他們的事我做不出。你以為我們還會可能嗎?那年我將仇敵殺死時那個單純的林愫也早就死在那場大戰中,活下來的我只是杜麗娘,也只能是她。你知道杜麗娘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嗎?我想不用我說你應當能看到,你不是被司相派來監視我們嗎,怎麽以為我不知道,還是以為你們設計害我們的事指望著我們永遠蒙蔽?這些年他又派你來渝州監視著我們,目的我不想知道,但他既然只派你監視,沒讓人將我們除去想必又在暗中算計著我們,你最好回去告訴他,讓他等著我終有一天必將取他狗命。”她看著荀子墨眼底驀然放大的神色,越發逼近他道:“不妨告訴你,我是玄月宮宮鈴品階,代號琴。被指派在望月手中做事,其中身為望月最得力的下屬掌管著玄苑等渝州漕運事物,自望江樓傾覆後便在闕仙樓擔任樓主一職,包括刺探江湖情報,宮中秘聞等用來控制重要人員。當然你所看到的闕仙樓不過是個普通的酒樓,可你當真認為望江樓中的女子只靠著歌舞藝、武功等手段來做諜者嗎?我們不僅有手段,關鍵時刻若有需要獻身與人又有何妨?怎麽,不想再聽下去?覺著我齷齪,還是覺著我只能癡心守候在你身邊,任你傷害?我說過我是杜麗娘,我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覺,我也享受金錢在握的滋味,那讓我覺得人生才有了意義,而非從前那般愚昧。當然,你不也看到了麽,在闕仙樓時我同賢王的關系可不一般,難道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她的話字字誅心,嘲諷自己的同時也將過去的自己給否認,雖然她知道這其中有些話是為了故意說給他聽的,可也未必不全是事實。在江湖上混的哪個又是容易的,誰不是滿手沾滿了血腥,誰又善良純凈,若如羔羊般那就只能任人斬殺。爹娘死後她就深刻明白了個道理,誰都不能護著她,她想要的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給。既然只能靠自己,那一個女子的人生又豈能是一帆風順?其中艱楚怕是只得自己體會,想要在這般艱難的生活中保全自己的清白又談何容易?雖然阿月是定過規矩,凡是她的人絕不做出賣自己的事,他們也時時按著這條規矩來,但她又何必同荀子墨去說,就讓他誤以為她是那種風塵女子好了。本來她就沒打算著為誰保留清白,鳳景行也早就想得到她,不過是後來鳳景行為自保將她給推了出去使得他們從此陌路,如果不是鳳景行不願將她納為正妃,她如今早已是賢王妃了,哪還有他這許多事。

荀子墨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漸漸變得沈黯,杜麗娘自顧的說著解氣話,待意識到他情緒不對時已是晚了。他將她狠狠壓入墻壁間,許是沒料到他會有這般舉動,她一個不查就讓他給得了逞。他壓著她的手,用力氣阻擊著她的反抗,俊臉一點點逼近她咬牙切齒道:“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我想要娶你,即便你是他人的妻我照樣能奪過來,你以為你能反抗得了嗎?愫愫,你生來就是為我而來,就算你此生不想承認,但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知道你恨我,沒有愛又哪裏來的恨呢?我會幫你找回來愛我的感覺。”說罷,荀子墨低下頭狠狠吻上她的唇。

任著杜麗娘反抗、掙紮、躲閃,他就是用蠻力霸道的欺壓住她,直到兩人嘴唇中都有了血腥的味道,他才好整以暇的睨著她,揶揄的看著她的窘態。她就像只受傷的小獸般張牙舞爪的怒視著他,眼神中有種昔日的俏皮感。他將她擁進懷裏,摟緊了她,他已經放任她夠久了,也曾試過忘記不在意,可他越是反抗好像越發的不能忘,他也問過自己究竟愛不愛她,還是早就習慣了她將她當成是親人呢?無數的問題從他腦海中掠過,最後他還是頹敗的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實,他看不得她同別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想想都不行,更何況還親眼目睹她與鳳景行關系暧昧,那會讓他嫉妒到發狂。其實她說錯了,他會跟隨到渝州並非是司夜離的意思,而是他自己想去,他不想就這麽放開她。那時她怒氣沖沖勢要為望月報仇,幾次三番找機會要回到鳳都,司夜離是不會對她下手的,但又不能任著她鬧事,這不是著死嗎?深思熟慮下他主動要求去渝州盯著她,絕不讓其亂來,同時也替司夜離暗中照顧著他們,這些到了她口中卻要被誤會。罷了罷了,她不明白就算了,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他們沒有她想象當中的那麽心思詭譎,就想算計著他們。若非當年望月做事越發的猖狂不知收斂,又若非她不是玄月宮的人,或許就不會互相算計有了那麽多後來諸多的事了。前程種種那已是她與司夜離的事,如今她人已去就更加沒什麽好說的了。

“放開我,荀子墨,你神經病啊,我都說那麽清楚了你又發什麽瘋,我和你之間已經結束了,結束了你明不明白?”杜麗娘氣結,無語的對著這個腦筋不太清楚的人,她都懷疑他是否聽懂她的話了。他小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到底從什麽時候起學會耍無賴的?她覺得眼角有些濕潤,許多年都不曾哭過了,她以為不會再為了他流淚,可為何鼻頭還是酸酸的?

“子墨。”杜麗娘嘆了口氣,在荀子墨懷中輕輕的叫他,多少年過去,世事又輪轉了幾回,而他們已不再是當年模樣,就連這稱呼也從荀哥哥變成了子墨,他們之間終究是不同了。她不再掙紮,覆在荀子墨耳畔輕聲道:“如果時光倒退回多年前,哪怕只是五年,或三年,我或許真的會被你的話感動到,也或許當真就願意放下前程往事來接受你,只要你向我懺悔。可是太晚了,我等的太久,我從十六歲等到了二十六歲,我用我餘生力氣等來了一個清醒,我清楚自己已不再愛你,這樣一個的我難道你還愛嗎?如果曾經我有過放不下執念,那麽今日我總算能對過去的自己做個告別,謝謝你愛我,可我已無法回應。我的心已死,我用十年將自己放逐,我此生可能都不會再愛任何人,我只想守護在望月身邊,報答她的再世之恩,可她既然已死,那我此生就再無心願。”她放下冷傲來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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