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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蛻變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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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蛻變之痛

他之所以會將事情都告知給音兒聽,就是對音兒的信任。他看得出來不管魯瀟然對音兒是否有感情,但音兒對魯瀟然的緊張就足以說明她是個可依托之人,如今只有她能給魯瀟然支柱,幫他一起度過這個難關,至於顏九,她永遠都是他們的妹妹,只是他們有緣無分罷了。

對於唐楓對她的認可,音兒感激不已。她拭幹眼角的淚,堅強道:“那我還有什麽能幫到他的?”

唐楓搖了搖頭道:“如果你真想幫他,那只需在背後支撐著他即可,其餘的事由他自己去做,我想這就是他唯一希望我們能做的事。”

魯瀟然此人為人冷情,他想做之事旁人勸說無用,他所堅持的也必會用自己之力去完成。正如他對魯二爺權勢的收覆所采用的鐵血手腕,哪怕受到族中之人的反對他也會不遺餘力的去做。這幾日他就拖著病累的身子在查賬、收權等,族中幾個長老起初還只是對他頗有微詞,說之前魯二爺如何如何,但魯瀟然全然不聽他們所說,執意下去的結果便是長老聯合起來讓其交出族長之位,言他沒有這個資格,當初是他父親臨死前親自交托的遺囑,魯二爺既然掌管了魯氏豈有被人逼退的理?魯瀟然非但不感恩領情,還要奪權,這種忘恩負義之徒怎配當魯氏子孫。這麽大的名義扣下來著實不輕,長老們在族中鬧了幾日見魯瀟然不予理會,便聯合了幾房前去找他。魯瀟然坐在主位上靜靜聽著他們言辭激烈也不反駁,講到痛恨處幾個叔伯舅父拍案而起:“你這是什麽態度,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當家了就對我們這些人無所謂了?你別忘了長房這支若是沒有我們這些人早就散了,你以為你還能有今日?當初你爹娘死得早,對你未能有所管教,即便是二爺後來對你的管束看來也不起什麽作用,你就是太過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長孫就耀武揚威,可你別忘了,長房掌事的規矩早就破了,誰有能力就誰來當這個家。”

“就是,過去二爺在族中掌管的生意我們可是有目共睹,雖說魯氏已今非昔比,但若沒有二爺在背後支撐著怕是早就被朝廷給打壓下去了,還能有你今日的耍橫嗎?”幾個舅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儼然未將魯瀟然這個小輩放在眼中。

魯瀟然放下手中的茶盞,略略擡起眼來看向他們,輕啟唇道:“你們這麽幫著二叔,是收了二叔多少的好處?”

他這話無疑是激怒了那些人,他們憤怒地指著他說他胡說八道,正在這時書房外有府衛急匆匆跑來,剛要說什麽話未來得及說就被人擡腳踹翻,跌在地上爬不起來。而動手之人正是眾人口中的魯二爺,那夜他從魯瀟然手中逃走,雖在府中嚴防查守,但這裏哪裏能難得住魯二爺。只不知他既然逃了今日來又是為何事?

魯二爺手中拿著寶劍,自他到來後所有人就自動自發的往他身後靠,顯然是與他一起來反魯瀟然,如今有人來撐腰那更是沒什麽好怕。他們還要向魯二爺邀功說魯瀟然如何不好,魯二爺擡手制止,揚聲說道:“瀟然,二叔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你若是有什麽不滿大可對二叔說,可這魯氏族長之位與魯氏百年基業確實是你父親傳給我的,不是我想覬覦也並非我不想給你,而是你如今的身體不宜操勞這些事,二叔也是看著你辛苦才舍不得你操心。再說二叔膝下無子,二叔要這份產業這份權勢來幹嘛,等將來還是要栽培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班,但你若實在是想插手這些事也並無不可,那日你去往宮中討得聖旨將魯氏推向皇族中人眼下也著實難看了些,你並非不知自明妃在朝中獨攬大權後魯氏所遭受到的打擊,又怎可同昔日之比。再說那明妃是什麽心思,你同她女兒又是什麽關系,她豈能真心助你,不過是想要借此來挑撥你我的關系,從而漁翁得利罷了。你當真要做明妃的棋子,來對付二叔嗎?”魯二爺言之鑿鑿道。

他的話鏗鏘有理讓人無從反駁,若非真的知曉他是什麽樣的人只怕要被他的言辭懇切給騙過去。而他所說明妃對於魯氏秘術的覬覦,江湖上又何人不覬覦呢?魯氏機關術無論運用在哪裏都必將是對擁有者的助力,但凡有野心之人想要奪取為其所用又何其之多,難道就只是區區一個明妃而已嗎?再說明妃就算有這樣的心思她也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何必去助他呢,難道他會出賣魯氏嗎?

魯二爺的話充滿矛盾,可他先發制人顯然很有說服力。而當年魯瀟然父母之死有太多無法說明的疑點,他說將族長之位傳給他,可誰又能證明呢?除了他自己因與魯瀟然父母親厚,又走的突然,後來他又一力承擔起將魯瀟然撫養長大的責任,族中又沒有更好的候選人,換了誰怕是都會不服,至此魯二爺才能那麽順利的就掌管了族長之位多年。

魯瀟然冷笑著質問道:“既然二叔說父親將族長之位傳於您,那您可否拿出實質的證據來?”

魯二爺神色閃變了下,齜笑道:“怎麽,你在質疑我說謊?還是在質疑你父親的話?”

“質疑嗎?”魯瀟然冷冷看向他,目光中有種震懾人心的魄力,竟是讓魯二爺不敢直視。

“怎麽,說不出來話了?”魯瀟然從衣衫袖沿中拿出一冊竹簡,甩手就擲在地面,冷笑著說道:“看看吧,你們不是不相信麽。”他說罷氣勢淡然的看向眾人,似乎是在說有本事你們也可以否決。

底下有人被他這般氣勢所駭,戰兢兢將竹簡打開來翻看,上面墨色的筆記已有些長遠,淺淡中透著發白,顯然是有些年頭了,未能好好維護才導致。這,這上面的字跡。幾個湊近了看的叔伯霎時震驚擡起頭來。雖說魯瀟然父親身為長房繼任的日子不算久,但因其自小就出眾,沒少在眾人眼皮底下誇讚過,是以他的字跡多數都認得,而且那麽行雲流水的字跡也著實不難辨認。

魯二爺大驚之下眼神變得晦暗狠厲,但他刻意掩飾的很好道:“字跡可以模仿,想要造假一點都不難,若是真想要栽贓陷害,大可不必用這種骯臟卑劣的手段,想要這個位置說就是,二叔難道還會說個不字嗎?”到了此時此刻魯二爺還一直在強調他不會覬覦侵吞魯氏的家業,是魯瀟然太過小題大做,以小人之心曲解他的好意,再說他畢竟也是魯家人怎會做這種事。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就算他辯解也無用,證據已經擺在他眼前,容不得他狡辯。

此時阿月流錦等人已隨侍在前院外,院中情形如何他們不得而知,但若是魯二爺就這麽橫行著走出來,那他們也即刻做好了準備,只是等待難免有些焦急。

“二爺,還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人群中有人開始轉向魯瀟然這邊,畢竟白紙黑字的寫明了魯氏交由魯瀟然來掌管,上面連讓魯二爺暫代都不曾提到,那這些年他又是如何說明魯瀟然的父親臨終遺言的,這事恐怕只有他一人知曉吧?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將此事隱藏起來的動機了。

魯二爺見事情瞞不住,只得又巧舌如簧繼續說道:“這事我還真不知,若是大哥將族長之位繼任給瀟然,並親筆寫明了那只能說明在他出事之前,他或許是有這樣的心思,可他未必就想到自己會那麽早逝,再說當時瀟然畢竟還小,他一時覺得無法堪當大任才臨時改變主意,這種事只能去問大哥,旁人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魯二爺解釋著,明顯已是在牽強作答。

他這麽說底下眾人就難免心思各異了,懷疑的揣測的還有早就對這個位置覬覦已久的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畢竟二爺掌權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有些哪怕是想反二爺的也是在對魯瀟然抱著試探的探究,怕他對付不了二爺,也怕到時站錯了隊到頭來會被報覆。眼看著二爺已然是大勢已去,那他們又何必再害怕。由著四房這邊先開始刁難道:“二哥,你這話說的可是好生牽強,先是說什麽都不知,後又是推到死去的大哥身上,你這說來說去的反正已死無對證,你想怎麽說那還不是你說了算?”四叔語氣囂張,說話半分不留情面,句句戳到二爺痛處。

二爺還要想狡辯,就聽得魯瀟然壓制住他先說道:“二叔說起我父親早逝一事我到想起來,當年我父母又是怎的會在一夜間暴斃而亡的?此事難道都不覺得蹊蹺嗎?”

魯二爺的臉色已是越來越難看,直至魯瀟然說出父母死因可疑,魯二爺明顯就神色慌張了下,但他素來都偽裝的好,旁人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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