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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東燕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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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東燕風波

這個人到底還藏了些什麽是她所不知的?對他了解的越深,越發覺得他的可怕之處,他太過神秘永遠不是她所能了解透的。

這麽說來司夜離是東燕人,他是在幫著東燕做事?

明妃撩眸看了眼身姿怪異的阿月,阿月隨即行了個大禮,再沒敢擡起頭來看她。這個女子的眼神太過犀利,雖然看起來像是不谙世事的單純女子,但那鳳眸中明顯藏著與她外表所不同的氣勢。阿月也害怕被她看出什麽來,索性就當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是因為好奇才多看了兩眼,眼下已經害怕。明妃是真的無心去關註她,也懶得計較司夜離身邊何時出現過一個女子了這等大事。她只是擺了擺手讓他起身,示意他坐下說話。阿月就站在庭閣下候著,那位嬤嬤瞥了眼她到也沒再說什麽。

“阿離原本是想尋機會來叩謝姑姑相助的大恩,但沒想到尚未尋到時機卻是出了這等事,還請姑姑莫要急,阿離定會親自將九兒找回來,她或許只是一時想不開,畢竟年紀尚小許多道理都未能想通,等她明白了自然就能懂得您的良苦用心。”司夜離勸解道。

九兒,顏九?阿月心中一個咯噔,忽然明白過來,這位明妃就是顏九的娘親,那顏九就是東燕的公主,本名百裏泠凝?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何顏九總是感嘆許多事她都不明白,與她無法言說了。原來他們從來都未將她當成是一家人所以才會瞞著她所有事。阿月勾了勾唇,她從前覺得顏九天真善良,或許性子撒潑驕縱些但絕不是那種會有心眼之人,與她也非常的投合,卻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到底還是有差別的。

“哎。”明妃嘆氣道:“她要是像你這麽懂事就好了,我也就不用一直為她操心。可是她這次出去與以往不同,你又讓我怎麽不擔心呢?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她常去的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個地方,更遠的那就要問你了,她素來最是怕你,也最是聽你的話,你若是能找到就將她帶回來,無論她與我怎麽鬧騰這裏始終都是她的家,她在外受了委屈還能與誰說呢。”明妃嘆息間有種深深的擔憂與心疼,那是個母親對子女最真摯的疼愛,看得出來明妃往日裏必定很是寵愛這個女兒。

司夜離見明妃情緒不太好只得再安慰道:“姑姑放心,我定會將她給找回來,屆時也定替姑姑好好教訓她,這些年對她的歷練算是白忙活了,什麽都沒學會,頂撞人的本事到是見長。”

明妃眼角含了絲淚花,被他這一說竟是破涕為笑道:“瞧你這孩子說的,將她交給你去歷練我很放心,從前她只懂得皇宮的黑暗生存法則,而且我也將她保護的太好,她很難接觸到那些陰暗下作,但自從她這些年在江湖上歷練後心思要沈穩的多,許多事和道理也都漸漸懂得。看得多了也自然會想得多,往後的路要如何走下去全看她自己,這些是她從前從未想過的。如今她心中或許會難受,或許會使性子,但終會挑起她肩上的擔子,那是她身為公主無法推卸的責任。”

阿月背轉身對著他們,雖看不清他們各自的神情和動作,但聽著司夜離安慰明妃的話她漸漸地神思有些飄遠。他的話輕柔溫和的像是煦日的陽光,照進人的心底,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他表面上給人的感覺那樣,他並不算太會安慰人,可就是這種略顯笨拙的方式才會讓人覺得溫暖。是啊,當年她不就是因他幾句話才造成了那不可挽回的錯誤。他的話就像綿軟的針,細細麻麻在人意志力最薄弱時狠狠刺進心底,令她乍然清醒過來。她怎可忘了那些傷痛過往是拜誰所賜,又怎還不能對此免疫呢。

東燕皇陵。巍廣綿長的山坳峻土上俱是一片恢宏的陵墓,以花崗巖石建造,厚重的石門與世隔絕。皇陵有專門的守墓軍隊在此駐守,方圓幾裏都難有人敢靠近,是以在此時常幽靜的可怕。入皇陵沒有文牒是進不去的,往日皇家之人也不會隨意的過來,除了重大節日需要祭祀等通常都只有空空蕩蕩的風來回呼嘯而過。皇陵鑄造在皇城以北,需騎馬兩炷香光景。那日顏九與明妃鬧翻後便甩開了護衛在城中奔馳而過,她雖貴為公主但在明妃的授意下跟隨在司夜離身邊歷練了許多年,可自行應付許多局面,並非那些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女子可以比擬。是以當她輕松甩開那些人時侍衛很難尋到她的身影,不過是在眨眼間就失去了她的蹤跡,想要再尋就難了。侍衛長臉色難看,九公主從小就聰慧激靈,她若不想做的事旁人很難去逼迫她,同樣的她若執意要走,就是他們有心阻攔也未必就能攔得住。侍衛長尋問了守門的將領,消息傳過來卻說是並未見到她出城,那就更是疑惑了,既然未出去那人怎就憑空消失了?為此事尋找了好幾日,差點連燕都翻個底朝天就是未找到,到了此時眾人這才慌了,公主莫不是早就走遠?

此事傳入鎏州時,是明妃親下的口諭,侍衛長帶了隊官兵沖進魯家莊前去抓人,弄得魯家莊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人心惶惶,俱都嚇得不敢出聲。到是魯二爺不知早就知曉了顏九的存在還是無所謂此事,一派鎮定的看著魯瀟然。然而此時的魯瀟然表面雖鎮靜但哪裏還能裝作無動於衷,他心中思付著看來顏九是得知此事了,只是她是怎麽得知此事的,莫非她派人盯著他?顏九是什麽脾性他最清楚,她高傲倔強,這種事最是不屑,怎會做令自己不恥之事呢?當日夜間魯瀟然就一夜未睡,他暗中也派人前去找過顏九,雖然心中暗示過無數處都要與她撇清界限,但一聽到她出事他卻是比誰都著急。然而那些著急他只能死死壓抑著,還不能讓她給發現,就像他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事情在拖延中越發沒有轉機,天下之大應該到哪裏去找她,若一個人真心想躲著便是就在咫尺天涯。她在考驗著他的耐心,明知她不是個有心計之人絕不會以此來威脅他,可他就是被此脅迫,食不夜寐。每每到了入夜這種恐懼越是擔心焦灼,她是否吃的好睡的好,有沒有被壞人欺負?她小時候可是經常哭鼻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他身上流,受不得一點委屈。可他卻偏偏喜歡寵著她,明知她不怕黑卻還是會在每日入夜後為她房中點上盞燈,到了刮風下雨更是會怕她著涼受凍,有時連司夜離都會嘲笑他這哪是在照顧個妹妹,更遑論其他幾個沒義氣的人了。他總是安慰自己他們這麽多人中就屬她年紀最小,不多照顧著她點還能照顧誰。再說司夜離那麽忙壓根就管不上她,她還是在長身體的年紀,許多事若不能及時的糾正難保不會留有惡習。就是在這種日積月累的相處下,他們幾乎已將彼此當成了習慣。魯瀟然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掌,她就像是他的另一只手,他要如何習慣沒有她煩的日子。

他總是要習慣的不是麽?他們既不是彼此的誰,有些習慣當然要改掉。就像她早就習慣了他會去找她,在轉身的時候總有他在身後默默跟隨著。這一次,他們要嘗試著不再習慣有彼此的生活,或許才能真正明白對彼此的感情是什麽。

魯瀟然踏上皇陵的路,雙手轉動著木椅的滾軸,吃力地往前滑行。他沒有帶任何隨從,只身前來,皇陵的地面有些凹凸難平,他雖已習慣運用輪椅如履平地,但走的還是有些艱難。守墓的士兵看到有陌生人前來頃刻就拿了長矛過來截住他,“什麽人,膽敢亂闖皇家陵園。”

魯瀟然著一身素色長袍,本就沒睡好的眼瞼下更是一層烏青,顯得他氣色越發的不好。他淡淡看了眼守墓的士兵,不理他繼續往裏滑動。士兵起初被他的氣勢嚇到,一時大意就讓他得了逞,等意識到不好後忙的又追上去想截住,警告也警告過了,既然他還不識擡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士兵拿出長矛就要去對他攻擊,半分都沒覺得要對他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客氣。魯瀟然自然也沒準備對他客氣,擡手出去的機關鳶裏就射出兩枚飛鏢,精準射中了士兵的兩穴,使之不能動彈言語。士兵想要呼救,奈何無濟於事,掙紮著惡狠狠看著魯瀟然走遠。

魯瀟然來這裏純屬是碰個運氣,他沒想過會在這裏找到顏九。只因有一次顏九提到過在她年幼時祖母待她甚好,全然不因她是個女子而嫌棄,還誇她長大後必有厚福。顏九覺得生在帝王家已經是她的福氣了,而她身為備受寵愛的公主又怎能要求再多,那是會折福的。然而祖母過世的太早,致使她往後受了委屈都無法對她訴說,也無法求得祖母庇佑。那麽她會不會來此見她的祖母呢?魯瀟然不肯定,畢竟顏九也只提到過那麽一次,太過傷心的事她通常都不願與人分享,寧可默默承受。魯瀟然想既然她能在那麽短時間內避過所有人的眼線,她就必然不會走的太遠,分析了下情勢他就在晨起時獨自上路前來尋她。顏九的性子那麽執拗,若什麽都沒說就這樣放任著顯然是會將她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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