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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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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各個擊破

“你們將四夫人的屍體帶入底倉,用冰塊敷著,另找艘船早日將屍體運回去……”三夫人的聲音漸漸飄遠,方才還圍聚在甲板上的人此時已空無一人,好似那不過是場可笑的夢,驚擾了誰身後出了層冷汗,而誰又是那個設局之人,想兵不血刃的看著流血廝殺,但最後都歸於平靜,卻已是彼此目的盡顯,成全了他人。看似柔弱淡然的三夫人未曾想還能有獨當一面的時候,這麽看來她只不過是光芒被其掩蓋,低調本份罷了。但跟在劉同身邊的人哪個又是真的愚笨可欺了,不過是善於偽裝自己不讓人看出而已。

四夫人的事算是勉強了結了,但她一日潛伏在劉同身邊始終是個隱患,他們對她已起了殺心,她若再拖延時間未能將他們扳倒,下一次可不會再有人將她保下,而劉同也絕不會再將她留在身邊。她似乎是將自己走入了死胡同,然而殺機又未曾不是生機呢?劉全想殺她的理由足夠說明了他有問題,既然不能從劉同下手,那如果劉全有什麽把柄是被人忌憚的,會不會也是一條出路呢?這個劉全雖為人狡詐,但她不信他會沒有破綻。她會為自己翻盤,也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一路走過就聽得仆人隨從的竊竊私語聲,對著她背後指指點點,無非是說她這個殺人犯還能逍遙自在,這些在她走過時又消失無蹤,恍若不曾有過。只不過變化還是有的,本來那些人對她態度還算好,現在多半見了她不是躲避就是不願搭理,將她完全孤立。可嘆她一代望月樓主也能落到這般境地,真是越活越退步了。

不過無人搭理也有無人搭理的好處,她行動上比之前更為自由,這到是好事。阿月想起從前也查過柳絮的案子,這些事到是不難,她回到三樓的雜物間重新再去翻看這裏,希望能從這裏找到些蛛絲馬跡。雜物間很是淩亂,放了許多的物品,臨著雜物間有一間很小的房,說是房不如說是用板隔開的暗間,放著一張木桌,桌底是廢棄的破木桶,桌面上鋪著一塊碎花布,看起來還算整潔。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特殊,但能讓劉全避開人特意到此想必要麽是那個女子見不得人,要麽是尋求刺激。後者的話還不至於要殺人,只有前者為了保護那個女子才會不惜要將她鏟除。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在這個船上除了他們幾人,難道還藏著別的女人未被發現?就算劉全帶了人來船上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這裏都是他的兄弟,又不是老婆還會爭風吃醋,再說他好像也沒娶妻,那還什麽遮遮掩掩。這個劉全到底在想什麽,她琢磨著未能在這裏找到線索,那就只能再去猜他的心裏。眼縫恰好瞥到那只破木桶,到插著幾根刺的尖縫上有一塊素色的布條,阿月擡手將它拿起。偏青色的布條沒什麽特別,甚至連花紋都沒有,像極了平日裏丫鬟所穿的衣衫。阿月拿著這塊碎布收於袖中,即便是普通的丫鬟所穿,也總能找出那是哪個丫鬟的衣衫破了,或有縫補過的痕跡。一件衣衫總不能隨便就丟棄,若只是丫鬟再買一件價錢可不小,而他們所帶衣物必定不多,想要找出就不難了。那個女子想必一定不知會有這麽大個破綻被她發現吧。

入得夜間,阿月趁著給迦夜侍奉晚膳的機會敲響了他的房門,他們已談完事,開門的依然是他的侍衛,從她手中接過錦盤就要將她關在門外。阿月厚著臉皮硬擠進去,差點沒被他一掌給拍上來,到是迦夜坐在椅子裏喝茶,淺淡來了句:“讓她進來吧。”他撩眸淺淺看過來,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來。

他房中本就沒什麽奇特的,擺置簡單,空間也不大,有什麽好不能讓人看的。阿月在心底冷哼,藏的跟什麽似的,還以為有什麽特別呢。

“看完了嗎?”迦夜擱下茶盞,看向她。

阿月也不覺得尷尬,揚起笑來坐到他身邊,就見他的那個侍衛對於她這種厚顏無恥很是鄙視,但他又不敢頂嘴說她,那副生氣瞪著她的樣子莫名就讓她很爽。

流錦頗為無語的看著這個女子,真是想不通主子為何要出手救她,他將晚膳擺放到桌案上,冷諷了句:“月兒姑娘想必是已經吃過了罷。”

阿月自然是知道他這麽問的意思,是想告訴她不要打擾別人用膳。阿月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擺手將他打發出去道:“我就同你主子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瞧他那提防的樣子,好似她是個多可怕的人。

流錦氣得牙癢癢,但主子沒反駁,他也就只得出去。待流錦走後,阿月也不廢話道:“說吧,你為何每次都救我?”她可不認為他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與其去猜測不如問清楚,他真要有什麽目的不若講清楚,這個人太過讓人看不清會讓她懷揣不安。

為何要救她?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起初是順手,後來則是發現她有著與自己相同的目的,按理說這樣的人該除去,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而他卻是一次次的幫她,明知他們不是同一路,懷揣著各自的目的,還要幫她是為何?到後來他也是迷惘了,是從她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嗎,還是會透過她讓他想起那些過往?有時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總覺得不想去為難這個女子,只要在他底線範圍內盡量的任她去做她想做之事,這算什麽呢?他回答不上來,自然也沒辦法回答她的話。

“江湖中人仗義恩仇,幫一個柔弱之人有什麽問題?”他囫圇遮蓋問道:“就算今日換成了別人,我也一樣會救,這下你可以放下了嗎?我對你沒有目的,我救你不會因為你是什麽人而論,我相信你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他平淡將這些話說完,言下之意是說無論他們各自目的為何,都不會牽扯到他救弱小這個字面的含義。

好一番大義凜然的言論,他既這麽說阿月自當就這麽認為。“那我便謝過你。”她擡手行了一禮,接著又道:“你說得對,你救我只是出於你做人的原則,而我的原則亦然,我若是發現你阻礙我的路,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你最好別阻擋我。”

想聽到她說聲謝可是不易,不過正如她所說或許他也正是欣賞她的這種行事作風,張弛有度甚有將帥風範,這樣的人才被埋沒甚為可惜,但此人亦正亦邪尚未能分清,他是斷然不敢將她留下收為己用的。於是又有了另一番試探道:“若我說我們的目的相同,不知你可願與我聯手?”

“聯手?”阿月冷然一笑,她可從沒想過與誰聯手,縱使表面上看似相同的目的,其實還是不同的吧,她想要將渝州收覆失地,如果他也是這個目的,那他們又怎會是一樣的,她若幫他那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阿月勾唇笑問道:“這到是個好主意,只不知你的計劃是什麽,具體又想做什麽,這些我都尚不可知,我們又怎麽聯手呢?”她眸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這話問的又怎知不是在打探他的口風,迦夜笑著下逐客令道:“你可回去想過再回答,你何時將你的計劃全部告知於我了,那我們再談。”

她的計劃,他不是早就猜到了麽,還覺得知道的不夠,那可就是貪心不足了。阿月明知這個人沒那麽容易說出的,他藏匿那麽深,計劃那麽縝密,豈會輕易就透露給別人,不過就是想彼此試探罷了。出得隔壁房中,船猛烈的搖晃了下,就見狂風大作,雨聲緊隨而至。怎麽就忽然下起雨來,海上的天真是瞬息萬變,轉眼就能阻住他們的腳步,甚至還會有危險。遠處有船員斷續的聲音傳來,讓大家將幡撤下,拉動繩錨,停止前進等一系列措施。

下了一夜的雨,船無法繼續前行,只得停留在海面上。到了第二日這種情形稍微好了些,雨是小了風卻是越來越大,眼看著黎城已近在眼前卻是不得再繼續前行。劉同命令幾艘船全部停靠,以免迷失方向發現沈船等狀況,而繼著這種情況的發生,海面出現了最惡劣的天氣,冷熱失衡下海面漸漸形成了一層霧氣,霧氣不僅將路迷失,更可怕的是朦朧霧霭下難辨是否會有敵軍,他們就像是暴露在空氣中的活靶,輕易就能被人除去。劉同幾人不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但還是鮮少會碰上這種天氣,船走不動自然要全員戒備起來。

阿月對這種天氣到並不陌生,可以往也未曾經歷過這麽大的霧,就算是起風浪也未必就真的能將人圍困,而船員對於這種狀況肯定會比常人更加的熟悉,沒理由不提早發現的。這場大霧怎麽看都有些蹊蹺,但蹊蹺在哪又不得而知。既然弄不出個所以然,阿月也沒打算去弄明白,她還要去查那塊青布的線索,她走了一圈都未曾在那幾個丫鬟身上看出有什麽可疑的,到是他們忙著做事嫌她刻意的接近礙事,既無人搭理又給她臉色看,直到他們都走後她才有機會潛到他們房中去查看,丫鬟們住的大通鋪擺放衣物都有規律,她將他們的衣服一件件檢查過,上面雖有補丁卻沒有哪塊與青布對的起來,且顏色也稍稍有些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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