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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有一種愛叫:餘生難回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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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晚晚行了個大禮跪拜道:“東燕之所以敢來欺淩西鳳,是覺著我西鳳朝中無人,可兩位爺皆是我朝謀智過人的擔當,何以在這時被東燕可趁之機,不能一致對外呢?”

她這話不重不癢正好敲擊到眾人心上,西鳳帝讚賞的回看著她,頗有幾分欣慰之意。方厲聲開口道:“東燕膽敢犯我朝必以回之,鑒以國相和賢王各為統帥,帶領鳳鳴軍前往邊關鎮守,誓以東燕一決高下,絕不畏退。”說罷西鳳帝自懷中掏出一塊玄木色的虎符,這不僅是對付東燕,更是對他們二人的考驗,若想最終拿到兵權,以實力來說話。

賢王眸色一亮,一旦掌握兵權那將勢必掌握西鳳,試問誰人不對虎符覬覦已久,而西鳳帝此舉無疑是在對他們放權。鳳景行垂眸凝思,他定然不會讓司夜離拿到虎符,否則他這個文官再緊握武將,哪裏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這是故人離去的第二年,男子一襲玄衣站在城墻上遙望著遠處浩瀚無邊的天幕,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天壑大陸無人能說出究竟多大,但他想且不管多大他都會踏足這每一片土地,以江山為媒,以錦繡為娉,祭以她未曾來得及一起看過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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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老娘,不要以為你捆綁著我就想讓我乖乖跟你走,你還不配。”女子張嘴一口唾沫吐到男子身上,一襲紅衣襯得她臉色越發慘白,嬌媚艷麗的臉蛋帶著點點淚痕,卻是無力掙紮。女子手腕紅腫,歪躺在轎廂的墨色地毯上,隨著車速顛簸而起起伏伏。這個該死的荀子墨不僅將她打昏,還拿藥迷的她全身疲軟,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任是她每日破口大罵都無動於衷,也不知他是將她帶往哪裏,她心中焦急,成日昏昏沈沈的睡著,哪裏知曉今日是何夕。怕她不肯配合他到是想出了個好辦法,使得她每日能蘇醒的時辰並不多,就連想擡手撩起窗簾都是問題,更遑論逃走了。

似對於杜麗娘每日的問候為習慣,荀子墨掏了掏耳朵,對著身後一簾之隔的女子並無任何反應,只要能帶她離開管她說什麽,權當是空氣。她罵的累了自然會消停。

杜麗娘得不到荀子墨的回應心中怎不怒火升騰,雖知回去已是無望,那人必然想到了自己的結局才要她離開來保全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會做些什麽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要死她也還是不會放任她的屍首不管,哪怕拼個你死我活都必然會將她奪過來,這一生她活著的路只為她而走。毫無希望的等待著一個不會再出現的人,這讓她還怎麽活下去。

杜麗娘瞳孔劇烈的收縮,只要一想到那人已死她就有種毀天滅地的絕望,這種絕望從前她也有過,但餘生不會再有第三次。她猝然一笑,幾度生死她都將她置之度外,她以為保全了她就能讓她好好活著麽,不,她早已身在地獄,只得在黑暗中行走,也只能將人拉入地獄。而這個人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她又何必要放棄。或許她應該活著,至少在大仇得報前她還無顏去面見那些死去的人。

“荀子墨,你不是想知道林愫的事情麽,只要你肯給我解藥,我就告訴你。”女子緩靠在暖絨的地毯上,不再掙紮,安靜地訴說著,像是極不情願回憶起那段往事,她面色苦痛隱忍。

有光自撩起的簾帳下透過,稀薄的灑到女子身上,她背對著簾外,光影斑駁,卻也只能將她籠罩其中,看不分明她的臉。

男子果然中計,他面色一沈,拉停了韁繩,想要看看都這副德行的她還能耍什麽詭計。這件事早已過去那麽多年,就算再提起又如何,他也曾經動搖過,也為了她的話為了一個名字前去仙霞郡查探過,甚至再次踏足她的墓地。事實是故人已去,一切都是枉然,他縱然再想實現當初的承諾,可有些事終究勉強不來。

“你想告訴我什麽,愫愫是否還有遺言未完成,我定替她辦到。”荀子墨坐在她身側,神情沈寂說道。

冷銳的唇瓣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是有遺言未完成,可他能辦到嗎?杜麗娘未回答他的話,只再次要求道:“解藥。”她就那麽看著他,不參雜任何情緒。

荀子墨無法,腦中不是沒有想過她是以林愫為謊言詐他的,但自己有弱點被她捏著只能為她欲求。從衣襟中掏出解藥替她餵入,“你可以說了。”他將她放開,像是嫌棄般避之不及,她眸中閃過一瞬間的疼痛,也只是一閃而逝。

待稍恢覆了些氣力,方肯定他不是在騙她,唇瓣溢出抹璀璨的笑來,慢慢倚到他身側,他越是嫌棄她她還真就要礙他的眼,讓他心裏不舒服,他越是難受她就越是歡愉。望月,這就是你的用意嗎?

荀子墨有些不耐煩的往後避開她,他也不知自己的這些情緒是怎麽了,他鮮少會對女子言辭令色,但只要一想到曾經看到過她同鳳景行之間的關系心中就會忍不住對她頗為厭惡和鄙視,甚至無法自控。

杜麗娘自是看清了他的厭惡之情那麽濃重,故意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道:“林愫她……還沒死。”

這話自說出果見荀子墨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他情緒起伏不定,隱隱能感覺到他呼吸紊亂。很好,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只是剛開始,她必要讓他食不能寢夜不能寐,精神上飽受煎熬,豈不快哉。

杜麗娘恢覆的差不多趁著他無心管她正好溜走,誰知她方動了一步胳膊就被人拉住,荀子墨拉著她的手急聲問道:“說清楚,愫愫為什麽沒死,不我的意思是她怎麽活著?”他的話顯得語無倫次,連自己都被說懵了,只得緩了緩氣息再問道:“愫愫既然沒死,那她在哪裏?”

杜麗娘好笑的看著他的表情,但只是一瞬她推開他的手,表情冷漠道:“你的解藥只夠我回答一個問題,我說話向來言出必行,你想知道的答案恕我無法奉陪。”她指尖翻轉趁著荀子墨不留情封住了他的血脈。杜麗娘拍了拍手,得逞的揚起鞭子狠狠拍在馬背上,駿馬吃痛很快就飛馳出去。

回過神的荀子墨這才發現自己被算計了,咬牙切齒吼道:“杜婆娘你夠狠竟然敢騙我……”他的聲音自馬車中飄散出,被風吹散。

是不是騙他這個答案他永將不會再知道,正如她所說的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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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愫其人究竟又是誰呢,為何會讓一向淡然若素的荀子墨談色大變,而杜麗娘又怎會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這個人是死是活,就成了最大的謎題。然而說起林愫,那就不得不說一段已經淹封許久的往事。

那年杏花初雨,仙霞郡煙涯嶺渝州,地處以西靠近南晉端隔墨河,近以漁業為主,漕運為輔,尤似個富足之縣。卻是不知居以兩大家族興起漕運為基礎,想要壟斷墨河上的大小航線,收取高額利潤,這兩家便是比鄰而居近數十年的林家和荀家。早在盛產漕運之前便各自靠著經營的產業富甲一方,又素來關系親厚,許多名下的產業都互相有涉及,若說是朋友卻比親人更甚,彼此間互通往來猶如一家。兩位當家男主人生意和生活上都要好,自是連其發妻都交好,每每都居於一處閑話家常來打發時間,相邀相伴親如姐妹,竟是連懷孕都兩相較餘半年時間,荀家夫人便對林家夫人相約若是同生一對將來就互為姊妹兄弟,若是男女之差就盟定誓約,相結百年秦晉,當真就是一家人了。

荀子墨出生時正是初春時節,而林愫出生時恰是秋收豐腴,不正印證了那個美好的期許,從播種到收成的季節,實在太過完美,當即便結下姻親,兩家歡喜之餘更是感動萬分,為此特地辦了三日的流水宴,席請相鄰。是以渝州城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林愫就是荀家定下的媳婦,將來就是要嫁給荀子墨的。故事到這裏按理來說當是世人羨之,可那個命定為荀子墨娘子的女子卻從未有一刻感受到過幸福,因為自小荀子墨就躲著她,厭惡她,甚至不誇大其詞的說是煩她。莫說她鮮少能找到他,什麽玩耍什麽嬉鬧全是笑話,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是個美麗的鬼話。她連在荀子墨面前多說一句話都會被他瞪著眼趕走,時有過分的是當著旁人的面推倒她,恐嚇她,這些都只有一個原因,荀子墨厭煩這命定的婚姻,但他擺脫不了,所以才會將怨氣都發洩在她身上。這時林愫就只會跟在他身後委屈的像個傻子,哥哥哥哥不停的叫,只期望他能回過頭看上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她真的很喜歡他,見到他會心跳加速,手足無措,不見他又思之如狂,可他為何如此的厭惡她,她真的有那麽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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