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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她要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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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跑了,杜麗娘臨掌一拳狠狠送出,迎擊上荀子墨的掌風,將氣往他身上撒,都是這個罪魁禍首。

“白羽,你給老娘回來。”又一柄劍影落下,堪堪貼著白羽那如皚雪般光潤的毛羽擦過,令得朝夕猛地一驚,急喚道:“小羽。”那遙遠而熟悉的稱呼,仿佛是喚了千萬遍,早就烙印在腦海裏。時間能抹殺一切,也能撫平所有的傷痕,但有些雕刻在骨子裏的東西卻是只要一點星火就能勾起全部的回憶。

腦額有一瞬間的抽痛,再想不起更多。難道她真的認識一個叫小羽的人?

白羽聽了這聲親昵的呼喚,雙眸噌的晶亮,仰頭朝著朝夕的方向歡快狂奔。她是主人,她一定是主人,她身上有主人的氣息,它不會認錯。

同時驚怔的還有杜麗娘,不過隨即斂下瀲灩的雙眸,眸底再無波瀾。會叫小羽又能證明什麽呢?世間早已再沒有那無雙之人,所有熟悉的稱呼不過是熨帖自己思念過甚罷了,還在幻想什麽,那也是假象。男人撩人的氣息縈繞在鼻翼間,杜麗娘擡眸就能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也正在回望她,她一個狠厲掌刃朝荀子墨脖子劈去,腳順勢攻擊他的下盤。荀子墨一個收勢下腰,伏擊開她的迎刃,躲的有點狼狽。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半點都不讓,先前也沒那麽陰毒,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老子不跟她打了,反正他目的已達。寧朝夕你給我等著,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就是兩者兼並!

“想走,荀子墨你想的太過容易了吧。”杜麗娘又一個攻勢而去,擋住了荀子墨的去路,兩人又陷入了一番苦戰。要說杜麗娘這個女人真是深藏不露,拳打腳踢全然不在話下,打起架來哪裏是什麽嫵媚妖嬈的女人,簡直就跟個男人似的,招招都是實打實的硬功夫。

朝夕看著荀子墨挨中的拳頭落在身上也覺得疼,但反正不是疼在她身上,她哆嗦個什麽勁啊。朝夕瞥了眼擋在身側冷眼旁觀的某人,決定拉他下水。她其實是這麽想的,一個身為朝廷命官的相國不做點自己份內的事著實說不過去,再說經過上次他被伏擊,身邊護衛的人定然多了許多,為百姓解憂護衛子民才是好官嘛,為此她這個相國夫人怎麽都得助勢而為。

“司相在此,誰等還敢滋擾生事?通通都抓起來,抓起來。”朝夕順勢一手抄起白羽摟在懷裏,一手去拽已退避開包圍圈的訾夙。

經朝夕一吆喝,司夜離就算想撇開已是犯難,他本欲不插手此事,縱使有人認出了他,人家輕裝便服的來吃飯,又不身執其職,裝作沒看到也無可厚非,這種事自有巡役會來處理。但相國既然在,哪有不管的事,什麽事又都在他的職責範圍內了,這個女人真是狡詐,利用了這點。顏九恨恨的怒罵著朝夕,被司夜離擋住她要去抓朝夕的身體,“先處理這個爛攤子。”顏九郁悶道:“六哥你就會袒護她。”司夜離眸底沈黯,他這是袒護嗎?他這是無奈。望著紛亂嘈雜間,那個叫訾夙的男子反手緊握寧朝夕離去的背影,以及想要追殺他們而被聞訊趕來護衛他的巡役阻住了去路的黑衣人,又是一番刀光劍影。他深深的撫了撫額,看來要想免及禍事,就真該避及那個女人。

“小姐,你怎麽又丟下芷瀾啊。”芷瀾的哭聲夾雜著打鬥聲破碎出窗外,她家小姐卻早將她拋諸腦後。

——

訾夙在街上隨手抄起一匹馬,引得路人連連尖叫他們盜馬,朝夕頗為尷尬,只得拔下頭上的發簪丟給那人,這才沒有引來黑衣人的瘋狂追殺。訾夙抱著朝夕上馬,白羽乖巧的趴在朝夕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又變成了那個能萌出一臉血來,可愛漂亮的小白狐了。

朝夕輕撫著白羽順滑光潤的皮毛,這等上好的狐貍皮可真是極品啊,要是冬日裏做成皮氅禦寒定是暖得不得了,怪不得杜麗娘要將它當成孩子養了,看她把白羽拐過來不氣死杜麗娘。

可憐的白羽哪裏知曉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有這麽齷齪的心思,虧它還睡的這般香甜,睡夢中都咧著嘴,要是它知道還不得從夢中跳起來。

朝夕替白羽緊了緊身上的錦袍,好替它擋風。天氣日漸轉熱,但西鳳地處西南,到了夜間溫度會驟然轉涼,雖不致寒冷,也比日間相差近十度。眼下已過傍晚,落日的餘暉金光璀璨,照耀在鳳都城中每一家屋頂上,殘陽如血,遍灑每一個寸土。暖風輕撫,駿馬自由的馳騁,由快及慢,由慢及快。迎著每一寸陽光快樂的奔馳,那麽舒心,那麽自在。多希望這就是她向往的生活,無拘無束,撒歡的漫步在山頭,嬉戲玩鬧。

訾夙扶了扶正朝夕歪墜的身子,這家夥馬騎的不好也就算了,怎連坐個馬也不好好的。

他這一攙扶,兩人的身子到是挨到一塊,緊緊貼著。從背後隔著衣衫傳來的溫度熨燙的朝夕滿身僵硬,訾夙身上有不少劍傷,夾著微風送拂有股血腥味飄來。他們的走向是北皇城,與黑衣人他們背道而馳,避開一些距離後確定安全,訾夙就放慢了馬速,免得朝夕被巔的七葷八素受不了。

駿馬一路奔馳,迎得朝夕散亂的長發隨風輕蕩,有股女子淡泊的清香,仿若是冬雪枝頭上的一朵紅梅,幽幽冷凝,又仿若是烈日熔炎下清湛水底的一株碧荷,清遠馨香。就如眼前的女子般,傲的徹骨,清的見溪。

仿佛不管是哪一種,他都看不夠,也看不透。

他不是沒有見過溫柔如水的女子,也不是沒有見過聰明絕頂的女子,更不是沒有見過有膽識的女子,唯有一種他是第一次見。就是能夠拋諸身份,只為了他而戰鬥的女子。也許她沒有世人所見的那麽美麗,也許他們身份有別,也許他們連做朋友都沒有那麽坦誠,可是他的心底不知何時有了微妙的變化,那個變化一閃而逝太過短暫,以至於連他都弄不清那是不是喜歡。

男子溫暖的手掌緊貼著朝夕腰側,他漸漸收緊,兩人的身體又貼近幾分,男性暧昧的氣息噴薄在耳邊,撓的朝夕耳根都紅了,她緊繃著身體方要轉頭去怒吼訾夙:我已經結婚啦,你別來撩撥我之類的話。

這頭一側,就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到脖頸間,再一摸,還來不及驚呼怎麽是血時,一個高大的身體就從她面前轟然倒下,落入草叢裏。還好是草叢,不然非得又砸的她一臉血。朝夕滿臉鄙視的瞪著暈倒的某人,無奈的從馬背上躍下,踹了他兩腳,依是沒反應。探了探他鼻息,呼吸均勻,那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可能是他打架打累了吧。

人家訾夙是氣血翻湧,內力重傷所致好吧。要聽得她這麽嘀咕,估計又要氣死過去一回。

幸好這裏已經是姥阜山,她來過,知道些路怎麽走。訾夙也是為了躲避黑衣人才挑了往山上的路,這裏到是有一塊地方四處平地,繁花茂集,又極是隱蔽,不怕有人能找上來,就是遠了點。他們若能騎馬趕在天黑透前許能到,可眼下訾夙昏死過去,也真是棘手。朝夕恨鐵不成鋼對昏死的某人爪牙舞爪一番,像洩了氣的皮球委頓著腦袋,認命的拖著訾夙兩個手使勁往前拽。還是她家小羽乖,從她懷裏跳出來幫著咬住訾夙的衣領一起拽。靠,早知道就不攤這渾水了,真是重死她了,她也是傷患好不好。

挪了半天訾夙是沒挪動,她的手到是差點要廢了。算了,就在這吧,這裏也夠安全,雖然都是雜草縫枝,但好在能掩人耳目,風景什麽的她也就放棄了。

“訾夙美人你乖乖躺著,我和小羽寶貝去找點吃的給你,順便看看有沒有住的地方。”朝夕將訾夙藏在隱蔽些的草叢裏,提著白羽借著星月去尋枝頭的果實。這時節山上的野果也都熟了,她撿了些附近的,也不敢靠太近蕙平的行宮,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蕙平她可不敢招惹。

再回去時訾夙已醒了,坐在樹下啃著果子倍外香甜,哪裏還有要死要活的樣子,整個人神清氣爽的,除了衣衫有些破碎,半分不損他的氣度。

“訾夙美人,你哪裏來的果子?”朝夕接過訾夙遞來的野果就往嘴裏塞,她出去半天什麽也沒找到,怎麽他受個傷還能比她厲害。

訾夙指了指頭頂,“就在上面,掉下來把我砸醒了。”

她能說什麽,她敢說連果子都欺負她嗎?人長的好看真是走到哪裏都有好事眷顧著,她是走到哪裏都逃不開衰神。

“小七,謝謝你……”

訾夙一臉柔情的看著她,星光掩映下他眸底璀璨,唇角含笑,看得朝夕發毛。他未說完就被她打斷:“客氣什麽呀,我們是朋友,也是兄弟。”說罷拍了拍他的肩,一副你就別把我當女子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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