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妹妹說到哥哥的時候，那種神情是不可能裝的出來，恐怕她也是討厭著有著姐姐身份的你吧？然後，阿綱說過了，你們是我們海音寺家族的前任守護者，雖然尚且不知你昨晚給我註射的是何種東西，不過可算是讓我回憶起了以前那些所有被我遺忘的細節。”

說著，我自己仿佛看到了初日的黎明，有一雙碧玉一樣瑩潤的雙手，從天而降，清掃掉那些覆蓋在時光機上的塵埃。

“我的父母，其實是被你們殺害了吧。”

那些隔著遙遠的歲月，帶著腥風血雨的呼喚聲和求救聲，它們如裹挾著濃濃的眷戀和不舍。

“為什麽？”

目光如利劍，我直直的看著她，未有一點的逃避。

出水早苗雙腳落地的時候，我清楚的聽到了高跟鞋在地板上，很用力，很刻骨的劃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饒是怎麽都不可能修覆了。

她嗤笑，“為什麽？真好笑，你竟然問我為什麽？”

她走上前，大步大步的往前跨，三步並兩步的跨到我的身邊，像夢中一樣，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視她的眼睛，“因為你那個可恨的父親毀了她！毀掉了她的全部！毀掉了她的家！”

早苗喪心病狂的說著，“所以，我寧願毀掉你所珍愛的家，你所珍愛的人們！”她終於松開手，而是拿出一張餐巾紙仔仔細細的擦拭自己的雙手，“所以啊，海音寺君。”

“你活該。”

面前的人，已經徹底的瘋了吧。

“是你瘋……”我不經大腦思考，徑直朝她吼了出來，誰知道她雙眼充滿了血絲，怒目圓瞪的看著我，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架勢，一把掐住我的咽喉，無法呼吸。

青筋暴起。

澤田綱吉怒吼道：“你在幹什麽！松手！”

還未等澤田碰到早苗的手，身後忽然起了上膛聲，他們都聽到了那個沈穩的腳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待昏暗的燈光全部照在他的臉上是，任憑我怎麽忍也忍不住淚水肆意劃過臉頰。

“Valerio……你真的……在這裏……”

熟悉的眉眼，那雙深邃的仿佛能夠包容得下無垠蒼穹的碧藍色眼眸，刀削一樣的唇，冰冷的沒有一點弧度，可那雙眼，卻如此溫柔的看著我。

那是種久別後的疼惜，和憤怒。

“出水，別怪我不客氣。”

出水憤憤的怒視他，“走狗！你是怎麽走出來的！”

“哧。”Valerio鄙夷的看了出水一眼，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信號幹擾器，“你以為這樣低劣的玩具，可以困住我嗎？只不過你的幻術還算可以罷了。”

他突然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我看到他手中的手槍也在跟著顫抖，仿佛在顫栗，在哀鳴。

“我也有點害怕。你會傷害她。”說著，他的目光依戀的望向我，怎麽有點，近乎病態的一臉……讓我忽然有些望而生畏。

“完了……”出水早苗驟然如泥一眼癱軟下來，“他瘋了……”

我憤怒的拎起出水早苗的衣領，朝她大吼，“你他媽的對Valerio做了什麽！”

出水緊緊地抿著唇，臉色慘白如紙，嘴角一直在抖索，“我沒想過……他竟然會為了你真的……服用那個東西……”

“你給他什麽東西啊！”

隨著她最後幾個音調的洩漏，我忍不住跪在地上，澤田綱吉緊咬著下唇看不出在想什麽。

“……真實存在的……跟那群精神病患者一樣的藥……”

倏然之間，她回憶起什麽，狠狠地抓住我的雙臂，用力的要把我捏碎了一樣，“快……快逃！相信我……呵呵，沒想到最後我還是無法違背她清醒時候的意願……你父親還活著，他都知道。至於想知道你父親，那封信，還有更知，還有你們的身份，最優先你應該可以去問阿……唔！”出水的話還沒說完，最後的幾個音調雕零在了槍聲中，急轉直下的情形，讓我和澤田綱吉目瞪口呆。

我推搡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人，這個死不瞑目的人，“餵……出水你醒醒！不要死啊餵！你還沒……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啊，還有……還有怎麽才能救Valerio啊！我靠，你給我醒過來啊！”

還沒等我從出水的死亡回神，澤田綱吉那一抹耀眼的金橙色跳躍入我的眼簾，轉眼他已經和我滾出了幾米遠，Valerio則一臉笑容詭異兮兮的，那用盡了全力的一腳踩碎了出水的腦顱，腦|漿和血液全數崩開，濺落到我的臉上，還有澤田綱吉的身上。

“啊……”我已經害怕的連殘留的音節無法發出了。

“Valerio……快醒醒！”

可是Valerio根本已經聽不到，雙目無神，口中喃喃的喊著我的名字，只是我怎麽呼喚他都不能完全回過神。

“阿綱……澤田……首領……救救他，快點救救他！”我抓住澤田綱吉的衣襟，以為自己抓住了救世主一樣。

他的臉色很難看，盯著Valerio。

一股巨大的力道將我震飛，一口血不由得從我胸腔輪回，從喉嚨間吐了出來。

澤田綱吉一腳將我踹下了樓下，巨大的沖擊力，墜落到地板上，脊背用力的摔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差點使我昏厥。

“阿戎！你快點先上飛機，我拖延住Valerio！”

我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費力的爬起來，眼前很黑，只有很少很少的光線可以射入我的眼睛內，“不、不行……你要救他……”

我還沒回過神，澤田綱吉飛到了我的身旁，金色的火焰在我身旁，一簇一簇的躍動著。

而Valerio的速度快的像一只豹子，轉眼就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這個身影和那個小男孩，和之前那個仿佛沒有臉的怪物完美的、融洽的重疊了！

“你……原來你一早就……就已經知道了……”我捂住嘴，以防那絕望到極點的哭泣讓我的心智崩潰，“為什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白癡！小時候也好，國中也好，總是瞞著我替我報仇替我打人，你總是這樣！”我捂住眼睛，但源源不斷的淚水還是從指縫中滑落在落滿塵埃的地板上。

“自己受傷了悶聲不響，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很陌生！我不想要你一個人承擔全部，這樣很累，反而也凸顯的我是一個累贅，可我不要……我不願……”

他的手機械性的擡起來，我作勢一手撐著他的臂膀，將槍抵在自己的心臟處，“我不信！有本事，你朝我開槍啊！”

“有本事你開啊——！”

“戎草，你怎麽也跟著失去理智的瘋了麽！”澤田綱吉上前抱住我，而那一槍真的射了出來，穿透了我的肩胛骨。

劇烈的、撕裂全身一樣的疼痛，卻抵不上心裏的疼，他的痛。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那個……那個一直以來，從小到大，總是看似欺負我的，卻總在照顧我的人，我還記得他一顰一笑的溫柔，還有他靦腆羞澀的一面，或者是容易氣憤暴怒的脾性，還有……還有約定好的……

「——“我不走，我不死。”

——“我就是想陪著你。”

——“我都已經陪你長大了，我不怕繼續陪你。”」

“可是你……你騙人……約定好的，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讓原來的你死了啊……你還沒繼續陪我長大……”

“Valerio，你騙人——！”

“……阿、阿戎？”

我停止了啜泣。

“戎戎……”他的聲音，嗚咽的想那個雨季，害怕和我生離死別的母親，只能躲在車子的角落，嗚咽的，可憐的像只小狗一樣的自顧自憐惜，“對不起，對不起。”

他走過來，捂住我的傷口，那雙眼裏盛滿了淚水，又不能讓它滴落。

“殺了我。”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瞅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神經病。

“對不起……”他把頭靠在我沒有受傷的肩膀上，“我沒有能和你繼續約定……但是……但是我真的已經無法控制我自己了……”

“不、不會的！一定會有人治好你的！”

“你也是白癡麽？你不知道出水的脾氣麽？她若是狠心做一件事情，怎麽可能會有好的一面！”

“不……”我拼命的搖頭，握住他冰冷的雙手，曾經……曾經明明是那麽的溫暖，就像陽光一樣的觸手可及的人。

他卻恍然一笑，“戎戎，我喜歡你，喜歡到無以覆加。我有時候，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答應了你，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喜歡你的話，我想我們，未來的路是不是都會不一樣？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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