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6-13.聖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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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6-13.聖子大人
沈甸甸的石棺被伊萊猛的推開，梅露金好奇的走過去，低頭一看。
石棺中躺著一位……長的很好看的男性，雖然在這個時候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貌似不太合時宜，但是梅露金真的有點忍不住，畢竟。
——金色的長發如同燦爛的陽光，皮膚白皙如雪，俊美的臉龐帶著點女性的柔美，卻完全沒有女人陰柔的感覺，讓人看著只覺得如沐春風，英俊溫和。
如果用梅露金腦海中最好看的男人，他們魔王陛下伊萊的盛世美顏作對比的話，此時躺在石棺中的金發男人大概有魔王陛下伊萊八成以上的英俊了。
要知道，在【斯瓦塔爾夫大陸】這一代的頂尖惡魔中，最出色的惡魔都只能比得上魔王陛下伊萊四分的風采，其他的惡魔就更別提了。
而在【斯瓦塔爾夫大陸】中，惡魔的容貌平均水準還是很高的呢。
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居然能看到一位比得上魔王陛下伊萊八分風采的英俊男人，這沖擊力，瞅瞅！
哪怕是在【斯瓦塔爾夫大陸】見慣了惡魔美貌的梅露金，都忍不不禁看花了眼，讚了句。
“光耀晨曦都比不過的俊美容貌，果然不愧是神明啊。”
神明的光輝，吾等凡人……加上惡魔，都難以企及啊。
“……”伊萊。
雖然早知道自己這位副手是個顏控，但是現在隱匿在人類的身份中才算是見識到了梅露金能顏控到什麽地步。
這都什麽時候了，要是伊萊沒有辦法汙染這具光明神的遺骸，聖子大人伊萊加上梅露金這位惡魔，搞不好都會被拖入莫名其妙再次重來拯救世界的無止境的輪回中。
都這麽危險了，梅露金居然還在這裏看臉……也是夠了！
在梅露金沒察覺到的地方，伊萊斜了一眼這位滿面春風的副手，心想，若他現在還是魔王，梅露金根本就不會在他面前流露出對其他人的容貌這樣明顯的讚賞。
——用梅露金的話語來說，這是她在上司面前必須具備的專業副手素養。
實際上呢，哼，兩面派，虛偽。
——當然了，魔王陛下伊萊還活著的時候，能在他面前容貌過人的存在基本是沒有的。
“光明神真的死了嗎？神明的身體在死亡後真的可以不朽？”從陶醉的感覺中回過神，梅露金還是記得正事的。
“沒有什麽是不朽的。”伊萊默默收回目光，居高臨下望著躺在石棺中的俊美男子，或者說，光明神。
“神明都能隕落，這具遺骸再過幾百年，估計只剩下骨架了。”
所謂不朽，只是以人類滄海一粟般的壽命作為對比，才會讓愚昧無知的人信奉神明的永恒。
可是如果是惡魔，惡魔漫長的壽命足以改變一切，這世上哪裏有亙古不變的事情。
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在梅露金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伊萊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液如流水般從掌心滑落，砸落在石棺裏光明神的遺骸上。
但是鮮紅的血液沒有觸碰到光明神的軀體，就被周圍濃郁的光元素加熱沸騰，一瞬間蒸發消散，只餘下空氣中薄薄的血霧氣息。
“你想用鮮血汙染光明神的遺憾？”看懂伊萊意圖的梅露金緩緩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一個人的血，沒有用吧。”
光明神的軀體蘊含了大量的光元素，伊萊謀劃帝國殺戮無數人的生命才汙染了一小部分的光元素。
現在就一個人，能頂什麽用？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伊萊表情淡漠，說出的話語簡明易懂，但是卻又讓人不明白了。
一個人的血液，就可以讓光明神墮落？
可是伊萊也不需要要人明白，只是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又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更多的鮮血突破傷口，零落而下，然後被加熱，被蒸發，空氣中的血霧更加濃郁，周而覆始。
然後，血越流越多，如雨滴，如小溪，如河流。
光明神教的聖子曾經匯聚了世界上一切對光明神的信仰，而今，墮落的聖子把信仰變成毒藥，足以腐蝕光明神的遺骸。
這個世界因為光明神的死亡而步入毀滅的道路，現在又只能用光明神的墮落來拯救。
人世間的因果循環，果然奇妙。
本來之前就重傷了一次，現在又失血慢慢過多，伊萊撐在石棺的邊緣，最後撐不住了，才緩緩坐了下來。
但是流血的手，始終沒有離開石棺的範圍。
“……你會死的。”梅露金站在旁邊，眼神覆雜。
“我知道。”伊萊冷淡的就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
“你褻瀆神明，這一次死亡之後永遠不會有再一次蘇醒的機會了。”梅露金頓了頓，露出似笑非笑的玩笑表情，半真半假說道。
“我在人類中再也不會遇見比你長的更好看的人了，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簽訂契約嗎？”
“你想要把我的靈魂，做成傀儡？”蒼白著臉，伊萊的表情依舊不動聲色。
“你如果不喜歡當傀儡，我可以把你轉化成惡魔。”梅露金貌似苦惱的歪歪頭，說道。
“惡魔的壽命比人類多多了，你的容貌至少還能保持上萬年。”
至於梅露金說的是真是假，管他呢，先把他們魔王陛下的靈魂騙過來再說。
如果伊萊這次的行動真的能夠阻止這個世界邁向末日的腳步，奧德莉的心願實現，她和梅露金的契約也就到頭了。
契約結束，梅露金很快就會被這個世界排斥離開，而在此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們魔王陛下的靈魂。
在伊萊沒有恢覆魔王記憶的情況下，用什麽魔王轉世的理由顯然不能讓這位聖子大人摒棄信仰和惡魔契約，這幾年梅露金屢屢試探性的行動總是以失敗告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是現在，眼看著末日真的有希望結束了，如果梅露金還是不能騙到魔王的靈魂，那該怎麽辦？
誰知道下次轉世，他們魔王陛下會變成什麽人啊，要是比聖子大人還難搞，梅露金豈不是又要加班！
……苦惱。
“我看你也不是那麽虔誠的光明神信徒，從人類變成惡魔不好嗎？”為了不加班，梅露金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你會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悠久的壽命，永遠不會改變的容貌。”
“你覺得做惡魔好嗎？”看著眼前循循善誘的梅露金，伊萊忽然開口，答非所問的反問道。
“嗯，還不錯。”梅露金頓了頓。
撒謊！
如果惡魔真的如你所說的這麽好，梅露金，你所想要的東西，又是什麽？
「厄蒂裏斯山」的歲月漫長又短暫，【斯瓦塔爾夫大陸】的時間悠悠而又白駒過隙。
副手惡魔擁有著最接近魔王的力量，無數的惡魔為之瘋狂而趨之若鶩，但是梅露金，你所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金錢、權利、力量、亦或是愛情，仿佛都是仿佛又都不是，伊萊曾經為此困擾過許多年。
可是現在，從惡魔變成了人類，又失去記憶在這人世間輾轉了幾世。
這個從未在【斯瓦塔爾夫大陸】上出現過的種族——人類，渺小如螻蟻的存在，似乎為伊萊的疑惑打開了一把關鍵的鎖。
……可是還不夠。
幽暗封閉的墓穴中，血腥味漸漸比黑暗更加濃郁。
血液的流逝讓伊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中流失的熱量吸引著死神的鐮刀。
站在伊萊身前的梅露金從微笑的閑適漸漸到緊張的面無表情，她似乎想說什麽，可是張開口，又覺得無論什麽言語對眼前的伊萊來說都是多餘的。
死神舉起了鐮刀。
和與大王子艾勒戰鬥的時候不同，這一次真的感受到死亡即將來臨的征兆，伊萊開口，用無力卻清晰的語氣最後說了幾句話，像是妥協，又像是交代後事。
“好。”
“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靈魂帶走。”
梅露金，我把靈魂交給你。
可是對惡魔索要寶物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奧爾科斯山脈」反常的大雨漸漸停息了，但是，從不來臨的夜色卻忽然到訪。
直到墓地大廳上面的天花板魔法忽然失效，望著星光灑落黑暗的地面。
此時坐在伊萊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靠住的梅露金，才發現天色已晚。
從白天到黑夜，靠在石棺旁的伊萊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梅露金本來以為契約到魔王陛下的靈魂之後她應該是輕松的。
可是感受身為人類的伊萊在她身邊逐漸冰冷，後來撐不住了靠在她肩膀上的伊萊呼吸輕微減緩，直到停止呼吸，再也沒有聲息。
親眼目睹熟悉的人從鮮活走向腐朽，梅露金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感覺。
胸口似乎有點沈悶，梅露金以為自己哭了，可是伸手擦拭臉頰的時候，發現並沒有。
靠在她肩膀上的伊萊已經沒有了溫度，梅露金卻久久沒有動作，沒有查看光明神的遺骸是否已經被汙染了，也沒有出去調查世界末日是否真的消失了。
或者，帶著伊萊去好好安葬一下，魔王不需要入土為安，可是人類需要。
但是，都沒有。
默默坐在原地的梅露金，托著靠在她肩頭的早已沒有呼吸的伊萊，只是有點不想動，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又不知道能等來什麽。
從黑夜到白天，又從白天到黑夜，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度了幾天。
久久沒有動作的梅露金等到了一場意料之外的流星雨，劃破漆黑夜空的流星帶來黎明的曙光。
【莫魯卡撒爾帝國】中有記載的最近一次的流星雨還是在五千年前，傳說那天光明神隕落塵世，漫天的星辰為神明送葬。
而今晚，時隔五千年又出現了的流星雨註定銘記史冊。
帝國紀年1020年，天空劃下成群的流星，流星似雨，宛如奇跡降臨。
那天，戰無不勝的亡靈軍團在陽光下灰飛煙滅，叛軍潰不成軍。
同一時間，昔日帝國光耀一身的聖子大人在無人可知的黑暗中死去，【奧爾科斯山脈】外不明真相的群眾卻是萬眾歡呼。
黑暗退散，黎明到來。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故事就在這裏結束了。
後面會有幾章後續，但是聖子伊萊的事情就此結束。
魔王伊萊和梅露金的路，還有很長。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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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甸甸的石棺被伊萊猛的推開，梅露金好奇的走過去，低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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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長發如同燦爛的陽光，皮膚白皙如雪，俊美的臉龐帶著點女性的柔美，卻完全沒有女人陰柔的感覺，讓人看著只覺得如沐春風，英俊溫和。
如果用梅露金腦海中最好看的男人，他們魔王陛下伊萊的盛世美顏作對比的話，此時躺在石棺中的金發男人大概有魔王陛下伊萊八成以上的英俊了。
要知道，在【斯瓦塔爾夫大陸】這一代的頂尖惡魔中，最出色的惡魔都只能比得上魔王陛下伊萊四分的風采，其他的惡魔就更別提了。
而在【斯瓦塔爾夫大陸】中，惡魔的容貌平均水準還是很高的呢。
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居然能看到一位比得上魔王陛下伊萊八分風采的英俊男人，這沖擊力，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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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光輝，吾等凡人……加上惡魔，都難以企及啊。
“……”伊萊。
雖然早知道自己這位副手是個顏控，但是現在隱匿在人類的身份中才算是見識到了梅露金能顏控到什麽地步。
這都什麽時候了，要是伊萊沒有辦法汙染這具光明神的遺骸，聖子大人伊萊加上梅露金這位惡魔，搞不好都會被拖入莫名其妙再次重來拯救世界的無止境的輪回中。
都這麽危險了，梅露金居然還在這裏看臉……也是夠了！
在梅露金沒察覺到的地方，伊萊斜了一眼這位滿面春風的副手，心想，若他現在還是魔王，梅露金根本就不會在他面前流露出對其他人的容貌這樣明顯的讚賞。
——用梅露金的話語來說，這是她在上司面前必須具備的專業副手素養。
實際上呢，哼，兩面派，虛偽。
——當然了，魔王陛下伊萊還活著的時候，能在他面前容貌過人的存在基本是沒有的。
“光明神真的死了嗎？神明的身體在死亡後真的可以不朽？”從陶醉的感覺中回過神，梅露金還是記得正事的。
“沒有什麽是不朽的。”伊萊默默收回目光，居高臨下望著躺在石棺中的俊美男子，或者說，光明神。
“神明都能隕落，這具遺骸再過幾百年，估計只剩下骨架了。”
所謂不朽，只是以人類滄海一粟般的壽命作為對比，才會讓愚昧無知的人信奉神明的永恒。
可是如果是惡魔，惡魔漫長的壽命足以改變一切，這世上哪裏有亙古不變的事情。
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在梅露金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伊萊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液如流水般從掌心滑落，砸落在石棺裏光明神的遺骸上。
但是鮮紅的血液沒有觸碰到光明神的軀體，就被周圍濃郁的光元素加熱沸騰，一瞬間蒸發消散，只餘下空氣中薄薄的血霧氣息。
“你想用鮮血汙染光明神的遺憾？”看懂伊萊意圖的梅露金緩緩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一個人的血，沒有用吧。”
光明神的軀體蘊含了大量的光元素，伊萊謀劃帝國殺戮無數人的生命才汙染了一小部分的光元素。
現在就一個人，能頂什麽用？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伊萊表情淡漠，說出的話語簡明易懂，但是卻又讓人不明白了。
一個人的血液，就可以讓光明神墮落？
可是伊萊也不需要要人明白，只是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又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更多的鮮血突破傷口，零落而下，然後被加熱，被蒸發，空氣中的血霧更加濃郁，周而覆始。
然後，血越流越多，如雨滴，如小溪，如河流。
光明神教的聖子曾經匯聚了世界上一切對光明神的信仰，而今，墮落的聖子把信仰變成毒藥，足以腐蝕光明神的遺骸。
這個世界因為光明神的死亡而步入毀滅的道路，現在又只能用光明神的墮落來拯救。
人世間的因果循環，果然奇妙。
本來之前就重傷了一次，現在又失血慢慢過多，伊萊撐在石棺的邊緣，最後撐不住了，才緩緩坐了下來。
但是流血的手，始終沒有離開石棺的範圍。
“……你會死的。”梅露金站在旁邊，眼神覆雜。
“我知道。”伊萊冷淡的就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
“你褻瀆神明，這一次死亡之後永遠不會有再一次蘇醒的機會了。”梅露金頓了頓，露出似笑非笑的玩笑表情，半真半假說道。
“我在人類中再也不會遇見比你長的更好看的人了，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簽訂契約嗎？”
“你想要把我的靈魂，做成傀儡？”蒼白著臉，伊萊的表情依舊不動聲色。
“你如果不喜歡當傀儡，我可以把你轉化成惡魔。”梅露金貌似苦惱的歪歪頭，說道。
“惡魔的壽命比人類多多了，你的容貌至少還能保持上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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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眼看著末日真的有希望結束了，如果梅露金還是不能騙到魔王的靈魂，那該怎麽辦？
誰知道下次轉世，他們魔王陛下會變成什麽人啊，要是比聖子大人還難搞，梅露金豈不是又要加班！
……苦惱。
“我看你也不是那麽虔誠的光明神信徒，從人類變成惡魔不好嗎？”為了不加班，梅露金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你會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悠久的壽命，永遠不會改變的容貌。”
“你覺得做惡魔好嗎？”看著眼前循循善誘的梅露金，伊萊忽然開口，答非所問的反問道。
“嗯，還不錯。”梅露金頓了頓。
撒謊！
如果惡魔真的如你所說的這麽好，梅露金，你所想要的東西，又是什麽？
「厄蒂裏斯山」的歲月漫長又短暫，【斯瓦塔爾夫大陸】的時間悠悠而又白駒過隙。
副手惡魔擁有著最接近魔王的力量，無數的惡魔為之瘋狂而趨之若鶩，但是梅露金，你所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金錢、權利、力量、亦或是愛情，仿佛都是仿佛又都不是，伊萊曾經為此困擾過許多年。
可是現在，從惡魔變成了人類，又失去記憶在這人世間輾轉了幾世。
這個從未在【斯瓦塔爾夫大陸】上出現過的種族——人類，渺小如螻蟻的存在，似乎為伊萊的疑惑打開了一把關鍵的鎖。
……可是還不夠。
幽暗封閉的墓穴中，血腥味漸漸比黑暗更加濃郁。
血液的流逝讓伊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中流失的熱量吸引著死神的鐮刀。
站在伊萊身前的梅露金從微笑的閑適漸漸到緊張的面無表情，她似乎想說什麽，可是張開口，又覺得無論什麽言語對眼前的伊萊來說都是多餘的。
死神舉起了鐮刀。
和與大王子艾勒戰鬥的時候不同，這一次真的感受到死亡即將來臨的征兆，伊萊開口，用無力卻清晰的語氣最後說了幾句話，像是妥協，又像是交代後事。
“好。”
“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靈魂帶走。”
梅露金，我把靈魂交給你。
可是對惡魔索要寶物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奧爾科斯山脈」反常的大雨漸漸停息了，但是，從不來臨的夜色卻忽然到訪。
直到墓地大廳上面的天花板魔法忽然失效，望著星光灑落黑暗的地面。
此時坐在伊萊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靠住的梅露金，才發現天色已晚。
從白天到黑夜，靠在石棺旁的伊萊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梅露金本來以為契約到魔王陛下的靈魂之後她應該是輕松的。
可是感受身為人類的伊萊在她身邊逐漸冰冷，後來撐不住了靠在她肩膀上的伊萊呼吸輕微減緩，直到停止呼吸，再也沒有聲息。
親眼目睹熟悉的人從鮮活走向腐朽，梅露金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感覺。
胸口似乎有點沈悶，梅露金以為自己哭了，可是伸手擦拭臉頰的時候，發現並沒有。
靠在她肩膀上的伊萊已經沒有了溫度，梅露金卻久久沒有動作，沒有查看光明神的遺骸是否已經被汙染了，也沒有出去調查世界末日是否真的消失了。
或者，帶著伊萊去好好安葬一下，魔王不需要入土為安，可是人類需要。
但是，都沒有。
默默坐在原地的梅露金，托著靠在她肩頭的早已沒有呼吸的伊萊，只是有點不想動，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又不知道能等來什麽。
從黑夜到白天，又從白天到黑夜，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度了幾天。
久久沒有動作的梅露金等到了一場意料之外的流星雨，劃破漆黑夜空的流星帶來黎明的曙光。
【莫魯卡撒爾帝國】中有記載的最近一次的流星雨還是在五千年前，傳說那天光明神隕落塵世，漫天的星辰為神明送葬。
而今晚，時隔五千年又出現了的流星雨註定銘記史冊。
帝國紀年1020年，天空劃下成群的流星，流星似雨，宛如奇跡降臨。
那天，戰無不勝的亡靈軍團在陽光下灰飛煙滅，叛軍潰不成軍。
同一時間，昔日帝國光耀一身的聖子大人在無人可知的黑暗中死去，【奧爾科斯山脈】外不明真相的群眾卻是萬眾歡呼。
黑暗退散，黎明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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