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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莫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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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莫須有

夜色如水,整個長安慢慢恢覆了平靜。

“大人,留步!”

在一處府邸的大門前,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對著身邊與他一同出來的人卑躬屈膝地說到。

反觀另一人,生得一副正直之相,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

而就是這麽一個看似清正廉明的好官,其正是蕭巖他們要對付的是汪審仲!

他現在所處的正是前任戶部侍郎趙宗延的宅子,現在這個宅子已經是他的了。

本來汪審仲在長安是有宅邸的,可是他這次從洛陽到長安是高聲,他又不是缺錢的主,為了彰顯身份,自然需要換一套像樣的宅子。

正好跟他同陣營的趙宗延被一擼到底,家宅也被充公。

趙宗延的宅子無論是所處地段還是大小都符合汪審仲的要求。

所以在聽說了趙宗延被擼掉的消息後他並沒有任何的悲傷,反而四處活動,托人從管理這座宅子的官員手裏以低價買入。

而後又花大價錢將其從裏到外裝飾一新,比之從前,更勝一籌!

適逢他從洛陽到長安走馬上任,所以這座宅子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門可羅雀之後又日漸喧鬧起來,門庭若市!

“汪大人,送到這裏就行!”

汪審仲新官履任,自然有很多同僚下屬上門拜訪拉攏關系,這不眼前之人正是京兆府兩位少尹之一的梁泉邡。

這京兆府長官為京兆尹,在其下還有兩位副官輔佐其處理日常事務,被稱作少尹!

梁泉邡作為少尹,到上官家裏拜訪可是與上官打好關系來了。

這次來,他可是帶了不少的見面禮,以求汪審仲在日後的工作中對他多加照顧!

因為京兆府不止他一位少尹,另一位名叫孫若微。

兩人雖同為少尹,與他不同的是孫若微為人頗為正直,這種對長官阿諛奉承的事他是不屑於做的。

而這也是梁泉邡前來拜訪汪審仲的目的所在,只要他得到了汪審仲的賞識,在今後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他就可以打壓孫若微。

這汪審仲如何為人,他早已打探清楚,只要得到新任京兆尹的支持,那到時候他梁泉邡在京兆府還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梁大人,路上註意安全!”

汪審仲能將梁泉邡送到門口,完全是因為其懂事,要知道他送來的“薄禮”可足足有兩萬兩,由此可見梁泉邡與他是同類人。

而在官場中能有梁泉邡這般懂事的屬下,能讓他在今後的工作中得心應手,同時有有更多的時機去斂財,為自己謀私利!

“屬下多謝大人體恤!”

再度對著汪審仲彎腰行禮,梁泉邡言語中極盡諂媚之意,“天涼了,大人快些請回,莫要著涼了!”

“那好,本官就先回去了!”

汪審仲也知道如果他不先回去,只怕梁泉邡也不敢先走。

“恭送大人!”

見汪審仲轉身離去,梁泉邡雙手抱拳,恨不能將頭給低到地上去,恭送著汪審仲回府。

估摸著汪審仲走遠了,梁泉邡擡頭看了看前面,汪審仲已經消失在大門裏。

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成,梁泉邡直起身子,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胸脯,然後轉身離去。

汪審仲進門後本來是要直接回書房的,剛走幾步,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繼而折返腳步往門子處走去。

“老爺,晚上好!”

見到汪審仲過來,那門子連忙地跪倒在地,語氣裏滿是諂媚之色。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汪審仲此刻作為大權在握的京兆尹,其門子的地位自然也是隨之水漲船高!

每日裏迎來送往,這門子不知道是多少人巴結的對象,因為想要見到府中主人,只能讓他們通傳,其手中權利不小。

可是他們也明白他們手中的權利來自何處,面對外人他們可以豪橫,可在面對自家主子的時候他們便只能阿諛奉承、極力討好。

若不然,因為這個位置的特殊性,巴不得他們犯錯的人可如過江之鯽,為了保住這個位置,他們只能慎之又慎!

“二位公子回來沒有?”

汪審仲走到門子住的地方開口問到。

“回老爺,二位公子早上出去,到現在還未曾歸來!”

聽到汪審仲的話,那門子只能據實而報。

“這兩個逆子……”

聽到門子的話,汪審仲臉色頓時沈了下來。

對於汪易行兄弟兩汪審仲可謂是寵愛異常,對其兄弟二人凡事有求必應,這也造就了他們蠻橫嬌縱的性格。

以前在戶部為官時兄弟兩就惹下過大禍,若不是他花了不少銀子上下打點,這兄弟兩只怕此刻還在大牢裏呆著。

可是兄弟兩人仗著他的寵愛,等到了洛陽時更是變本加厲。

在洛陽時自己身為太守,只手遮天,能夠利用手中的權勢為兄弟兩擦屁股,可是到了長安,境況與洛陽可不同了。

天子腳下,可不是說自己當上了京兆尹就可以橫行無忌的,不說自己的仇家會在暗中留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就是那些聞風而動的禦史也會讓人煩不勝煩。

長安之大,其中利害,動輒便是萬劫不覆。

在來之時他還特意叮囑了兩兄弟要註意不要給他惹事,雖然不怕事,可是他剛當上京兆尹,實在不宜多生事端。

要不然給上面的人留下一個處事不力的印象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

誰知道他兄弟二人一來到長安還沒有安穩多長時間,這就開始夜不歸宿了?

“他倆來了讓他們到書房找我!”

冷冷丟下一句話,汪審仲便拂袖而去。

“是,公子回來我便跟他們說!”

不管汪易行兄弟倆如何混賬,這跟他們這些下人無關,他們只需做好汪審仲交代的事情就行。

恭送著汪審仲離去,等他消失在拐角處這門子才直起身,走上前正準備關上大門就看到他家兩位公子在下人的攙扶下往府裏走來。

“大公子、二公子,老爺說讓你們回來到他書房一趟!”

見到二位公子回來,這門子趕緊上前,將汪審仲吩咐他的事情跟他二人說。

“我爹?正好我們有事找他,快扶我們去書房!”

在詩會上,為了讓蕭巖出醜,兩兄弟可是拼了命的與蕭巖拼酒,不得不說,他二人酒量也是可以,到了最後居然還能扶著墻走出來。

在芙蓉園裏緩了緩,待酒清醒了些,想起父親的囑咐,兄弟兩人本想就此回府。

沒想到被同行的狐朋狗友一頓攛掇,經不住誘惑的兄弟兩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平康坊瀟灑,將其父親的囑咐忘得一幹二凈。

好在他們今日還算安分,到了平康坊也沒想著留宿,瀟灑過後兩兄弟就辭別友人往家趕。

這才到家門口就聽說父親找他們,正好他們也有事找他便一路往書房趕去。

到了書房外,兄弟兩就讓下人在外面等著,他們自己則是搖搖晃晃地向書房裏面走去。

“父親,您找我們何事?”

來到書房內,看到汪審仲坐在桌案後那些書本在看著,兄弟兩站在一起相互借著對方來穩住自己的身形,以防止因為控制不住而摔倒。

“沒事就不能找你們了?”

見汪易行兄弟倆相互扶著走進屋來,汪審仲放下手裏的書本看著他們兩人,眼裏盡是恨鐵不成鋼!

“你說說你兄弟兩,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天的像個什麽樣子?”

說到這裏汪審仲就頭疼,這兄弟兩生得一表人才,可是才學卻不咋地,要說以他的權勢給他兩人安排個官當當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倆志不在當官。

每日除了與他們那些朋友出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就是到青樓裏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若不是自己生財有道,還真不知道有幾個家能經得起他兄弟二人敗的。

“當然不是……咱們一家人,父親大人當然是想見就見!”

聽到汪審仲的話,汪易行連忙回到,汪易年也在一邊不住地點頭。

“你們呀……”

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身,汪審仲走到兄弟二人面前,迎面就是一股濃重的酒氣,還有夾雜的各種胭脂水粉的味道,異常刺鼻!

忍受著刺鼻的味道,現在汪易行兄弟兩前面數落著兩人,“看看別人家的孩子,與你們同齡的不說成家,之前也有一番事業!”

“你說說你們,每日裏除了鬥雞走狗、聲色犬馬外還能做什麽?”

“可是咱有個好爹啊!”

聽到汪審仲的話,汪易行昂首挺胸,言語間盡是自豪!

“對,別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和哥哥呢!”

聽到汪易行的話,站在他旁邊的的汪易年接過話茬,“他們也想像我和哥哥一樣聲色犬馬,可也得他們有像父親您這樣位高權重的爹才行呀!”

“你們……總之要記住,別給我惹是生非,不然你們母親也保不住你們!”

這兄弟兩什麽都不行,就兄友弟恭這點讓汪審仲非常欣慰。

兄弟兩一般做什麽都是記得彼此,不似別人家那般為了家產、身份等明爭暗鬥、搶個你死我活的。

“可是父親,要是別人找我們麻煩怎麽辦?”

聽到汪審仲說的惹是生非,兄弟兩就想到了那個將他們揍得不成人形的蕭巖。

一想到此,他們便恨得牙癢癢的,一副要將蕭巖生吞活剝的樣子!

“你們不惹別人就不錯了,誰還敢惹你們?”

說到這裏,汪審仲眼中就閃過一絲狠厲,人都是護犢的,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打罵,別人憑什麽敢伸手?

“有啊,就是那個將我和哥哥都打了一頓的殺千刀的!”

“你說什麽?難到打你們的是同一人?”

一手扶著一個,將兄弟兩人扶到一邊坐好,汪審仲聽了汪易年的話不禁問到。

他們兄弟兩被歹人殘害,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打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是抽在自己的臉上,傳出去自己該怎麽服眾?

所以在知道兄弟兩被人打了之後他就派了人去抓捕蕭巖他們,奈何他得知消息的時間有點晚,蕭巖他把人揍了就離開了事發地,汪審仲自然撲了個空。

如今聽到兄弟兩說打他們的是同一人,讓他在心裏起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這人難到是針對他的?

即使如此,這也不是揍他兩個寶貝兒子的理由。

“對的,就是同一個人,今日我們還在詩會上碰到了!”

“詩會上碰到了?莫不是是長安人?”

“這倒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詩仙,寄住在國舅府!”

“住在國舅府的詩仙?”

聽到他們兩人的話,汪審仲喃喃自語,而後雙眼冒光,“那人可叫蕭巖?”

“確實是叫蕭巖,難道父親認識他不成?”

“認識,怎麽不認識!”

汪審仲冷笑著說到,對於大名鼎鼎的蕭巖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要知道這幾天他可在他們的陣營裏聽過不少關於蕭巖的話題。

當然了,在他們的陣營裏,能聽到的,基本都是關於蕭巖如何囂張跋扈、蠻橫無理構陷同僚的話語。

由此可見蕭巖是他們陣營的死對頭,若是誰能將之拉下馬,解決了這個攔路石,那這人的身份在他們陣營裏可就水漲船高,受眾人敬仰!

本來汪審仲就有拿下蕭巖立威的心思,這下知道了蕭巖就是欺負他兩個寶貝兒子的兇手,他又怎麽可能放過他。

“好了,你們先回去,這段時間就好好待在家裏,等將蕭巖拿下,為夫再給你兄弟二人大大的獎勵!”

說做就做,汪審仲就讓二人回去休息,他自己則重新走到桌案後坐下來,略一沈思後便開始動筆。

自己身為京兆尹,掌管京畿之地的刑獄訴訟案件等,雖然蕭巖身為戶部侍郎,只要他犯了事,就是在自己職責管轄的範圍。

至於罪名,他都給蕭巖安排好了,強搶民女等,直接將他兩個兒子犯的事安到蕭巖頭上,他作為主審官,是非黑白還不是他說了算的!

除了這些罪名,想要蕭巖犯什麽事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這種事情沒少做,對於他來說信手拈來!

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寫信聯系自己的同僚好友等,一起合力將蕭巖往死裏整,讓他永無翻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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