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練成的丹藥一共有兩千顆，有一半被無名先祖收回來，剩下的被瓜分，申家早就交了出來。”

“沒錯，為了試驗能繼續下去，我們必須要有更多丹藥，楊家勢微，就成了我們的目標。”這個計劃，他知道，但定下來的，是他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父親。

“好計劃，我爺爺，父親，到我，統統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再也沒有那絲尊敬，在楊洛眼中，面前的人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陰謀家，楊家的底探得比他這家主還清楚。

莫道成沒有反駁，也許被潛移默化性格也受到了影響，弱肉強食，一旦掉隊，難免會引起別人覬覦。

“徹底殺了那個老不死吧！”莫家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可到頭來卻走到了萬丈深淵。

不過，沒關系，他們家族還有一顆火種。

這是唯一值得想欣慰的了。

“沈寒，莫清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作為他的親人，我希望他能幸福。”他的話發自肺腑，他已經沒有能力在給家族掌舵，莫家所作所為也會漸漸公諸於眾，大廈將傾，每個人都疲於逃命。

他突然覺得有點可悲，於是對宋飛羽說：“老夥計，你說靈界還能逃過一劫嗎？”

在座的都沈吟思考這個問題。

他又說：“靈界人口不過五百多萬，幅員遼闊，是世界上隱藏的角落，說句實話，你們造化門之所以三番五次被挑釁，就是因為不夠狠，你們頭上始終有一頂帽子。”他點點腦袋。

“做人不能太善良，夢玄的死我有直接責任，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夢家對於你們，就算至今，又有多少人能放下心裏的高傲？”

夢無夜想發作，但又想到山上之前跟隨自己的部眾的確有那麽個意思，對上莫道成似笑非笑的眼神，難以否認。

他的意思在場的都明白了，莫道成做了個惡人，幫造化門把利害關系點出來，未來，誰都不能以世家的驕傲違逆。

他們要面對的兩座大山，沒有造化門出力，就是缺了驅動的輪子。

“知道嗎？看著家族淪陷，我有時候會想，也許很快就是所有靈界中人的下場。”他有些黯然，“在我們隨便鼓動就有一萬人上來之後，更肯定了這個猜想。”

莫道成打開了話匣子，在家族中他寡言少語，如今就想一股勁痛快說完。

“看似美好的世界，哈哈哈。”幾乎是神經質的，他突然掉淚，“什麽第一家族，做了幾千年傀儡了，什麽都不是，狗屁都不是！”

最後，他深深地忘了一眼宋飛羽，口中傳音，又轉過身，對著殿中的莫家人宣布莫清繼任莫家家主之位，最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倒下。

莫家的當代家主，選擇了自殺了結。

別無選擇，處理莫家，不是任何人，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拍板的，他們做了惡，可凝聚力異常強大，稍有不慎就會被反撲。

罪首是莫家老祖宗，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更多人只是聽從號令。

莫道成最終以自裁謝罪，也是一種請求，饒恕不知情的莫家人，罪責他一力承擔，人，終歸是有私心的。

當然，最後告訴宋老爺子的，是他知道的部署。

宋飛羽緊閉眼睛，他們曾經是朋友，這份交情，延續到了兒孫。

莫家雷海背後的山，也是封魔禁地的背後，就如同太陽下的影子，始終有照不見處。

宋、申、姜、楊、夢，五家精英盡出，這是靈蠱人的第二個窩點。

有在幽冥禁地的教訓，此次準備充足，他們如同猛虎出山，在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就已經全數包圍。

比沈寒發現的第一個根據點規模更大，主要在人的多寡，前一次，他們是摧毀養料。

宋昱將他們還沒銷毀的證據數據一一記錄，很多人被當做了實驗品，一個個被囚禁起來，有外面世界的普通人，也有靈界的人，從普通到高級。

他們被當做牲畜一樣，身上滿是監測儀器的管子。

設備“滴滴滴”不斷叫囂。

就是些實力非凡者都已經麻木，當刺眼的光線射進眼球時，他們只是反射性閉上眼，再次睜開，世界還是死寂。

“宋先生，那邊還有一個化骨池！”

毀屍滅跡的最好辦法，就是連骨頭都不剩下。

“都查清楚記錄好了嗎？”

幾家聯合行動，為了就是公信力，有些事不能捂著，群眾有知情權，死去的人需要交代。

他們的家人，也需要撫恤。

靈界已經變成一個渾濁的大漩渦，從最開始捕殺長生族開始，漩渦越來越大，越卷越深。

“必須想個法子，真相的公布，不能引起恐慌。”

“要怎麽粉飾？逃出來的五千人早就一五一十還添油加醋說了。”

莫家失去了主心骨，在多家聯手下潰不成軍，只有莫清，還帶著人馬不知所蹤。

申別過看著面前的化骨池說：“老的走了，不出意外，槍頭會對準小的，莫清這個人，我還挺欣賞。”看看立侍左右的兩個孫子，怎麽看怎麽覺得差了人家一頭。

還有很多不明真相的莫家人抵死反抗，那些被帶回來的精英還有幾個長老為了大義只能心不甘情不願揭開不堪的膿瘡，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當場暴動，指著他們被威逼利誘出賣家族。

場面一度失去控制，刺頭的是莫清叔叔的孩子，但他們的鬧，也是有小心思的，莫清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如今時機正好，步霆就是已經死亡的莫清之父，有了這個汙點，他們認為莫清再也沒有資格掌管家族。

宋昱看著這些個不怕死還蹦跶的人說：“我，代表造化門，只承認莫清當家做主。”

姜源“唰”地一下搖著骨扇說：“本事沒半點，小算盤挺多，你們父親來都不配站在我面前。”

申家最直接：“莫清是公認的年輕一代領軍人，想上位，先打敗我兩個孫子。”申家一向低調，但實力保存完整，申家雙胞胎兄弟也是僅次於莫清的厲害人物了。

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飯。

家族內部傾軋哪朝哪代都有，不過面對兩尊強敵，整治人，就要下狠手。

莫清的三叔死了，如今就剩下老二，當他嚷嚷著莫清是罪人的兒子，還試圖挑撥宋老爺子和步霆殺子之仇的那根刺時，沈寒忍無可忍向他提出挑戰。

“連我都打敗不了的話，你適合的地方，就是化骨池了！”

莫清音信全無，這邊人就落井下石，他們和夢薇一樣，被控制，只是一種合理正當的放大自己野心的理由。

心中有一口悶氣，這位叫囂的二爺毫無疑問地被沈寒好好修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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