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老家夥怎麽處理？”夢家的三個老古董沒了後援，老大叔一行人更是對他們恨得牙癢癢，巴不得當場給他們抽筋剝骨。

三個人對莫清露出哀哀祈求，莫清冷漠的封死了他們的後路：“你們血煞怨氣纏身，罪業難贖，怎麽給靈界後輩以身作則。”

姜源可不客氣了：“口口聲聲標榜正義，自己卻是一個犯罪者，真是可笑，我問你們，老大叔他們要落你們手上，他們求饒，你們會不會放過？”

三個人張了張嘴，如果得到活生生的長生族人，他們會怎麽做，眾人心知肚明。

禦寶老人說：“我們不會殺了你們。”

什麽？

十幾雙眼睛訝異著。

“但是必須把你們身上屬於長生族的收回。”

明白了，倚靠續命丹的老古董，被抽取長生族的力量後，過不了多久也會衰敗而亡，同時，他們一身力量也全靠此維系，這種做法，就是讓他們做徹頭徹尾的廢人。

不是害怕衰老死亡？那好，就讓你一無所有的在時間中感受衰老和死亡靠近的恐懼，時間，會成為渴望；時間，會變成囚籠；時間，也會變成可怕的刑罰。

把你的貪婪，最後變成最恐懼的折磨。

三個人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抽出了血氣，他們的樣子也由六十多歲迅速變成七十多歲，背脊佝僂，雙目渾濁，而時間更加速懲罰者這些偷盜者，他們偷取了多少，時間的力量就會他們身上成倍流轉。

莫清若有所思，生命所賦予的，從來不在於長短，長，也可以變成無邊無際孤獨的流放。他內心只有迫不及待，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這一次緊緊抓住她，不管時光再變，在洪流中，只管和一個人相攜一世。

老大叔等十三個人是帶著懷念、激動、感嘆種種覆雜的心情登上聖島的。

一草一木雖然隨著時光變遷而不同，可是記憶中的輪廓一點點再現，從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回到故土。

姜源有些奇怪，問：“老大叔，你們到底活了多久了？”照理說這聖島古地應該在各大家族大肆屠殺長生族以後就開始衰落封閉，那至少是兩千年前的事了，別告訴他這些人活了兩千多年！

莫清也有些想問，不過鑒於他們對自己這個封魔族人沒太多好感，他明智地在一邊等人發文就好。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的確，我們活的太久了，當年大戰，族長為了保存長生族火種，給我們設定了時間點封印起來，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左右，我們才陸續蘇醒過來，到了靈界本來想著尋找其他族人的下落，沒想到”

如果沈寒醒著，估計要大叫了，這不是科幻電影裏面的劇情嗎？讓自己在未來多少年後蘇醒雲雲。

“靈界早就大變樣，我們被追殺，還是多虧了造化門暗中相助，造化門是我們一族的希望。”老大叔看著宋昱，眼中滿是欣慰。

宋昱問：“前輩你們被關在幽冥禁地第四層是被誣陷嗎？”

老大叔說：“一半吧，但最重要的是我感覺到那裏有不同尋常的氣息。”

莫清說：“是沈寒得到的一支箭！”

老大叔瞄了一眼莫清，點點頭。

“和神農針同出一源，我想，當年族長能將我們封印，是不是還留有後手，我見過他使用過，威力無匹，也虧得我勉強算半個王族，才知道有古怪。”

後來就是無盡無望的等待，直到沈寒出現了。

老大叔看著禦寶老人，看起來比他蒼老的後輩說：“你也不容易吧，生在亂世，沈寒出生動靜一定不小，廢了不少功夫吧。”

老人點頭：“當年我感覺到一個奇特的生命正在孕育，她不同於以往，每一個王族出生，上一個王族實力就會不同程度削弱，我完全沒有感覺自己血脈流向她，倒是她返祖得厲害，每次暗中接近，那種力量總會讓我心驚，不得已我只能暫時封印住她減慢她的返祖以免引起不軌之人覬覦，我一直在暗處關註她的成長。”

難怪沈寒說見在自己家山上過他好幾回。

“這孩子天性獵奇，掉進那寶礦中，大概也是因為裏面的晶髓被她吸引吧，那股力量慢慢將我的封印打碎，那年她也因此大病一場，，宋昱也遭了回難。”

“前輩，這不關您的事。”

莫清說：“前輩後來是否遭到反噬？”

禦寶老人奇了：“你小子怎麽知道？”

莫清微微一笑：“否則，您哪還會讓她遇見我。”

禦寶老人哼哼兩聲：“那是，如果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我怎麽也不會讓她來那邊上大學的。”想想還不夠徹底，“連醫我都不會讓她學！”

姜源很不給面子狹促地笑了起來。

長話短說，眾人最關心的還是沈寒覆活問題。

莫清將小藍蛟交給五色神鹿，接著，眾人看著被沈入泉水中的沈寒，她靜靜地被蘊養著，周邊時不時會有靈氣化霧，或變成一朵花，隨後“嘭”的一聲又化作了水，滴答一下，把她水中的容顏劃出漣漪。

莫清伏在小池邊，默默看著。

明明是很清亮的水，但池底中是不是有著五彩的錦鯉在她身邊小心翼翼擺尾，那模樣好似看著一個沈睡的仙女，細小的泡泡一咕嚕上來帶著夢幻的顏色，小魚兒好奇地看著面上專註的人，而沈寒就如同是沈睡在水晶宮的公主一般。

“很快，我保證，很快叫你起來。”

無論今後時間在她身上如何定義，他只在乎和她並肩的每一刻。

“你想聽的答案，已經不會讓我為難，我選你，無論何時，無論公私。”

禦寶老人和老大叔們在旁邊布置陣法，五色神鹿轉回帶來了一個潔白的大蚌殼，那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白，看見的第一眼就會讓人覺得神聖和善良，散發的光暈也是柔和的潔白，讓人幾乎忘記它堅實的構成。

五色神鹿開口說：“莫清，你真的要去陰陽交界找她嗎？我再次明確地告訴你，就算你找到她，你也極有可能回不來。”

沒有什麽能打擾到莫清對沈寒的專註，他頭也不回地說：“我時刻準備好了，要把她帶回來。”

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有的，只是無盡期待。

快點回來，我的睡美人。

莫清在池水中輕輕印下一吻，觳紋散開，他仿佛看見她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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