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屍體化成了死亡軌跡，沈寒不受時空流速的影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無法感受到周圍空間的波動，在別人眼中的立體空間，在她眼中就如同平面幾何一樣。

如果，要確保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得到一樣東西，即使那就在眼前也無能為力，那要怎麽才能辦到？

加持了時空的封印，如果真的有人能拿出來，和外界一旦溝通，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沈寒想到一個問題問：“你說，如果把它拿到外界去，它會不會因為受到不同時間流速的影響在和外界接觸的一刻因為平衡的打破瞬間被現實時空摧毀？”

“表妹，這些問題問我也沒有用，從來沒有人真正了解為什麽你們族中會出現這樣的地方，為什麽你們不會受到影響。”

這意思就是全看她了？可是，就算在這裏她是神，那也是因為她體內的長生族的基因表達的結果，外面可不會買賬。

“我想了一個問題，在你面前的東西，你也沒辦法拿到手，看得到吃不著，你會怎麽做？”

姜源說：“眼前的就能得到，如果在你面前，你還沒辦法拿到，要麽就是你實力不夠，要麽就是幻象。”

沈寒摩挲著臉，這裏看起來是無邊無際的混沌，可是，他們是從神龜的身體外面進來的，神龜也是真實存在的。

“那神龜什麽來歷？”

姜源說：“不是出現在外面的生物，只知道全身是寶，早就滅種了。”

古城裏的神龜，要就近了說，裏這裏最近的海域上來的，死在了這。還能變成一個容器！

可它的屍骸明明是存在於外界現實中的，所以其實風口處的風是時間流速和外界的一種不平衡沖擊之下的產物。

“你想到什麽了？有線索了嗎？”

“別吵，想著呢。”沈寒鎖著眉，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盒子，封印。

一層層盒子，一層層封印。

折疊的時空。

明明是不一樣的時間流速，但是為什麽在這裏感受不到不平衡沖擊，而在外界反應這麽大呢？

沈寒眼睛亮了起來，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姜源密切註意沈寒的表情，問：“你知道了。”

沈寒自信一笑，肯定的點點頭。

姜源再也按捺不住迫切，著急地問：“在哪，快點拿出來呀！”

沈寒伸出手攤開說：“就在這裏，就在我們身邊。”

什麽？姜源俊秀的臉上充滿了疑惑，腦袋左右轉動起來，除了頭頂上的混沌，就是周邊晃眼的亮白，他很沒腦地說：“難道是光線太亮欺騙了我們的視覺？”

沈寒給了個白癡的眼神：“你都說我的先祖這麽厲害，怎麽會用這種低級的障眼法。”她好不容易找回場子，繼續看智障的表情說，“首先你們肯定東西一定在這裏，其實我也覺得把東西放在這裏最安全了，但是，要怎麽放？”

姜源覺得這丫頭是存心的，因為之前自己嚇唬她要殺了她。

“聽過一個詞‘視而不見’嗎？”

“那也是障眼法嗎？”

沈寒再一次丟出“笨死了”的眼神：“難道你現在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在哪嗎？”

姜源麻木了，搖頭。

“其實，我們一進來，這裏所有的時空都是一種封印，這些封印加諸在你要找的東西上。”

“用不同的時空封印！”姜源還有他們所有族人都以為聖物是被封印在某一重時空中，但是他們沒有無視時間的能力，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沈寒和宋昱身上，現在沈寒居然說，這裏就是一個封印整體，而東西就在他們眼前，只是看不到。

“準確說來，就是因為這些不同時間流逝的時空空間存在，才確保了‘視而不見’的安全。”

想通了這一點，沈寒終於意識到長生族是一個多麽可怕又強大的種族，而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簡直就是超脫了人類認知的界限。

夏朝之前，三皇五帝，在人類文明的開端就能做到這一點，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為之，神，她的先祖一定是神靈一樣的存在！

沈寒眼睛中露出灼熱的火光，心裏也開始火熱起來。

姜源無奈，臉上堆起笑：“好了，現在我勉強能明白了，你們的先祖為了守護這個東西也是煞費苦心，那麽能勞煩公主大人動動手，把東西拿出來嗎？小人現在是睜眼瞎，就算真的在我面前我也拿不到。”

“我還沒說完呢，我的先祖們呢，就是根據不同時空的折疊，讓要保護的東西產生了一種類似光的折射一樣的虛像，當然，經過很多很多重以後，自然就看不見了，哈哈哈。”沈寒在笑的時候，好像是自己辦到的一樣開心，因為實在沒辦法不驕傲呀。

“是是是，”姜源連連作揖，“能勞駕了嗎？”

沈寒伸出手來，往一個方向指指：“喏，就在那裏。”

姜源：

指給他看他也看不見的好嗎！

“要我拿出來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的關於長生族，你們族，還有封魔族的事情。”沈寒直接提起了條件。

姜源：“就知道你沒這麽好打發。”

沈寒伸出手，一副你說不說看著辦的表情。

姜源和她僵持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的也不多，”看沈寒一副“信了你的邪”的表情，他舉著手發誓說，“我沒騙你，很多記載都被銷毀了，而我們家族一只低調至今，也是為了，為了”

沈寒收斂神色：“為了避禍，害怕同我們一樣的下場。”

“嗯。”

說不上什麽滋味，這件事，其實和他們完全沒有關系，趨利避害也是人的本能，再說，就算有一次聯姻，可是千年計數的事，還有什麽聯系呢？

“我們只知道，這背後有封魔族的影子，但是想要再繼續深入調查也無法下手了，封魔族四族合一也不會是強盛時期長生族的對手，更何況，雙方一只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這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夥伴，是背後捅了刀子嗎？

消弭在歷史中，或者泯然眾人，或者屍骨無存。

一切都是上天的饋贈嗎？

自己手上得到的，是要開啟原本被掩蓋在泥土裏的不堪嗎？

一種命運降臨的感覺席遍全身，沈寒打了個冷戰，她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現代社會中按著軌跡完成人生的一份子而已。

沈寒伸出手，順著在伸到一半的時候手就在兩人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接著，兩人看著剩下的另一端劃著不規則的軌跡。

先祖的布置遠遠沒有沈寒想象的簡單，在她的手消失以後，她感覺到了末梢神經的感覺傳入明顯變少了，她的確不會受不同時空不同時間流速的影響，但是，這些折疊處可以一層層削弱人的感覺，這也是防止聖物被盜的另一後手，如果一個人連感覺都消失了，那麽 即使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東西，被欺騙削弱的感覺也不會告訴他。

這一手，當真了得，就是怕實力強大到無懼時空的人強來，所以折疊的力量可以一層層抵消讓人產生不在這裏的錯覺。

就在沈寒幾乎要完全失感時，她的大腦，終於在被欺騙良久的麻木後，接受到了最敏感的拇指反饋回來遲到幾節課的信息。

沈寒幾乎是完全依靠拇指的摳挖，心裏預估著自己的動作在聯合幾乎被屏蔽產生時差的大腦分析，一點點從這重疊的時空封印中“摳挖”出來一個物件。

手抽出來的畫面也格外駭人，像是一只斷手一截截從空中“生長”出來，如同鬼片中無聲無息就出現了半截身體的鬼。

“這是？”沈寒抽搐著嘴角，看著手上一個，嗯，很難符合大眾審美的，陶制物，腹中中空，大概能稱為是一個陶罐子。

姜源眼中迸發出精光，性感的聲音掩不住悸動和狂喜：“原來是，神農藥罐！”

沈寒翻了翻手上粗糙的，還有細小洞孔的灰不溜秋的東西，藥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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