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把對楊葉的禁制解除了，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蒙蒙亮，抓到的五個人嘴巴緊得很，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問出來，莫清想要讀取記憶可惜這些人也是被下了禁制的。

沈寒抱著手倚在門邊問：“怎麽都這麽霸道，這些禁制都是爛大街的嗎？”

莫清臉上並不輕松，說：“要是真的爛大街才可怕，那世界就大亂了。”

“那楊家這些人怎麽處理，他們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是當然，楊教授離開的時候楊家老二才會打醬油吧，所以這件事最清楚的看來只有一個人了，而且”莫清瞇了瞇眼睛。

“而且什麽？”

“沒什麽？”

沈寒無語了：“你能不能不要說半截留半截的，考慮一下聽眾的感受好嗎！”

早上，眾人默默吃著阿忠帶來的早餐，沈寒終於想起不對勁了，阿忠和楊洛形影不離，怎麽昨天不見人呢？

阿忠在楊洛身邊說：“少爺，您讓我準備的”

“咳。”楊洛重重咳嗽一聲，“這包子挺好吃的。”

搞什麽，看得人一頭霧水。

楊柳“撲哧”一下沒忍住，被豆漿嗆到了。迎接她的是自家弟弟殺人的眼神。

既然三個人對整件事一無所知，莫清和宋昱也就不為難他們讓他們走了，這幹脆得讓沈寒懷疑。

“你們是不是又有計劃了？”

莫清很坦然說：“沒有。”

沒有？她才不信呢。

“他的目的沒有大成，一定還會有行動，這師叔可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這位，師叔祖為什麽要背叛啊？”沈寒一直想不通，雖然宋昱很少提及師門情況，可是從他自己來看，楊家人對他都恭恭敬敬的，而在這裏也隱隱的透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態，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可小覷。

這麽粗的大金腿，做夢都怕抱不緊吧。

“聰明的偵探小師妹，你不妨來猜猜。”

又叫自己猜，很好玩嗎？看宋先生的臉色，這是默許吧。

“那我說了，”沈寒自顧自說起來，“這個人一定一開始就帶著目的，背叛是必然。”

宋昱原本平靜的眼波有些波瀾，他已經在聽了，他是沒想到沈寒第一句就給出了最終答案。

“其實經過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相信有長生的辦法，不僅僅是他，應該說他背後的勢力都一直在為這個目的行事。你們的師門這麽有名，也許就是盛名太過，也許你們也有種種傳奇，總之一定有些事被傳得神乎其神，他們的首要目標當然就是你們了。”

沈寒繼續分析：“我覺得這件事進行的時間不短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說明了問題，楊教授被下禁制有個五十年了吧，可是他卻能這麽快找到楊家那幾個做掩護，說明什麽。恐怕很多世家被掩藏的秘密他都了如指掌，必要的時候，這也是一種交易的籌碼。”

沈寒想到了那件嫁衣，把“長生”作為嫁妝，可惜這就是天意吧，楊教授的母親沒有出嫁還被殺害，線索兜兜轉轉居然到了他們手裏。

“你們一直說楊家長期居住在海島算是與世隔絕，那有沒有可能這只是一種和平的掩護呢？要是他們真的一無所知，在楊教授這一節上就說不通啊。可惜他們沒有想到楊教授最後關頭自殺，也許他們很多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現，為了避免影響他們的大計，最近頻頻有動作，又正巧和我們起沖突對上了。”

所以自己很倒黴，又不由自主陷入一個漩渦裏來了！

一下說了很多話，沈寒喝了一杯茶以後問：“我這麽說對不對。”

莫清問：“還有嗎？”

“你什麽意思，還有我也不敢多說啊，你不是閑我事精麻煩多嗎？”

“我不讓你說你就不會想嗎？”

那倒是，沈寒本來就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好，我記得你們說楊家在得到《塵世卷》以後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四大家族之首，還來就慢慢變成末席了對吧。”

“沒錯。”

“那我再問你們，你們覺得楊黎這個人，天賦怎麽樣？”

莫清不明白這一下子怎麽有跳到一個人的天賦上去了，不過他還是給出自己的評價：“天賦勉強算中上吧，楊洛比他好。”

沈寒又看宋昱：“我覺得他的天賦在同代中不夠看，只是因為幸運。”

那就是說和莫清的父輩們比較其實也是一般了。

“莫清你和我說過一點十二年前的事對吧，你看我們到楊家最後他生氣控場發出的氣勢，十二年前受過重傷人，就算是宋先生現在也”

宋昱聽出了化外之音很幹脆說：“我還在原地踏步。”

莫清已經有點明白沈寒的思路了，他有點感嘆：“你的設想可真是大膽。”

“沒錯，有時候就要大膽假設，你看楊黎他不但恢覆了而且還有更上一層樓的意思，你說他是憑借《塵世卷》才僥幸撿回一條命還有了提升，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心也太大了，就算我們救了楊洛，這種聖物也不會讓我們帶出來還給了三個月時間參悟，我猜他根本沒有解開真正的《塵世卷》的能力。”

宋昱聽到這裏，又一次開口了：“這十二年中，有人幫助過他，而且代價不小。”

莫清完全沒想到沈寒居然這麽大膽，也許就是因為他不是世家中的人吧。

不過他還是指出了一點：“他的確參悟過 並且有收獲，他告訴我的參悟經驗不假，甚至一度 給我們幫助很大。”

沈寒這個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路以後，即使被質疑，也不會輕易動搖。

“你們覺得楊教授沒有被廢之前天賦怎麽樣？”

“一定比他好。”

“肯定比他好。”

“你們說的廢除，有沒有可能就是像抽取出來保存著，然後有轉接給另一個人呢？”

莫清緩緩點頭：“有，這是一種很殘忍的術法，而且因為有違人倫有傷天和，是絕對禁止的。”

“我猜，當時抽離了楊教授靈脈的人楊黎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一直保存著，十二年前被用掉了，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一個天賦算不上拔尖的人最後還能更上一層樓了。”

宋昱天賦卓絕，在十二年前就直逼老輩，可是受傷以後靈力盡失，還日日受到煎熬折磨，可以想象師門背後又是怎樣傾盡全力救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給她續命而已。那楊黎呢？沈寒就不信他一受傷就立刻參悟了，難道人受傷還能把天賦提上去的？那那段時間他的生命是靠什麽人給他維系的，後來呢？

沈寒這句話一出，瞬間就讓莫清和宋昱警惕起來，有過很多懷疑，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往這麽殘忍的方面想過。

“所以楊黎這個人絕對沒有他表現的那麽簡單，他會和那位師叔祖他們合作我一點都不奇怪。《塵世卷》最後救了楊教授一命，他從中得到好處，又知道楊教授母族可能隱藏了‘長生’的線索，是誰不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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