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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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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給王盟叫他看住你不準離開古董店方圓十米不然我代替你炒了他!”看他還想說什麽,我做了個深呼吸,對他說,“吳邪,你還記得西沙海底墓嗎?我以為你能發現的,其實我並不是多麽執著的人,沒有過去,又怎麽樣?死了,又怎麽樣?人家綠林好漢跪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比他們厲害,十分鐘我就原地滿血覆活了。

“我原以為可以免費撿個大便宜,我當然抱著不願意撒手啦,可是如果說要用傷害你去換來我的完美無瑕琉璃身……那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泥巴捏的身體就挺好,哪咤那樣粉嫩粉嫩一掰就啪嚓斷掉的蓮藕身咱享受不起。嗯,我是認真的。”

吳邪看了我半天,然後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不明所以,挑眉看他。

“趁著還有電,趕緊充。”

>>>044 火車

>>>I promise。

盡管吳邪非常稱職地做了接近一整個月的充電器,可惜我這塊進了水的電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漏的比充的還快,心率一天天地衰減下去,就好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最初的漣漪後終將重歸平靜。

對此感到最為高興的估計是一直拎不清狀況在界外跑壘的清潔工大媽——整理垃圾桶的時候她終於不再用一種“昨天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兇案”的警惕眼神盯著我們了。要知道前些天垃圾桶裏每天都扔滿了帶血的姨媽巾,啊不對,是帶血的王盟,也不對,是帶血的抽巾紙。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就看見你帶著詭異笑容在那裏做廣播操很恐怖誒,”吳邪打了個呵欠,翻身去摸筆記本。不知道是職業病還是什麽的,我發現他有個習慣就是每天醒來後睡覺前必然會查看一次電子郵箱。呵呵,下次把他郵箱皮膚換成3D貞子,嚇死他。

我繼續活動我逐漸僵化的肢體。用“你不懂我不跟你計較”的語氣對他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愛運動愛生活,你再躺兩個月病床都要被你壓垮了。”

“正因為晨光如此美好所以我們才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嗎?要不繼續我們昨天的話題吧,我覺得他是地中海,就是‘張教授’那個樣子,我覺得那就是他的本來面目。”

哦,有必要提一下,我們討論的話題跳躍性十分大,六天前是“既然青銅樹的副作用是失憶那你說張起靈有沒有去爬過樹”,五天前是“他是二十年前出了海底墓就去爬的還是被陳皮阿四撿到之前去爬的”,四天前是“他為了什麽要去爬樹”,三天前是“獲得能力之後他可能許了什麽願”,兩天前是“張起靈長這麽帥是不是因為他每天對著鏡子催眠自己從而迷惑了眾人”,昨天是“張起靈真面目大猜測”。

至於為什麽話題會從正經討論一路草泥馬般狂奔向如此奇葩的岔道不回頭,原因當然是那天在鬥裏發生的事始終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又打不過張起靈,只好占這種口頭便宜貶低一下他從而得到扭曲的快感。而吳邪呢,他一向主張“正因為生命短暫,所以每一秒都要活得有意義。對我來說生命的意義不是獲得什麽成就,也不是賺大錢,甚至不是讓自己過的充實,我只是想要開心而已”,在他看來這跟老百姓茶餘飯後八卦一下明星們的緋聞一樣,反正不過就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喜歡,他沒事做,正好一拍即合。

於是,我們倆嘴賤了,開心了,可憐的張起靈就要被我們黑出翔了。

>>> >>>

在我的心跳頻率驟降為一分鐘一次的時候,王盟終於打過來電話說之前一直在外地辦講座的齊教授回來了,我心說終於可以走了,再不走我都要長成秦嶺上的蘑菇了。

吳邪也很興奮,但我知道,他興奮的原因明顯跟我不一樣。

“我不是有意潑你冷水,但我覺得這玩意兒是鬼璽的可能性只有零點零一。”我掂了掂玉璽,“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不是說能召陰兵嗎?”因為醫院這種地方不比家裏,防盜措施其實還是比較薄弱的,所以這些天我一直把玉璽帶在身上,但別說是召喚陰兵了,連個小鬼我都沒見到。

吳邪一邊打包一邊頭也不擡地說:“怎麽說呢……有些東西你不需要去論證什麽,就是一種感覺。我知道,它就是。”

我點點頭:“我懂,就好像每次物理試卷還沒發我就知道我肯定不及格一樣。”

我們買的是晚上九點的火車票,結果到了候車廳才被臨時通知說火車晚點兩個小時,反正幹坐著也是無聊——雖然候車廳提供免費wifi,可是誰想在那麽吵雜的地方上網啊——我們寄存了行李,跑到車站附近的圖書城去打發時間。

一進店,吳邪一頭就紮到偵探懸疑小說專區去了,手指在書架上點點點,最後抽了一本翻到中間某一頁開始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他見我用一種“有沒有搞錯”的眼神看他,立即訕訕解釋:“這本小說我來陜西前就在看了,書看一半就被抓來當壯丁,我一直憋著呢,心裏撓的慌,我就想知道兇手是誰啊。”他揚了揚手中的書,“天天查資料也挺煩的不是。”

“兇手是竇煥之,就是女主角的親爹,那本書我看過。”

看吳邪的表情他似乎很想把那本磚頭厚的推理小說扔過來砸死我。好半天,他整個人一頹,有氣無力地把書塞回書架。“去看看別的吧。”他說,然後很自然地牽起了我的手。

“手好冰。”

“嗯,估計時間快到了吧。”

我們有些漫無目的地在偌大的圖書城裏逛著,從花草種植逛到電腦技術再逛到名人語錄心靈雞湯什麽的,吳邪長嘆一口氣,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說話的藝術》往我眼前一遞。

我無奈地搖搖頭,在我身側的書架上找了本《論持久戰》回敬給他。

“……有點節操。”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我指指著作者的名字,他不說話了。

在我把偉大的□的著作放回書架的時候,我聽到吳邪很是感嘆地說:“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一個月前我還在地底下要死要活,栽下瀑布的時候我還以為我鐵定要去見我爺爺了,想不到現在居然在跟你逛書店。”

我笑著打了個響指,沖他勾勾手:“來。”我把他拉到外文讀物區,讓他站好,特地繞過英文原著,抽了本俄文小說,雙手拈起書的兩角,“你教我的,翻譯吧。”

他看了我半天,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評價道:“你好毒啊……等等,你絕不覺得這個詞……你看看,這好像是上次我們在西沙海底墓看到的那個記號吧?”他從我手中抽過書,指著上面的某一個單詞給我看,“原來是俄文,我就說嘛,我英語也是過了六級的,如果那個記號是英文單詞我怎麽可能看不懂。”

“吳邪。”

“嗯?”

“專八。”

吳邪此刻臉上的表情可以解讀為:“你是不是欠扁啊?”我原以為他會偃旗息鼓和以前一樣一旦鬥嘴輸了就立即高舉白旗投降,可沒想到這次他還偏偏較上真了,他把書一合,非常小孩子脾氣地昂起下巴開始跟我拽英文。

次奧,這可是我唯一值得拿出來炫耀的東西了,要是這麽簡單就被你比下去還得了!

然後我們就一路用英文從詩詞歌賦彪到人生哲學,從舉頭望明月扯到低頭黑小哥,哪怕上了火車他還一個勁兒的跟乘務員裝華僑。

一進包廂,他把行李包往中鋪上一甩,也不理我,直接裹了被子面朝裏側睡了,傲嬌的不得了。

耶,我贏了!

我喜滋滋地躺在下鋪,高興的哼著小曲兒,突然我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就好像吳邪說的,游戲東西你不需要去論證什麽,就是一種感覺——不需要掐表,我知道,它不會再跳動了。

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好像也沒有最開始想的那樣悲痛欲絕——這大概就是緩慢死亡與猝死的區別,什麽事預先有了心理準備,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會覺得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我嘆息一聲,然後聽到睡在我上面一直很安靜的吳邪突然悉悉索索地挪動了起來,幾秒鐘後,一只手從上鋪垂了下來,手指沖我勾了勾。

有些人,明明什麽都沒有跟他說,卻和你有一種近似天生的默契。

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就翻湧上來,我吸了吸鼻子,攀上了他的手。

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牽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火車的顛簸,我的袖子自然地垮下來,露出無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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