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大概是白玦死而覆生後的第二天。

——

白玦醒來的時候，有些反應不過來。

體內的本源之力是充沛的，內府也沒有損傷。他本該缺少一半的本源如今卻是完好的。

他看著頭上的穹頂發呆。

不，這也不是海底，沒有冰封。

那跑了的凡仙軀體呢？

不行，得找回來！混沌之力尚未練成，他沒有太多時間。

這麽想著，白玦撐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迎面卻見一女子身影，逆著光走進來。

“後池……你怎麽在……”

那女子見他看著自己發楞，匆忙扶他坐下。

“白玦？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你是……這裏是……”

那女子見他撫著頭，十分擔憂，語氣急切地問他。

“白玦？你怎麽了？別嚇我，你好好看看，我是上古啊，你不記得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好好看看，這裏是你的長淵殿啊。”

“長淵……上古？”

說到上古兩字，白玦仿佛被打開了某個開關，淚就這麽湧了出來，怔怔地看著她，哽咽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上古見他這樣，很是心疼，連忙抱緊他。

誰見過這樣的白玦呢，哭得像個孩子似的，也不說話，光是看著就委屈得不行。

“白玦……你別這樣，我看著難過……”

“白玦，你想起來了嗎？我是上古，我回來了，你也回來了，混沌之劫已經沒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想是白玦剛剛重生，記憶容易混亂，上古只能慢慢哄他，跟他說已經發生過的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外的光景都已變了顏色，上古終於聽到他的回應。

“上古……”

“我在。”

白玦慢慢拉開一些距離，顫抖的手緩緩靠近她耳側，卻只是虛捧著，仿佛仍不敢確認她是真的，而不是幻覺。

上古看他如此小心翼翼，一邊心疼，一邊又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她一個響指召來了曾經在仙界為他搜羅的一屋子雕刻，帶著狡獪的笑問他。

“白玦神尊，你可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什麽？”

眼見他望著一屋子突然出現的物什皺眉，上古笑意更深，一臉得逞的樣子。

“本主神聘禮已下，白玦神尊，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看到上古肆意張揚的神情，白玦仿佛又回到了剛與她相識的時候，略帶靦腆，卻又神情專註。

“嗯。”

“你同意啦？哈哈！本主神要昭告三界，白玦神尊是本主神的人！”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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