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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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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默子是一位長相漂亮的姑娘,後來家中突發變故,她無心打扮,頭也越來越低,走在路上就像一位囚犯一樣,天空永遠是昏暗的,她看不見耀眼的太陽。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沈重的地方,小孩有小孩的苦惱,大人有大人的沈重,老者有老者的難堪。

坐在巴車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都帶著一張無形的面具,這張面具就是一把鎖,面具之下都是每個人不為人知的苦楚。

那張被扔進垃圾桶的名片上夏默子三個字,蘊藏著這個姑娘小半生的苦楚。

自父母去世,爺爺重病後,她再沒有開心過,她的人生發生了重大偏移,十幾二十歲的姑娘心似枯木,早早的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只留下帶著無盡怨念和悲哀的名字。

縱使是死了,這個名字,也只會淪為被別人嘲笑的對象。

被嘲弄的心情,被拋棄的悲哀,世界上只存在自己一個人,沒有人拯救,所謂的神明,天使,佛祖,菩薩都是謊言,幸福,祝福都是笑話,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有一盆涼水潑到你面前,將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沖到下水道裏。

當活著沒有希望的時候,當家裏沒有一個人等你回來的時候,人生還剩下什麽。

行駛在山路上的巴車內,彌漫著充斥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氛圍,原本還算喧囂,交頭接耳的人們從什麽時候開始安靜了下來。

窗外還算漂亮的風景沒有人看得到了,他們只覺得天空壓抑得仿佛要塌下來,崎嶇的山路,車胎壓過石子,司機的技術不好,轉彎時候的鳴笛,一切的一切被無限的放大,壓抑得人喘不上氣了。

“這車子怎麽這麽悶啊,誰讓你把窗子關上的,是想悶死我們嗎?”當一個人想要宣洩心中的焦慮時,所以人都開始吵起來了。

“誰把窗戶關上了,是這個窗戶自己壞掉了,你怎麽不找司機麻煩,你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我就想找茬怎麽地,我就看你不順眼怎麽地,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你這個孬種,像你這樣的軟蛋,難怪媳婦和其他男人跑了,以後你就算生出來的小孩都沒得屁/眼。”

“你說什麽?!”

幾個大男人開始大打出手,其他的人要麽看熱鬧,要麽也偷偷的踢上兩腳,心裏就像有一股邪火往上竄,就像發洩出來。

那張寫著夏默子的名片像是一把鑰匙,將人臉上的假面給揭了下來,將人心的惡意給勾了出來。

“司機你開的是什麽路,會不會開車?!”

“你一個娘們叫死啊,大男人說話有你說話的份?!”

“你算什麽男人,我告訴大家,這個男人是他自己死精,生不出孩子,還在村裏人說我是個賠錢貨。”

“你個臭娘們?!”

又一對表面恩愛的夫妻動手打了起來。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一位抱著孩子的母親還有點理智,車裏已經亂成一團了,她壓抑著恐懼焦慮和憤怒,跑到車前去和司機搶方向盤。

司機一把將她推開,站起來,對後面怒吼道:“吵什麽吵?!”

“小心,前面?!”

就在下一秒,司機放下方向盤,站起身來後,車子不受控制的往一邊的障礙欄撞了過去,只聽‘轟’的一聲,所以人在巨大的沖擊波下東倒西歪。

車子摔下了路一旁的叢林裏,懸在了樹頂上,驚起了林子的飛鳥,沒過多久被撞擊過的車尾就冒氣了煙霧。

半個小時後,警察,消防車,救護車陸續趕到,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不過此時的啞蓁已經乘坐另一輛巴車早早的從那條路駛過了。

巴車上的司機從那條事故路口穿過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比他快了五分鐘的巴士墜崖的慘狀,心有餘悸的打電話報了警,見來的車輛越來越多,路越來越堵,就先走了一步。

“小姑娘我看你是從那輛車上下來的吧。”司機對啞蓁有點印象。

啞蓁一臉驚恐,又劫後餘生的表情,半天沒回過神來,旁人推搡她幾下,她才聽到司機的話,哦了聲。

“這也太幸運了吧,這是求過菩薩吧。”車上的人紛紛議論道。

“你是不是上車的時候,感覺會出事所以才下來的。”

啞蓁低著頭,半晌沒說話。

“什麽啊,他們那車人走前吵得那麽兇,你們沒聽見,我可聽見了,那些人說得可難聽了,說這姑娘命硬,克死父母,所以才把她趕下了,沒想到這麽快就造報應了,小姑娘能逃過此劫難,看來是父母上天庇佑,你說是吧。”

啞蓁側目往過去,將一車的人說得一楞一楞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長相清秀,把自己捯飭得幹幹凈凈,一點都不像村裏人,也不像村裏考出去的大學生,倒像是一位精明幹練的商人。

“你好,我叫南陽。”他就坐在啞蓁的斜側面,朝她伸出了手。

啞蓁淡淡的看著他,穿著白襯衫西裝褲,坐在這土掉牙的巴車上格格不入。

“夏默子。”啞蓁將手伸了過去。

兩人短暫的握了一下,啞蓁感受到他手腹的老繭,南陽忽然緊握了一下,後立馬放開。

啞蓁心裏咯噔一下,這種行為類似某種暗示,讓她心裏不由警覺。

“南陽先生穿的這麽好,又這麽有禮貌,怎麽和我們一起坐大巴車,你看上去事業有成,不會沒有自己的車吧。”啞蓁試探道。

“坐大巴車也沒什麽不好,方便又便宜。”南陽避著就輕道。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雙方互相警惕著對方,啞蓁立刻開始回憶之前這個男人的所有記憶,她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在短短四十分鐘的時間裏側目觀察過她只是三十次。

因為車上人多眼雜,視線幹擾嚴重,啞蓁一開始沒有在意,現在想來自己是早就被盯上了。

啞蓁朝後排往前,給她造成違和感的竟然不下五人,南陽明顯是註意到自己暴露了,也不在意的對她露出微笑,用唇語對她說:“我知道那是你幹的。”

啞蓁腦海裏頓時冒出好幾套逃跑方案,可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我幹嘛要跑,打都沒打就跑,不符合我的性格啊,看了自己還是有被夏默子的逃避型人格影響到。

這些人對自己的行蹤這麽了解,看來一早就在夏默子身邊盯梢了,只是為什麽這次忽然表面身份冒出來,而且看南陽的表現明顯是示好,夏默子一個窮光蛋加倒黴催,有什麽值得覬覦的東西。

而且知道是她幹的又是什麽意思,他們怎麽會認為剛才那場事故與她有關,還這麽篤定。

看來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狀況,不能這麽被動了。

啞蓁也跟著用唇語說:“下車,再聊。”

然後就閉目休息了,夏默子的體質比較弱,導致她有點暈車。

南陽意外的從啞蓁臉上沒看到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只是瞳色更加深邃,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克萊因’的進化之路雖然會短暫的影響情緒,但不至於讓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性格大變吧。

要不是南陽觀察了她有一個多星期了,他都要以為這是換了一個人,看來家人的離世對她打擊很大啊,整個人都變深沈了。

等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啞蓁趕緊下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頭一次懷戀腳踏實地的感覺。

“餵,那個什麽南陽,你們有車子來接嗎?這裏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啞蓁回頭看著從巴車上走下來的南陽,手指點點點,跟在他身後的果然還有之前看到的五個人。

“你跟我想得不太一樣啊,你就這麽跟我們走,就不怕我們把你給賣了。”走上前和南陽勾肩搭背的是一個剪著刺頭,皮膚黝黑,看上去比較粗狂的大哥。

“怕啊,你們在車上不是已經在威脅我了嗎?”啞蓁用唇語再次覆述了那句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幹的,然後笑著說:“我一個弱女子又不是你們幾個大男人的對手,你們這麽多人跟著我不就是怕我跑了嗎?怎麽我心服口服的跟你們走,傻了。”

“你真幽默,我喜歡。”大哥哈哈大笑,用他肌肉發達的右臂拍拍啞蓁的肩膀,直接把啞蓁的小身板拍散架了。

“南陽,要不這小姑娘就交給我吧,我瞧著挺合眼緣的。”大哥連忙扯著南陽說悄悄話。

南陽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以為你是佛祖啊,說句此物與我有緣,就可以無中生有,空手套白狼,這個夏默子就憑她露的這一手,覺醒的異能就絕對不一般,就憑這一點,你覺得我傻啊我讓給你。”

“切,真不是兄弟。”

這位大哥叫王烈,和南陽來自同一個地方,也就是國安部二組組長麥娜口中所說的狂熱分子組織,這個組織還有一個現在還不為人知的名字,燎原會,取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開始監督啞蓁的並沒有六個人,只有南陽一個,這樣大幅度的保證了燎原會人員的做事效率。

直到在醫院發生了‘異常能量波動’事件,在附近監視夏默子的南陽接到了組織傳來的命令,夏默子被發現覺醒新型異能。

她的重要級別一下子從一級升到三級,怕她跑了,還額外增派了其他五個人進行戒備。

之所以王烈要和南陽爭奪夏默子,其實是因為燎原會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誰率先將覺醒異能的優秀人才引入組織,就可以優先讓其加入自己的小隊。

縱使是在燎原會裏,覺醒異能著依然是鳳毛麟角,如果讓這樣一位人才加入自己的小隊,那升官發財不是指日可待。

見啞蓁這麽配合,很快南陽就跟上面的人匯報了一下情況,他的上司在電話裏這麽說:“我們已經得到了巴車墜崖事件的情報,你自己小心點,那邊傳來消息。

據專業人士勘測和幸存者說,是車上發生過激烈爭執,有乘客去奪司機的方向盤才發生的意外,沒有檢測到任何能力波動,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只是起普通的事故。

可如果真是夏默子導致的,那這個女人異能絕對不簡單,這別陰溝裏翻了船。”

南陽警惕的點點頭,沒想到連專業人士都沒檢查出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對和夏默子有關。

“我們現在先去哪裏?下館子吃飯嗎?”啞蓁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不知道這市裏的餛飩跟鄉裏比怎麽樣。

南陽並沒有把她帶到總部,畢竟現在看來這個叫夏默子的女人還是個不穩定的炸彈。

車站外面已經有組織派來的專車等候了,司機在便利店買了一大堆吃食,啞蓁坐在後座吃冷面,同車的還有王烈和南陽,王烈坐他邊上和他一起吃,南陽坐副駕駛上。

“夏默子,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嗎?為什麽找你?”南陽喝了口包裝精致的高價位咖啡,看上去非常符合他白領知識分子的身份。

“在你沒威脅我之前,我以為你是看上我的臉和身材,抓我去做小姐的。”啞蓁打趣道。

南陽:“……”

我看上起有這麽衣冠禽獸嗎?

“在這之後嘛,這事情就覆雜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認為那場意外與我有關,但我知道一點,既然你們單方面篤定這事和我有關,行為做派又搞得神神秘秘的,那我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而且這事還在你們的掌握之中。”

啞蓁仔細分析了一下情況,她的腦海裏有關於夏默子的全部記憶,在爺爺病重後期,家裏的賠償款全部花完了,為了賺錢,夏默子被人誆騙到了一個隱匿的小診所,裏面的醫師會拿出一些還沒有上市的藥,讓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做臨床試驗。

只是流浪漢的身體狀況比正常人普遍要差得多,大多身體也自帶疾病,會導致後續的效果出現誤差,所以他們也會高價請一些差錢但是身體素質不錯的大學生或者打工族。

夏默子便是在這裏賺到第一桶金的,雖然後續給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差的影響,夏默子甚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想過去賣卵/子,可惜自己心裏壓力太大,頭發掉了一大把,都已經停經有三個月這才作罷。

而夏默子最後一次接受藥物試驗,就是註射一種藥劑,夏默子不知道那是什麽,看啞蓁知道,那應該就是‘克萊因’。

夏默子的身體功能在藥物的作用下逐漸治愈,但像這樣的基因改造藥劑,也會導致身體出現排斥不適的癥狀,心情本就不好的夏默子,在經歷爺爺病故的重大沖擊後,一蹶不振,最後吞藥自盡。

啞蓁清楚的知道這具身體無法承受‘克萊因’霸道的效果,在經歷過第一周期身體治愈後,第二個周期身體進化的過程夏默子早晚會變成一灘爛泥。

只是夏默子的自盡終止了這一過程,所以別提覺醒異能了,她連身體素質都不過關。

啞蓁想到這裏眼睛一縮,身體機能不達標,這可不符合‘克萊因’的進化周期啊,她望向了拍了自己一巴掌的王烈,就見王烈也在暗中不經意的觀察她,眼神中透露出狐疑。

王烈見啞蓁看向他,裏面憨笑起來,給她塞了瓶飲料:“喝水,光吃面口幹。”

“你說的沒有錯,我們一直在觀察你,你還記得一周前你經常去的小診所發生的事情嗎?你現在的所有變化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南陽繼續啞蓁的話說。

“變化,你是指什麽?”啞蓁還挺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觀察出這些變化的,說實話,當南陽指出巴車墜崖事件時,她心裏還咯噔了一下,自己的一舉一動不會真的在這些人的掌握之中吧,這可不是件好事。

南陽笑道:“別裝傻了,你騙不了組織的,不過也不用感到不安,我們不會對你不利,如果真覺得你是什麽威脅的話,早就把你交給國安部了。

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吧,不只我們在找你,國安部的人也在,他們作為正義的使者,可不會允許像你這樣的暴行出現,如果你隨便亂跑的話,被抓住拖出去槍斃,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南陽這是在嚇唬她呢,可啞蓁不吃他這套:“南陽,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什麽時候承認過那件事是我做的,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那是我做的?”

南陽多看了她一眼:“喲,不承認,你是真覺得自己手段了得,還是因為負罪感,活成你這樣的也會有負罪感,不應該天天叫囂著讓世界毀滅嗎?”

啞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陽在那一刻真覺得她的眼神直勾人心,一眼望過去,如一片深潭,黑得嚇人。

就連一邊的王烈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出面做和事老:“南陽,你到底會不會說話,沒看到小姑娘都生氣了。”

然後又對司機說:“你把空調調高點,這冷氣吹得也太足了。”

“沒開空調。”

“沒有嗎?怎麽感覺這麽冷啊。”

南陽再看啞蓁時,她已經閉目休息了,可他心裏莫名的打擺子,明明她什麽話也沒說,什麽事也沒做,只是看了他一眼,可心裏卻莫名犯怵,覺醒了異能就這麽不一樣嗎?

等南陽回過頭去之後,啞蓁眼睛微微睜開,沒有焦距的望著,她表現出來的性格其實有一部分是夏默子帶給她的,當她在夏默子身上覆生的的時候,她獲得了夏默子全部的記憶。

和之前的十一號不同,夏默子是一個有情感有愛的存在,所以有負罪感也很正常,啞蓁的行為帶來夏默子情感上的負罪嗎?

是因為失去父母和爺爺所以更明白生命的寶貴嗎?

啞蓁有一點點生氣,因為她和夏默子太近了,她知道夏默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哭著鬧著毀滅世界的從來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如果夏默子是這樣一個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隨便找個人殺掉,報覆社會,不是很好嗎?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可她沒有,直到最後,她也只是傷害了自己,失去了自己。

在啞蓁看來,夏默子只是一個倔強的不懂得妥協改變的傻姑娘。

明明,夏默子的靈魂已經升華,怨念已經剝離,可啞蓁想起她的時候卻總是莫名的傷感。

司機的車將他們幾個帶到了在鄞州房價還算高的高檔小區,綠化配置,基礎設施,物流保安配套齊全,南陽領著啞蓁來到一套公寓前,交給了一串鑰匙和一個文件夾。

南陽說:“裏面有你的新身份證,戶口本等一系列證明,你想嘴硬就嘴硬吧,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國安部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之前做的事已經惹火他們了,之前的身份證名字最好都別用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等風頭過了再說。”

啞蓁結果文件夾,看了一眼新身份證,名字文霞,長得和她完全不一樣,證明都很齊全,她有拿著鑰匙,打開門,裏面的裝潢風格簡約,該有的都有,比夏默子之前的老房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那吃飯怎麽辦?”

南陽見她適應能力還挺強的,笑著說:“老胡會給你送。”

他介紹了一下司機老胡。

啞蓁笑道:“就這麽包養我啊,有工資沒有?五險一金呢?”

“合同在袋子裏面,你想知道什麽上面都有,銀行卡也有,密碼就在上面,如果數目不滿意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裏面有手機,上面有我的號碼。”

啞蓁翻了翻,還真有。

“我會好好看看,你們都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妖魔鬼怪。”

啞蓁打趣道。

南陽走前再次提醒:“你別想著跑,就算在這裏也依然有人監視這你的一舉一動。”

“放心,這裏有吃有喝有住又有錢花,待遇這麽好,我肯定不跑,拜拜了,幾位。”啞蓁關上門,謝客。

啞蓁拿起那張合同上的紙倒在沙發上看了起來,南陽和王烈來自一個叫燎原會的異能組織,據‘有氧’公司給出的情報來看,這應該是【災難日】前,民間建立的第一個異能組織。

“半年前萊茵博士建立了燎原會,作為第一批參與‘克萊因’研究的科學家,萊茵博士深知對於人類進化史對造成多大的影響,這是首次人類自主操縱個體進化,‘克萊因’0.1版本的開發是個體進化論中裏程碑性質的存在。”

啞蓁看到合同上有一板塊是專門介紹‘克萊因’和萊茵博士關系的,不自覺就念了出來。

“但0.1版本的‘克萊因’很快發生了重大弊端……”

啞蓁停頓了一下,什麽重大弊端?合同上沒具體寫,‘有氧’公司的資料也不全。

“‘克萊因’0.2版本的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成功完成第二周期的患者身體機能將得到凈化,身體力氣,速度快,視力等方法隨著個體進化的不同都有明顯的增長,成功完成第三周期的,僅占第二周期人數的百分之零點一,由於個體差異不同,其中將近九成的人掌握控火或控水的能力,這種異於常人的能力,被稱作為異能,而人類即將要朝著的新的進化方向就是成為異人。”

啞蓁想著這控火和控水的能力倒是和法術很像,她想應該是這個叫‘克萊因’的藥劑激發了人體內五臟六腑間關於五行之力的潛能,類似於修仙界的覺醒石。

人體內有五行之氣,腎火肝火就是表現,但人是很難開發這種力量的,因為這超過現在人的極限,‘克萊因’就像是一把打開極限的鑰匙,強制性的開發身體功能,完善基因缺陷,讓人能夠控制人體內的五行之力。

啞蓁其實能夠想象到‘克萊因’0.1版本失敗的原因,這種基因改造其實類似於梅麗莎藥劑,或許更為霸道,因為它甚至具有覺醒石的作用。

當初啞蓁在飛船上的那具軀體就是死於梅麗莎藥劑,身體機能突破各項極限值休克而死,而‘克萊因’這種更為霸道的基因改造藥劑導致的死亡概率絕對不低。

“‘伊甸園’中‘克萊因’項目的首席科學家亞當博士在完成0.2版本後,遣散了原本的實驗團隊,將‘克萊因’壟斷在自己手中,他是斷送人類進化進程的罪人。

亞當博士將異能,異人的存在視為不詳,認為這是史前基因對人類現有基因的汙染,事實上他的理論是荒謬的,他自己就在私下裏開發屬於自己的異能組織,甚至與國安部合作。

他不願意讓全人類都擁有進化的能力,他想開創屬於自己的異能王國,去奴役那些沒有開發異能的人。

當這個世界變得實力為尊的時候,當個體之間存在巨大差異的時候,弱小的你又該何去何從,這是一次全人類的大洗牌,一次社會階級的全面顛覆,在不行動一切都遲了,朋友們,拿起你的旗幟揮舞起來,為了保護家人,為了自己而活。”

啞蓁越看越不對勁,這怎麽感覺好像傳銷組織的洗腦傳單啊。

她看了許久有些頭暈眼花,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後,就去冰箱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冰櫃裏放得滿滿當當,什麽都有,啞蓁拿起一根冰棍,剝開包裝殼就開始吃了起來。

走到沙發上,手很自然的打開了電視遙控器。

沒想到步入眼簾的就是一檔新聞欄目,記者在線報道一場巨大的游行示威活動,行人們拉著‘反壟斷’‘還我進化之路’‘告別不平等’‘異人不是汙染源’等旗幟,大量的行人在一棟巨大的建築體前吶喊示威。

那棟建築體頂部掛著塊醒目的招牌‘伊甸園。’

啞蓁莫名其妙的罵了句臟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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