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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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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還不清楚該怎麽做, 但心裏隱隱約約有種緊迫感。

自從宋江城知道這件事, 盛晨就將盛謹保護起來了。就算上下學也有保鏢司機接送,防的不是宋江城,而是蘇薇薇。

就算蘇薇薇現在落魄了,但盛晨並不不放心,因為蘇薇薇已經開始懷疑盛謹的身世,所以決不能再讓她拿到盛謹的頭發之類的DNA。

她派人盯著蘇薇薇的一舉一動,可自從上一次她酒吧之後, 她好像變乖了, 乖乖待在她的小別墅裏不見外人。

也不是不見外人,今天她的人給盛晨說蘇薇薇見了一個男人, 可是距離太遠拍不清男人的臉,有一段斷視頻,能看得出來是個穿黑色高定西裝的高大男人,開著豪車,從氣質上看, 身份應該不一般。

那個男人進了蘇薇薇的別墅, 到現在還沒出來。

盛晨皺了皺眉,蘇薇薇認識的、身份不一般的人?她想了想, 除了宋明予, 沒有符合條件的, 但那個男人從背影來看顯然不是宋明予――宋明予走路的姿勢不會那麽騷。

對的, 盛晨覺得那個男人兩手插兜走路的姿勢稱之為騷。兩只手都插口袋裏, 跌個狗吃屎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而與此同時, 別墅裏蘇薇薇的臥室中,窗簾拉著,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地上淩亂滿地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堆在一起。

空氣裏彌漫著那股味道,混著血腥味,男人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套上襯衫、褲子,系上領帶,動作帶著古歐洲貴族般的優雅衿貴,模糊的光線下還是可以看見他深邃的五官。

“啪”地一聲,他打開床頭燈,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渾身赤/裸蜷縮在被子裏,露出來的肩上能看到齒痕遍布,觸目驚心。

蘇薇薇忍著痛,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唇色蒼白,動作僵硬,整個人搖搖欲墜,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惜陳墨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穿好衣服,在蘇薇薇唇角咬了一口,滿意地看著蘇薇薇嘴角被他咬破的傷口溢出血液。

他伸出舌頭把血舔掉,幽暗的眸子不帶一絲冷酷之外的感情。

他湊近蘇薇薇耳邊,咬著她的耳尖,聲音微啞:“今晚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至於什麽表現,不是很明顯了嗎?

蘇薇薇扯著僵硬的笑容,“那……你說過對付盛氏的……”

陳墨深驀然直起身,掐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她,“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你不過是我睡過幾回的女人,我怎麽做還用你教?”

他下手的力氣很重,蘇薇薇被他捏疼,眼角泛起淚光。

陳墨深恍若未見,或者說他這個人,即使見了女人在他落淚,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情緒波動或者說惻隱之心。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陳墨深開著他的車離開這座小別墅,竟是連過夜都不願。

蘇薇薇聽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遠,她擡手抹掉淚水,臉色陰沈。

她覺得好像一切都變了,可是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啊,她聯系陳墨深的時候,內心莫名篤定陳墨深本來就應該對她有求必應的,也就是這種篤定的直覺讓她以前走到一個巔峰。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跟她的直覺是兩個方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發生的改變?為什麽她一向靈驗的直覺現在一點也不準了?

對了,好像是盛晨回國之後,她的直覺一點也不準了,反而讓盛晨整到如今這種落魄的局面。





盛晨洗漱沐浴過後,從床底拖出來一個帶鎖的非常眼熟小箱子。

盛晨手裏拿著一份英文原稿的出聲證明,和一張嬰兒照片。

這張才是盛謹真正的出生證明,母親一欄寫的是她盛晨的大名,而給盛謹上戶口那張是盛家要求醫院偽造的。

這兩樣東西她一直帶在身邊,不過因為擔心哪一天被人發現了,她決定把這些東西鎖起來,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看了眼手裏的照片,笑了笑。

這張照片是用手機拍的,那時手機像素不高,洗出來的照片也模模糊糊的,不過還是能清晰地看到嬰兒五官。剛出生的嬰兒皮膚紅彤彤,胎毛濃密,只是看起來比一般嬰兒要瘦小。

盛晨記得那時候盛謹雖還不能睜眼,可是卻認得盛晨身上的氣息,除了盛晨他誰都不給抱,別人一抱就哭,塞到盛晨懷裏又止住了哭。

盛晨看著照片,嘴角微揚。

那個時候盛謹待在她懷裏乖巧得不得了,讓她的心軟成一灘水,那時候她想利用孩子破壞宋明予所有的感情、讓他孤獨終老的可笑又幼稚的報覆想法在剎那間化作飛灰。

雖然制造孩子的過程是個意外,孕育過程又是處心積慮,可結局對盛晨來說已經是完美的了。瞞著盛謹一輩子,名義上的弟弟,血緣上的兒子。

世界上沒有人能比盛晨要希望盛謹過得好,能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盛晨知道,如果盛謹的身世一旦被爆出來,那這條新聞那將會是一出精彩到電視劇都不敢這麽編的豪門醜聞,而盛謹也會成為眾矢之。

她把原本在放在裏面照片拿出來扔進垃圾桶裏,把那張盛謹的嬰兒時期的照片放進去,鎖好,又把箱子放進保險箱裏鎖好,雙重保險。

盛晨本來想把日記本也丟了,可轉念一想,萬一被人撿去了,那該多尷尬。

時隔多年,盛晨不記得日記本上寫了什麽,不過也無非就是青春期少女的無病呻吟和對宋明予那張臉的癡戀。

現在想想,記得的都是些很羞恥的畫面。

手機微微震動,盛晨拿起來看到是蘇薇薇那邊的消息。

這次也是一段視頻,那個男人從別墅裏出來,衣服已經換了一套,依舊看不清臉。

盛晨嘖了聲,這個男人從進去到現在,在裏頭待了三個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幹了啥,體力真好。

不過蘇薇薇榜上大款找她麻煩也是個問題,雖然盛晨相信正常人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就不自量力和盛氏對抗。

可怕就怕在蘇薇薇找的人是個拎不清的對蘇薇薇言聽計從,所以盛晨叫那邊的人仔細調查那個男人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個拎不清的腦殘,那就先下手為強。

而樓上,宋明予也在看一份調查資料,是他的律師發過來的。

這份資料非常全面,詳細到陳墨深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系什麽顏色的領帶,以及吃飯用那只手吃。

這份資料寫明,陳墨深這人及其矛盾,有時候行事優雅衿貴,有時候又極為殘暴,但大多時候是優雅的殘暴。

他可以微笑地看著曾經被他整垮的企業家在他眼前跳樓自殺而眼都不眨,也可以為了資助孤兒上學捐掉好幾億。

這樣的人,讓宋明予不得不警惕。

正如盛晨所想,對於資料上面所說的陳墨深是來給盛氏的新機器進行調試?宋明予一個字都不信。

陳墨深到國內一定另有目的,他想起那晚陳墨深主動和盛晨說話,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吩咐那邊的人盯好了陳墨深。不管陳墨深有什麽目的,只要跟他沒關他可以不理會,可是如果陳墨深犯到他或者盛晨頭上……

宋明予微微一抿唇,狹長的眼裏寒光乍現。

地頭蛇和入侵物種的戰爭,獲勝的只能說地頭蛇。





第二天,盛晨進到她的辦公室,見到桌面上放著一束粉色的雛菊,她楞了下,轉頭問餘秘書:“誰掃墓把花放我這了?”

餘秘書搖搖頭,“我一進來就看到花放在這兒了。”

“還有,老板,這是粉色的雛菊,雛菊的話語是隱藏心中的愛。”

盛晨哦了聲,看看花裏沒有卡片,面無表情地把那束雛菊扔進垃圾桶裏。

小雛菊這麽小清新的花怎麽會適合她呢?她喜歡像自己一樣濃艷的玫瑰或者華麗的牡丹。

中午的時候,盛晨又收到一束花,這次是一束向日葵。

餘秘書作為一個盡責的秘書,這次終於搞清楚是誰送的花了。

“老板,這次的花是顧笙驍副總裁送的,向日葵的花語是:沈默的愛。”她用刻板的表情念出花語,效果就跟念墓志銘差不多。

盛晨問她:“你還背下了各種花的花語啊?”

餘秘書:“我以為你會問,所以事先百度的。”

盛晨:……

垃圾桶已經被上一束花占滿了,兩束花連包裝都一模一樣,看來早上的花也是顧笙驍送的了。

盛晨皺眉,“你把這束花送回去,告訴他,別搞些無聊的把戲,不然我把他踢出去。”

餘秘書如實傳達盛晨的話,至於顧笙驍能不能聽進去就不關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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