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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033玩得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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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玩得起 (1)

陸軟軟出去給萬教授回了個電話, 由於見習生的事情確定下來,她這邊需要提前將自己個人信息補全。

萬老頭一向啰嗦,一通電話下來, 花了半個小時。

陸軟軟擡手看了眼腕表, 考慮到時間差不多了,回頭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

沒想到折回來的時候, 原本熱鬧鬧的包廂只剩劉萌萌依在門口等她。

“軟軟。”

陸軟軟一挑眉:“她們人呢?”

劉萌萌氣喘籲籲,單手扶住棱形面反光鏡墻壁, 正平覆氣息。

聽見陸軟軟問話, 宛若受到驚嚇一般從琉璃墻邊跳開。

她神情頗有些窘迫, 避開陸軟軟投遞過來的目光, 支支吾吾道:“都……都在樓上。王欣……王欣她那富二代男朋友,請學習他們一起過去湊個熱鬧……”

陸軟軟瞇了下眼睛, 沒吭聲。

能往臧海這種頂級pub最豪華的包廂請客的小少爺,身份不會太低。

陸軟軟對四九城的三代圈不太熟,但是不妨礙她明白這個圈子裏的規矩。

一般來說, 只要沒有混到圈子裏最尖尖上那種地位,哪怕給女朋友撐住臉面, 也不可能將蔡學熙這幫無關緊要的人拉上樓喝酒。

倒也不是說等級差異, 而是往頂層圈子內爬的越高, 說話做事就會不自覺講求個滴水不漏, 很多事情一個人沒辦法做主。

比如喝酒, 跟誰喝, 到哪兒喝?都要有個分寸。

王欣男朋友此舉……便耐人尋味了些。

陸軟軟右眼跳了一下, 第六感直覺不太好。

“真的只是湊個熱鬧?”她不動神色的打量了眼劉萌萌的神色。

女beta臉色憋的漲紅,脖子條件反射縮了縮,聲音細弱的嗯了一聲。

陸軟軟扯了扯唇, 語氣是她一貫的懶洋洋:“成,你們去玩吧。我剛剛和王欣鬧的不太愉快,湊到他男朋友組的局裏不合適。萌萌一會兒你替我告個罪,我就不過去了。”

陸軟軟一邊說,一邊轉身作勢離開。

下一秒,劉萌萌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一般,踉蹌上前,堵住陸軟軟的去路。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睛紅了一圈:“軟軟!你你你幫幫欠欠,幫幫我們……”

劉萌萌六神無主像是抓到最後一跟稻草般,斷斷續續向陸軟軟坦白真相。

二十分鐘前,王欣男朋友忽然打電話過來,囑咐她將朋友帶到樓上湊熱鬧。

王欣掛斷電話後欣喜若狂,趾高氣揚的在老同學面前秀了一把存在感。

帶領身邊名嫒走到門口,特地轉回頭三令五申的警告他們不要妄想跟過來。

這樣一攪和他們這群人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誰想到,幾分鐘後,王欣折回來,滿臉倨傲,用一副賞飯給他們吃的輕蔑口吻,讓他們一起過去。

是人都還有三分脾氣,。

哪怕對方男朋友是富二代公子哥,他們同學也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懟了王欣兩句,拒絕了她不陰不陽的邀請。

然而這都不是最絕的。

王欣鐵了心要讓他們上去,拿出今晚請客的消費賬單說事,今晚加上她閨蜜喝光的五瓶伏特加,單費高達五十萬。

誰都不是冤大頭。

同學聚會搞成這個樣子,任誰心底都有些火氣,卻只能忍氣吞聲跟人上去。

一中這群老同學大多是剛畢業,年輕氣盛,又喝了點兒酒。

酒精上頭,又被樓上富二代言語間各種吐槽蔑視,蔡學熙幾個人的怒火直接澆了起來。

往常聳的不行的幾個人,拎著酒,沒有給王欣任何面子,跟著樓上的公子哥玩起了搖骰子猜大小,拼酒脫衣服的游戲。

然而蔡學熙他們幾個,哪裏是混在酒/色場富二代的對手,游戲玩不贏,酒沒少喝,而且還即將面臨脫衣服的屈辱。

夏天本就穿的少,考慮到影響問題,那群富二代還算做人,只是一味的強調,等他們的人將衣服全部輸光之後,再一起脫。

陸軟軟大概了解了下情況,視線落到劉萌萌的身上。

“王倩呢?”

“欠欠掩護我出來的。她讓我通知你,趕緊走。”

劉萌萌吸了吸鼻子:“抱歉,軟軟,今晚這個事兒都是我們自找的。我不該拖你下水……”

“之前王欣的男朋友站出來壓下了剝光咱們衣服的事情。說是等咱們人來全了,給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來,今晚蔡學熙幾個就得願賭服輸,光著身子被人打量……他還是個omega……嗚嗚嗚”

劉萌萌急的眼淚掉了下來,聲音裏帶著絲後悔不跌的無助。

陸軟軟錯動了下手腕:“是你們先挑釁的對方?”

劉萌萌縮了縮手指,要不是王欣那傻逼在一邊不停煽風點火……他們怎麽也不會這麽不識擡舉。

陸軟軟伸手往兜內摸出個棒棒糖,叼在嘴上,冷沈著一張臉:“行吧,帶路。”

蔡學熙惹上的是四九城圈子裏的富二代,想要將事情擺平,只能以富制富。

光靠一中這群老同學,今晚肯定是沒完沒了。

陸軟軟仔細想了想,給王俊撥了個電話。

“臥槽,陸軟軟!!!”

“王少,跟你打聽個人。”陸軟軟沒給對方敘舊的機會。直截了當問道:“四九城錢明明你聽說過嗎?”

“唉?四九城錢明明。你人在聯邦星?”通訊器那頭王俊啞著嗓子不答反問。

陸軟軟嗯了一聲:“今天剛回來,今晚我呢,在四九城遇到些麻煩。先不提這事,給我說說錢明明是什麽來頭。”

“我靠!”王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怎麽一回來就惹上他?”

陸軟軟掀了掀眼皮:“背景很強?”

王俊勉強平覆心情,好一會兒語氣才堪堪恢覆正常:“這話怎麽說來著。錢家是世家,最近幾年家族逐漸衰落,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錢明明這個人呢,自身本事不大,但是和三代圈子裏的太子爺們關系卻是不錯。霍少你聽過吧,你爸那種身份在人面前都得陪著笑,錢明明跟他關系不錯。”

言外之意,打狗也要看主人。

陸軟軟腳步一頓,看向頂層最大的豪華包廂,瞇了下眼睛。

通常情況下,霍景聞每晚十點會準時休息,她今晚湊巧碰上他的概率應該不大。

陸軟軟思考了一會兒,跟著追問了下錢明明的家庭背景,了解完自己想要的情況這才掛斷電話。

回頭瞥了眼前頭帶路的劉萌萌:“聽說王欣男朋友長得不錯,他那群朋友想必……嗯?長得也不差。”

“……”劉萌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心情就好比正在上戰場的兩個人,生死存亡之際,突然身邊人不正經的說,你看敵人褲子掉了。

她詭異的看向陸軟軟,回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包廂裏的少爺們全是omega,長得……長得還可以。”

“不會吧?我聽說他們那群富O挺會打扮。”陸軟軟狀似漫不經心的問:“就沒有什麽特別……出眾,俊美的omega。”

劉萌萌搞不清楚陸軟軟在打什麽註意。

仔細想了下,將包廂內的人統統說了一遍。

“不過,還有兩位不合群的少爺坐在暗處喝悶酒,如果是特別的話,包廂內鎖鏈裝alpha全圍在他們身邊伺候,光線暗,倒也看不清樣貌。”

鎖鏈裝alpha?陸軟軟摸摸下巴,以霍景聞年少正經的模樣,怕是對這種奇裝異服的人得敬謝不敏。

陸軟軟緊繃的神色微妙的放松下來,將手插入兜內,失去了追問的興趣,不緊不慢的墜在劉萌萌身後。

臧海三樓只有一個包間,裝潢檔次比他們之前的包廂高檔不止一倍。

劉萌萌握上門把手,回頭瞥了眼陸軟軟,見她神色如常。

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慢半拍推門而入。

同學這麽些年,劉萌萌同陸軟軟沒說幾句話。

她平時最喜歡睡覺,懶懶散散的模樣,似乎做什麽事情都沒什麽耐心。

但是不得不說,陸軟軟身上痞氣懶散慘雜的矛盾氣質,讓她既不顯得高不可攀,又似乎多了點兒平易近人的氣質。

哪怕她站在身邊,似乎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察覺到自己荒謬的比喻,劉萌萌嘴角抽了抽。

包廂裏放著舒緩的音樂,霓虹燈閃爍間。

正對上門口的茶幾上,幾個富二代正在扯著嗓子開蔡學熙幾人的玩笑。

“我說,你們那位alpha同學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哈哈哈哈,沒看這群小東西,羞愧的頭都擡不起來。瞎說什麽大實話。”

“唉……不是我說,今晚這場酒喝的真他麽無聊透頂,好不容易送上來一群天菜,玩兩把,就歇菜……而叫來那群鎖鏈alpha下,咱們這群人只能眼巴巴看著……”

“閉嘴。”錢明明甩出手中酒瓶扔了出去,心驚膽戰的朝暗處瞟了幾眼,見那兩位大少爺似是沒聽見,低頭喝酒。

松了一口氣,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剛才是說話的平頭青年:“嫌無聊?”

他這話剛問出口,對方眼神閃爍了一下,縮著脖子插科打諢:“哪能呢!啊哈哈哈哈,我就是想跟明明,走一個……”

錢明明神色緩和了一些,剛準備舉杯,包廂的門猛不丁被拉開。

夏天天氣炎熱,房間內空調打到最低。門被拉開,一股子熱風襲來,房間內幾乎所有人下意識往門口看。

五光十色的燈忽明忽暗,打在來人臉上。

她嘴巴裏叼著根棒棒糖,眼皮耷拉。

蓬松的亞麻色長發松松垮垮的綁在身後,皮繩是那種最樸素的款式。

上身連帽短衛衣,下頭搭配一條長九分休閑褲,隨著她兩條腿晃動向前,露出一小截又細又白的腳踝。

耳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錢明明的心臟沒來由失去了頻率,與此同時,整個包間安靜了一瞬。

幾乎所有男性omgea的心跳聲,拉出如出一轍的重擊。

陸軟軟撩開眼皮,環視了一眼四周,除了最裏面的兩人看不清楚狀況外。

能說上話的似乎就只剩下王欣身邊坐著的男O。

她臉上神色不變,主動沖錢明明輕擡下巴:“聽說,你想跟我喝酒?”

“錢少……她叫陸軟軟,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位不太懂規矩的同學,您別介意。她說話一向是這種eneen……”王欣扯了扯錢明明的袖子。

不著痕跡的用眼尾示意陸軟軟註意場合。

面上卻一派熱絡:“陸軟軟,這是我男朋友錢少,過來跟人打個招呼……”

那語氣明顯是使喚的意思,之前留在包廂賭輸衣服的老同學們,這會兒看向王欣的眼神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

卻又不敢再繼續鬧事,紛紛向前兩步,站在陸軟軟身邊。

陸軟軟像是沒察覺到空氣裏對峙的氣氛似的,視線淡掃,落在錢明明的身上,而後慢吞吞的勾了下唇。

“錢!少?”她一字一頓說完,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飄移。

而後對上王欣的視線,翻了個白眼,不讚同的說:“怎麽有這樣叫人的,不管錢多錢少,好歹是四九城錢家的少爺,沒道理磕磣的被你拎出來嘲諷?”

陸軟軟說話素來非常氣人,偏生她自己一無所覺,一本正經說出來,便像是認真點評一般。

包廂內那群剛才還嫌無聊的三代們,這會兒已經有一些地位比錢明明高的少爺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錢明明臉上不好看,瞇著眼一杯酒甩在王欣身上。

透心涼的冰塊兜頭落入低領晚禮服內,王欣凍得渾身一抖,尖叫出聲。

錢明明厭惡的目光徒然掃來,聲音裏裹夾了絲危險氣息:“滾出去……”

如此暴厲的錢小少,王欣頭一回見,她向後退了一步,眨掉睫毛上的水珠,甚至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下一秒,錢明明沖蹲守門口的打手使了個眼色,將她架了出去。

王倩一手搭在陸軟軟的肩膀上:“艹,陸狗,你這個嘴巴,我感覺如今進化了?”

陸軟軟回頭,眼睛裏緩緩的打了個問號。

王倩趁著一絲酒意,嘿嘿笑:“以前是吃飯的嘴,現在是金剛鉆!”

陸軟軟跟著笑了下,屈肘,不輕不重給了對方一拐。

於此同時,最後頭的陰影處,衛南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小景,咱們不過去敘個舊?”

暗處的人半天沒聲音,衛南回過頭,卻見後者又拿了杯香檳往嘴裏灌。

他又一次忍不住,橫空奪走了對方手中的玻璃杯.

“搞什麽?”衛南皺著眉:“啤的喝完喝白的……你今晚如果交代在這裏,回頭我爸我媽非得拿鞭子抽我的皮……”

霍景聞臉上平淡的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他喝酒不上頭,哪怕是包圓了桌子上所有的酒,看上去也和平時相差不大,蒼白的肌膚白的宛若吸血鬼貴族。

衛南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歪倒在地上數不清的酒瓶,墊著頭往沙發後頭靠:“算了,算了,今天不是敘舊的機會,你這幅醉鬼的樣子,我得好好看著。萬一在這群孫子面前耍酒瘋,嘖……咱可不能如此丟份。”

霍景聞掀眸,漆黑的視線朝衛南射了過去。

衛南:“?”

“耍酒瘋?” 男人眼角下壓,忽然冷不丁淡嘲了聲:“倒也不是不可以!”

前頭那邊少爺們熱鬧看足,這會兒投向陸軟軟的視線多了絲審視與打量。

陸軟軟剛才話裏話外都是給錢明明沒臉,以他們的身份,玩笑歸玩笑,眼看著錢明明下不來臺階,此刻不約而同收斂住看熱鬧的神色。

“你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同學?”

歪在一邊沙發上的平頭男人率先開口。

他將骰子跺在茶幾上,刁難道:“今晚這種情況,想必你清楚。最先想和我們玩游戲的人是你這幫同學,願賭服輸,他們今天連輸十局。需要一絲不掛的走出去哦!”

錢明明輕踹了下平頭男,接過話茬:“咱們都是文明人,今晚我兩位幹哥哥們親自過來陪我喝酒,看在他們的面子上。。”

他沖暗處擡了擡下巴,抽回眼神,冰藍色的眸子落在陸軟軟身上,話鋒一轉:“咱們哥兒幾個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來玩最後一把,搖出666,今晚賭約作罷,贏不了,你和他們光著走出去……”

蔡學熙幾人同時瞪紅了眼睛,搖骰子搖出666的概率低的不能再低。

這群富二代分明是想拖著陸軟軟一起脫衣服而已。

蔡學熙強行插進來,甕聲甕氣道:“軟軟,我們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背,你快走。”

“把她喊上來究竟做什麽?”王倩掃了眼劉萌萌:“這局我們不玩,願賭服輸,光著出去就當行為藝術!”

陸軟軟沒空搭理身後一群人,懶洋洋的擡腳,踢翻面前的圓凳。

“我呢……”陸軟軟吐掉嘴中的棒棒糖:“既不想和你們玩游戲,又想令他們全身而退?”

話落,痞裏痞氣的蹬翻錢明明面前一紮三千毫升的冰啤。

啤酒頃刻倒塌,酒液灑在錢明明的圓頭皮靴上。

這一舉動就像是刻意挑釁一般,挑開了錢明明所有的惡意。

他一躍從沙發上彈起來,臉上沒了表情。

“嘖……你叫陸軟軟?我瞧著不太像,哪裏軟?脾氣硬,長得正,莫非……嗯?脫下來給我們驗……”

錢明明視線下移,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還沒說完,周圍幾個公子哥,跟著歪在沙發上笑。

“哈哈哈哈哈,錢明明,你損不損……別人石更不起來,管你屁事。”

錢明明臉上浮起一絲玩味,跟著打哈哈哈,他的視線肆無忌憚的下移。

還沒有落到對面女A的褲鏈上,很軟的陸軟軟瞇起眼,抄起一個酒瓶對著他的後腦勺囂張至極的砸下去。。

“唉吆!”錢明明滿臉痛苦的捂住後腦勺,人順勢往後退一步,然而不知誰珠串斷了,一顆珠子正好滑落在他的腳下,他整個人腳下趔趄,直楞楞的往前撲去。

狼狽的以面著地,如果說剛才受了一下子啤酒瓶撞擊,是輕微疼痛的話,這會兒摔在棱形茶幾壁上,整個腿疼的快廢掉。

錢明明痛的滿臉扭曲,他沖著門口打手狠狠道:“阿三!給勞資打!”

門口的打手應聲稱是,帶著人齊刷刷的沖進來,將陸軟軟等人團團圍住。

身後王倩幾人哪裏見過這陣仗,嚇得話都不敢說,雙腿發抖。

陸軟軟徒然笑了,像是才睡醒一般,眼珠緩緩的看向被人扶起來的錢明明。

而後冷不丁伸出手,掏出通訊器:“餵,爺爺。”

她語氣懶散,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一眾少爺們臉上:“我這邊在臧海,剛才您聽見了嗎?”

……

“嗯,已經保留好證據。”

……

“人我認不太清,就一個人,似乎姓錢。”

……

“行,我給您接通視訊……”

……

錢明明一眾人正滿臉懵逼,陸軟軟登錄星網號,打開視頻。

今晚這群人她一個都不打算放過,因為除了錢明明不認識外,其餘好幾位都是當年起哄將原主推出去的罪魁禍首。

祁老爺子,雖然退了好幾年,但是好歹也是聯邦退下去的公安部部長。

如今公安部裏的人,好多都是他一手提拔,這點小事,陸軟軟用起便宜爺爺的人脈毫不羞愧。

接通視頻,祁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讓爺爺看看,你今天第一天回來,哪家兔崽子給你立規矩?老頭子都舍不得做的事情,竟然真有人敢犯忌諱?”

此話一落,像是炸彈扔出來,將包廂正打算揍人的富二代給完全震在原地。

四九城的圈子說大不大,祁家的老爺子哪怕最近這些年不常出來,但是以前都是坐在聯邦新聞裏發言的首長。

錢明明快看傻了,打手們這會兒見自家少爺縮著脖子跟龜孫子一樣,也不敢輕舉妄動。

視頻電話裏,祁老爺子將包廂內大半部分人的名字念出來:“錢家的小兒子、李老頭的孫子……呵呵呵,軟軟。你把攝像頭往他們臉上忿一忿,爺爺我年齡大了,挨個看清楚,也好找他們爺爺輩的老小子算賬去……”

錢明明:……

眾官三代、富二代:……

還能這麽搞的嗎?這陸軟軟是哪兒來的不講武德痞A……

眾人敢怒不敢言,陸軟軟挨著一眾人,笑瞇瞇的把他們的臉忿給祁老爺子面前認清楚。

直到走到最裏面一桌。

透過琉璃昏暗的燈光,看清楚窩在沙發裏的男人時,她手持通訊器的指腹倏然一緊,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縮。

電話那頭祁老爺子正在催促:“還有嗎?”

陸軟軟呆了呆,眨了下眼睛。

在男人冷淡的眸光睇過來時,徒然抽回視線。

面色如常的說:“爺爺,沒有了!”

“軟軟啊,這群小子的事情,爺爺給你做主。你年紀不小,這回好不容易回來,該讓你爸操心你結婚的事情了。爺爺聽說,江家的小子最近追求你……都求到我這兒了,人畢竟是Omega倒追……人品也還不錯……”

祁爺子人老卻中氣十足,說話的聲音宛若撞鐘。

一屋子的人微妙的看著陸軟軟,她正心煩氣躁,前面還坐著個霍景聞,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錯不錯盯著她,六年不見,這麽看人怪嚇人的。

甚至沒聽清老爺子說什麽,陸軟軟敷衍的恩恩啊啊啊了幾句。

哪裏知道,這邊剛掛完電話,原本靠在沙發上喝酒的男人,拽下酒瓶。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擡手將手邊玻璃酒瓶“咣當”砸入垃圾簍。

玻璃酒瓶重,這一下的力道又重又狠,落地一瞬間,便是支離破碎,玻璃碎了一簍。

玻璃渣飛濺出來,劃傷了一邊鎖鏈alpha大腿。

陸軟軟:……

【兇殘!】

系統冷笑:【這都是小意思。】

陸軟軟平覆了下覆雜的心思,囁喏著唇,剛準備說話。

坐在霍景聞身邊的衛南,一無所覺,咋咋呼呼冒出個頭。

“啊,陸軟軟,你……你你你是祁老大家的女兒。唉?不對啊,我記得當年你是貧困生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軟軟僵硬的笑了一下,眼角餘光瞥向坐在一邊的男人,他俊美立體的五官在陰暗的燈光下泛著絲冷意。

目光一觸及分,霍景聞不冷不熱的收回視線,從兜內摸出根煙,塞入嘴巴裏,。

空氣陷入短暫的沈默中,陸軟軟盯著男人熟稔的吞吐姿勢,淺淡的皺了下眉。

衛南兩三步走到陸軟軟身邊,興奮的自我介紹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衛南?記不得也沒關系,小景他……你你你你總認識吧?”

衛南嘴巴都打了結,近距離站在陸軟軟身邊,女alpha身上慘雜的信息素,對他這種敏感的omgea吸引力特別強。

衛南發現他耳朵燒的不行,舌頭都擼不直,頭一回衛三少在alpha面前沒話找話說:“害……沒想到啊,你竟然是祁家的孫女。話說,當年你落魄沒錢的時候,我給你買吃的都不要,只要小景的。”

他的嘴宛若管不住的水龍頭:“我那個時候還以為,你和我兄弟談戀愛……失落好一陣,哈哈哈哈哈哈!”

哈個基霸。

陸軟軟實在忍不住,瞪了衛南一眼,剛準備說話。

霍景聞從沙發上徒然站起來,他這幾年又長高了一些,西裝搭在沙發邊。

剪裁得體的西裝褲將兩條長腿包裹的嚴嚴實實。褲縫貼合著腿形,皮帶勒緊峰腰,將占比完美的男O弧線展露無遺。

坦白說,拋開霍景聞家世背景,單論他這幅充滿野與yu的軀體,放在人群中也很難讓人忽視他。

包廂內,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這邊。

霍景聞低眸,漫不經心的彈了彈右手指腹夾著的煙灰。

另一只手冷不丁拎起衛南的衣領往後拉。

衛南滿臉很吃驚:“餵餵……住手,我自己會走。我特麽就說讓你別喝這麽多……現在倒好,你醉了,可憐兄弟我被你當麻袋扔來扔去……”

衛南嘴上這麽說,其實並沒有生氣,就霍少這幅德行,喝醉偶爾難搞,但平時卻都是個可靠的男O

然而下一秒,可靠的男O霍景聞如衛南所願松開他的衣領。目不斜視越過陸軟軟的肩膀,慢悠悠踱步走到錢明明那桌。

“霍少!”

“霍少!”

“霍少~!”

……

霍景聞一晚上,總算從陰影處露臉,包廂內剛剛受到驚嚇的眾位少爺們,哪怕受到陸軟軟身份的驚嚇,也只能暗自受著,紛紛與更大的大佬打招呼。

王倩那群人此刻更是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在一堆霍少的稱呼中,劉萌萌沒繃住,叫了句:“啊啊啊啊啊!校草!”

霍景聞眼皮都沒擡一下,他伸腳把錢明明從沙發上踹下去。

拿起桌上的骰子,這才又慢條斯理的擡起頭。

冷厲的目光落在陸軟軟的身上:“錢明明嘴賤,你收拾他……我沒話說,但是!”

他話鋒一轉:“今天你在我地盤上鬧事,也得求個公平公正。比如……”

霍景聞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蔡學熙幾個老同學:“願賭服輸!禍是他們先挑起來……哪怕你搬出祁老爺子,我這一關你過不去。”

衛南在心裏臥槽臥槽的叫了一句。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霍景聞對誰發過如此苛刻的火,這事擱以往,祁老爺子即便不出面,以霍少的個性,也不可能讓錢明明他們胡作非為,剝光人的衣服。。

衛南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打著哈哈沖陸軟軟說:“別介意啊,小景……他他他今天喝……”

衛南話沒說完,陸軟軟擡頭,眼底的睡意淡去,狐貍眼隔空與霍景聞漆黑冰冷的視線對視。

幾秒過後,她兀自笑了聲,語氣裏掠了絲無奈:“要怎麽做,才能過你這一關?”

霍景聞對她這個態度,陸軟軟並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氣。

坦白來說,第一天回四九城,陸軟軟其實並沒有想好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男主。

她回四九城,不是系統猜測的與男主破鏡重圓,或者積極主動走劇情。

而是陸路的一通電話,讓她發現自己的情緒日漸淡化。

系統給她設下了陷阱,種種遮掩跡象表明,靠近霍景聞也許才能找到蛛絲馬跡。

身不由己之下,陸軟軟不得已收斂住自己鹹魚的性格,冒著大風險回來,查明原因。

而在做這些準備的時候,她希望這一次與男主相遇,自己盡量保證不傷害到他,不利用他。

而做到這些,就勢必要與他保持距離。

哪怕是去虛擬智腦項目組上班,她也幾乎走的萬教授的關系,靠著自己的專業技能任職,而不是動用家裏的關系。

她不能再給男主任何暧昧的舉動,她身為快穿者和紙片人不能生出感情,一旦為他營造了幸福的為未來,當她任務完成後,也勢必對他造成最極致的傷害。

六年前已經陰差陽錯讓他喜歡上,六年後,即便是出於人道主義,她也絕不會再讓自己傷害他。

好在,霍景聞對她恨之入骨。

那就不存在受傷的可能。

陸軟軟心裏的石頭放下去,雙手插兜向霍景聞走去。

她瞥了眼他兩指間夾著的煙頭,狠皺了下眉頭,拉了個圓凳過來,坐在茶幾對面。

霍景聞冷嗤了一聲:“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氣氛太過詭異,包廂裏所有人都感覺到霍少的怒意。

他唇上沾著笑,降落不落的,漆黑的眼珠落在人身上,宛若漆黑粘膩的冬夜。

王倩縮著脖子,強行插進來,妄圖給陸軟軟分擔一點火力:“可不是,陸狗這性子越來越狗……霍景……霍少,你你你你不知道,她今天早上從機場出來,差點將一個omega罵哭了去……那叫一個冷漠無情辣手催o……”

霍景聞沒有分給王倩一個眼神,目不斜視盯著陸軟軟:“是嗎?”

他的語氣有些低:“很正常。”

陸軟軟迎著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總覺得他那黑沈沈一片的眼睛,隨時要落下墨來。

有那麽一刻心裏有點絞痛、。

她非常清楚自己不喜歡他,卻又無緣無故,會產生一種避之不及的憐惜。

大約是系統不僅想淡漠她的情緒,而且企圖令她心臟染上疾病,絕絕子!

陸軟軟掀了掀眼皮的時間,男人摁滅煙蒂,再次點燃一根煙。

短短五分鐘不到,包廂充斥著刺鼻的尼古丁味。

陸軟軟嘆了口氣,身體忽然前傾,橫空劈手,將男人嘴中叼著的煙棍奪了下來。

而後從兜內掏了掏,抽出一根棒棒糖,三兩下撥開包裝紙,塞回他的嘴裏。

包廂裏再一次鴉雀無聲。

衛南心臟快提到嗓子口,心裏想著,來了來了,當年學生時期沒有打的架,終於要重新上演了。

然而下一秒,男人只是短暫錯愕後,僵硬的拔掉糖棍。

反手將它扔在幹凈的餐巾紙上。

霍景聞壓著眼角,看向對面恢覆到龜縮神態的女A時,唇角掠起一絲自嘲。

他收斂起臉上多餘的情緒:“廢話不多說,我和你之間並沒有敘舊的交情。”

王倩張了張嘴,好狠好絕情的男O!

然而他眼底又存了絲荒誕的落寞。

陸狗究竟對人家做了什麽?將人逼成這樣。

王倩忽然想到,當年霍景聞突然轉校,陸軟軟肯定做了什麽錯事。

因為此刻,素來對男O沒有耐心的陸軟軟,正坐在圓凳上,她眼底沒有一貫粉飾太平的懶散,而是飽含了她本不該具備的耐心。

陸軟軟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您直說,怎麽解決……”

霍景聞擡起手中的骰子往桌子上一拋,沖陸軟軟擡了擡下巴,周身的氣場越來越低:“第一種:三局,你投擲出三個六……今天這事就算完……否則。你和他們一起光著身走出去,至於另外一種……”

霍景聞話風一轉:“以後有我在的場合,你不能出現。我一向不耐煩不守規矩的人出現在身邊。”

“景聞!”衛南沖過去,臉色也不好:“夠了啊,我就說吧,人喝多了容易說胡話,以前也沒見你醉成這樣。”

陸軟軟冷不丁看向衛南,插了一句:“他今天喝了多少……”

衛南沖不遠處一地的紅白啤三色酒瓶揚了揚下巴:“喏。都是他幹的!”

陸軟軟粗略看了一眼暗處的歪七扭八的酒瓶,狐貍眼逐漸沒了溫度。

她撐著桌子,俯身定定的迎上霍景聞的視線:“霍景聞,……是不是該給你準備一捆大、麻?”

夜不成寐,抽煙熏酒,女票五毒俱全了都!

男人目光過於冰冷,漆黑如夜,原本清淩淩的目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灘死水,陸軟軟原本是想抽他的。

但是對視上的時候,忽然有些不敢繼續追問。

於是兩秒後,主動抽回視線,低罵了一句:“抽死你得了。”

霍景聞唇角掛著抹失望的笑容,其實早該明白,沒結果。

不用掙紮,報覆回去!

“自己選一個吧”

既然他要消氣,她欠他的,索性讓他出個夠。

陸軟軟低笑了一聲:“我玩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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