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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清潔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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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9-1 10:05:57 本章字數:12942

“真是的,說了躺躺就好,非要來什麽醫院。”姜萍在醫院裏絮絮叨叨的責備著陳縈生,“又要花錢,還浪費時間。”

“媽,身體不舒服,不來醫院,拖著怎麽行?”陳縈生哭笑不得的說道,“本來開點藥就能回去的小病,您這麽一拖,要輸液了吧?”

“我本來就是有點喉嚨痛,自己休息休息就能好的。”姜萍赧然道。

從陳家出來之後,前塵往事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腦海裏回想。

想著當初陳家老爺子反對她跟自己老公陳永晗的婚事。為了她,陳永晗離開了陳家。為了生活,陳永晗不停的打工,身兼數職,直到……身體完全累垮。

這些往事,隨著兒子的長大,她一點一點的埋在記憶深處,可是,見到了陳家之後,就好像火山爆發一樣,把所有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全都炸了出來。

沒想到,歲數大了,想著這些事情,竟然生病了。

真是給縈生找麻煩啊。

姜萍懊惱的躺在床上輸液,看著無精打采的母親,陳縈生以為是母親身體不適。

給母親搭上了一層薄被,讓她躺得更舒服一點。

不大一會兒,姜萍就昏昏睡去,陳縈生就守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看著自己母親眼角的皺紋,鬢邊的白發。

記憶中一直都是父母操勞的身影,從小最深刻的記憶就是不停的搬家。那冬天從墻縫中鉆進來的刺骨寒風,還有夏天不停滴雨的屋頂,一直伴隨著他長大。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他爸爸抗回來一張書桌。書桌破爛的抽屜被爸爸修好,斷掉的桌腿用轉頭墊了起來,保持住了平衡。

那是他第一張書桌,可以讓他讀書寫字的地方。

那時,明明看到爸爸媽媽笑了,看著他圍著書桌歡快的跑個不停,他們笑著哭了。

年少的他並不明白父母覆雜的心思,只沈浸在擁有自己書桌的幸福之中,等到慢慢長大,父親的病逝才讓他一夜之間成熟起來。

正想著,手下的一陣震動將陳縈生從回憶中喚醒,趕忙拿出來母親的手機,出了病房去走廊裏接電話。

陌生的號碼,讓陳縈生皺眉,難道又是什麽推銷廣告的?

電話接通,陳縈生還沒有說話,那邊就已經一通責罵劈頭蓋臉的噴了過來:“姜萍,現在幾點了?老爺子的壽辰你也敢不來是吧?現在馬上帶著陳縈生過來!別惹老爺子生氣!”

陳縈生眼眸一瞇,電話裏囂張的女聲他並不熟悉,但是這樣說話的方式,是他熟悉的。

“我媽媽病了,沒有時間去參加什麽壽辰,你們自己過吧。”陳縈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樣高高在上的說話方式,只有陳家的人才會有。

陳縈生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人一頓,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邊接電話的不是姜萍。

女聲頓了頓,才試探的問了一句:“縈生嗎?”

“我跟你沒有那麽熟,不用這麽叫我。”陳縈生提到陳家的人就沒有好氣,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些所謂尊貴的親戚,一身珠光寶氣的開著豪車紆尊降貴的來到他們的簡陋平房。

那種施恩的嘴臉,濃濃的鄙夷,早就用刻刀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他早就發過誓,跟陳家徹底的斷絕關系。

“縈生啊,今天可是你爺爺的壽辰。你爺爺早就給你們發出了邀請,怎麽你媽媽沒有告訴你嗎?”陳永雅可是知道怎麽說話,姜萍她是可以不在乎,但是陳縈生她卻不能不在乎。

“不用告訴,陳家跟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陳縈生冷漠的說道。

“縈生,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可是陳家的孩子,身上流著的是陳家的血。”陳永雅決定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我爸爸死的時候,陳家可曾來過一個人?骨血算什麽?早就流幹了。”陳縈生冷笑一聲,決絕說道,“以後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嘿!這倒黴孩子,跟他那缺德的媽一樣!”陳永雅氣得把電話給摔了。

“怎麽回事?”陳永銘問著陳永雅,“下面還有客人,你鬧這麽大動靜幹什麽?”

“我鬧這麽大動靜?”陳永雅一聽陳永銘的問話更是生氣,“你怎麽不去問問姜萍那個賤人,到底是教出了什麽樣的兒子?”

“怎麽?他們不回來給老爺子過壽。”陳永銘眉頭一皺,顯然是很不滿意陳縈生跟姜萍的這個舉動。

“何止是不樂意過來給爸過壽,根本就是要跟咱們家斷絕關系。”陳永雅冷哼著,“真是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兒子,都是賤!”

“行了,先別想這個了,客人都在樓下,先下去吧。”陳永銘目光一閃,隨即沈穩的說道。

不能因為了這點小事影響陳家的聲譽,他們陳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

姜萍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看到陳縈生坐在一旁,笑道:“看我,這歲數大了就是貪睡了。”

“您這是這些天操心鬧的。”陳縈生走了過來,扶著母親坐起來,看了看,還有一點液,馬上就要輸完了。

“我去叫護士。”陳縈生叫來了護士,把液拔了,這才扶著姜萍離開了醫院。

到了家之後,陳縈生笑著說道:“媽,您坐會兒,我去做飯。”

“沒事,我來吧。”姜萍趕忙說道,“我好了。”

陳縈生好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我長大了,您可以休息休息了。”

姜萍一楞,窩心的抿了抿唇。

“還有,媽,陳家的事情您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陳縈生隨意的說了一句,讓姜萍身體一僵,再看了看陳縈生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微微的點頭,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是啊,兒子長大了,他也可以撐起一片天了。

姜萍坐在了沙發上眼角濕潤,永晗,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長大了。

陳縈生做好了晚飯,等到姜萍睡熟了,這才慢慢的離開了家。

他想安靜一下。

陳家、父親背後的大家族,那是他們這個小家永遠都不想碰觸的話題。

以為早就斷絕關系斷的幹幹凈凈,哪裏想到會在父親過世這麽多年之後陳家的人又找上他們。

為了什麽?

他們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窮親戚,怎麽還會被陳家人惦著呢?

陳縈生信步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很遠。突然的感覺到背後一陣風襲來,有人!

陳縈生還沒有出手,就被背後的人一把圈住了脖頸,如鋼鐵一般強勢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頸,讓陳縈生心裏一涼,他竟然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呦,縈生小朋友也不學好,晚上出來逛夜店了?”痞痞的調侃聲讓陳縈生暗中松了一口氣,側首無奈的看著掛在他身上的人,“伊帆,你怎麽在這裏?”

“這附近是酒吧,我當然在這裏了。”伊帆笑呵呵的說道,“難得看到志同道合的人,部裏的那幾個家夥都不出來跟我喝酒,走,哥哥請你。”

部裏的人才不會跟你來喝酒呢。

陳縈生一頭黑線的腹誹著,還沒有開口拒絕就被伊帆給拉著往前走。

“我不喝,我要回家……”陳縈生拒絕道,只是,他的拒絕在強勢的伊帆手下,顯然是沒有半點效果。

“回什麽家啊,喝一杯,我不會吃了你的。”伊帆大咧咧的說道。

陳縈生抓狂,不要用這麽奇怪的字眼說話好吧?

沒看到周圍的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嗎?

陳縈生奮力掙紮,根本就沒法掙開伊帆的桎梏,陳縈生欲哭無淚,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招誰惹誰了?

為什麽要被當做怪胎似的圍觀?

伊帆可不管陳縈生如何悲憤,圈著他的脖子直接進了大廳接待處。

“先生……”

伊帆根本就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隨便的掏出了一張磁卡,在那人的眼前一晃,那名負責接待的人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恭敬的說道:“兩位請。”

詭異的反差讓陳縈生側目,這是什麽情況?

往旁邊一看,這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相當的豪華,這裏消費很高吧?

原諒苦孩子出身的陳縈生,他見到這種地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消費水平。

他領到的績效獎金還想買房子呢,不是用來揮霍的。

直接坐電梯到了八樓之後,陳縈生進了包廂,乍一看像是一家KTV的感覺,只是,裏面的東西都相當的豪華。

伊帆進了包廂才松開了陳縈生,直接叫來服務生相當熟練的點了酒水,不大一會兒,服務生端著酒水進來,放到了沙發前低矮的茶幾上。

“去,把電視打開。”伊帆相當大爺的吩咐著。

服務生微微一楞,看著就在伊帆手邊的遙控器,滿足客人一切要求是他們服務的根本,服務生還是依言的拿起了遙控器蹲著轉過身去打開了電視。

伊帆嘿嘿一笑,掏出了兩張錢幣塞進了服務生臀後的口袋裏,還在緊翹的部位捏了一把。

清秀的服務生一下子就驚跳起來,白皙的臉龐立刻染上了紅潤,慌亂的躲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同時,還能聽到包廂裏伊帆放肆的大笑,以及他暧昧的聲音:“你覺得他比你如何啊?”

陳縈生微微的皺眉,第一次看到伊帆工作之後的模樣,難道他工作至於的放松時間都是在做這些嗎?

不是陳縈生想要懷疑伊帆的人品,而是伊帆的一切行為真的是十足的紈絝,還是男女通吃的那種。

陳縈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伊帆,看著他四仰八叉的癱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喝著標價相當昂貴的酒水。

“縈生,來這裏就是要放松的,站著幹什麽?”伊帆喝了兩杯之後,一擡頭看到陳縈生還在包廂裏走來走去的看裝飾,隨手叫道。

“你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陳縈生問道。

伊帆晃了晃杯中的酒水,痞痞的笑道:“當然是來放松的,不然你以為呢?”

說完,伊帆又似笑非笑的斜睨著陳縈生:“不會吧。大家都是男人,你不會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陳縈生聽到伊帆這麽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沙發邊坐下:“伊帆,說吧,這裏沒有監視設備,我已經檢查完了。”

伊帆微微一笑,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看來你的檔案真的是沒有寫錯。”

確實是警隊裏的精英。

陳縈生瞥了伊帆一眼,他是調來特別行動部不久,但是並不代表他以前的能力全都喪失了。

伊帆剛才調戲服務生的動作,還有特意的說出來的暧昧的話,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風。

伊帆一笑,氣場依舊不像是個好人,但是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來,他認真了。

慢悠悠的喝下了一杯酒之後,伊帆走到了窗邊,對著陳縈生招了招手。

陳縈生立刻過去看,對面不過是一座辦公樓,並沒有什麽特別異常的。

而且,這個時間,很多家公司全都下班了,只有幾個窗口在加班,零星的有著點燈光,可以看清楚辦公室裏的情況。

“怎麽了?”陳縈生不太明白。

“你看那些人。”伊帆指給陳縈生看。

陳縈生仔細的觀察,發現那些在辦公室裏忙碌的人有的是在不停的喝咖啡,有的是在打哈欠,更有的跑去衛生間用冷水洗頭。

“好像很疲憊的樣子。”陳縈生遲疑的說道,“可是,晚上加班,累一些也是正常的。”

“正常嗎?”伊帆笑道,“所有加班的人就沒有一個有精神的。”

陳縈生沒有說話,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去那裏看看。”

“我白天去看過了,裏面沒有東西。”伊帆說道,“應該是力量不大的東西,很膽小。”

他是隱藏氣息過去的,要是陳縈生過去,恐怕會把那裏的東西嚇跑。

要是再嚇跑了,抓到可就不容易了。

“先觀察觀察,我也不知道那裏是什麽東西。”伊帆不敢肯定,只是覺得那裏有些古怪。

伊帆就這麽在窗邊看著,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著,等到了寫字樓裏最後一盞燈都熄滅,這才回到了沙發上坐下。

“這是怎麽回事?”陳縈生問著伊帆。

“不知道。”伊帆用手指捏了捏在的眉心,“這棟大廈不該有問題的,業主可是陳家人,也是天師。就算是有鬼怪也不敢在天師的地盤鬧騰。”

陳家?

聽到這個,陳縈生又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寫字樓,是他知道的那個陳家嗎?

提到這個,伊帆突然的想起了什麽,看了一眼陳縈生,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揮揮手對著陳縈生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著看看。”

“你自己行嗎?”一聽伊帆的意思,陳縈生就知道,他是要熬通宵了。

“沒什麽行不行的,習慣了。走吧。”伊帆沒有拉著陳縈生熬夜的打算,路上碰到陳縈生,不過是順便拉他過來一起了解了解案情罷了。

陳縈生見伊帆也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離開。

只是出去之後,站在街上,看了一眼那棟寫字樓,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陳家的樓裏有異常,難道他們自己不知道嗎?

——

“餵,我說大小姐,這都幾點了,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睡覺的?”周瑤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敲了敲桌子,何玫的腦袋都快紮進碗裏了,難道是想用冰激淩洗洗臉嗎?

“最近很累誒。”何玫嘟嘟噥噥的擡起頭來,指給周瑤看,“你看我的黑眼圈。”

“真的很嚴重,你是去上班還是去幹什麽了?怎麽這麽恐怖?”周瑤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何玫,這才發現她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工作這麽辛苦,要不要換一家再說。”周瑤勸著,這樣的工作把人都熬壞了。

“不用了,可能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事情有點多,過去這段時間就好了。”何玫想都沒想的擺手,“更何況我才剛剛轉正,這家福利待遇還不錯。剛畢業能找到這樣的工作已經不錯了。”

就算是想跳槽,她也要等到積累了足夠的工作經驗。

“一直加班加班……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何玫不想跳槽,但是抱怨還是有的,“看看,忙的我都沒有時間找你出來玩了。”

“沒事啊,你工作要緊,等穩定了再說。”周瑤笑著說道,“再叫一份冰激淩吧,吃點涼的,你還有點精神。”

“嗯。”何玫點頭,有氣無力的應著,突然的想到了什麽,興奮的問道,“你跟蘇老師怎麽樣了?”

“啊?還好啊。”提到蘇琰,周瑤耳朵有點發熱,低頭轉移註意力,“你還要什麽小吃嗎?”

“少來,別轉移話題。”何玫可是不打算放過周瑤,剛才的無精打采一掃而光,興奮的晃著周瑤的胳膊,“說嘛說嘛。”

“其實也就是那樣。”周瑤真不知道要怎麽形容。

“就是有沒有拉手,有沒有KISS,有沒有……”

“停、停……你想到哪裏去了。”聽何玫越說越過分,周瑤忍不住打斷她,正好冰激淩也端了上來,周瑤把冰激淩往她面前一塞,憤憤的說道,“快吃吧。”

“哎呦哎呦,臉紅了。”何玫忍不住笑了起來,逗著面紅耳赤的周瑤,“好男人就要把握住,我看好你哦。”

“哦什麽哦,快吃快吃。”周瑤嗔怪的一瞪何玫,這個家夥,真是討厭呢。

何玫笑呵呵的瞅著周瑤,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冰激淩,真的是好久沒有這麽放松了,好不容易過個周末,不用加班。

“哎呀。”何玫突然的叫了起來。

“怎麽了?”周瑤被嚇了一跳,出什麽事兒了?

“我有一份文件還忘在辦公室裏,周一要交的。”何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微變。

“周一要交,你放在辦公室裏不耽誤事兒啊。”周瑤有些不解。

“不是,上面有些東西要修改,我忘了。”何玫重重的拍了自己頭一下,懊惱的說道。

“別著急,我現在送你過去。”周瑤趕忙結賬,拉著何玫往外走。

“這次又麻煩你了。”何玫坐在車裏不好意思的說道。

“跟我客氣什麽呢?”周瑤笑著說道,不大一會兒就把何玫送到了地方。

“跟我一起上來吧,我馬上就忙完,晚上咱們去吃東西。”何玫邀請著,“我的謝禮,你要是敢不答應,哼哼……後果自付。”

“好好。”周瑤趕忙舉起雙手表示讚同,停好了車,兩個人坐電梯上去。

周末的時候,除了那種輪休的公司之外,大多數公司還都是沒有人在的,整個辦公樓裏安安靜靜的,冷清得有點嚇人。

何玫到了他們公司之後,一出電梯的門,真好看到清潔工在拖地。周末人少,倒是方便打掃。

“給你吃,茶水間裏有茶有飲料。”何玫把她自己帶的零食扔給了周瑤之後,打開的電腦開始忙碌起來。

按著她的計劃,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處理完,只是,改著改著,又發現了其他的新問題,精益求精的結果就是,時間遠遠的超出了何玫的預算。

等到她從電腦前擡起頭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一看時間,忍不住驚呼一聲:“抱歉,我忘記時間了。”

看著何玫可憐兮兮的模樣,周部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工作要緊,忙完了嗎?”

“嗯。”何玫開心的點頭,“可算是弄完了,周一我就可以交了。走吧,我們去吃飯,想吃什麽,隨便點,今天我大出血。”

“真的?那好吧,來頓滿漢全席。”

“不是吧,太狠了……”何玫“哀嚎”。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何玫的公司,一進走廊,周部臉色一變,這個氣味是……

“誒?走廊的燈怎麽壞了?”何玫疑惑的擡頭,現在已經入夜,本來辦公樓裏的走廊都是沒有窗戶的,再沒有燈,根本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再說了,這家寫字樓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的,不可能停電啊。

“誰?”何玫看到走廊的樓梯間拐角處閃過一個人影,驚問著。

黑漆漆的一片突然的出現一個人影真的是很驚悚啊。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仔細看了看,何玫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清潔工啊。

“這麽晚了,您還拖地啊?沒有燈看得清楚嗎?”何玫問著那個慢慢走過來的清潔工。

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著清潔工拖著一個拖布在慢慢的拖著地面。

周部眉頭一皺,快速的伸手,在何玫的脖子上一按,何玫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軟軟的倒了下去,正好被周部接住。

手一轉,直接將何玫送進她公司裏面,隨手在她的身上貼了一道符紙。

轉身出來,那名清潔工還在勤勤懇懇的拖著地,只是……空氣中那種味道越來越濃了。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周部手指一彈,一道光亮劃破了黑暗,暗下去的燈泡在一瞬間點亮。

走廊內燈火通明,自然是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走廊中央突兀的清潔工,仿佛是沒有感覺到周圍從暗變亮似的,還在盡職盡責的拖著地。

周部低頭一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清潔工手裏拿著的哪裏是什麽拖把,根本就是一個瘦小的穿著職業裝的女職員。

滿臉的血汙,長長的頭發拖在地面上,就跟拖把似的。

滿走廊都是斷斷續續的血汙,在慘白的日光燈下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周部立刻過去,一手按在了清潔工的額頭,清潔工呆滯的雙眼終於恢覆清明,可惜,連他眼前是什麽都沒有看清楚,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蹲下身來,周部檢查了一下那個女職員,還好,還有呼吸,只是出血有點多。

周部直接打電話給伊帆:“過來,我這裏有事。”

連地點都沒有說,周部知道伊帆找的到。

說完,直接的掛上了電話,轉頭往樓梯間跑去。

直接的沖到了頂樓,通往天臺的門毫不意外的是鎖上的,周部上去,一擰沒有擰開門,手指微微的彈動了兩下之後,再一轉動把手,門立刻打開。

門一開,一股強大的冷風就吹了過來。

周部冷笑一聲,伸手往兩邊一撥,那股刺骨的寒風就好像是簾子似的被周部撥到了兩邊。

進入天臺,周部盯著前方一小團淡淡的光亮,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手中兩道符咒激射而出,直接的貼在了小團光亮上,裏面的光芒快速的波動,左沖右撞的想要跑出去。

可惜,它的周圍就跟罩了一層黏網似的,根本就掙脫不開。

最後,無奈的停了下來,瑟瑟發抖,慢慢的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一個很清秀的小男孩,坐在了符紙的包圍的範圍之內,雙手抱膝,瑟瑟發抖的瞅著周部,濕漉漉的大眼睛裏滿是惶恐。

“不是你做的,你跑什麽?”周部一陣的頭疼,手指一彈,兩道符紙化在空中,解除了對小男孩的束縛。

“那些東西可怕。”小男孩就算是沒有了束縛依舊是膽戰心驚的坐在那裏,動都沒有動一下,生怕他亂動,會惹怒眼前的這個厲害的大姐姐。

“到底是什麽東西?”周部慢慢的走近小男孩,看著他明顯害怕的瑟縮了一下,躲又不敢躲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周部慢慢的走過去,收斂起來自己的靈力,盡量的不去嚇到小男孩。

看著小男孩依舊是在緊張,但是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了,明顯的感覺到周部的善意。

周部溫柔的笑了,伸手,想去摸摸小男孩的頭。

不要以為鬼都很厲害,有些鬼也是很膽小的。

就在周部差點要摸到小男孩頭的時候,天臺的門嘭的一下被踹開,某人氣勢如虹的吼了一句:“周部,你沒事吧?”

小男孩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噌的一下躥到了墻角,瑟瑟發抖。

周部額頭青筋一跳,轉頭,怒瞪著伊帆:“我能有什麽事兒?”

差點就碰到小家夥了好吧?

這個伊帆,每次出場的時候就不能正常點?

看到周部忍怒的臉色,伊帆是一頭的霧水,他怎麽了嗎?

目光一轉,看到了旁邊的小男孩,伊帆笑了:“哦,是個小鬼頭啊。”

“別那麽笑,嚇著他。”周部站起身來,無奈的說道。

所以說,人的氣質很重要,伊帆長得再英俊,一笑起來就不像好人,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本質啊。

“嚇什麽?我這麽帥氣的叔叔怎麽會有小朋友害怕呢?”伊帆自命不凡的一甩頭,漂亮的白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曲線,要多英俊有多英俊要多帥氣有多帥氣。

“來,小朋友,到叔叔這裏來。”伊帆用他自認為最和藹的笑容招呼著小男孩。

然後……小男孩就飛奔過去了?

怎麽可能。

小男孩楞怔的看了伊帆一會兒,隨即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

伊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誰來告訴他,這是什麽情況?

“來,到我這裏來。”周部對著小男孩張開手臂,溫柔的笑著。

嚇得不行的小男孩看了看恐怖的伊帆又瞅了瞅溫柔的周部,立刻做出來 了正確的選擇,嗖的一下飛到了周部的懷裏,窩在她的懷裏瑟瑟發抖。

“周……,你沒事吧。”蘇琰匆匆趕來,目光在周部懷裏的某個為雄性的東西上一頓,才接上後半截話。

那個被周部抱在懷裏的家夥是怎麽回事?

蘇琰的出現讓周部大感意外:“你怎麽過來了?”

“感覺到這裏異常,還有你的氣息就過來了。”蘇琰隨意的說道。

“哦。”周部點了點頭,抱著小男孩,在她的懷裏還抖個不停,可見是嚇壞了。

“周部,下面的情況處理完了,三個人全都送到醫院去了。”陳縈生走了上來。

周部這才意識到不太對勁,問道:“你們怎麽全都在附近?”

“我這幾天發現這座寫字樓有點不太對勁,正好昨天碰到縈生,就拉著他一起來看看。”伊帆看了一眼陳縈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縈生今天晚上竟然也過來了。

真是夠敬業的。

“蘇琰,你去醫院,把我從何玫的記憶裏抹去。”周部說道。

要是讓何玫還記得出事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她沒法解釋,更何況,她要留在這裏調查清楚問題,沒有辦法跑醫院。

“好。”陳縈生點頭,看了一眼周部懷裏抱著的小男孩,溫柔的笑著,“先把他交給我,你調查帶著他不方便。”

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要在不讓女朋友反感的情況下清除所有的雄性生物。

“好。”周部果然沒有多想,低頭對著小男孩說道,“乖,你先跟著他走,有什麽事情等我回去再說。”

這個小男孩是問題的關鍵,要是只是碰到了他的同類,他不可能嚇成這個樣子,其中一定是有蹊蹺,可惜,這裏沒法詳細的問話。

將小男孩交給了蘇琰,小男孩並沒有像怕伊帆那樣的掙紮,周部放心了:“照顧好他,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蘇琰溫柔的笑著,“放心。”

說完,抱著小男孩轉身離開。

“我長得有那麽可怕嗎?”小男孩的表現讓伊帆郁悶,憑什麽誰都不怕就怕他啊?

其實他哪裏知道,被蘇琰抱走的小男孩,不過才離開了天臺之後,蘇琰手一松,小男孩噗通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膽子極小的小男孩楞是沒有哭,而是茫然不解的擡頭瞅著蘇琰,一點意見都不敢有。

“自己不會走嗎?”蘇琰開口,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聽不出喜怒來,卻讓小男孩感覺到裏面有一股冰冷的寒意,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立刻乖乖的飄了起來,跟在蘇琰的背後。

蘇琰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這個小鬼,他還沒有那麽近距離的跟周部親密過了,倒是讓這個小鬼搶先了。

要不是周部還有事情要問這個小鬼,這個小鬼早就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小男孩不知道蘇琰在想什麽,但是本能的他就是害怕蘇琰,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恐懼,是他怎麽都沒有辦法控制跟消減的。

要說在天臺上有些害怕伊帆,他在哆嗦的話,那麽面對蘇琰的時候,別說哆嗦跟哭了,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乖乖的飄在蘇琰的背後,跟著他去了醫院,一路上,小男孩盡量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生怕惹怒蘇琰。

蘇琰進了醫院之後,直接的到了何玫的臨時病房,旁邊的護士正在給何玫打點滴,蘇琰過去溫和的笑了笑。

那笑容溫柔得好像是春風似的,弄得護士一楞,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的停住,臉頰泛起了一抹緋紅。

“你幹什麽呢?”旁邊的忽視過來一推發楞的護士,“怎麽還沒有弄好?”

“啊?哦。”發楞的護士這才回過神來,只是有些疑惑,自己剛才為什麽走神呢?

隨便的轉了一圈,蘇琰已經讓何玫的記憶出現了一點點的偏差,離開了醫院之後,算了算時間,轉身回家。

忙了半天,周部回來應該是餓了吧,先給她做點吃的。

“有什麽嗎?”周部問著伊帆。

伊帆搖頭:“什麽都感覺不到。”

周部眉頭緊皺,剛才發現異常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小男孩沖了出去,她最開始以為是那個小鬼在搗亂,但是追上了天臺才發現,根本就不是。

能在她眼前搗亂完還消失的家夥,實力是不是有點太強悍了?

周部搖了搖頭,將這個可能給甩了出去。

就算是實力再強悍也不可能是這樣的,讓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說……周部眼睛一亮,轉頭問著伊帆:“會不會也是力量太微弱了?”

“力量這麽微弱的話,怎麽影響人的行為?”伊帆反問著。

那個清潔工的舉動是怎麽回事?

誰沒事抱著一個人當拖把用?

周部皺眉。

陳縈生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本來那個清潔工心裏就有怨氣,所以才會……”

伊帆一笑,重重的一拍陳縈生的肩膀:“不錯,有腦子!”

周部臉立馬就沈了下來,低叱一聲:“表揚人不會表揚嗎?”

什麽叫有腦子,難道說他們都沒有腦子嗎?

表揚別人連自己都罵進去,伊帆還真是跟他自己說的一樣,他屬於沒腦子那一行列的。

“這裏先清理一下吧。”陳縈生默默的往旁邊推著,表揚他也不用拍這麽大力吧?

說著,陳縈生就要去衛生間找工具,這裏沒有報警,自然善後的工作要他們來做。

“沒事了,我們來處理。縈生,你回家休息吧。”周部說道。

“啊?沒事的。”陳縈生搖頭,大家都在工作,他自己回去休息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沒事,我跟你一起休息,伊帆自己能搞定。”周部笑著說道。

“餵……”伊帆抗議,憑什麽就他善後?

只是,他才剛冒出一個字來,就被周部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神之淩厲成功的讓伊帆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好吧,他不就是一時口誤嗎?

女人,真是小氣!

“這樣好嗎?”陳縈生還是覺得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還是我留下幫伊帆吧。”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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