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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惡毒boss的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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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惡毒boss的番外(四)

淩雅最近發現,眼瞎了的徐少文大概是看不見別人的無語表情,反正是越來越厚顏無恥,漸漸退化成嬰兒的樣子。除了眼睛看不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狡猾。

借口說看不見路,走路就在後面抱著她的脖子走路,活像一只樹袋熊,也不嫌姿勢詭異。吃飯也要她餵,聲稱自己看不見菜,沒辦法吃。結果吃了沒幾口就會莫名其妙地親上了,然後滾到床上去了。

淩雅的工作很多,抽不出時間來,隔了兩天接到張泉的電話,“淩小姐,徐爺吃不下飯,你快來。”

淩雅正忙著拍戲,聽見這種話心裏就惱了,冷淡地丟下一句:“那就餓著。”

張泉目瞪口呆,老老實實地按徐爺的囑咐一字不漏地覆述:“他眼睛看不見了,沒法吃飯。”

淩雅說:“你的眼睛還在吧?”

“淩小姐,”張泉耐著性子解釋,“你想想,徐爺會願意讓我們餵他吃嗎?沒了你,他哪裏也不願意去,只呆在房間裏,會發黴的。”

“啪”一聲,淩雅掛了電話。

她上一世在徐少文的身上吃的虧多了,早就有免疫力了。以前他身體稍微有點不舒服,就派人把她找過來,說是吃不下飯。她經常拍戲拍到一半就被拽走,只為了陪他吃飯。

徐少文最擅長拿捏人心,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利用別人的弱點,都是他的強項。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男人不能慣,一慣就打蛇隨棍上,得寸進尺。蓋了你的被子,還要上你的床,上了你的床,還要每天都上。



隔了一兩天,淩雅看火候差不多,就專門抽了時間去看徐少文。誰知進門的時候也沒看見徐少文,只剩張泉在門口守著。張泉的臉色不太好看,幫她拉開了門時,看也不看她一眼。

淩雅邊往裏走,邊擡頭看了樓上一眼:“徐少文呢。”

張泉說起話來也是一股火藥味:“托你的福,餓著呢。”

淩雅一聽立刻震驚地轉頭看著張泉,“怎麽可能?”

張泉說:“你不來,他只能餓著了。”

徐少文很少委屈自己,絕食抗議這種幼稚的行為幾乎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淩雅不信,沒上樓,三步兩步去了廚房。

張泉在後面追著喊:“餵餵淩小姐!”

淩雅對張泉的喊叫充耳不聞,到了廚房把垃圾筒拿出來一看,裏面有少量的切成方形的小塊牛扒。她面無表情地轉頭看著張泉:“餓著?我覺得徐爺胃口很好嘛。”

張泉慌張地解釋,快要臉紅脖子粗:“不是,這是我吃的,徐爺一口沒吃!”

淩雅孤疑地盯著他,越看越覺得是欲蓋彌彰。

“我上去看看徐少文。”



淩雅上樓時看見徐少文的房門虛掩著,從門縫裏隱約看見男人躺在床上,只能看見挺拔的身姿,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伸手正想推門進去,就聽見徐少文忽然開口:“張泉,淩雅來了麽?”

她停住了腳步,隔了兩秒,大約是她沒有說話,徐少文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絲黯然失望。

兩天沒見而已,徐少文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大黑眼圈掛在眼下。胡子沒有刮,整個人看去憔悴了很多,像一株瀕臨枯萎的植物。

她不知道怎麽地,腳步就動不了。她眼裏的徐少文一直是工於心計的。高高在上的徐爺,曾經強大得像個打不死的怪獸。就算是現在,他身邊的幫手一大堆,只要他開口,誰不願意餵他吃飯、幫他穿衣服?她第一次見到這樣毫無形象的徐少文,親眼看見時沒法不覺得震撼。被刺瞎了雙眼的野獸,再也沒法橫行霸道。

她一直被以前的陰影籠罩著,總覺得他每一步、每一句都是別有用心的。怎麽就沒有想到,徐少文那種疑神疑鬼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眼瞎的情況下,容忍手下貼身照顧他,餵他吃什麽就真的張口吃下去,還允許手下替他刮胡子?

他只信任她,她卻從沒信任過他。

就在她胡思亂想著,徐少文微垂著眼簾,手覆蓋在被子上,有些落寞,苦笑道:“我知道她不會來了。一開始說不嫌棄、堅持要照顧之類的都很容易。但是時間一久,就會覺得累,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淩雅站在他的床邊,聽著他自言自語著,神色落寞孤獨,特別想好好抱住他。

沒等她回答,徐少文自顧自地又說:“今晚不用準備晚餐。我沒胃口,吃不下。明天早餐照常做,我下樓吃。”

聽到這一句,淩雅終於再也沒忍住,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了過去,一把蓋住他的手:“好啦,我來了,下樓吃飯吧。”

徐少文半信半疑,朝著聲音方向轉了一下頭,試探著問:“誰?”

淩雅在他的床上一角坐了下來,伸手摸了下他的臉,那胡渣刺得手麻:“我來伺候徐爺的。”

徐少文冰山似的臉終於有些松動的表情,似乎很是意外:“淩雅,是你麽?”

“可不就是我。”她拉著徐少文的手,輕輕地抱住他:“倒黴死了。”

徐少文伸手回抱住她,一言不發,在她背後,只露出一絲得勝般的愉悅笑意。

淩雅幫徐少文刮了胡子,洗澡洗頭,耐心地餵他吃了飯。這期間,徐少文也沒什麽不適應的,完全是被伺候得舒心的皇帝樣。淩雅直接累得癱在徐少文的懷裏起不來,漸漸眼皮發沈,直接睡了過去。

徐少文穩穩地抱著她,眼光落在她身上。他不準備告訴她,自從那天穿了哆啦a夢衣服後,他就恢覆了視力。就讓她繼續倒黴下去,他繼續理直氣壯地享受她的照顧。誰讓殘疾人福利多。



室內游泳池邊上,所有工作人員的眼光都落在半浮沈在水中的淩雅和旁邊的女演員。這場落水戲拍了一整天,她就在水裏泡了一整天。

“卡。”

沒過多久,導演就打了一下手勢示意結束。

聽見打板聲,淩雅猛然從水底浮出水面,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順勢把額發撫到額頭後,長出一口氣。

導演手裏的劇本卷成筒狀,指著那女配角,惱怒地說:“你背劇本了嗎,自己數數NG了幾次!連累淩雅陪你在水裏泡了這麽久,你好意思?”

那女孩往後一縮,一改戲裏女配的張揚跋扈,瑟縮著道歉:“淩姐,對不起。”

說實在話,因為女配背不熟臺詞,連累她一整天在水裏呆著,換誰心情都好不起來。換成其他一線藝人,怎麽會輕易就饒了那女配。

淩雅淡淡地瞥她一眼:“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倒是無所謂,就當游泳了。但這麽多人陪著你背臺詞呢,還不請大家喝一杯?”

淩雅居然這麽好說話,那女孩有些意外,連忙對眾人說:“各位對不起!今天晚飯我請客!”

前方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沒往這邊看。淩雅游過她身邊時,眼睛看也沒看她,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再有下次,劇情就不是這個走向了,知道了嗎?”

臺詞都背不好,還妄想能紅的女藝人,很快就會被演藝圈淘汰。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流星藝人,她沒那麽多閑情逸致去關愛別人的前程。提醒的話說了,仁至義盡了。

女孩本來暗暗慶幸,一聽這話心裏慌張,忙扭頭看著淩雅:“我保證不會有下次的,淩姐。”

“嗯,加油。”淩雅朝她笑了一下,就從水中央游到了岸邊,上岸後助理及時從身後給她遞了浴巾,又給她遞了一杯熱巧克力。淩雅道了謝,連忙捧著熱巧克力取暖,只覺得身體冷得發抖。

助理在旁邊替她不平:“憑什麽呀,不好好背臺詞,在那兒連累其他人!”等走遠了一些,助理忍不住回頭看那女配,“拜托,她每天就知道泡夜店,花點時間背臺詞會死嗎?”

“淩姐,你怎麽不罵她?這種人欠罵,而且欺善怕惡。見你這次不吭聲,下次還會再繼續來!”

“用不著生氣。一堆人想罵她,我沒必要搞臭自己的形象罵她。人咬了我們,我們咬回去沒問題。狗咬了我們,我們可不能咬回去。送它走才是好辦法,不是嗎。”淩雅笑了一下,順手拍拍她的肩,回頭看了導演一眼,導演正單獨找她聊天,臉色陰沈得很。

淩雅笑說:“我看導演也扛不住了。再來一次,導演立馬把她換掉。那正好,一舉兩得。”

助理肅然起敬,眼光閃啊閃:“真是高招!”

淩雅剛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見手機裏有不少未接來電。她回撥過去,手機那頭徐少文低沈的聲音響起,“拍完了吧?我在門口等你,你出來吧。”大概是怕她不願意出來,徐少文沈默了兩秒:“我想你了。”

淩雅現在又冷又累,哪裏有什麽心思談情說愛,恨不得趕緊拍完回去睡一覺。但是顧慮到他的眼睛,淩雅還是點了頭。

她披著一條毛巾,踩著拖鞋往外走,遠遠看見幾個黑西裝的男人站在車旁邊,就知道那是徐少文的車。還沒走近,她一眼就看見徐少文站在中央,穿著一身黑色唐裝,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交握著,舉止透著一股慢條斯理的淡然。

淩雅走了過去,還沒開口,徐少文的臉色忽然微變了一下,脫口而出:“這是怎麽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生硬地轉了話題:“你拍戲拍得怎麽樣?”

淩雅只怔楞了一瞬間,立刻明白了過來。徐少文的眼睛已經好了,又被他利用了。

淩雅不動聲色地接了他的話,繼續和他聊拍戲的話題,一邊在心裏暗暗感嘆:這世界啊,女人聖母,註定命苦。

作者有話要說:幸好淩雅夠精明,換成我這樣的人肯定是搞不定boss這樣的老狐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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