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5章 (1)

關燈
“……”族兄確實很廢, 可是戚建成也不能讓外人這麽說他,只得漲紅了臉, 反駁道:“建輝哥哥雖然從前不好,可不代表日後不好,他都改了,且看日後吧!”

“喲?你個小胖子還知道替我說話,真是難得?”戚建輝陪著母親跟叔母拜完佛,就聽到往日裏最討厭的族弟,竟然再誇自己,忍不住就得意道。

戚國安如今並不畏懼別人看他的眼光,短暫的恢覆之後, 讓他更為浪費了這麽多時間而後悔, 不過好在雖然兒子廢物, 但是族中四弟的孩子,倒是很有些天賦, 且性格剛毅,一想到還欠著太上皇一個戚將軍, 一個冠軍侯……他就將孩子接到身邊悉心教導。

見到戚國安,太上皇牛不自在的扭過頭,這人看著倒是比從前精神不少, 可是不代表自己就原諒他了!哼!

戚國安詫異的看了太上皇一眼, 只覺得很是熟悉, 但是自己確實又不記得認識這樣長相之人,只是看著戚建成道:“飛昂,讓你圍著護國寺跑兩圈,你可跑完了?”

戚建成順便深手將林黛玉想拿的葉子拿下來,遞給她, 扭頭道:“伯父,跑完了!”

“什麽臭東西,我才不要!”林黛玉見狀,皺了眉頭就跑到太上皇身邊,小聲道:“臭男人摸過的東西還給我!哼!”

戚建成疑惑的看著林黛玉,怎麽感覺她跑開的姿勢有些像族裏的小妹妹,不禁勸道:“你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能這般扭捏的!”

林黛玉都要被氣死了,只覺得世上如何會有這麽令人厭煩之人?氣呼呼的在太上皇身後嘟囔:“若不是看在您喜歡戚將軍的份上,我定要讓丹雪把他打趴下?什麽人啊!”

太上皇聞言笑了笑,然後對著徒燁熙跟林瀾招招手,就準備離開,得到了先要的滿意答案,他只覺得這次出行分外的值得。

太上皇招手的一瞬間,戚國安的眼神微縮,跟記憶中的影子突然重合,一回頭又看到他身邊有個熟悉的人,年少時禁軍的同僚……不是說……再仔細看著那個陌生老者的背景,越看越像!

“戚將軍可是紅人,跟著我做什麽?”太上皇看那個不長眼的東西始終跟著自己,停下腳步,扭頭不耐道。

聲音一出,戚將軍完全確認,忍不住想要下跪,被攔住了。

“你是蠢還是傻?”自己這副打扮不就是想隱藏身份,這個蠢貨,一點兒也沒有年輕時候的機靈勁兒,真是後悔念了這麽多年!

戚將軍聞言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沒想到麽!您……何時有了這樣的本事?”若是在邊關有這樣懂得隱藏之術,是不是很多時候行事更方便一些?

“滾!”太上皇原本的好心情,都要被這個榆木疙瘩氣死了,忍不住吼了一句,然後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回頭招招手道:“回來,有個事你給辦一下。”

戚國安連忙上前,結果聽他說要幫他按個身份,待他跟孫孫小曾孫孫去寧國府過兩日的宴會。

寧國府?賈敬?雖然襄陽侯府跟寧榮二府祖上關系不錯,可是他著實看不上賈敬,畢竟當初他跟太子玩得好,而賈敬則是那位……這人心眼不好!不光明也不磊落,戚國安對賈敬的印象很差!戚國安微皺了沒有,道:“您怎麽去那地……好的,臣……領命便是了。”

太上皇說完,就帶了林瀾等人火速離開,之後戚建成追上來,對戚國安道:“伯父,那個小弟弟是誰家的?我日後能找她玩麽?”

“玩?”戚國安扭頭道:“你日後沒有什麽玩鬧……等下……飛昂,過兩日寧國府宴會,你去保護那個小弟弟,可好?”

“好!”戚建成連忙點頭道。那個小弟弟看著有些瘦弱,天還沒多冷,就穿的那般厚實,他想拉他一起習武,讓他能健壯一些,身體好了便會少生病的!

鑒心站在後面,看著戚建成遠去的背影,然後輕嘆一口氣。盤腿坐下,默念清心咒!

護國寺主持方丈,看著愛徒心中有數,就不忍心再說他。徑直扭頭離開。

“孛日貼赤那日後就會一直在這裏麽?”回去路上,林黛玉摸著手腕上的佛珠,扭頭問姑姑。他看著好了很多,所以他應該是喜歡的吧!

林瀾聞言,笑道:“姑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的吧!”那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丫頭,國子監還有一個叫胡和魯的少年,跟鑒心小和尚長得一樣,沒準兒你們到時候還會遇上呢!”太上皇坐在馬車裏,拼著梅子酒,有些愜意。按照方丈所說,瀾丫頭確實命中帶福。所以那個玉麥之事極有可能成功,想到自己有生之間,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他心中就是無比的驕傲與得意。

太上皇出游一圈,邊對回皇宮沒有那麽抗拒了,給兒子傳話,說過些日子來接他,就讓林瀾跟徒燁熙帶著他跟黛玉,滿京城的游玩。

“蕭兄……”龍源樓之中,林瀾剛進來,就看到徒乾歷哀怨的眼神,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太上皇頓時也不說話了,他可沒有變聲的本事,所以沈默是金!不過這個老六家的臭小子怎麽回事?又帶著側室出門游蕩,老六竟也不教導?不是都定好了親事麽?這是管不好內宅,還是不滿婚事?太上皇心中各種想法不斷地湧現!

林瀾看到徒乾歷,就忙拱手道歉道:“日前是我不妥,還望兄長見諒!”

“無礙是!你也是過於著急罷了!”徒乾歷看到簫玉愧疚的表情,心裏的疙瘩也就下去了,他從未那麽狼狽過,不過也知道簫玉不是故意的。還想說話,就看到他身後的幾個人徑直上了樓。

“家裏長輩第一次到京城,不認識什麽人,還望兄長勿怪!”林瀾只能拱拱手,就跟了上去。

徒乾歷看著簫玉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道:“蕭兄家裏不是查過,沒什麽人了?怎麽又冒出長輩了?還這般沒眼色?真是晦氣!”

“祖父?他說你沒眼色!晦氣!”徒燁熙在太上皇耳邊低語,成功看到太上皇瞪圓了眼睛,生氣不已的模樣。

太上皇確實都要氣炸了,他從前挺喜歡徒乾歷的,畢竟熙兒從前的身體是那樣,昊兒要想坐穩,必須就得有一個兒子,他考察了許久,就覺得老六家裏這個膽兒大又激靈,結果熙兒就是不喜歡……未曾想如今變成這樣?

太上皇不懷疑自己曾經的眼光,也不懷疑熙兒會撒謊,便只覺得是老六這個當爹的沒有教好兒子!真真可惡!這定然是對自己這個父皇無聲的反抗!

讓人拿了筆墨,太上皇當場就憤怒的書信一封,然後命最近最為喜歡的一個小侍衛快馬加鞭送到義親王府交給義親王!本人!

這封帶著老父親憤怒的心,不到一刻鐘就被交到了義親王手裏,他正在跟大千歲扯皮,關於禁軍兵器費用的問題,結果就收到了這封信,頓時氣的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這個畜生!”

“如實匯報,義親王道‘這個畜生’!”送信的護衛沒有離開,從懷中拿出筆記錄道,邊寫還邊念。

義親王氣結,忍不住想,父皇那裏找來這樣的活寶?不過還是得加一句:“徒乾歷這個小畜生!”

‘徒乾歷這個小畜生!’護衛是新來的,從前的讓人眼熟進來都不讓跟著,他很緊張,想著連太上皇便裝的秘密都知道,就決定定要好好完成太上皇的命令,然後繼續寫道。

“噗!”直郡王都快要笑瘋了,他一眼就看到老六手裏信的字跡,又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暢快極了!

義親王不好對太上皇的護衛發火,只能命人將徒乾歷抓回王府,等自己回去在處置!

“乾歷……之前不是挺機靈大膽的,怎的竟惹得太上皇老人家如此憤怒?”直郡王看著其親王好不容易送走了侍衛,端起一杯茶,擋住上揚的唇角,好奇道。

義親王黑了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將信小心貼好塞進懷裏,省的被別人看見了,徑直對直郡王道:“禁軍兵器去年全部檢修過,大哥今日在詢問兵器費的事情,實難說得過去,不若寫個陳條,讓戶部商討一番如何?”

“呵呵!老六,你的翅膀也硬了啊!”直郡王摔了茶碗兒,皇上三五不時找茬,禁軍的事情自己做不好,日後還有什麽指望?這些個弟弟們一個個跟老油條一樣,忍不住憤怒道。

義親□□瑉唇,忍不住說了軟話:“大哥,您該是知道,今年入冬以來,不少地方都有些過於嚴寒,戶部也就那點子銀子,能隨便動麽?出了問題,弟弟真真扛不住!”

直郡王沒有說話,徑直離開。

除了戶部,騎著馬的直郡王在龍源樓的拐角口又看到了那個憨傻的侍衛,見他一人買了不少的驢肉火燒,不禁好笑,就跟在他身後,想要看他到底幹什麽?

小侍衛在京中轉了三圈都沒有甩掉直郡王,都快哭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被認出來,日後就不能跟著太上皇了!所以扭頭憤怒的看著直郡王,道:“您跟著小的幹啥?”

“你這火燒好吃麽?”直郡王見他這般可憐,便開口道。

小侍衛點點頭,老實回道:“好吃!”

“給本王拿一個嘗嘗?”直郡王見這孩子還是這般沒有眼色,徑直道。

小侍衛有些別扭的掏出了一個驢肉火燒,然後想了想,又從懷裏荷包裏拿出一個銀錠子,後來覺得不對,幹脆將銀錠子塞回荷包,連同荷包跟驢肉火燒一同遞上去,帶著哭音道:“您沒帶銀子麽?小的都給你,您別跟著小的了,可好?”

直郡王翻了個白眼,接過驢肉火燒,騎馬離開。

小侍衛抱著一大包熱乎乎的驢肉火燒,抹了一會兒眼淚慢慢的往外城挪,他不能暴露太上皇的所在,一想到他失去了服侍太上皇的資格,就覺得心都涼透了!

“唐鈺,你怎麽了?”快到城門的時候,另外一個護衛從城外進來,看到小侍衛,忍不住拽住他道。

唐鈺趕忙往後一轉看了看,才道:“陳淵,我暴露了,大千歲之前一直跟著我!”

“那你先回去待命吧!太上皇喜歡你,沒什麽的。”陳淵嘆口氣,如果大千歲不關註還無所謂,關註了確實是問題。

唐鈺點點頭,憋回眼淚,將手裏的包袱遞給他,道:拿去給兄弟們分吧!

直郡王在小侍衛走了以後,捏著沒幾兩銀子的荷包,然後拿著驢肉火燒,狠狠的咬了一口,嚼了嚼,笑道:“還挺好吃!”邊吃便想著下次見了加倍還回去,生的被人說自己這個郡王爺竟然欺負小孩子。

吃了驢肉火燒之後,直郡王胃口大開,看到龍源樓,徑直走了進去,自從被放出來之後,他除非夜裏,甚少回府,外面的熱鬧跟喧嘩,才讓他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龍源樓自從上了木蘭月刊之後,生意就更加火爆,直郡王帶著護衛過來的時候,包間已經沒有了,在掌櫃的諂媚之下,直郡王同意了在大堂用飯。

掌櫃的見到這麽好說話的直郡王心中不禁松了口氣,想到十幾年前一言不合就砸桌子的直郡王,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直郡王坐下之後,面對周圍食客的目光,也不在意。他十幾年沒有來過龍源樓了,上次如玉給他拿了木蘭月刊,裏面關於龍源樓食物的記載讓他想到了曾經恣意至極的自己。隨手點了記憶中的那些個菜品,直郡王沒有要酒,邊吃腦子裏思索著從哪裏弄來的禁軍的兵器費用。

“十幾年味道都沒變……”老六現在恪守死板,估計從他那裏很難弄出這筆銀子。咬了一口琵琶雞,直郡王忍不住感慨道,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能夠出來,絕對不會跟從前那樣胡作非為,起碼為了孩子們為了母妃……正想的入神,直郡王擡頭突然看到不遠的桌子上幾個人在吃驢肉火燒……

驢肉火燒的鋪子離龍源樓不遠,在這裏吃並不奇怪!直郡王咽咽口水,拼命告訴自己忽視對方桌子上那個熟悉的包袱皮子……

因為這個插曲,心中已有猜測的直郡王,吃飯再未擡頭過,然後不多時,從上面走下來祖孫幾人,路過直郡王的桌子的時候,那個老者頓了頓,冷哼一聲,低頭吃飯的直郡王頓時一僵,不等他擡頭,那老者就大步離開……

憋著一口氣,直郡王掏出銀子仍在桌子上,就本能的追了上去。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認錯太上皇的聲音,從小到大,他聽過多少次這種冷哼聲啊!

“您這是?”直郡王沖上來的時候,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太上皇表情冷淡的很,林瀾只能上前攔住他,問道。

直郡王看著林瀾背後的太上皇,揉揉眼睛,發現並不是,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睛,輕聲道:“本網認錯人了!”說完有些失魂落魄的準備轉身離開。

“丟人的玩意兒!”太上皇見他這麽沒出息的模樣,沒忍住罵了句,卻見到直郡王徑直頓住了。

十餘年了,太上皇再次見到自己這個長子,心中也是各種感覺,但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居多,他在這個孩子身上耗費的心力雖說比不上昊兒,可是這是自己第一個立住的兒子,又是頗為喜歡的慧妃之子,心中不是不期待,可……

坐在茶館的包間裏,直郡王徑直跪在地上,太上皇坐在椅子上,父子雙方一個字都不說……

“直郡王是怎麽認出來的?”林瀾有些好奇道,她自覺自己將太上皇化的很好,便是熟悉的人,看著這張臉也未必能認出來,但是這人偏偏認出來了。

直郡王不認識林瀾,但是太上皇身邊的人,他也不好得罪,直接道:“先前本……我跟老六在一起,見過那個傳信的護衛手裏的包袱,後來又在龍源樓看到侍衛們吃飯的時候,桌子上放的包袱皮子,便猜出您在龍源樓,加上您的聲音,以及他們在您下來之後,就隱藏在四周保護您的架勢……”

也就是全憑直覺!林瀾了然的點點頭。

“哼!朕以為你沒腦子,原來都放在小聰明上面!”太上皇不禁諷刺道。

直郡王垂著頭,不知說什麽好,對著陌生的臉,聽著太上皇的聲音,很違和,但是好歹是見上人了。

“大伯自從出來之後,小心謹慎,禁軍在他的帶領下,不管是精神,還是軍紀都好了很多,祖父,莫生氣,咱們且看日後吧!”徒燁熙給太上皇倒了一杯茶,勸道。

太子的聲音,直郡王垂著頭,完全確認,面前這人就是……然後猛地摸了一把淚,跪地上前,就抱著太上皇的大腿哭嚎:“兒子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您別不要我,父皇,您別不要我,兒子活著就是想跟您說一聲,我錯了!”

太上皇踹踹腿,硬是沒有把他踢出去,小時候長得虎頭虎腦,格外的讓自己稀罕,就是他跟昊兒爭寵,也總覺得活潑可愛,如今胡子拉擦,頭發都白了不少,還這般模樣,氣得他直接將收的茶水倒在了對方的頭頂,也不管茶水燙不燙!

父子相認,甭管是什麽情況,林瀾都不好參合,直接躲到了隔壁,聽著隔壁的叫罵聲,忍不住扶著額頭,她真的沒有想到被人忌諱的直郡王原來是這樣的性情!這般賴皮?

太上皇連踹帶打,好一會兒,才氣喘籲籲的松了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面前這個混賬,摸了一把眼淚道:“你不忠不孝,你逼著朕弒子,可朕舍不得,朕舍不得!你們一個個都是朕精心護著長大的,一個個卻都來氣朕……朕除了昊兒,對你最為上心,你想要什麽朕沒給你,除了那個位置,可那個位置本該就是昊兒的……你不服氣,你怨恨朕,你不記得朕對你的好,恨不能讓朕早些去了!”

“父皇,兒子沒有。真的沒有,兒子知錯了!”直郡王對著太上皇砰砰砰的直磕頭。

太上皇看他這副模樣,垂著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又激動罵道:“你就是知道朕不忍心,知道朕這個做父皇的看不了你們受傷,所以故意自殘,讓朕心疼是不是?你個不孝混賬!幹脆給朕一刀子,來得痛快!”

直郡王停止磕頭,頭上的鮮血留下來,滿臉都是,張張口剛想說話,就看到太上皇捂著心頭癱軟下去,還來不及上前,就看到徒燁熙扶住太上皇,從腰上的瓶子裏拿出一粒藥丸,塞到太上皇嘴裏。

好半天太上皇緩過勁兒來,狠狠的瞪著自己這個蠢兒子,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他現在事情還多著呢!若是被這麽個又蠢又不孝順的玩意兒氣死,那也太憋屈了!但也沒有阻止孫子給他額上撒了止血的藥粉……

太上皇即將倒下的一瞬間,直郡王整個人都傻眼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對父皇的重要性,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父皇早已老邁!

“您……還好麽”直郡王小心翼翼的看著太上皇被徒燁熙擦去臉上的脂粉,恢覆本來更加蒼老的模樣,擔心的問。

太上皇看著他的慫樣兒,想到小時候他跟太子打架,被他母妃打板子的時候上躥下跳頂嘴的模樣,想到他曾經對著自己宣稱,要保護自己的時候!閉上眼睛,看了還在幫自己揉胸口的孫子,在看著自己的蠢兒子,開口道:“從前的事情朕日後不再提了,你日後該怎麽做,也不用朕教你!如今不是朕做皇帝,不是朕不忍心殺你,就能夠不殺你!關著你不見你還給你俸銀?你再犯下滔天大罪的時候,還會活下來幾率有多少?你自己清楚……你也不小了,你還有母妃,還有煜兒跟和玉他們……兒呀!改了吧!改了吧!”

“父皇,我改,我一定改,我以後不跟皇上對著幹了,我也不拉黨結派了,我就老老實實做我的直郡王,認認真真的辦差,您別嚇我,您跟母妃都要長命百歲的!”直郡王得到太上皇最後一聲認可的時候,哭的跟個孩子一樣,使勁的認錯!

太上皇看著這個蠢兒子雖然生氣,但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他知道他的桀驁不遜徹底被打落了,即使心疼,卻也欣慰,身為帝王能保住自己心愛的又犯了大錯的兒子不容易!

直郡王等到皇上等人走後,還傻傻的坐在茶室裏,父皇說了他當初回了母妃的貴妃之位,現在就必須給母妃掙一個貴太妃的份位……

直郡王很認可這件事,父皇說的沒錯,當初若是自己老實本分,哪裏有甄家母子上位的事情?一想到甄家這些年囂張跋扈,臉王妃母族都欺辱,心中就很不得勁,如今甄家倒了,可是甄太妃尊位依舊,他不能讓母妃一直對昔日的這個婢女行禮!還有煜兒的親事,如玉的親事,以及府裏那些小的的前程……

父皇說自己當不了皇上,自己沒那個腦子,雖然自己不服氣,但是老二那個家夥確實做得比自己好,他能重用自己,可自己當初是真的想要對方的命!罷了!成王敗寇,就當欠他的,當還他這些年照顧母妃,照顧幾個孩子的恩情,自己認了!

“您這臉上的傷疤還沒好,額上又添新傷……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睛……啊……”頂著一腦門子的傷,直郡王不好在外面閑逛,回府的時候,往日裏一個頗得寵愛的侍妾幫著上藥的時候,淚眼盈盈道,可話還未說完,就被直郡王一腳踹開了!

“拉下去!”直郡王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徑直讓人將她拽下去,然後開始思索著府裏的女子們,這些女子背後什麽人都有,這些年自己都清楚,可是苦悶的時候,由她們陪著胡來,爺能也熱鬧一些……唉……如今確實到了該清理的時候了!母妃,他定是要接出來的……若是她看見了……

等到太上皇原諒了直郡王回到園子,找到憨傻小侍衛唐鈺問他情況。

“老大搶了你的銀子?”太上皇頓時就怒了,只覺得自己之前的感慨簡直餵了狗!自己身邊人的銀子都搶?不孝的東西!

仁德帝坐在宮中聽著直郡王府的各種趣事,一邊批著折子,好一會兒扔了全是奉承的無用折子,感慨:“父皇還是原諒了老大啊!”

“您是說?”魏興不知道皇上那裏得來的這個結論。

仁德帝難得平靜的說著直郡王的事情:“若不是父皇原諒,你覺得誰能給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直郡王臉上落傷?定然又是這不要臉的玩意兒,苦肉計,讓父皇心軟了!”

魏興微微思索了一番,確實是這個到底,直郡王雖然爵位不過一個郡王爺,可是這滿朝上下,誰敢惹他?能弄傷他的無外乎就是宮中的太妃跟園子裏的上皇,以及當今。

也只有前兩者,會讓他傷了以後還這麽精神亢奮?

“雖然心裏不得勁,可是父皇既然最疼愛朕,朕也不想父皇遺憾,老大那個畜混蛋,若是用順了,也挺好用的!再者慧太妃都那麽一大把年紀了,不好太過傷心!”仁德帝努力安慰自己不要酸,已經是最得意的哪一個,就得容忍其他的!

可是!捏著筆的手卻不斷發緊……老大這個混球!早知道就不放他出來了,竟然這般陰險,還用苦肉計跟父皇求饒!

要去寧國府,林瀾是抗拒的,現在的秦可卿聽到徒燁熙的描述,她並不覺得這還是原本的秦可卿,這個人讓她有些害怕……扭頭看著旁邊興致勃勃的黛玉,林瀾嘆口氣,看了眼她脖子上的護身符,再次強調,不可以送給任何人。自己則是細細描眉,扮做女裝,準備跟著其戚夫人身邊,去探探這個秦可卿的虛實。

林黛玉連忙點點頭,她跟太上皇說好了,今日宴會結束以後,他會帶自己去梨園聽戲,想想就覺得興奮不已。

襄陽侯府跟榮國府長輩關系不錯,戚建輝之前跟賈珍也算是不錯的狗肉朋友,所以他們父子帶幾個人過來,並不突兀。

戚國安看著神色淡然看著只有四十多,跟之前有不一樣的裝扮,心中愈發發癢,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斥候們如果會這項本領,豈不無敵?

“你莫跟著我!”太上皇學著瀾丫頭教給他的在嘴裏寒了一塊梅子,壓低聲音的說話方式,自覺這次便是老大定然也都不會再認出來了。

戚國安有些不放心,但是賈敬疑惑為何他來,要找他說話,他也不好暴露太上皇他老人家,只能離開。

寧國府的會芳園布局各班景致都很令人稱讚,太上皇曾經在賈代化死前過來過,但是當時沒有游玩的心思,看著滿地銀霜,樹上綁滿了各色逼真的絨花,園子裏的紅梅花期過早的開放,小橋流水,紅楓葉迎風飛舞……景致韻雅,笙簧盈耳,別有一番優雅之情。

“原是不該在這個時候開宴,可偏生前陣子家裏的梅花開了,想著這一年府中多是苦悶,便想請相熟之人過來散散悶,跟友人隨意說幾句話,可未曾想大家這般賞臉。”賈敬看來了這麽多人,就連襄陽侯府全府都來了,不禁心中有些得意。

賈敬話音剛落,就準備拉著戚國安說兩句,就聽門人報:“直郡王到!”賈敬聞言,臉上一喜,趕忙上前迎接。

林瀾跟在戚夫人在一起,扮做她娘家侄女,戚夫人想著前幾日,夫君回去異常興奮的告訴她,得了太上皇的召見,心中就替他高興,也是格外感恩的!對不喜歡交際,但對於今日帶一個丫頭來寧國府,她並不抗拒,她本是溫柔的人,這兩月夫君又變好了,她的心情舒暢。對著林瀾的時候便格外熱情,林瀾附和著她,不多時,下馬車的時候,兩人已經親熱的猶如真正的姑侄一般。

“雖不知道姑娘你來幹什麽?但是咱們戚家的名頭還在,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害怕,我跟老爺都會為你做主的!有什麽要幫襯的,也莫要自己扛著。”下馬車的時候,戚夫人真真是喜歡極了面前這個清麗懂事的孩子,拍著她的手,認真叮囑道。

林瀾點點頭,笑嘻嘻的挽著戚夫人的胳膊道:“夫人放心,我不幹什麽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門,見到了寧國府迎接女客的女主子秦可卿!

秦可卿長的是真的漂亮,站在那裏就好似一副畫卷一番,帶她一笑,只覺得滿目春風,見到戚夫人,秦可卿矜持的笑道:“沒想到 ,還讓您今日這般勞煩,真真是榮幸之……咦?夫人身邊這丫頭好生俊俏,莫不是準備的兒……”

“不過是我娘家侄女,破落人家裏的丫頭,帶她出來見識見識!”戚夫人連忙打斷她的話,輝兒之前不學好的時候,侯爺就給他訂好了親事!她挺滿意自己的兒媳婦的,更不想誤了林瀾的名聲。

秦可卿聞言一笑,然後有些淒苦道:“夫人家裏若是破落,我又是什麽?算了,不說這個不高興的事情,夫人快快請進,一會兒子我專門去跟夫人請安!妹妹,你好好玩,咱們跟戚家是老親,就當自己家裏一般,莫要生疏了!”

秦可卿還有客要迎接,所以就專門找了丫鬟帶路,然後又莫名對著空氣中輕聲說:“跟著她!”這聲音除了林瀾,身邊好似都沒有聽到,林瀾微笑著跟著戚夫人,好似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戚夫人邊走邊感慨:“寧國府賈珍這個媳婦娶的還不錯,也難為徐氏臨終前的那般謀劃了!”上一個尤氏她見過,小家子氣又貪婪,她很是不喜歡。

林瀾回憶著秦可卿剛才的言語跟表情,順嘴問:“姑姑如何這麽說?”那聲跟著她是織的自己吧?一見面就被盯上?害怕的心思頓時就沒有了,當自己對對方忌憚之時,害怕的應該是對方,不是麽?

“榮國府這兩年事情鬧得多了些,其實……”戚夫人看了帶路的丫鬟一眼,小聲道:“秦氏是個規矩的,你看她全身雖然清麗,可不見艷色,且衣領露出的白色,便看出她是知廉恥,講規矩之人!雖迫於無奈開宴迎客,可到底心裏有底線!”

她?知廉恥?講規矩?林瀾心中好笑,卻沒有說話,好似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致。

突然林瀾看到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一個人坐在涼亭裏,好似松了口氣的,揉胳膊揉腿,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她覺得有趣。

“你陪著我認認人,就自己去玩吧!”戚夫人見她張望,想著她應該有事,便道。認了人,便是出了什麽事,都知道這事襄陽侯府的人,最多失些面子而已!人至少是能保住的!

林瀾點點頭,前些天榮國公夫人才鬧了那麽大的風波,林瀾沒有想到,還會在這裏看到她,但聽到戚夫人對自己介紹她身邊的人,以及她懷裏抱著的小丫頭之後,便明白了,這事史家來給她撐腰了。

林瀾被戚夫人一一帶著認了圈人,就靦腆的站在戚夫人身後,賈史氏看到這麽模樣俊俏的姑娘,樂呵呵道:“這麽俊的丫頭,可曾許了人家?”

“許了,許了!”戚夫人笑道:“她家老子還舍不得落了淚,這不?讓出嫁前來我跟前散散心!家裏人哪裏有這麽舒心的日子?”

“可不是?都道娶媳婦娶媳婦,可咱們女人家,最暢快的可不是還沒出格的時候?被家人寵著護著的時候?”賈史氏看了眼娘家的嫂子跟弟媳婦,心知她們不喜歡自己,可還不照樣得給過來給自己撐腰?笑的無比和藹道:“今日來了不少年輕姑娘,何不讓這個小丫頭也去松快松快,沒的跟咱們這堆老人沒話說,還得服侍著!”

“老祖宗,湘雲也想出去玩!”賈史氏懷中的小丫頭聞言朗聲道。

林瀾見她跟黛玉看著差不多大,也是一副白玉雪團的模樣,便笑道:“那我跟帶這個妹妹一起出去玩吧!”

“去吧去吧!別玩野了啊!天冷,帶著手爐,裹好披風,別動找了!”戚夫人連忙道。

賈史氏聞言噗嗤一笑道:“若不是你一開始就說了是娘家侄女,我還當是你自己的親丫頭,這般話,可不都是當娘的說的?”

“我也沒個丫頭,可不就當親生的一樣,就是我家將軍,也是極為寵愛這丫頭!悔的我要是早知道,就再生一個了!”戚夫人不在意的說完,就目送林瀾牽著史湘雲離開。

史湘雲原本還是乖巧的模樣,一出屋子,就突然道:“姐姐,姐姐,你能送我去前院麽?我要找我愛哥哥玩!今日不知為何,老祖宗竟然把他留在前頭,愛哥哥一定很不喜歡!”

“不行!這不合規矩!”林瀾說完就將人拽到一堆正在說話的年輕姑娘面前,跟她們搭話說笑。同時確認了到底跟著自己的人是誰!

與此同時得知直郡王來了的消息,秦可卿不禁喜上眉梢,覺得這個父親還算靠譜,想來是跟自己撐腰來著,行事便張揚起來。

“賈夫人訓我說話,可我不認識她呀!”林瀾正跟一個年輕姑娘兩人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