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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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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北找趙泠珩吃飯的時候,她和趙泠珩炫耀,說:“我今天交了一個新朋友,就是我對鋪的下鋪,叫阮雲朵。

“哪個?我沒什麽印象啊。”趙泠珩往嘴裏大口大口的噻米飯,“一呼兒歌裏飛去飯飯(一會我跟你回去看看)……”

“好啊好啊,”郁北北說:“還是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呢。”

結果趙泠珩在她們宿舍轉完一圈回去說,“你哪只眼睛覺得她可愛?明明是一臉的尖酸刻薄。”

“她就是瘦了點……”

她翻了郁北北一白眼,“但長得像個明星。”

“誰?”郁北北看了兩天,還真沒看出來。

趙泠珩左手拍右手,肯定的說:“鳳姐。”

郁北北摸摸鼻子,“你那眼怎麽長得啊?我問你你覺得怎麽樣,要是你覺得行,明天我就喊上她,咱仨以後一起走呀。”

趙泠珩一臉嫌棄,“可別,你要是跟她一起走,就別叫我了。”

“為啥?”

趙泠珩別別扭扭的哼了一聲。

郁北北懂了,簡直恍然大悟,她拍著趙泠珩的肩膀,頗是語重心長的道:“你放心。不管我和誰玩,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都是無可替代的!”

趙泠珩很受用,然而郁北北下一句話又把她惹炸了,“所以你不要爭風吃醋嘛~”

……

大一新生入學有一個例行兩周的新生軍訓,除非殘廢不然誰都逃不掉,郁北北和趙泠珩不像其他學生唉聲嘆氣的。她倆從來沒參加過軍訓,對此還是挺期待的。

軍訓服發下來的時候不管喜不喜歡軍訓的學生還都挺興奮,郁北北的舍友喬葉,她說她的夢想就是當兵。剛拿到就迫不及待的把軍訓服換上了,讓郁北北幫她拍照,然後發給自己媽媽看。

喬葉和她媽媽視頻,一口一個媽媽我穿軍裝好看嗎?像個向大人討糖果的小孩一樣。

郁北北也想家了,她也想給她媽打電話,可是她不敢,她怕她一聽見她媽媽的聲音就忍不住會哭。郁北北自己哭倒是小事,她是怕她媽聽見她哭了,她媽媽也會哭。

她開學來報道的時候,她媽媽沒來送她,因為嚴重暈車。臨走前抱著她就哭了一通,一直說她沒離開家出去住過,擔心她不能習慣。想到自己媽媽那雙紅通通的眼睛,郁北北眼圈也紅了,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

結果倆人接通後就不約而同的都沈默了,郁北北深呼吸了好幾遍,才鼓起勇氣說:“媽,我都挺好的。”

“恩……”她媽媽說,“挺好的,那就掛了吧……”後邊聲音越來越小,已經慢慢變成了哭腔。

郁北北恩了一聲,趕緊把電話按斷了。她站在空曠的走廊裏,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想大聲的嚎出來,又怕太大聲吵到教室裏上課的人,一哽一咽,可是傷心死了。

她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那麽想不開,選了離家這麽遠的破地兒上大學呢?

……

休息了一天後,噩夢一樣的軍訓開始了。那天太陽特別燦爛,一位教官頭頭站在操場高高的觀景臺上俯視她們,溫柔的讓她們先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對著太陽,前後左右十五分鐘換一次站姿方向,說這樣曬的更均勻。

可憐郁北北和趙泠珩長這麽大頭一次曬這麽烈的太陽,臉都曬疼了,還不準動一動。趙泠珩最先受不了了,站在郁北北身邊,她咬著後槽牙,小小聲說,“我數一二三,咱們就暈過去如何?”

郁北北說,“好。”

然後三下數完,郁北北一臉懵逼的看著她真的躺在了綠油油的草坪上……

她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

曬完一個鐘頭,她趁著休息時間跑去醫務室找趙泠珩,她正被一圈人圍的嚴嚴實實,有醫生,有老師,還有教官。

“我難受。”趙泠珩皺著眉,表情脆弱的像林黛玉,“有點頭暈,還有點惡心,身上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醫生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什麽檢查都給你做了,你什麽事都沒有。”

“那醫生,我為什麽這麽難受?”她表情無辜。

醫生翻了個白眼,“你要想讓自己難受,那肯定就難受了唄!我要硬說自己不舒服,現在也能不舒服。”

趙泠珩裝沒聽見,她摸著自己的臉,“還有點燙。”

這下她不尷尬,郁北北在旁邊看著的都替她尷尬了,她要是睜眼說瞎話,也臉燙啊姐姐。

趙泠珩偏頭看見郁北北了,眼睛頓時一亮,但還是嬌弱的:“北北……”

郁北北擠到她身邊,一臉黑線的問:“你怎麽樣?”

“不太好。”趙泠珩又拿出了她演戲的天分,“我總得渾身乏力,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癥?”

郁北北不愧是個好發小,從善如流的順著往下接:“也許吧,你從小就愛生病,上次走著走著不是就暈倒嗎?好好休息,我已經找老師給你請假了,你就別軍訓了。”

校醫在旁邊皺眉,“走著路就暈了?是不是血糖低啊?現在你們小姑娘為了好看都不吃飯,減肥減的一身病。”

“應該不是吧。”郁北北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比趙泠珩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看著校醫,一臉的無害純良:“她上次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好像是她腦袋裏神經的問題,但現在咱們國家醫療能力有限,說暫時給不了什麽好的治療辦法。”

郁北北的語氣誠懇,“她總是這樣動不動就暈倒,家裏人也挺著急的。”

“你是她?”一個教官疑惑的問。

“發小,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郁北北答。

“哦,怪不得……”怪不得這麽了解。

又有人問她,“你們倆都報了這個學校啊?”

郁北北目光溫柔的投向躺床上半死不活的趙泠珩:“是啊,我擔心她呀。”

……

趙泠珩一邊舔著冰棍一邊意猶未盡的想著郁北北白天時說的話,突然嘿嘿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白天時候說的那句話特別基?”

郁北北白她一眼,“我還能更基。”

趙泠珩無視掉她的不解風情,從臺階上蹦起來又跑進超市,“你等著我啊,我給你買好吃的。”

說買還真買了,不一會她手裏拎了一大袋子零食出來,把東西往郁北北面前一放,“吃吧,今天我請客!為了報答你白天對我的恩情。”

郁北北也不跟她客氣,扯過袋子在裏頭翻了翻,看見一個小魚幹伸手就去拿,剛到手就被趙泠珩奪下來,“這個是我給我自己買的,剩下是給你的。”

“你為什麽不買兩個?”郁北北瞪著眼睛。

“因為貨架上只剩下一個啦。”

“你不是說你請客?應該給我吃啊!”郁北北從她手裏搶回來,美滋滋的正要拆包裝,就見趙泠珩把整個零食袋子都抱走了。

厚著臉皮道:“我反悔了反悔了,魚幹給你,這些給我吃。”

覆水還能讓你再收?郁北北滿臉黑線的把魚幹還給她,將零食袋搶回來,“那還是給你。”

白天軍訓累了個半死,難得享受一下這會輕松的時光。趙泠珩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雖然我不軍訓了,但我還是會去操場見習的,雖不能跟你同甘共苦,但還是能跟你一起曬曬太陽。”

郁北北不理她,腮幫子吃的比她還鼓。

趙泠珩以為她生氣了,伸手戳她的臉,又嚴肅又認真的說,“這事兒怪我,怪我平時老跟你鬧,都把你鬧傻了,我說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玩笑話你都聽不出來。不是網上很流行這麽一句話嗎?‘怪我嬉笑太甚,無人欣賞我的認真。’”

“這是諷刺人的吧?”郁北北十分無語。

趙泠珩詫異,是嗎?

再回宿舍的路上趙泠珩就像打了雞血,興奮的大喊大叫,“明天不用軍訓嘍!哈哈哈!哈哈哈哈!生病的感覺好棒,啊~我頭好暈~哈哈哈!”

郁北北想堵她的嘴,被她躲開了。

郁北北說她,“你快別喊了,前面就是教官們住的那棟樓,你當心被聽見,記你一大過。”

趙泠珩不以為然,“這隔了小兩百米呢,誰耳朵那麽尖,他能聽見?”

“這可說不準,要萬一聽見了呢?”

“聽見就聽見了唄,不怕!我就是不用訓了,我有假條哦,蓋了校長的章呢,見鬼去吧!我苦逼的軍訓!見鬼去吧!扯淡的教官!”趙泠珩哈哈大笑,邊笑邊做鬼臉。

郁北北無語了,幹脆不管她。

結果沒走幾步,趙泠珩就傻眼了,誰能告訴她,這幫站在墻角曬月亮的教官們是怎麽一回事?

那幫教官足足有二十多號人,一個個都貼在墻角站著,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個個直視前方,面帶忍俊不禁的笑意,顯然她剛剛說的話全被聽了去。

真是的,趙泠珩恨不得咬舌自盡算了,這麽寬的路不待,都站在墻角幹嘛?還是這麽一個背人的墻角,拐個彎才能看見……

那個帶隊的軍官一張俊臉突然轉向她,跟正在風中淩亂的趙泠珩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嗎?那你還真是厲害啊。”

第二天趙泠珩死也不肯去操場見習了,蜷在被窩裏,有氣無力的說,“我病了,病入膏肓無法下地行走,不能見光!求老爺可憐,放奴家一條生路。”

郁北北無語,當然知道她為什麽不想去,“罷罷罷,小娘子好生休息。”

她認命的跟著大部隊一起邁向後操場,阮雲朵走過來問她,“你那個小夥伴呢?”

郁北北對她過來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阿趙?她請了病假,不用訓了。”

“哦,真好。”阮雲朵羨慕的說。

過了一會她又問郁北北,“我看你倆玩的挺好的,你倆是老鄉啊?”

“是。”郁北北點頭。

“你倆怎麽認識的?火車上?”

“我們是高中同學,一個班的。”說起這郁北北不禁有點得意,“還是我忽悠她來這裏的呢。”

阮雲朵驚訝極了,“你們倆感情也太好了!”

臺上的教官又在吹口哨了,郁北北朝她笑了一下,趕忙去排隊站好,只聽阮雲朵嘟囔了句,怪不得。

“稍息!立——正!”

教官以筆直的軍姿站在她們班隊伍前,開始清點人頭,“從左到右,報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八八八……咦?”

郁北北右邊的同學咦了一聲,郁北北納悶的看她,她也納悶的看郁北北。

只聽前方的教官喊,“從左至右第八名同學!出列!”

郁北北右邊的人還在看她,郁北北聽她剛才報數的時候說的是八,不禁好意提醒她,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讓你出列呢……”

那女生被郁北北戳的一臉黑線。

隊伍裏有人開始小聲笑,郁北北更納悶了,只聽身後有人撲哧樂了一聲,接著她就被一股力從後推了出去,她向前踉蹌了兩步才站穩,怒視回頭,只見阮雲朵抿著嘴,笑的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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