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壓過了舞姬們的舞蹈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也包括正要喝酒的宋睿，慢慢推開了淑妃拿酒杯的手。

宋俞念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宋厲，不知道與誰發生了爭執，一怒之下摔了杯子。

真是，摔的正是時候！

只聽宋厲在這一片寂靜中冷冷的說：“張大人，說話要有真憑實據，把自己的猜測當成事實，未免太可笑了。”

那張大人漲紅了臉，被幾人緊緊攔住，仍要沖過去，辯解道：“我沒有！五王爺，你，你血口噴人！”

宋厲冷哼一聲，揪住張大人的領口，咬牙道：“本王爺還能汙蔑你？”

宋睿站起身，大聲問道：“五王爺，這又是怎麽了！你愛欺負人的毛病，可要改了！”別人不知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豈會不了解。

五王爺松開張大人的衣領，後退一步，對著激動不已的張大人厲聲喝道：“張大人，你敢不敢將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還沒等張大人開口，宋厲抱拳面向宋睿的方向訴道：“皇上，臣本不想多說，可張大人咄咄逼人，不停的問，臣並不是故意要破壞了皇上的宴會。”

“哦？”宋睿挺他這麽一說，倒有些好奇什麽事能激怒他。他雖然脾氣不好，可是最近這許多年，很少發這麽大的火，“那，說說是何事。”

張大人想要先說話，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花生，正好砸在他啞穴上，他頓時口不能言，手又被壓制了，只能幹瞪眼。

宋厲微微笑了，他清楚的看見剛剛是宋俞念出的手。不過為了阻止宋睿喝下那杯酒，阿念，對不起了，這件事早說晚說都要說，既然宋睿不能先說，我替你說出來！

宋厲抱歉的看了眼宋俞念，見他不同意的皺著眉，假裝沒看見。

他慢慢的往前走，稱心殿中安安靜靜的，每個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步一步仿佛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他走到四位皇子坐的位置，手拍上那張空著的桌子，擡頭望著宋睿，眼中泛出不舍。

宋睿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銳利的目光移向張大人，如刀般將張大人淩遲。張大人急急搖頭，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張大人，似乎對朕的這張桌子有疑問？還是說在場的諸位都有疑問？”宋睿慢慢走下去，明黃色的衣袍走動中閃著耀眼的光澤，四位皇子的目光皆被吸引。

“五王爺，朕今生對天下之事，百姓之事，可以說是鞠躬盡瘁，不能說流芳百世，只盼百年之後，還有人能記得朕的好。”宋睿感慨的說，眼中全然是滿滿的自信。

他走下臺階，站到五王爺身邊，看著那張桌子，眼含淒涼，聲音低沈了許多：“朕也虧欠了許多人。後宮中的每一位，朕的兒子女兒，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朕沒有時間去了解他們。”

他看著四位皇子，似乎從沒有見過他們。那麽仔細，帶著父親般的慈愛。

對他們來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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