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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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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妖怪們盤踞幾百年的據點, 波月洞是非常堅固的。

山賊建個強盜窩, 都要把寨門做得厚厚的牢牢地,不讓官兵打進來,妖怪們要面對更強大的道士的誅殺, 當然要把據點做得更牢固。

波月洞的每一塊石頭,都被妖怪們各種法術加固過無數遍, 保證不會輕易的被道士們用法術破解。

誰也不想在睡覺的時候,忽然山洞就無聲無息的破了個洞, 道士們進來收人頭了。

但這堅固的山洞,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像紙一樣的薄。

僅僅魔禮青和胡寒珊的能量飛速提升,就讓波月洞的洞壁轟鳴著, 石頭紛紛的墜落, 仿佛要塌了似的。

“變石頭!變木頭!變……”一只妖怪大聲的叫著,就算像紙一樣的薄, 擋得一下, 也是好的。

“快跑!”道人們紛紛點燃遁符,只是,當時為了不讓波月洞的妖怪漏網一個,早已布下了陣法,阻隔了波月洞周圍所有的空間。

有道士們飛快的向洞口跑, 有道士卻盤膝坐下,將桃木劍擱在膝上。

“為了成仙,我都做了什麽?”有道士看著四周的屍體和血跡, 內心又是茫然,又是平靜。

青色的劍光和白色的火焰,陡然爆發,只是一瞬間,就跨越了百餘丈的距離,在波月洞中相遇。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青光和火焰在密封的波月洞中,被洞壁限制,自然而然的沿著洞壁延伸,瞬間由遠及近,席卷整個波月洞,淹沒所有擋住去路的東西。

“圓盾陣!”天兵們大聲的叫著,背部貼著石壁,盾牌密密麻麻的擋在外面,白色的光芒閃亮。

圓盾陣是天庭兵部各衙署的通用防守陣法,能將所有天兵的能量匯集到盾牌上。

幾十個天兵的能量,能抵擋兩道能量的餘波嗎?

天兵們驚恐的看著前方飛速靠近的青光和火焰,吞沒了魔禮青,天兵們還不及尖叫,青光和火焰已經撞在了圓盾陣上。

白色的陣法光芒不負眾望,只是微微凹陷了一點,就擋住了青光和火焰。

天兵們大喜,集合幾十個天兵的能量,果然還是能擋住魔禮青和胡寒珊的餘波的。

不用人提醒,每個人都瘋狂的向圓盾陣中灌輸能量,只要撐過最開始的幾秒鐘,青光和火光只會越來越弱。

有天兵放心的笑著道:“我就說嘛,集合我們幾十個人的能量,又有圓盾陣在,怎麽可能會擋不住……”

臉色忽然大變。

原本只是微微凹陷的圓盾陣的光芒,忽然飛快的消蝕不見,青色的劍光和白色的火焰在下一瞬間,破陣而入,將幾十個天兵們卷入了能量風暴當中。

支洞洞口。

欽緣張開雙手,無形的力場竭力的擋住眼前的能量風暴,卻不斷地被迫向後退縮,誰都看得出,她已經到了極限,可是,青光和火光卻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一道身影晃動,一只虎妖矮身插到了欽緣的身前,雙臂一張,已經護住了欽緣。

虎妖笑道:“波月洞可以沒有我,不能沒有……”

下一刻,力場粉碎,青光和火焰突入,吞噬了虎妖。

欽緣只來得及閉上眼睛,等待化為灰塵。

“完了!”支洞深處,妖怪們慘叫。

……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卻沒有預料的痛苦和死亡,只有微風吹拂在臉上。

欽緣睜開眼睛,一只細細的手掌,擋在欽緣的身前,而整個波月洞的上半邊,已經消失不見。

堅固的洞壁,清澈的湖水,以及附近的山野,盡數化為虛無,只留下一個幾千丈的大坑,和塵埃。

“哎呀,我的衣服都臟了。”棉花糖叫著。

一縷青光和火焰的餘光,在棉花糖的手掌前跳躍,終於黯淡。

欽緣的目光四處尋找著,一群妖怪都安然無事,只是,卻沒有看見虎妖的蹤影。

欽緣伸指一彈,眼角的一滴淚水滴落塵土。

遠處,一個黑色的光罩護住了一群道士,道士們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

更遠處,極少數天兵僥幸未死,落在碎石當中,呻吟哀嚎著。

塵埃漸漸散去,魔禮青手持寶劍,露出身形。

“好劍法。”他又一次誇獎道,下一瞬間,回身一劍,將一縷火光斬開,卻被一片樹葉打中,飛了出去,還在半空中,又是一道白光一閃,一根針刺了過來。

青光火光白光亂鬥成一團,在幾個彈指的時間後,又各自分開。

胡寒珊,棉花糖,欽緣,將魔禮青圍在中間。

“好功夫!”魔禮青淡淡的道,身上鮮血淋漓,一只拿劍的右手臂,已經垂了下去,換成了左手拿劍。

“並肩子上,做了那個神將!”胡寒珊惡狠狠的道。

魔禮青深呼吸,臉色絲毫不懼。

棉花糖搖手:“別啊,等等,等等。”

眾人都看著棉花糖。

棉花糖笑瞇瞇的,環顧四周,道:“各位,這裏,這一刻,地府的力量足以消滅你們所有人,何去何從,你們選擇吧。”

四周,無數黑色的人影從地底冒了出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有一道黑影一揮手,護住道士們的黑色光罩消失不見。

“無身!”魔禮青看著那條黑影,竟然笑了。

“為了魔某一個,竟然出動了地府兩大高手,一個邪魔,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黑影拱拱手:“好說,好說。”

又有幾道黑影,在泥土碎石中挖出數個沒死的天兵和妖怪,扔到了棉花糖的面前。

“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棉花糖大度的揮手,隨手刷出一只細細的短短的,只有尋常香燭十分之一的香,認真的點燃。

魔禮青斜著眼睛看棉花糖:“要我投降?”

棉花糖沒有五官的身體上,現出一張真誠的臉:“我是誠心誠意的。”

果真是誠心誠意。

僅僅一個胡寒珊,就微微比魔禮青強了一點點,現在增加了地府兩大高手的棉花糖和無身,以及欽緣,重傷的魔禮青毫無生機。

“各位求的是道,何處不能得道,地府歡迎你們,地府對你們開放所有的大道。”棉花糖沒有繼續逼迫魔禮青做出選擇,轉身對道士們說著。

道士們默然,背叛天庭,加入地府,這個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伴隨著不降則死的威逼,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可是在生死面前呢?

求道,高於一切,只要背叛天庭,就能得到地府開放的道呢?

道士們或默然,或心動,或堅毅,或決然,或不知所措。

幾個幸存的天兵只把眼睛看著魔禮青,將軍投降,他們自然而然也投降,豈有將軍投降,手下不投降的道理。

可是,要是將軍不投降,他們投降嗎?

欽緣帶著一群妖怪,給受傷的妖怪療傷。

“波月洞,又怎麽做選擇呢?”棉花糖的聲音仿佛就在妖怪們的耳邊。

一群妖怪們驚訝,這還用得著問?天庭要幹掉它們,地府冒出來救了它們,當然是跟著地府一條道走到黑,就算以後地府滅亡,好歹多活了些時日。

欽緣卻沈默了。

“妖王!”

“欽緣姐姐!”

其餘妖怪們驚訝的叫著,這麽容易的選擇,欽緣傻了不成?總不會差點天庭殺了,還要投靠天庭吧?做妖不能這麽賤!

小松丸緊張又莫名其妙的看著欽緣:“姐姐!”

童o扯胡寒珊的衣角:“老大……”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欽緣沒有立即做出選擇。

胡寒珊道:“因為棉花糖早就到了。”

童o一怔,看著棉花糖,棉花糖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

小松丸明白了,憤怒的從大包裹裏掏出松子,用力的砸了過去:“你早就到了,卻看著虎哥哥死!”

要是棉花糖早出手一秒鐘,擋在欽緣前面的虎妖,就不會被能量風暴吞噬。

怪不得欽緣沒有答應。

棉花糖真是太壞了!

小松丸氣鼓鼓的,不斷地砸著松子。

棉花糖好脾氣的任由小松丸砸松子,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只是,小松丸還是單純了。

其餘妖怪們道士們卻都恍然大悟,深深的註視著棉花糖。

等龍套都死光了,主角下一秒就要掛,或者,在美女被歹徒逼到墻角,衣服都撕破了的時候,忽然跳出來做英雄,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你丫不是早早的躲在一邊,等著出現的最佳時刻,獲取最大的利益,老子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原本對棉花糖深深感激的妖怪們,已經警惕或憤怒的盯著棉花糖了。

要是棉花糖在一開始就露面,波月洞至於屍橫遍野?

支洞深處,原本已經停手喘息的穿山甲,又悄悄的開始挖洞。

幾個隔音法術,無聲無息的落在穿山甲的身上。

胡寒珊和魔禮青更是心中雪亮。天庭對地府開戰在即,地府抓住天庭莫名其妙剿滅波月洞的機會,打算一舉幹掉天庭的兵將,來了個開門紅什麽的。

“是啊,我早就到了,我見死不救,可是,又怎麽樣?”棉花糖笑瞇瞇的大方承認。

眾人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它。

“地府和波月洞沒有一毛錢關系,誰說我們地府一定要救你們的?”

棉花糖的話,讓妖怪們楞住了。

“可是……可是……”有小妖怪想要說,救死扶傷,救助弱小,不是應該的嗎?話到嘴邊,終於沒有出口。

面對強大的天庭剿滅的妖怪,出手救助,是要承擔巨大無比的風險的,不僅僅是救人的剎那,還有救人以後,還有以後百年千年,都要面對天庭的追殺,十死無生。

用自己的性命和幸福,卻救一個陌生人,還不一定能成功,不救,就要面對指責嗎?

稍微有一點點廉恥的人,就無法指責。

棉花糖看著快要燃盡的香:“你們還有選擇的機會,選擇吧。”

魔禮青,天兵們,道士們,妖怪們,人人臉色大變,怎麽選擇?

魔禮青笑了:“為什麽你竟然會想到招降一個天庭的將軍?是了,魔某一貫不像君子,反倒像個小人,投降這種事情,小人自然是會做的。”

棉花糖的心卻沈了下去,看來魔禮青是不肯投降了。

作為天庭西天門衙署赫赫有名的大將,棉花糖是很有誠心招降魔禮青的,倒不是單單看中魔禮青的強大實力,還有政治*意義。

前腳天庭想要斬殺地府在人間的一切勢力,後腳,天庭的大將就投降了地府,這是何等的打臉啊。

天庭未必人心惶惶,地府是定然士氣高漲的。

而且,魔禮青平時胡作非為,雖然談不上吃喝嫖賭,但是縱容下屬,在軍中違紀,道德品質不如何高尚,按照越是腐敗越是怕是的定律,魔禮青還是很有可能投降的。

魔禮青繼續道:“只是,魔某再怎麽不才,越是堂堂天庭大將!只有戰死的魔禮青,沒有投降的魔禮青!”

手中青鋒寶劍再次現出青光,準備決一死戰。

幾個天兵或佩服,或悲涼,或無奈的看著魔禮青,參差不齊的叫著:“我等跟隨將軍死戰到底!”

棉花糖暗暗嘆氣,夢想美妙,現實殘酷,怎麽都沒有想到魔禮青竟然是個硬骨頭,看來想要完美的結局是做不到了,老老實實殺了魔禮青,為地府獲得第一個勝仗吧。

它轉頭看向道士們和妖怪們。

“你們的選擇呢?”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了下來:“棉花糖,你的選擇呢?”

波月洞方圓數千裏內的地面上,浮現出金色的太極陣,八扇光門出現在天空中,閃閃發光。

“八門金鎖陣!”棉花糖倒抽一口涼氣。

一些黑影想要鉆進地面,卻被金色的光芒彈了回來。

八門金鎖陣之內,任何通往陣外的通道,全部被封閉,哪怕是破開空間,進入通往地府的通道,同樣被封閉。

落到八門金鎖陣之中,逃,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這八門金鎖陣,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天空中,出現數千天兵天將,六個金甲將軍站在六個方向,背後是六種詭異的光芒。

“六丁六甲陣!”棉花糖開始變換了,嗖的變成了一個大木桶。

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對天庭攻擊力第一的六丁六甲陣的敬佩。

玉鼎真人出現在陣法的中間,背負雙手,悠閑的俯視著地上的眾人和妖。

“邪魔,你也還有選擇的機會,是跟隨天庭,剿滅地府,還是跟隨地府,化為灰塵,一言可決。”

……

天庭,蟠桃園。

沒有什麽人氣的蟠桃園,一波波的訪客。

“沒想到,蟠桃園的景色這麽好。”

“是啊,真好。”

類似的無聊的話不斷,倒也沒人跳出來,指著顯聖真君的鼻子:“你也有今天!”“我是六品官,你是不入流的小吏!給老子擦鞋!”

這種事情實在太低級,不是打顯聖真君的臉,而是丟自己的臉。

再說,顯聖真君總歸是天帝面前剛崛起的紅人,雖然被其他大佬們聯手拉下了馬,但背後的天帝可不是假的,顯聖真君總有崛起的時候,過來看看他落魄的樣子沒關系,正面撕破臉,那就太沒有必要了。

顯聖真君平靜的守在蟠桃園口,面對著人來人往,以及不斷的說著閑話,卻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心中既沒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憤,也沒有爬的高摔得重的自暴自棄。

他只是不明白。

蜂擁不斷地觀光客們,漸漸的消失。

幾道白雲悠悠的飄近。

幾個老者踏下雲端,相視笑著。

“叵耐小兒,你也有今天!”

白雲子厲聲呵斥,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和痛快。

羨門子和玄微子鄙夷的看著顯聖真君,這條狗不聽話,以為可以反咬主人,沒有想到,狗就是狗,做不了人的。

顯聖真君一聲不吭,連個眼神都沒有變化。

白雲子幾人各自罵了幾句,心中火氣還沒有消失,但最終拉不下來潑婦罵街。

羨門子揮衣袖,地上出現了桌椅,幾人坐下,品了幾口茶水,這才緩緩的說道:“天庭之中,你這種無知小兒,知道什麽?

以為天庭風平浪靜,以為天帝可以一手遮天,現在呢?老夫幾人要你看守蟠桃園,天帝可有護著你?”

幾人不屑的看著沈默不語的顯聖真君,很是滿意他的黯然。

白雲子道:“你以為我們幾個只是利用你,打壓著你的前程,怨著我們,可是,你知不知道,以往沒有任何風雨落到你的身上,那是因為我們幾個護著你!”

顯聖真君轉過頭,看著蟠桃園內的桃樹,桃樹上,一顆顆小小的桃子,隨風搖晃著。

玄微子笑了:“這蟠桃園,可不是天庭最差的職務。只要我們幾個說句話,你就會去禦馬監給天馬洗澡,去凡間當土地當門神。”

“只是,我們還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你還有選擇的餘地,是選擇跟隨天帝,還是回來,跟隨我們?”

顯聖真君終於轉過頭,盯著白雲子等人,一字一句的問道:“為何你們無視天道大變,天庭危在旦夕,依然執著的爭權奪利?”

白雲子等人聽到天道大變,臉色都沒有變一下,顯聖真君更確定了,天道巨變的消息,這天庭之中,該知道的人,已經全部知道了。

白雲子認真的看著顯聖真君:“你果然也查出來了。可是,你還是不知道真相啊。”

顯聖真君就是不明白,到底為了什麽在天道大變,世界規則變化,神仙人人自危情況之下,白雲子,以及白雲子上頭的人,竟然還有興趣玩權利*鬥爭的過家家游戲。

……

地府中。

一面巨大的銅鏡,顯示著天庭的景色。

地府派去天庭的使者,依然在雲珠子的門前坐著,幾個雲珠子的仆役愛理不理。

“看來,天庭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秦廣王笑了,天庭好像還在耍手段。

“天帝可不是傻瓜。”楚江王道,盡力過無數劫難,天地之間壽命最長的天帝,怎麽可能是個菜鳥。

宋帝王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沈吟著:“或許他已經發覺了,可是,他又能做什麽呢?”

天道大變,地府應運而起,天帝就算看穿了一切,也只有坐等滅亡。

“按照計劃發動吧。”秦廣王道。

眾人一齊點頭,籌劃了這麽久,無論如何要搏一下。

一道指令到了地府各處衙署,指令只有一句話:“向天庭開戰!”

……

波月洞。

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天庭圍剿波月洞,根本是個圈套。

在地府想著和天庭開戰,想要旗開得勝,搞個好彩頭,埋伏在波月洞,等著幹掉魔禮青的時候,天庭打著完全相同的主意。

只是,天庭的目標更宏大,不惜用魔禮青和幾十個天兵做誘餌,想要一舉幹掉波月洞中的所有地府中人。

胡寒珊認真的問大木桶:“你還有後招嗎?”

這種圈套之後是圈套,不停的出現boss的狗血情節,一般誰出最後一個boss,誰就是勝利者。

別看玉鼎真人鬧的歡,誰知道地府會不會出一個更大的boss。

眾人都看著大木桶,就連天空中的玉鼎真人,都情不自禁的等著棉花糖說話。

“後招倒是有……”大木桶笑瞇瞇的。

玉鼎真人立馬查看上面下面左邊右邊,護身法寶從袖子裏滑到了手掌中。

靜悄悄的,沒出現地府的大佬。

“……可是,完全不是玉鼎真人的對手啊。”大木桶還在笑。

天庭的玉鼎真人,還是很有名的,屬於超級謹慎小心的神仙。

為了幹掉地府的來人,一口氣調了六個魔禮青級別的將軍布置陷阱,就算不用六丁六甲陣,這六個人加上魔禮青,七打三,或者再算上玉鼎真人,八打三,足夠幹掉胡寒珊,大木桶和無身了。

“過獎過獎,地府的千面小紅,也是大名鼎鼎啊。”玉鼎真人笑了,客氣的道。

地府的千面小紅,有事沒事就變來變去,還總是變成莫名其妙的東西,連真身是什麽都沒搞清楚。

胡寒珊第一次知道,原來大木桶棉花糖叫做千面小紅。

“千面是外號,我的名字叫小紅。”大木桶糾正。

玉鼎真人笑了,這是想廢話,拖延時間,他可沒有死於廢話太多的習慣:“是投降,還是死,我數三聲。”

“一!”

紅光和黑光同時擊向地面,地面金光大亮,紅光和黑光投入金光當中,瞬間消失不見,金光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被吸收了。”胡寒珊苦笑。

這個陣法竟然能吸收一切攻擊,這就不妙了。

一般破壞這種吸收能量的陣法,都是瘋狂輸入能量,然後撐爆了陣法。

可是,就看剛才的攻擊,陣法淡然吸收的模樣,胡寒珊絲毫不信,有足夠的能量,足以撐爆陣法。

“二!”玉鼎真人笑吟吟的道。

周圍的金甲將領們全神貫註的註視著下方,久經戰陣,早已養成了絕不在敵人化成灰之前,松懈一絲一毫。

魔禮青按著傷口,看著天空,一臉的苦笑。

“將軍!”幾個天兵慌張的看著魔禮青。

六丁六甲陣之下,他們這些被困在八門金鎖陣之中的天庭自己人,同樣會化為塵埃。

魔禮青厲聲道:“為了天庭戰死,是我等的榮幸,爾等休要墜了天庭的威名!”

幾個天兵懂,為了大局,他們幾個是肯定要被犧牲了,區別只在於,是被當做了力戰不屈,將敵人帶入陷阱的英雄,還是差點投降叛變的懦夫。

“可是,我等是奉了天庭的命令啊!”幾步外,有道人驚怒交加。

天下道門從來都是天庭的後備役,從來都是對天庭言聽計從,從來都是以加入天庭為榮,這一次同樣不惜犧牲,配合天庭,剿滅邪魔和波月洞的妖怪,卻不想竟然是圈套中的誘餌,要被憑白的犧牲。

魔禮青憐憫的看著這些道人,蠢貨!

“天庭會記住你們的犧牲的。”玉鼎真人正色道。

“打開大陣,八打三,不會輸的!”有道人沖到八門金鎖陣的金光面前,用力的砸著金光。

有道士卻笑了,天庭,朝廷,天帝,皇帝,大臣,神仙,何其相似。

“早就知道,這天庭的官職一打打的,一點都沒有求道人的味道。”有道人道。

“為大道迷了眼睛,不知不覺偏離了大道。”又是一個道人笑了。

求道者無欲無求?其實求道者最貪婪,想要最高最珍貴的道。

世人以為求道者無欲無求,只是各自追求的不同而已。

“老大!”童o嚇壞了。

胡寒珊皺眉,絕招倒是還有一個,只是……

她瞅瞅似笑非笑的魔禮青,總覺得事情還有轉機。

玉鼎真人微笑:“三!”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六丁六甲陣發動。

結果毫無動靜。

天空中,一群金甲將軍互相尷尬的看著,目光飛快的交流。

“你們還不出手!”玉鼎真人怒喝六個將軍,難道因為下方有同僚,就不肯動手了?信不信抗令不從,全部斬首!

玉鼎真人氣憤了,戰無不勝的天庭兵部,剛出了一個偽聖母湯臨水,又出了一群不聽軍令的將軍,這天庭的兵部,是不是腐朽了?

六個金甲將軍尷尬:“真人,不是這樣的。”

不出手,只是因為一個理由。

六丁六甲陣和八門金鎖陣是沖突的,八門金鎖陣吸收能量肯定是有極限的,外部其他陣法註入攻擊能量,只是破壞八門金鎖陣的能量平衡而已。

六丁六甲陣要是出手,要麽毫無效果,要麽八門金鎖陣被破壞。

“胡說!”玉鼎真人像是踩了狗屎,跳了起來。

一個困敵,一個攻擊,毫不沖突!

“難道你們以前就不用八門金鎖陣?”玉鼎真人不信,大名鼎鼎的八門金鎖陣,沒有絲毫的殺傷力,肯定要有其他陣法配合啊。

金甲將軍們擦汗:“其實,八門金鎖陣用得很少。”

只能困敵的大陣,有個p用?只是,每次使用,都是困住了某個超級強敵,如同封印一般,被關在陣法當中,無法離開。

外人不知道底細,只以為天庭故意留著那些超級高手,殺雞駭猴,或故意折磨,驚懼之下,又以訛傳訛,八門金鎖陣自然是聲名遠播,聞著變色了。

不屬於兵部,沒有經歷過戰陣,高高在上的玉鼎真人,完全不知道其中的真相,被以訛傳訛了。

“你們為什麽不早說!”玉鼎真人惱羞成怒了。

幾個金甲將軍苦笑,上頭來人視察工作,說錯話,辦錯事,那是常有的事情,凡是認真指出上頭錯誤的人,最後都去當河神土地了,還有誰會蠢得去指出玉鼎真人的錯誤?

“所以,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出醜?”玉鼎真人牙齒咬得咯咯響,還以為剛才酷霸狂拽,殺伐決斷,氣質高雅,沒想到其實自己就是一只被耍的猴子。

幾個金甲將軍幹巴巴的道:“吾等以為上仙自有打算。”

“吾還以為上仙想不動刀兵,以言語勸降敵寇。”

“吾為上仙不怒自威,怒斥敵寇的形象傾倒,忘記了其他。”

玉鼎真人毫無被拍馬屁的感覺,只覺羞憤交加。

怪不得魔禮青一臉的視死如歸,口口聲聲為了天庭捐軀,還以為他臉上的笑容是慷慨就義前,看到勝利的笑,原來是發現出了大烏龍,忍俊不禁的笑。

“現在怎麽辦?”玉鼎真人不恥下問,就算要砍死這些兵部的家夥,也要等先殺了眼前的敵人。

涼拌!

要麽放開八門金鎖陣,使用六丁六甲陣,和敵人大戰,當然,很有可能不能一網打盡,被敵人逃走;

要麽就永遠關著敵人,卻不能傷害他們一絲一毫,還要擔心有援兵,從外部破除八門金鎖陣。

玉鼎真人臉色鐵青,第一次想到,要是顯聖真君在此,絕對不會出現這麽無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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