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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鬥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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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 幾息之間, 烏雲滾滾,伸手不見五指。

“要下暴雨了?”百姓們驚疑不定。

豆大的雨點刷刷的落下,打在臉上, 隱隱生疼。

“哢擦!”一道粗大的閃電劃破烏雲,天空中終於明亮了剎那。

“那是……”眼尖的人指著天空, 手指顫抖。

天空中又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轟隆隆!”雷聲這才傳了過來。

“哢擦!”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電光之中, 一個長達數十丈的身軀, 在空中飛舞。

“龍!”正在黑暗中的天空尋找什麽的百姓們,終於看見了。

“快跪下!是龍王爺生氣了。”年長的人嚇得跪下,又厲聲呵斥著其他年輕人。

龍吟聲在雲中回蕩, 人人都聽出了聲音中的憤怒。

“龍王爺真的生氣了!”

大雨中, 越來越多的人驚慌的跪下。

雷電越來越密集,幾乎沒有停歇, 硬生生照亮漆黑的天空。

涇河龍王現出蛟身, 在烏雲中飛翔,時隱時現,雷電從它的身側落下,長長的龍軀烏黑發亮。

巨大的龍頭穿透烏雲,猙獰的長嘯:“是誰敢打攪我的安……”

“噗!”淩厲的殺氣一閃即逝。

涇河龍王翻滾著落進了雲層之中, 慘厲的的龍吟聲幾乎震散了烏雲。

烏雲中,涇河龍王憤怒極了,這個女道士太不講規矩了!

兩個神仙不認識的神仙開打, 至少要先問問姓名,說說各自的來歷吧?

說不定都是親戚,擺個酒就能和談呢?

就算在天庭在仙界無親無故,天煞孤星,至少也要留下姓名,裝個逼啊!

就連世俗之人開打,也會站出來大喝一聲:“來將通名!”

“某乃常山趙子龍也!汝乃何人?”

“吾乃賣魚橋魚丸檔口扛把子傻飆是也!”

或者鼻孔向天:“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姓名!”

或者:“我的姓名,死人被需要知道!”

或者:“去問閻王爺吧。”

總之,一定要先裝逼裝逼裝逼!然後才會劈裏啪啦開打。

哪有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劍的?

沒看見本龍王又是烏雲,又是雷電,又是現出蛟身,有事沒事在雲霧中翻滾半天嗎?

這個女道士,到底知不知道規矩是什麽?

“噗!”

淩厲的殺氣又是一閃。

涇河龍王的身上又是劇痛,一股冰涼的殺氣正在撕裂著它的身體,將它的每一個細胞撕碎。

涇河龍王忍不住痛楚的長嘯。

龍吟聲中,風雲翻滾,雷電密集的落下。

一道小小的烏黑的身影,在空中漂浮,無論狂風大雨,還是漫天的雷電,都沒有讓這個身影移動分毫。

“女人,我記住你了!”低沈的聲音中,涇河龍王的前爪上電光激烈的跳躍。

龍爪虛空一抓,一道粗大的雷光激射向胡寒珊。

按照以往的習慣,涇河龍王是絕不會這麽早出手使用雷電的。雲從虎,風從龍,作為一條蛟,最喜歡的就是模仿龍的一切,沾染龍的習性,第一次攻擊,當然必須用龍卷風啊!

只是,涇河龍王恨極了這個渺小的,不講規矩的醜陋人類,必須使用威力巨大的雷電法術。

只有被雷電烤焦的人肉香氣,才能彌補涇河龍王憤怒的心情。

雷電眨眼就到了胡寒珊的面前,胡寒珊還是沒有釋放任何防禦法術,也沒有任何躲閃的跡象。

被粗大的雷電嚇傻了,還是反應像烏龜一樣的遲鈍?

涇河龍王的嘴角露出了猙獰殘忍的笑容,等待著人肉烤焦的迷人香氣。

胡寒珊伸出一只手,虛空一抓,粗大的雷電擊中了胡寒珊的掌心。

“去死!”涇河龍王大喜。

下一瞬,胡寒珊的掌心越來越亮,一捧電光在她的手中凝聚。

“好劍!”胡寒珊讚道,手掌一握,雷電從掌心四溢逃散,一道電光漸漸的從掌心變長,道力和雷電匯聚,形成了一把閃亮的雷電之劍。

涇河龍王大吃一驚,終於明白,這回是撞到鐵板了。

滾滾的雷聲中,涇河龍王問道:“汝乃何人,為何追殺我涇河龍王府下屬河神?”

這凝聚雷電為劍的神通,遠遠超過了人間修道之士的能耐,只怕有些背景,多半是個神二代,這才會不講規矩,動手就打。

最恨這種仗著有天庭的神仙師父神仙老爹撐腰,為所欲為的紈絝了,不論打輸了還是打贏了,都會有些麻煩,還是再盤盤底細比較好。

烏雲之中,雷電不時的落下,天空時明時暗。

“哢擦!”又是一道雷電落下,照亮天空,然後是黑暗一片,直到下一道雷電落下,天空又有了光亮。

胡寒珊已經不見蹤影。

涇河龍王毫毛倒豎,一股濃重的危機感光速湧上心頭。

“不好!”它急忙飛向烏雲深處躲避。

“噗!”一道劍光閃過。

痛苦的龍吟聲中,巨大的蛟身上電光閃爍,紅色又微微泛著金色的龍血,從涇河龍王的額頭落下。

“賊子!竟敢傷我!”涇河龍王出離的憤怒了!

記事以來,從來沒有被人傷成這樣過!

胡寒珊又是一劍,卻被涇河龍王尖銳的前爪擋住,閃亮的電光在烏黑的蛟龍爪上掠過,迸發出詭異的光芒。

“太弱了。”胡寒珊反思,殺氣看著厲害,上天庭下地府,可惜遇到一條小小的蛟龍,竟然就有些束手無策,砍了半天,才終於流了那麽一點點血,還是加上了雷電的加成後的效果。

胡寒珊想起了子彈。

別以為能夠打到天空很高很高的地方,其實打水泥打鋼鐵,也就這樣而已。

“看來必須繼續悟道啊。”胡寒珊有些傷感,還以為自己多厲害,沒想到只是砍了新手村的小號,遇到小boss,才知道自個兒也是個菜鳥而已。

涇河龍王高高的飛入烏雲之中,隱藏不見。

胡寒珊靜靜的漂浮,感應著涇河龍王的位置。

忽然,胡寒珊背後的雲層中,探出一只爪子,墨綠的光芒從指間無聲無息的飛射而出。

胡寒珊反身一劍,電光劈碎綠光,濃濃的腥臭掠過鼻尖。

“毒爪?”胡寒珊道。

一股巨力忽然從背後湧來,胡寒珊身形閃動,巨力險險的擦肩而過。

身後,蛟龍的尾巴隱入了烏雲之中。

“賊子!竟敢傷害高貴的龍族,吾必將你碎屍萬段!”空中,涇河龍王憤怒的聲音透過烏雲,四面八方的回響。

下一瞬間,胡寒珊飛入了烏雲之中,劍光四射。

涇河龍王慘叫著飛出了烏雲,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下賤的凡人!”涇河龍王嘶吼著。

一道人影陡然出現在涇河龍王的身側。

“定!”涇河龍王大聲吼道。

強大的力場瞬間以蛟龍身軀為圓心,彌漫百餘丈。

胡寒珊被強大的力場定在了空中。

“去死!”涇河龍王大笑著,張開大嘴,直接咬了過去。

胡寒珊手臂一振,身上的力場已經被掙脫,沖向了涇河龍王巨大的龍嘴。

涇河龍王的眼睛中,閃出一絲激動和殘忍。

凡人就是凡人!

竟然以為可以鉆到偉大的龍的身體中,在龍的肚子裏翻江倒海,切開它偉大的龍體?

愚蠢!

別說是偉大的龍了,就連低賤的鱷魚,不,更低賤的蟒蛇,都是生吞獵物的,何時見過,有獵物能夠從它們的肚子裏,破肚而出?

也只有愚蠢的凡人,才會以為可以鉆進龍的肚子裏,然後殺死偉大的龍了。

涇河龍王特意更加張大了嘴,小心的收縮了力場,恍若不知道胡寒珊的打算,依然怒吼著,等待著胡寒珊鉆進它的嘴裏。

只要胡寒珊鉆進它的嘴裏,下一刻,就會是酸液,火焰,雷電,毒氣,以及各種道力,將愚蠢的胡寒珊絞成碎片。

胡寒珊飛快的接近涇河龍王的嘴部,眼看近在咫尺,忽然停住身形。

火紅的光芒進入涇河龍王的眼睛。

一把十二丈長的火焰長劍,猛然砍向涇河龍王的腦袋,火焰中蘊含的可怕道力,遠遠的超過了雷電長劍。

“不好!”涇河龍王大叫,力場又一次爆發,比之前更強大的道力,將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住。

無形的力場與火焰長劍相遇,就像紙張一般,瞬間就被撕碎。

火焰長劍毫不停留,甚至更快的砍向涇河龍王的腦袋。

如此近的距離,這麽長的劍,這麽巨大的龍頭和龍軀,又怎麽躲避?

涇河龍王毫不懷疑,只要挨了這一劍,龍頭落地!

一道光芒陡然出現,刺眼的光芒之下,看不清四周的一切。

胡寒珊毫不退縮的繼續砍下,火焰長劍卻沒有砍到任何東西。

光芒之中,一道劍風陡然穿了出來。

胡寒珊側身避過。

“我真的沒有想到,小小的凡間修道女子,竟然能夠將我逼到這種地步。”

光芒漸漸淡去,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手持長劍,緩緩的從光芒核心走了出來。

“請容許本尊認真介紹一些自己,本尊乃涇河龍王敖……”

涇河龍王忽然消失不見,一道火焰掠過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卑鄙。”涇河龍王出現在數丈之外,冷冷的道。

“但是,女人,你的死期到了。”涇河龍王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因為,我已經看破了你的虛實,你,根本不懂用劍。”

涇河龍王傲然笑著,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玄奧的軌跡,一股強大的道力在空氣中慢慢凝聚。

“落英神劍!”涇河龍王厲聲叫道。

數萬道劍光爆射。

火光迎上劍光,四散迸射。

巨大的劍氣壓力,將胡寒珊擊退十餘丈。

“咦。”胡寒珊微微驚訝,涇河龍王身上的力量,竟然強大了很多。

“再接我一劍!”涇河龍王不屑的笑著,心裏卻有些驚慌,別看嘴上說的輕松,這每一劍,都調動了他大量的能量,他不肯能無休止的出招的。

否則,早就用這些手段殺了這個女道士了。

“銀河星鬥!”

又是數萬道劍光漫天。

劍光消失,胡寒珊大笑。

“好劍法!”

數道鮮血,混著雨水,從她的身上各處流下,在指尖滴落。

“還沒死?”涇河龍王冷笑,“再接我一劍!”

“落塵羽翼!”

漆黑的天空中,片片羽毛,泛著白光,悠悠的飄向胡寒珊。

雨勢越來越大,落在地上,不時有瓦片碎裂,不少跪著的百姓,吃疼的躲進了房屋,又驚又懼的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和刺眼的閃電。

火光橫掃,羽毛燃燒,片片的跌落,或化為灰塵。

“接我最後一劍,涇河之水天上來!”

涇河龍王的怒喝聲中,地上的河水拔地而起,卷向空中的胡寒珊,河水之中,不少魚蝦驚恐的在水中跳躍。

胡寒珊身形一晃,已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遠處。

“中!”涇河龍王大喝。

河水陡然在空中四下蔓延,猶如大海一般,將胡寒珊的上下左右圍住。

胡寒珊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躲閃。

十二丈的火焰長劍回旋,將四下的河水盡數蒸發。

幾條魚蝦越出了水浪,落向胡寒珊。

剎那間,魚蝦化作人形,刀劍法術一齊出手。

胡寒珊想要閃避,身上一陣麻木。

“哈哈哈!”遠處,涇河龍王大笑。

“你終於中了我的圈套。”

胡寒珊身上的清澈的雨水,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一道烏光,從馬蓮河中飛射而出。

馬蓮河河神握著一把黑色的鋼叉,獰笑著飛向胡寒珊。

……

幾十裏外。

幾個道人攔住了王佳佳和婉清。

“你們是誰?”王佳佳怒喝。

幾個道人冷笑:“在下是雲陽派……”忽然躍開幾步。

原處,火焰從地面冒了出來。

“卑鄙!”道士們怒罵。

王佳佳惋惜不已,這個世界的法術發動太慢,威力太小,否則早殺了他們了。

各種法術在空中飛舞,不時有樹木被擊中,燃燒著倒下。

童o悄悄的靠近。

一個道人忽然眼神發呆,站在原地不動。

“成功了!”童o大喜,這個蠢貨中了她的幻術。

“打死你丫個王八蛋!”童o撿起一根粗大的樹枝,沖了過去。

眼看就要沖到那道士面前,那道士眼神忽然變得清明無比,冷冷的笑著。

“哎呀!”童o急忙扔下樹枝跳開。

那道士的法術擊中了樹枝,樹枝粉碎。

“區區幻術,也敢對我雲陽派出手?”那道士鄙夷的笑,畫皮妖的幻術或者對凡夫俗子所向無敵,可是,對歷代抓鬼除妖的天下道觀各派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

童o早已跑出了老遠:“白癡,竟然站在原地裝逼。”

那道士怒了,拿著桃木劍就追,一張張黃紙飛舞,打得童o到處亂竄。

“你跑啊!跑啊!”道士獰笑,越追越近,眼看就能抓到童o,忽然地上伸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道士的腳。

道士摔倒在地,轉身一劍,那只手卻縮回了地裏。

“急急如律令!”道士念咒,一劍刺向地面。

桃木劍還沒接觸到地面,幾步外的泥土中竄出了花若蕓,慌慌張張的逃跑。

“童o,救我!”

一道人影飛至,幾十個火球飛向那個道士。

王佳佳厲聲叫道:“五火球神教在此!”

遠處,婉清與幾個道士從天空打到地面,又從地面打到天空。

……

某個陰暗的角落,幾個黑影聚集在一起,默默的看著王佳佳,以及天空的胡寒珊的戰鬥。

“我們要不要動手?”一個蒼老的聲音猶豫著。

其餘幾人沒有說話,個個都猶豫不決,這個女道士太兇狠了,一不小心,就會丟命的。

“若是再不出去幫忙,涇河龍王怪罪下來……”某個山神低聲道。

在涇河龍王中了胡寒珊第一道劍氣的時候,淒厲的龍吟聲,其實並不是慘嚎,而是對涇河流域所有的屬神的命令。

涇河龍王當時還不知道胡寒珊是面團還是鐵板,但是,這不妨礙他下令手下支援。

老大被人打,小弟躲在一邊看熱鬧?

你丫的想不想混了,知不知道有功勞是老大領導有方,有錯誤是臨時工幹的?

當手下就是送死手下去,黑鍋手下背,功勞老大領。

或者,涇河龍王會不會以為胡寒珊是面團,自個兒動手教訓胡寒珊,裝隔壁什麽的?

你丫會不會做老大啊?

你見過縣老爺下鄉,是自個兒打傘的嗎?

知道和|拉完大號,是美貌丫鬟擦屁屁的嗎?

涇河龍王早早地下令手下們出動支援,要是對手太弱,可以裝逼,可以讓手下表現忠心;要是對手太強,那就可以表現團隊的力量。

結果,胡寒珊強的不像話。

涇河龍王不得不一次次的借著龍吟,繼續下發命令,不僅僅各條支流的河神,涇河流域的山神土地,也紛紛被下了嚴令,必須加入對胡寒珊的大戰,並命令屬神們聯系附近的道觀道士,阻止胡寒珊的同伴增援。

“誰要是敢不奉本神號令,本神立即將他誅殺當場!”涇河龍王的命令嚴厲至極。

收到命令的各地小神,道士,絲毫不敢違背。

涇河龍王一次次的慘嚎,其實就是欺負胡寒珊不懂外語,當著胡寒珊的面布置下了層層圈套。

龐大的參戰人員和各種資源,已經悄悄的向涇河匯聚,並通過各種鳥獸蟲魚的語言,向涇河龍王匯報,修正,布局,胡寒珊卻茫然不知。

天上落下的雨水,早已不是簡單地雨水,而是混合了整條涇河主流支流的所有水力;河水中的魚蝦,更是早已是涇河各個所屬支流的河神所變。

龍吟,龍息,大雨,烏雲,雷電,激戰,隱藏了圈套的各種痕跡。

殺局已成,胡寒珊要完蛋了?

幾個山神土地咬咬牙:“那我們還是出……”

忽然驚恐的看著天空。

“真應該學一門外語啊。”胡寒珊感慨著,怎麽看,都被人用外語坑了啊。

她垂頭喪氣,兔子桃幾都學會了外語,她不會連兔子都不如吧?

“救我!”馬蓮河河神哀嚎著,望向涇河龍王的眼神中滿是祈求和絕望。

他的黑色鋼叉貫穿了胡寒珊的身體,尖銳的鋼叉頭部,從胡寒珊的背後冒了出來,滴落著血液。

數把刀劍,從各個角度,同樣刺入了胡寒珊的身體,將胡寒珊變成了刺猬一般。

只是,各個河神絕望到了極點。

刺入胡寒珊的瞬間,那猙獰,兇殘,嗜血的眼神,早已變得像跳入油鍋的小白兔一樣的可憐。

“胡說,你們怎麽會和小白兔一樣可憐呢?你們明明更可憐好不好。”胡寒珊平靜的看著幾個河神,認真的道。

“不要殺我!放過我,我願意做牛做馬!”馬蓮河河神哀求著,身上的白色光團,從腰部開始,向著雙腳,雙手,胸口,腦袋,歡快的跳躍著。

“讓我考慮一分鐘。”胡寒珊淡淡的道。

大雨還在拼命的下著,不知不覺當中,河水已經暴漲,道道洪峰從上流而至。

涇河龍王冷笑,胡寒珊殺了這些下屬河神,又如何,還怕找不到下屬嗎?

“銀河星鬥!”涇河龍王厲聲喝道,手中劍光暴漲。

數萬道比第一次更強了一倍的劍光漫天閃爍。

涇河龍王笑了。

仙道,和神道,差距在哪裏?在於道的質量不同。神道的威能遠遠超出了仙道的想象。

在這涇河流域,涇河龍王可以輕易借助涇河的水勢,能量擴大數倍。

比如這暴雨。

難道,涇河龍王就是為了氣氛好看,才下得暴雨?

當然不是。

暴雨之下,河水暴漲,涇河龍王能使用的能量就會增加,而洪水急轉而下,更是給涇河龍王增加了數倍的能量。

己方人多勢眾,資源無限,能量不減,更可接著天地之勢,臨時增加能量,而敵方越戰則能量損耗越大,一來一去,一增一減,敢於到神靈所在的主場挑戰的仙人,又怎麽會不敗不死?

“銀河星鬥”的數萬道劍光,匯聚了涇河龍王的全部能量,鋪天蓋地的卷向胡寒珊。

胡寒珊伸出手,白色的光芒在身前化作一個光盾。

數萬道劍光激射到光盾上,消失無蹤。

涇河龍王驚恐的看著胡寒珊,這到底是什麽力量!她到底是誰!

“噗!”

白色的光團終於跳躍到了馬蓮河河神等人的全身,馬蓮河河神和其他河神化為了虛無。

“白色的火?”涇河龍王臉色慘白,從來沒有看過這種顏色的火焰。

……

“糟了,快去救涇河龍王!”角落中,某個山神驚呼。

涇河龍王要是死了,大家都有責任,會掉腦袋的。

其餘山神和土地也是大驚,只能調動他們的神力,幫助涇河龍王了,幾座山巒壓下,就算壓不住這個女子,至少也能讓涇河龍王逃走。

“且慢。”一道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你是誰?”幾個山神土地大驚。

“我是誰?認不出我的聲音了?”來人笑著。

天空中,恰好有電光閃爍,照亮了來人的臉龐。

“是你!”幾個山神土地大驚。

他們都認得,這是某個土地。

“你不是死了嗎?”一個土地驚訝的問道。

前段時日,那新來的土地的所在之地,發生了鬼道道士煉化萬民為血人的慘事,方圓千裏之內的土地竈神門神等小神消失無蹤,天庭也沒有說法,眾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殉難了。

“天庭,何曾理會過我們的死活?”新來的土地笑了。

幾個山神土地不出聲,作為神仙中最最底層的,沒有品級的神靈,天庭又怎麽會在意。

“我來尋你們,是為了一件大事。”新來的土地笑了。

……

涇河龍王收起劍,英俊的臉上再沒有一絲猙獰和殺氣,只有冷傲帥酷霸拽,以及迷人的微笑。

涇河龍王的眼中閃爍著柔情,溫和的道:“你我本來無冤無仇,只是因為一個愚蠢的手下得罪了你,又何必以死相拼?

我本來就對你沒有一絲的敵意,是你先動手傷我,這才引發了無謂的爭端。

如今這個蠢貨也被你殺了,你的氣也平了,我們為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出身龍族,在天庭中備受矚目,寄予眾望,只是暫時在此涇河接受考驗。

如今功德圓滿,不用多久,就能化為真龍,在龐大的龍族的協助下,成為天庭的重臣,執掌一方。

若是你定要傷我,我或者會重傷,但必然不會就死,待我突圍而去,這四海龍王,天下龍族,已經九重之上的天庭,豈會與你罷休?

我失了面子,丟了前程,閣下被各處大能追殺,道消身殞,兩敗俱傷,又是何苦?

你我化敵為友,對你對我,都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涇河龍王的目光轉向地面。

涇河流域中,數百萬百姓驚恐不安的看著天空。

“我是涇河之主,身負重任,稍有差池,這數百萬百姓只怕辛苦一年,卻一無所有。”

地上,有機靈的廟祝大聲的喊:“保佑涇河龍王老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下的百姓們的歡呼聲從參差不齊,漸漸的震耳欲聾,哪怕漫天的雷電轟鳴,依然無法遮掩分毫。

“保佑涇河龍王老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涇河龍王負手而立,雷電劃過天空,照亮他的臉龐,英俊的臉上,平靜如水。

“此處有一粒仙丹,可治療你的傷勢,閣下盡管服用,敖某絕不做任何陰毒之事。

敖某言盡於此,是敵是友,閣下一言可決。”

一粒丹丸從涇河龍王的手中飛出,緩緩的飛向胡寒珊。

丹丸未至,香氣已經彌漫四周。

胡寒珊一伸手,將丹丸納入懷中,白色的火焰跳躍,插在身上的刀劍鐵叉,化為虛無。

“要想化敵為友,倒不是不可以。”胡寒珊沈吟著,偷偷瞧涇河龍王,害羞的低下了頭。

涇河龍王笑了,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顏值財富地位民聲,就是在女子面前戰無不勝的法寶。

“只要,你肯讓我砍上一萬劍……”

白色的劍光劃破長空。

“……那我就饒你狗命!”

涇河龍王的額頭,緩緩的出現一道白線,逐漸吞噬他的身體。

“為什麽……”那些土地山神,沒有按照他的暗令出手偷襲?

白色的火焰跳躍中,涇河龍王化為虛無。

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陽光重新照亮了天地。

涇河流域所有的河神廟中,河神的神像化為泥土,簌簌崩落。

“河神老爺……”廟祝們驚恐了,這是代表河神隕落了。

下一刻,更大的不安彌漫。

“龍王老爺……”涇河流域河神主神涇河龍王的神像,也崩潰了。

一道金色的卷軸,浮現在空中,緩緩地落向水面。

附近的山神土地知道,那是涇河龍王的任命文書,誰得了它,誰就是這涇河之主。

不少土地心中像是螞蟻咬一般癢癢的。

與小小的土地相比,這主流支流漫長蜿蜒的涇河河神,是強大到可望不可即的官銜。

胡寒珊靜靜的看著,毫不理會。

“她會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麽?”有個土地忽然想到,否則,怎麽會這麽不在意?

金色卷軸慢慢的沒入了水中,直入水府。

胡寒珊笑了:“那個誰誰誰,想做涇河之主的,出來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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